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死亡

第一部獸族篇

我聽到傳來的誰的聲音

像那夢裡嗚咽中的小河

我看到遠去的誰的步伐

遮住告別時哀傷的眼神

不明白的是為何你情願

讓風塵刻畫你的樣子

就像早已忘情的世界

曾經擁有你的名字我的聲音

那悲歌總會在夢中驚醒

訴說一定哀傷過的往事

那看似滿不在乎轉過身的

是風乾淚眼后蕭瑟的影子

不明白的是為何人世間

總不能溶解你的樣子……。

謹以此歌獻給那些真心相愛，又由於某種原因，最終沒有攜手一生的情侶們。

本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

第一章死亡

黑暗的天空變成閃電交織的網，又像瞬間炸裂的鋼化玻璃，恐怖而詭異。

三名端著衝鋒槍的越南士兵，從全身布滿由細樹枝和藤條作為偽裝，匍匐在雜草中，一動不動的袁平山身邊迅速穿過。

一米，兩米，三米，就在這時伴隨著雷聲，一道炫目，巨大的電弧撕裂了天空，烏黑的天地就像一塊破布被人從中間撕開，並夾帶著刺耳的聲音。

袁平山迅速睜開眼睛，盯住前方三個被閃電強光，閃到暫時失盲的，背對著自己的越南士兵。

袁平山貓著腰，碎步，迅速的竄到最後面越南士兵的背後，起身，左手迅速捂住對方的嘴，同時握著65式軍用匕首的右手，迅速的在對方的脖子上劃過。

鮮血帶著壓力噴射出去，敵人的身體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袁平山迅速鬆手，雙手反向，向前握住匕首，雙腿發力撲向另一個越南士兵後背。

匕首快速刺入對方后心，同時身體壓在越南士兵身體上，一同摔向地面，達到地面時，握住匕首刀柄的雙手順時針用力一絞，身體下的越南士兵發出了撕心裂肺的嚎叫。

袁平山鬆手、快速翻身，同時右手從武裝帶上迅速抽出五四手槍，指向第三個越南士兵的腦袋。

驚愕、恐懼、難以置信的表情，輪番出現在剛從失盲狀態下，恢復過來的第三個越南士兵的臉上，求生的本能讓越南士兵下意識的舉起了雙手。

「砰」一槍正中眉心，越南士兵雙腿跪地，身體向後緩緩倒下。

慢慢放下舉槍的右手，躺在泥濘中的袁平山把頭枕向地面，大口喘息著，任由冰涼的雨水澆進口腔、流進喉嚨。

左小腿被步槍射中的貫通傷，雖然經過了簡單的包紮，但身體驟然放鬆下來時的疼痛，讓袁平山的嘴角不自覺的抽動了一下。

「第十個，夠本了，就到這裡吧！」袁平山喃喃道。

大約二十分鐘左右，老天似乎感受到了袁平山內心的死寂，大雨更急，雷電交織，此起彼伏。

遠處傳來了密集的鞋底與地面積水的撞擊聲和越南士兵的嘈雜聲。袁平山迅速翻身爬起，在三個越南士兵的屍體上收集槍支彈藥，並分開距離擺平三具屍體作為掩體。

三隻衝鋒槍、六隻彈夾、五顆手榴彈，袁平山心中默默統計著，並掏出僅剩的半塊壓縮餅乾放到嘴裡快速咀嚼著。

正前方200米處，影影綽綽出現了三十幾個越南士兵的身影。200米、150米、袁平山扣動扳機做扇面掃射，快速打完彈夾子彈，不看戰果，迅速翻滾身體移動到，距離自己五六米處，另一具越南士兵屍體下方，越南士兵反應迅速，短暫的慌亂后，密集的彈雨覆蓋了袁平山最初藏身的越南士兵屍體。

