第6章：我是顏大爺手裏一塊磚

大概是羅佳眼神中的嫌棄之意過於赤裸，汪半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憨憨的舉着手指，「就一個，小老闆畫的圖案挺有意思的，再給我們畫一個就行。」

羅佳乾脆拒絕，「顧小姐恐怕沒這個時間。」

汪半山看了一眼躺在椅子上甚是悠閑的某人，心想着這人時間看上去挺富裕的呀。

「今天下午學校邀請美食街的攤主去看演出，希望你們能夠到場。」忽然，顏辭慢悠悠開口。

汪半山愣住，他們什麼時候決定邀請這些攤主了，是顏辭早就有這個打算，還是剛剛才決定的？

羅佳聞言只是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到了，但並沒有過多的反應。

回到辦公室，汪半山坐在顏辭對面，一手支著下巴，胳膊撐在靠背上，以一種顏大爺你究竟想做什麼的眼神盯着對面那人。

顏辭頭也不抬，手裏拿着一把小小的鑷子正在剔除陶瓷瓶子上的雜質，心安理得，悠閑散漫。

汪半山實在忍不住了，「顏大爺，你究竟想做什麼？那小姑娘脾氣差的很，你就算是邀請她去看文藝演出，她也不一定會買賬。」

顏辭手上動作沒停，慢悠悠開口：「我就是想請，你有意見？」

汪半山投降，沒有意見，他怎麼敢對顏大爺有意見？

外面沒了生意，羅佳坐在顧念喬身旁，一邊收拾著被她扔了一地的西瓜皮，一邊問道：「下午的文藝匯演你要去看嗎？」

顧念喬抬起一根手指來搖了搖。

羅佳嘴唇微動，過了良久才說：「其實你去看一看也挺好的，你不是一直很喜歡鋼琴嗎？」

顧念喬移開帽子，清冷的眸子看向她，「你什麼時候看出來我很喜歡鋼琴了？」

羅佳挖苦：「是啊，你不喜歡鋼琴，行李箱裏那些鋼琴曲譜都是我的。」

顧念喬沒有說話，會場那種地方太鬧騰，又是學生又是老師，她只不過是一個擺攤的小老闆，去了那種地方只會顯得她格格不入。

到了下午，羅佳也搬出了一把竹椅，半躺在顧念喬身旁，美食街這邊有點空曠，不少攤主都打算去會場看個熱鬧。

蟬鳴聲與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顯得這條街格外靜謐清涼。

汪半山前往會場前故意向攤子那邊看了一眼，看到兩個人不光不打算走，還十分休閑的躺在那裏后，有些得意：「我就說她不會去吧，顏大爺你一番苦心付諸東流啊。」

顏辭清冷開口：「你去把那個小姑娘請過。」

汪半山懶散道：「顏大爺，強扭的瓜不甜，她不去你逼人家做什麼？」

顏辭毫不在意，「要是她不去，你也別去了。」

汪半山懂了，只要顏大爺一句話，他就必須赴湯蹈火。

羅佳只是在搖椅上閉目休息了一會兒，再睜眼時，面前就多了一位笑意盈盈的桃花眼先生。

這個人一出現，就絕對沒什麼好事。

汪半山笑嘻嘻開口：「不是說請你們去看錶演嗎？這些可都是表演級得苗子，未來有不少人能進鋼琴協會，到時候票價隨着房價一起漲，你們想聽還不一定能聽到呢。」

羅佳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分明眼前這個人長得還不錯，怎麼就是神煩。

她正想着法子趕快把這個人趕走，一旁的顧念喬慢吞吞開口，聲音在帽子的遮掩下，有些低沉沙啞。

「這就是表演級得苗子？別給鋼琴協會丟人了。」

汪半山感覺自己好像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屁股坐在顧念喬另一邊的椅子上，和她細說起來。

「怎麼不是，今年有一位學生可是受到過鋼琴協會邀請的，連那群老古板們都認定的人當然是好苗子。

」顧念喬好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但還是順着他說的開口：「你說是就是吧。」

汪半山覺得這個小姑娘保准沒聽進去，嘖嘖道：「小老闆，你這脾氣到底是遺傳了誰啊？我看你母親也沒有這麼尖酸刻薄啊。」

聽到這裏，顧念喬直起身來，轉身就要從包里找筆，嘴裏還道：「你說的很對，不如我再送你一個禮物吧。」

汪半山想起昨天晚上的那一個圖案的含義，連忙制止，「你不會又是要畫圖罵我吧。」

顧念喬翻找的手頓住，狐疑的回頭，「你知道那個圖案的意思？」

汪本山感覺自己總算在小姑娘面前找回點找回了點面子。

「潮牌人神的圖案嘛，今天上午和我一起來的那位是人神的死忠粉，手裏還有內部流傳出來的圖案畫冊，每個圖案的意思都有標記的，所以你就算再畫圖罵我也沒用。」

顧念喬面色微沉，忽然站起身來往會堂那邊走。

羅佳連忙跟上，汪半山大聲問道：「你們幹嘛去？」

羅佳回頭瞪他，「你惹的麻煩你負責收場，給我在這裏看着攤子，一刻也不準走。」

羅佳長相挺溫柔的，平時說話也都很客氣，如此強制性的命令，竟然讓汪半山真的坐在肉夾饃攤子前一動不動。

會場里人滿坐滿，確實有不少前來觀看的攤主，但他們大多不懂這些東西，也就是看個熱鬧。

表演台上程思雨穿了一身精緻的禮服，正在主持節目。

她這麼一收拾更顯活潑，眉眼間還有幾分來自於母親的溫柔，只可惜性格上卻沒有遺傳到一星半點。

顧念喬盯着觀眾席，似乎是在找什麼東西。

這時程思雨下台，準備回到一開始預留的位置預習下面的台詞。

當她走近以後才發現那個位置上站了人，而且還是一位讓她很火大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