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3章 是你……

是夜，二人望著這漫天星辰，靜靜的趴在這帳篷之中，享受難得的靜謐。

夏十月望著天，戴九霜卻是在望著夏十月，見夏十月發梢有些凌亂，伸出手來，將那一縷頭髮別在了夏十月的耳後。

「月月。」

「嗯？」

夏十月轉頭看向戴九霜，只見戴九霜的眼中，如同星辰一般的燦爛，不由得，看入迷了去。

「月月，咱們成親吧。」

「成親？」

「對，成親。」

戴九霜如今越發的覺著，自己離不開夏十月了，一碗茶的功夫，都叫他想念的不行。

「你怎麼突然起了這個心思。」

不是夏十月不願意，而是現在，還不是時候，她同九霄錦和離一事，還沒有同皇舅舅以及爹娘還有哥哥講起，這又跟戴九霜成了親，總是會叫旁人想錯了去，還以為她是多麼放蕩不羈的女子，見一個愛一個的，這樣有礙於彥兒日後登基為帝。

「只是覺著是時候了。」

和離有什麼可怕的，他當初能讓夏十月嫁與自己，和離之後，也能夠，他這輩子如今所求的，只有夏十月一人了。

「還不到時候。」

夏十月的聲音突然清冽起來，戴九霜卻有些失落，本來這會氣氛正好，若是夏十月同意了，兩人今夜便能夠更進一步，可是，夏十月著一句話就如同一盆冷水直接澆到了他的腦袋上頭。

「你不願意？」

只見戴九霜的聲音突然揚了起來，夏十月聽出來戴九霜的幾分急切，並不想他失望，這才好生解釋解釋。

「倒不是不願意，只是還未到時候。」

「那你覺著何時才算是時候？」

「大抵等到九州一統，以及你能將這張面具掀開的時候吧。」

夏十月本想說，是想等到彥兒登帝的時候，屆時，她就沒有了後顧之憂，可是，一轉頭，就瞧著戴九霜臉上的這張黃金面具，頓時改了口。

現在想來，她連戴九霜究竟長什麼模樣都不知曉，成親什麼的，只覺著有些沒有誠意。

「掀開面具……」

戴九霜此刻有多麼的想掀開自己的面具，就想這麼衝動一回，可終究在摸到自己面具的時候，手停了下來，一臉失落。

他怕，怕自己掀開面具后，夏十月再也不理會自己，甚至連這段時間他苦心孤詣同夏十月培養的感情也付之一炬。

「嗯，掀開面具，等你願意掀開面具對著我的時候，再說此事吧。」

「月月，我問你，倘若你看見我這張臉，失望了，後悔了，那該怎麼辦。」

「我喜歡的是你的人，不管你是什麼樣，我都喜歡。」

這一點，夏十月很肯定，也許戴九霜長得不好看，也許戴九霜滿目傷痕，可戴九霜如今在她心中，已經是不可替代了，再怎麼樣，她都不會後悔。

「真……真的嘛？」

戴九霜有些難以置信的看向夏十月，心臟就如小鹿一般撲通撲通的跳著，這是他第一次，第一次聽見夏十月說喜歡他。

眼睛盯著夏十月看去，下一秒，戴九霜側過頭，直接吻上了夏十月的紅唇。

「唔。」

兩人交纏了許久，直到戴九霜差點控制不住自己后，這才停了下來。

「月月，剛才那一吻是契約，這是你說的，你不會後悔。」

「嗯，我說的。」

夏十月的臉上，還存留著方才兩人接吻后的臊紅，可她依舊很肯定的朝著戴九霜點了點頭。

然而下一秒，卻見戴九霜抬手伸向腦後，輕輕一扯，腦後的系帶立馬鬆了開來。

夏十月有些許的驚訝，咽了口唾沫，便開始做心理準備。

她沒有想到，戴九霜居然這般的急切，也這般的相信自己。

夏十月不斷的安撫著自己，不管戴九霜是什麼模樣，她愛的都是他這個人。

可隨著面具落下之後，夏十月的神色卻變了。

「九霄錦，為什麼是你？」

聽著夏十月的言語的起伏，九霄錦心慌了。

「月月，是我，一直都是我，我既是戴九霜也是九霄錦，從一開始，這兩人，都是我。」

「你……」

夏十月側過頭去，不緊緊閉上了眼睛，如今這麼一想，確實，九霄錦出現之時，就再也沒有見過戴九霜了，連她去滁州之時，雖然是戴九霜跟在自己的身側的，可九霄錦也是患病避而不見。

可夏十月如今卻覺著，自己被九霄錦狠狠的欺騙玩弄了一般。

「月月，你答應過我，你說，只喜歡我的人，不管我是什麼模樣，你都不會後悔的。」

九霄錦見夏十月躲著自己，忙翻過身，將夏十月壓在了身下，只有這樣子，他才能同夏十月好好的交流。

「可我也說過，九霄錦，我們再也不見。」

「如今我是戴九霜，不再是九霄錦了。」

「只是換了個名字，九霄錦，你便覺著我好糊弄了嘛。」

是，沒錯，她喜歡的是戴九霜沒有錯，可她也說過，愛情這種事情是容不得他人存在的，即便眼前的人是戴九霜，可也掩蓋不了九霄錦曾經喜歡過薛玉清的事實，也掩蓋不了九霄錦那日入水后，毫不猶豫朝薛玉清游過去的事實。

想到這裡，夏十月的心微痛，可還能夠承受著。

只見她雙眼緊閉，眼角的一滴熱淚劃過，再次睜眼之時，夏十月的眼神再也沒有了愛意。

「戴九霜，你走吧。」

「月月！你說過的，你說過不會丟下我的，如今，你是反悔了嘛？」

「就當我是反悔了，如果你是別人，我還能繼續喜歡著你，可你是九霄錦，即便你創造了另外一個身份想要挽回我，可是以前發生的一切，我都牢牢的記在腦海之中，九霄錦，別逼我恨你。」

九霄錦看著夏十月眼神中的冷冽，很是傷情的閉上了眼睛，緩緩的從夏十月身上下來，一臉落寞的朝馬車走去。

「起碼，讓我護送你回東洲吧，也讓我再見一見彥兒。」

「好。」

夏十月將帳篷的拉鏈直接拉上，可今夜卻怎麼都睡不著了，九霄錦也就這麼倚靠在馬車旁，看著這夏十月的帳篷燈火通明了一夜，他也守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