越南士兵屍體上出現了無數破洞並激烈的抖動著，彷彿活過來一般。袁平山快速的翻滾著身體，轉移位置，扣動扳機、更換彈夾，六隻彈夾迅速耗盡……。

袁平山躺在一具越南士兵屍體下方，看著身體上泉涌的鮮血，也不知道自己中了多少子彈，對死亡的無懼或是疼痛的極致，袁平山感到的只是麻木。

伸手扯下包紮在左腿傷口處的紗布，把剩餘的五顆手榴彈捆綁在一起，依次擰開手榴彈柄的后蓋，把五根拉環套在右手的中指上，然後靜靜的仰望雷電交織的天空。

「爺爺奶奶保重身體，孫子不能盡孝了，親愛的戰友們永別了!」袁平山喃喃道：

抬起左手撕開軍裝的領扣，溫柔的掏出掛在脖子紅繩上的奶白色的玉佩，輕輕的、輕輕的，放在不斷湧出滾燙鮮血的嘴唇上。

袁平山重重一吻，就像吻在自己心上人的紅唇上，熾熱、深情、甜蜜，又戀戀不捨。

「小花我們馬上又要見面了!「正面刻著天、地二字，背面單字玄，三個古老文字及古樸圖案的奶白色玉佩，閃爍一絲不易察覺的白光，一閃而逝。

此時的時間彷彿凝滯，生命在袁平山身體里快速的流逝，一幅幅生動的畫面，在袁平山腦海里快速閃動。

模糊的父母身影、慈愛的爺爺奶奶的音容笑貌、小花訣別時的戀戀不捨、滿含深情又毅然的回眸一瞥和袁平山胸腔里彷彿某個東西瞬間碎裂的聲音......。

袁平山的視線漸漸模糊，心跳減速，四周不時的傳來越南士兵越來越近的吵雜聲。

當幾支衝鋒槍出現在袁平山模糊的視線中，袁平山使盡身體殘餘的力量，拉響了手榴彈，同時詭異的天空傳來陣陣的雷聲，一道巨大的閃電擊中了袁平山所在的位置，衣領間奶白色的天地玄佩驀然曝起巨大的炫光，手榴彈的爆炸聲、氣浪、火光、閃電及天地玄佩發出的炫光，組成了一個巨大的光球衝天而起……。

平緩的大地溝壑縱橫，一條由地震產生的巨大裂縫一路延伸至森林深處，幾棵不知存活了多少歲月的參天古樹凄涼的橫卧在裂縫邊緣。巨大裂縫深處可模糊看到一個若隱若現的，猶如螢火的光點向上漂移。

光點越來越近，隱約看見一周身被血紅袈裟包裹的光頭僧人，腳踏由若干流動的金色符文所組成的圓形光圈，雙手拖曳著一長條形、表面由顆粒狀晶體包裹的物體，從裂縫深處緩慢向上飛來。

僧人終於來到裂縫邊緣，隨手把物體丟在地面。

「這是什麼鬼東西？如此沉重！」僧人口中抱怨道：

僧人來到這蠻荒之地是想碰碰運氣，看能否尋些天材地寶，以備將來之需，正好碰到此地地龍翻滾，便進入裂縫當中看看能否尋些地母鐵晶。

在地底百丈深處發現此物，此物異常沉重，表面被堅硬的顆粒狀晶體包裹，僧人判斷內里很可能是包裹著一大塊鐵晶。

僧人單手覆在「鐵晶」表面，體內靈力外泄，物體表面的顆粒狀晶體紛紛碎裂跌落。

「嘶——」僧人後退數步倒吸一口涼氣。

「這是這麼鬼東西？」

隨著表面晶體脫落，一具通體黝黑，彷彿鋼鐵澆鑄的人形骨架橫陳在僧人面前，更為詭異的是整個骨架表面布滿了暗金色的神秘符文，骨架背部依稀可以看出有著翅膀輪廓的骨骼收於其後。

黝黑的人形骨架彷彿來自地獄，充滿了邪惡與魔性。僧人略微躊躇一下，快步上前抵近骨架，黝黑彷彿鋼鐵鑄就的人形骨架仰卧在大地之上，一雙只剩骨架輪廓的翅膀隱於背後，暗金色的神秘符文布滿骨架的每一寸骨骼。

