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5章 難得知己
「只是豐潤,這樣更好看些,以前過瘦了。」
封清安瞧向夏十月的眼神中全是溫柔,這份許久不見的繾綣甚是讓人想念。
如今再瞧著夏十月這一身粉衣服,亦如當年初見時的模樣,即便已經成婚,夏十月也沒有挽起頭髮來,封清安只覺著這是夏十月的喜好罷了,也沒有另外作他想。
「嗯,這還差不多,走吧,許久不見你了,快些用早膳。」
夏十月將封清安迎入醉仙居內,裡頭早已經擺好了早膳。
看著這些早膳,封清安有些詫異,想來夏十月應該才來南文不久,這醉仙居怎就對她有了偏外。
可瞧著夏十月就將醉仙居當自己家似的,突然就想通了。
「近日丞相府如何了,當時自顧自的離去,很少同穆陽有書信過了。」
「大哥有了孩子,二哥同南嘉在一處了,且南嘉的孩子,這幾日該生了,只是先前欽天監定的成婚時日還沒到,不過都已經住在丞相府中了。」
「那倒是極好,日後定要向穆陽討一杯喜酒喝。」
「好啊,可不能食言。」
「嗯,一定。」
夏十月忙招呼封清安坐下,又選了八仙桌的一邊坐了下來,這一會,這飯桌上其樂融融,只可憐戴九霜一人,沉悶的只在房中等著。
「清安,這天翰書院在哪裡,我還未曾去過呢。」
「出城后十里處就是,月月想去瞧瞧?」
「嗯,這不是難得來一趟南文,自是要去瞧瞧的,只是我聽聞,這天翰書院女子是進不得的。」
夏十月從來不想給伯溫先生難堪,她與伯溫先生是知己之交,且因如此,更不能毀了兩人的情分。
「倒也不是進不得,先前,我就進去看了大哥和你二哥的,只是女子不好入學讀書罷了。」
「也是,二哥還常說清妍你提了好些好吃的東西去瞧他們兩呢。」
「對啊,那時候想著,許是夏穆陽家境十分貧寒,又文采斐然,同哥哥是至交好友,因著如此,便想多番照料一番,畢竟你也曉得,夏穆陽往日穿衣都破爛了還穿著的,實在難做他想。」
「也怪我二哥,一讀書時,就鑽進去一般,先前娘親讓他帶去的衣服全數放在了家中,倒是騰出空來,又多放了幾本書進去。」
「所以難怪我大哥這般賞識你二哥,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只讀聖賢書。」
「相遇便是緣分,二哥能同清安結識,也是一件幸事,只是這女子不能入書院這件事,倒是覺著有些偏頗。」
「於九州大陸而言倒是再正常不過了,想來南文,也就只有薛玉清……。」
提到這句話時,封清安和白稚兩人同時輕咳一聲,他們兩人從來知曉,薛玉清和九霄錦之間的關係,此刻在夏十月面前提及,總歸是有些不好的。
「你們兩怎麼同時咳嗽了起來了,難不成,就因著我提薛玉清?」
封清妍還特意說了出來,這兩人當即抬頭望天。
「怕什麼,如今這九霄錦早已經是月月的夫君了,再說了,薛玉清這種女子,哪裡能同月月相比,月月對九霄錦,若是不喜歡,棄了便是,何必為這樣一個男子傷心呢,是不是月月。」
「倒是沒想見清妍,你是最了解我的人,說的是,我這夫君心中有他人,那就棄了便是,左右我照舊是東洲最得寵的郡主,這份榮耀,就抵得一切了。」
夏十月有些欣喜,果然,封清妍出身大家大戶,這思想也更為大膽些,如今難得找到這一個能同她一般思想的女子,真叫人開心。
「哥哥,你看,我沒說錯吧,這母族才是一個女子最大的底氣。」
這句話倒是對一半吧,於夏十月來說,她自己才是她最大的底氣,若不是有如今這般權利和地位,又富可敵好幾國,她定要憋屈的很,就如同那些虐文小說里寫的根本無法敢愛敢恨,做自己的主角。
「嗯,你說的是。」
「所以,白稚,你日後可要對清妍好好的,若是不好了,又朝三暮四了,我瞧清妍,也定會毫不猶豫的甩了你的。」
「沒錯,月月說的是。」
「月月你真是的,明明你才是我的娘家,怎如今還幫清妍說話了。」
聽到白稚的話,大家都笑了起來,難得其樂融融,幾人吃完后,又商議著一起出去逛逛,直到夜半三更之時,夏十月才盡興回來。
「嗯?怎我房中的燈,還亮著?」
夏十月走近房前有些猶豫,看到這燈亮著,只貓著身子放輕腳步靠了進去。
「戴九霜?你怎在我房中?」
戴九霜雙手抱胸,臉色陰晴不定的模樣,眼前那早膳早已經涼透了。
「我在等你。」
「你等我做什麼?」
夏十月不解,更沒有察覺到戴九霜此刻的生氣,放下身上的布藝小跨包,便湊到了戴九霜的跟前。
「我還以為你今日有跟著我的,今早封清安他們來尋我了,許久沒有看到白稚和封清妍,如今白稚可算如願了。」
戴九霜一聽封清安三字,直接站起身來,往這外頭走去。
「唉,你去哪裡啊?」
夏十月怎麼叫都叫不回來,但是想來戴九霜許是有自己的事情做,便也沒有多大在乎,聳了聳肩,就將房門關上,換好衣服后,便將那一份早膳端去了伙房倒掉了。
戴九霜從地窖之中取了一罈子酒來,一個人坐在屋頂上對月獨酌,元顧瞧見,還帶了些剛炸好的花生米來,也陪著坐著。
「怎麼,你今日可有煩心事?」
元顧只是有些無聊,想找戴九霜聊聊,總比一個人在房中呆著強。
「沒有。」
戴九霜冷冷的應著元顧,撿起那碟子上的花生米送入嘴中,思緒之中不知究竟在想些什麼。
「還沒有呢,沒有能拿這麼一大罈子的酒來?我聽主子說過,所謂一醉解千愁,都是騙人的。」
「那你為何上來,你我從來不對付。」
「不對付又怎麼了,你煩你的事,我解我的無趣,這互不相擾不是挺好的。」
坦白說,元顧這會,就是想有人陪著他,他有些想卓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