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 歸來童稚爭相笑

這幾天雲塘的檢測器有異常，所以換到重症監護室二十四小時監控了。

來到重症監護室門外，還沒有到探視的時間，母子倆在椅子上坐等了一會兒。

門打開，守門的護士喊：「雲瑭的家屬來了沒有？」

小人兒高舉手，「來了。」

護士看見小人兒，堆滿了笑逗他「哎喲，皓皓，幾天不見又長帥了，我越來越喜歡你了，你娶我當老婆吧！」

小人兒一臉嚴肅：「不行，我要娶媽媽當老婆。」

顏子青摸著小人兒的頭，「媽媽是不能當老婆的，只能一輩子當你的媽媽。」邊說邊給小人兒穿無菌探視衣服。

衣服對於小人兒來說實在是太長了，顏子青將下擺卷了一半上去，用帶子在腰間綁好，然後給小人兒把口罩、帽子、腳套一一穿戴好，再將自己的穿戴好。

護士打開重症監護室的第二道門，小人兒一改平日裏蹦跳的習慣，放輕腳步，來到八號床位。

床上的人臉色紅潤，緊閉着眼，彷彿在沉睡，只是身上插滿的管子昭示着他是一個病人。

小人兒挨到床邊，伸出胖乎乎的小手，手實在是太小了，只能捏住床上人的幾個手指。

將臉湊到床上人的耳邊，「外公，外公，我來看你來了，別睡了，起來陪我玩吧，我會玩撲克了，小外公給我買了好多變形金剛，我給你玩兩個好不好？

你睡了好久了，上次我來你也在睡覺，這次來你還在睡，一直睡不好的，你起來走走吧，我們到廣場去散散步好不好？」小人兒還太小，不陰白植物人是怎麼回事？

只知道外公一直睡覺、一直睡覺，他好想外公起來陪他玩，廣場上有好多小孩子，有幾個都是外公陪着的，小人兒也想外公和他一起玩陀螺、一起放風箏、一起騎自行車。

小人兒湊在外公耳邊，唧唧咕咕地說着。

一旁醫生和顏子青交流：「雲先生身體狀況非常好，你又注重他的營養，昨天我們複查發現他頭部的淤血已經沒有了，相信很快就會醒過來。」

「謝謝醫生，你看我們還要做些什麼。」顏子青向醫生求教。

「不用謝，這是我們醫生的職責，你們家屬就和他說說話，刺激刺激他的大腦，讓他大腦不萎縮，早點醒過來。」

小人兒還在和外公嘀咕什麼，還用手指在外公的手心划著什麼，當他劃了幾筆后，發現外公的手指動了動，他又繼續在外公手心划著雜亂無章的字。

床上的人手指彎了彎，似乎想擺脫手心的瘙癢，大手忽地抓住了小手，入手的軟綿讓人心底生出寵溺，耳邊稚嫩的童音讓人心生渴望。

是誰呀？

是誰在喊我？

是誰在和我說話？

睜開眼看一眼吧！一眼就好，一眼。

努力睜開眼睛，入眼的是一張漂亮的小臉，清澈陰凈的眼睛正看着他：誰家的小孩呢？這麼漂亮。

「咦，外公，你醒啦！快起來陪我玩吶。」小人兒一臉驚喜，轉過頭「媽媽，媽媽，外公睡醒了，你快看看。」

醫生和顏子青同時撲到床邊，雲瑭轉動眼珠，看着眼前清秀漂亮的女孩，不，是女人。

眼裏沒有悲傷，沒有絕望，沒有深沉的孤獨，而是一種流光溢彩的激動，還有淡淡的欣喜。

他認識她，不會忘記她，她是他遺棄的女兒，是經受太多傷害的女兒。。

「媽媽，外公醒了是不是就可以回家了？我們帶他回家吧，對了，外公要回哪兒呢？是到小外公的家還是舅舅的家？」小人兒糾結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