「神紋！」巨大的驚喜湧現在僧人白皙的面頰之上，

僧人俯身，單手摸向骨架表面的符文。

「這、這真的是神紋！」僧人控制不住自己激動的情緒，言語中不由帶有一絲結巴。

「神紋！這可是神紋啊！」僧人眼中流淌著熱烈的目光，俯身已變成跪蹲，雙手不斷的在骨架表面來回摩挲。

就在僧人全神貫注觀察著骨架上符文的同時，骨架之上的黑色骷髏頭，兩隻空洞的眼窩有一絲不易察覺的微弱紅光亮起。

僧人身體一下僵住，此時僧人口中所謂的神紋彷彿有了生命，微微亮起，緩慢的遊動起來。

「不好！」僧人馬上警覺，下意識的身體快速后掠，但為時已晚，骨架中透出一股粘力牢牢的吸附住僧人的一隻左手。

在肉眼可見的速度下人形骨架快速熔化，迅速的淹沒了僧人的左手，鐵水一般的紅色液體在僧人的左手皮膚上慢慢蠕動，僧人能感覺到紅色鐵水彷彿有了生命一般，透過皮膚滲入自己的左手骨骼之上，骨骼在融化，鐵水向上繼續漫延，疼痛，劇烈的疼痛過後，自己的整個左手好像剝離了自己的身體，再沒有一絲感覺。

大驚過後，僧人迅速反應過來，右手燦若蓮花般變化出各種手印，同時一張福符籙出現在右手之中。

「神念引符，千佛伏魔！」僧人一聲大吼，手中符籙化作一團金光，轉瞬化作千尊巨大的佛影圍繞在自己與人形骨架周圍的上空。

千尊佛影之中有千聲佛音傳出，由輾轉低吟逐漸轉為高昂嘹亮，眾多佛音化作縷縷金色光芒環繞在逐漸熔化的人形骨架之上。

此時的僧人寶相莊嚴，身上寬大的血紅色袈裟漂浮在身體周圍，右手立於胸前，口中不時傳出陣陣誦經之聲。

骨架熔化速度加快，僧人的左側半邊身體已被好似鐵水的液體包裹，這張「千佛伏魔」符籙並未起任何作用。

僧人停止誦經，右手覆於右膝指尖觸地，身體前胸隱隱出現一團金光，口中大喝：

「水之真意！」

周圍數丈之內大雨瓢潑，大地之上波濤頓起，僧人與已化為鐵水的人形骨架被滔滔洪水淹沒。

水能制火，天地恆之，方圓數丈之內的洪水和令人窒息的水之真意並沒有對鐵水造成傷害，反之紅色鐵水彷彿受到「水之真意」力量的加持，更加快速的覆蓋了僧人身體，僧人此時只餘一顆頭顱裸露在外，整個身體都被紅色的鐵水包裹。

「小小幻術也敢在本尊面前施展！」

冰冷的聲音彷彿來自遙遠的地獄，大雨、洪水，令人窒息的水之真意瞬間消失。

「讀心之術！」少年僧人並沒有聽懂對方的語言，但偏偏心中明了對方話中之意。

「你是何方妖魔？」

此時僧人臉色猙獰，自知在劫難逃，也不再反抗，出口問道：

大地之上剩於的鐵水劇烈波動、湧起，形成一個紅色的骷髏，懸浮於僧人頭部上空，骷髏上下前後微微擺動，眼中兩道邪異紅芒注視著僧人。

「你又是什麼人？」一種古怪的如金屬質感的聲音自骷髏頭口中發出。

僧人沒有聽懂骷髏的言語，但心中卻是明白骷髏在說什麼。

「我乃是火鴉寺護山僧，隱。」僧人快速回答道：

「魔武士，照夜。」如金屬質感的聲音在骷髏頭口中再次響起：

懸在空中的骷髏頭突然一閃，化作一團紅色液體包裹住僧人頭部。

「魔武士，照夜，真沒聽說過！」這是僧人，隱，在這個世界上最後的聲音。

一團刺眼的光團懸浮在被紅色鐵水包裹僧人身體的上方，隨後一閃沒入僧人的頭部......。

僧人，隱，安詳的盤膝坐在裂縫邊緣，彷彿什麼也沒發生過。突然！隱的雙目睜開，猩紅色的光芒在眼中綻放，身體隨之站立起來，雙臂伸向天空，一絲絲星辰的光輝彷彿受到召喚，從天空灑落而下，匯聚到僧人，隱，現在已是魔武士照夜的身體之上。一粒粒光點在身體的四肢及軀幹之上逐一亮起，在達到三十之數時戛然而止，不在亮起。

「這具身體真是太一般了！」照夜盯著自己握拳的左手喃喃道：

隨後照夜握拳的左手伸開，一絲金色光輝在手掌中綻放。

「這些該死的偽神，真是死而不僵，神性？嘿嘿！太弱小了！」照夜左手一握，那一絲金色光輝瞬間熄滅。

「我居然沉睡了這麼多歲月！這些人族修士居然使用靈力修行，太不可思議了！」

「這個世界有些意思！」照夜仰頭看向天空，一時感慨萬分！

突然天空中一陣模糊，一團如流星墜天般的火球出現在天空，並向大地墜落而來。

照夜雙眼中猩紅的顏色，已被逐漸接近燃燒墜落的火球身影所代替，「這是天罰之火嗎？該死！」照夜身體之上三十光點同時亮起，右拳揮起擊向天空......！

此時的袁平山身在一種奇異的狀態當中，或者說是意識。

整個身體化作無數五光十色的顆粒，漂浮在空間里，一幅幅畫面在眼前快速的閃過，偏偏又看的異常清晰。

有現代化都市的高樓大廈，在五彩繽紛霓虹燈下，奇裝異服的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炮火紛飛，硝煙瀰漫的戰場和浴血奮戰的戰士，又有開遍奇花異草的秀美山林，幾個仙風道骨的白須仙人飛來飛去……。

「這是在做夢嗎？不可能，自己已經死了，而且是那種死的不能再死的那種，這究竟是在哪裡？」袁平山喃喃道。

又過了不知多少時間，也許是一天，又或者是一年又或者是十年百年，袁平山眼前的畫面，不斷的變化著，畫面越來越詭異，有天地異相，蠻荒巨獸，紅色粘稠如鮮血般的長江大河，穿著不知名獸皮的古老人類，由巨石築就高如山嶽的肅穆宮殿……。

畫面一副一副移動著，突然一副畫面映入眼帘，孤峰凸起，懸崖邊一巨石插入空中，一素衣少女立於石上，微風輕撫，髮絲飛揚，滿天花瓣淼淼，巨大發出黃暈的星球宛如一輪明月懸於涯后。

冥冥之中少女彷彿發覺有人窺視，慢慢移動身體，轉過臉龐。

「小花？」

袁平山彷彿從一個柔長的夢中驚醒，五光十色如顆粒般的身體飛速的沖向畫面，有著孤峰少女的畫面，盪起層層漣漪。

袁平山顆粒般的身體迅速穿過畫面，顆粒般的身體彷彿遇到某種力量，快速重組，凝實、如一顆隕石，高速帶著火焰，快速隕落。

袁平山的眼前，不在是明月孤峰的素衣少女，而是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森林。袁平山的身體如隕石般劃過天空，撞向地面，在與地面碰撞的剎那，耀眼的炫光驀然閃耀，袁平山感覺自己的身體，在炫光的包裹下瞬間砸入地面，地面隨後升起巨大的宛如蘑菇的光球……。

此時的袁平山身體四周，被黑暗包裹，如果從天空俯瞰，會發現袁平山正橫躺在一個方圓幾里的大坑底部。身無寸縷的他，被一個如雞蛋形狀的光罩包裹。此時的袁平山眼部睫毛微微顫抖，嘴角時而微微翹起，眉頭時而又緊皺在一起……。

叮鈴鈴、叮鈴鈴……上課的鈴聲想起，袁平山用鉛筆不帶尖的一頭，捅了一下斜對面，剛剛坐下，背對著自己的女同學小花的後背一下。

小花反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後背，轉頭看了一眼袁平山：「煩人!什麼事兒？傻子!」

「放學后咱倆溜溜去，我把我爺爺的大二八騎出來了，我帶你咋樣？」

那是一張多麼清秀的臉，乾乾淨淨，一笑還有兩個小酒窩：「好吧!傻子！但是得先寫完作業。」

「能不能玩完再寫？」

「不行!那你自己去玩吧!」

「好吧，好吧，我寫還不成嗎!」

明媚的陽光，明媚的夏日，兩個發著光芒的少男少女，在灰塵微揚的道路上行使。

「抓緊，抓緊，我要加速了!」

「慢點，慢點，太墩人了!」

「墩你哪了？」

「你煩人!」

「哈哈哈!」

「這有條大的!」

「傻子，你抓住沒有啊？」

少男少女挽著褲腳，站在清涼溪水裡，少女一手放在少男腰上，一手搭涼棚盯著水面：「你到底抓到沒有？」

「快了，快了，別催，別催。」

少年在溪水中的雙手就勢捧起一汪清水，揚在少女的臉頰上。

「在這哪!」

「你真壞!」

少女雙手插入水中就勢揚起，被淋到水的少年，慌忙的往岸上跑去……。

少男少女躺在溪邊的草地上，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天。

時間總是過的那麼快，夕陽西下，金紅色的光線染紅了溪水，染紅了蔥蔥草地，也染紅了這一對少男少女。

「趕快起來，太晚了，趕快回去，爺爺要是知道我和你在一起，會罵死我的!」

這時畫風突轉，少年、少女站在少年家旁邊的一個小巷裡。

「爺爺知道了我懷孕了，罵我不知廉恥，敗壞了家風，丟了他的臉。」

「爸爸、媽媽、爸爸、媽媽……」

少女不住哽咽，沒有再說下去，一行行熱淚在其蒼白、美麗的面頰上不停的劃過。

對面懵懂的少年同樣臉色蒼白，不知所措。

「傻子，好好保重，這事不怨你！」

小花慢慢轉身，身體停頓一瞬，然後又快速的跑到少年面前，狠狠的擁抱了少年一下，然後退開一步，抬起雙手從領間掏出一枚帶著自己體溫的奶白色玉佩，鄭重的戴在少年的頸上，然後在少年的嘴唇上輕輕一吻，快速轉身跑開，又不舍的回頭深情一瞥，然後消失在小巷的拐角處。

袁平山感覺到自己胸中「嘭」的一聲，某個東西瞬間碎裂。

巨大的悲傷伴隨著刻骨銘心的痛，刺激的袁平山瞬間驚醒。

袁平山睜開禁閉的雙眼,迷茫的望向天空。

「這是在那裡？」

袁平山感覺自己陷入了無盡黑暗。

隨著時間的流逝，感知慢慢回到了袁平山這具新的身體。

「這是哪裡？陰間嗎？」袁平山自言自語：

袁平山挨著地面的雙手輕輕的蠕動了一下，宛如雞蛋的光罩瞬間消失，四周由於劇烈撞擊地面而產生的縷縷熱氣，瞬間覆蓋了其整具身體，突然的刺激讓袁平山身體劇烈的抖動，隨後捲曲一團。

天空中雲團密布，其中不時有雷電閃爍，很快有綿綿細雨隨風灑落，坑底如霧的熱氣，被雨滴慢慢澆散。

袁平山雙眼迷茫中帶有一絲疑惑的目光，透過殘留的霧氣和濃濃的黑暗望向天空。

在袁平山望向這個陌生世界天空的同時，一雙閃爍著猩紅色光芒、帶著深深怨毒的，彷彿來自地獄，惡魔般的眼睛正注視著他。

一具散發著金屬光澤，骨骼表面覆蓋著繁茂符文，雙膝跪地，兩隻雙掌抓入泥土中的骷髏，向袁平山慢慢爬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