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第九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統不翁仔細欣賞著,嘴角含着一抹笑容,詭異莫測。.wenXuemi.Com黑夜之中,只見統不翁坐立之處,煙火亂飛。

蕭尚平驀然記起,這女子不但身中迷藥,且身負奇重內傷。若不及時治癒,別說於她武功有損,吞下的解藥也將無用,還可能成為廢人一個。

「老哥,這女子受了極重的內傷。「

統不翁一楞,憑藉月色,果然看出此女臉無血色,白晰異常。伸手一探鼻息,竟氣若遊絲。旋即道:「小子,我都說過這女子是我們要救的人,你***別處姑且不論,單憑對方絕世容貌,便該留幾分憐香惜玉吧,幹嘛出手這麼重,險些兒沒命了。」

蕭尚平急道:「老哥,我沒有呵,我只是輕輕搭了一下她的腕脈,根本沒有吐出內勁,不知怎的口中突吐鮮血,我正自奇怪了。」

統不翁細看蕭尚平不似作假,微一沉吟道:「小子,快為她運功療傷,遲恐慌不及。」

「我?」

「不錯,此女受傷極重,今日發覺你功力高得離譜,非你莫屬了,快點吧,遲了恐怕百毒門的人瞬間便會追到了。」

蕭尚平生性豪爽,知統不翁所言非虛,救人要緊,原也顧不了這許多。抬眼四周,黑茫茫一片,雜草人高,又是一塊荒地。

在百毒門未追到之前運功療傷,倒不失為上上之策。待此女清醒過來,還增加一個幫手,這是天大的好處。於是依言坐下,扶起那女子,將掌心按在那女子背心大**上,讓一股純陽的內力緩緩輸入體內。

不知過了多久,蕭尚平頭上白氣蒸騰,汗透重衣,長吁了一口氣,雙掌緩收而回,自行運氣調平體內氣息。

一時之間,蕭尚平和那女子都呼著沉重的鼻息。

統不翁知兩人現在正自養自療,絲毫驚擾不得,只好屏住呼吸,緊張地護法。卻也不敢趁機解開武林二老的**道。怕兩人醒來不知因由,打擾了兩人清修。

夜風習習,黑暗中但聞蟲吱鳥叫,吱喳有聲,只聽得統不翁心煩意亂。

驀地,一聲厲嘯,由遠而近,嘯聲之中,充滿霸氣。統不翁棘然而驚,手掌疾翻,啪啪兩聲為白、劍兩人解開發**道。

武林二老吃了解藥后神智已慢慢恢復,**道一解,立刻翻身疾起。

「統幫主,我倆怎麼會在此處?」白老頭問。

統不翁輕輕簡說了經過,兩老方始恍然大悟。

厲嘯由遠而近,統不翁知武林二老有許多凝問,一時間又不能解釋清楚,唯有示意兩人噤聲。

厲嘯之中,武林二老面上變色:「百毒門主?」

統不翁道:「除了百毒門主,誰還能發出『攝魂厲嘯』的鬼叫?」

蕭尚平在這一刻也已功行圓滿,一躍而起,紅光滿臉地謁見武林二老。

白老頭呵呵笑道:「真乃英雄出少年,這麼說,你便是一清道長的弟子啦?」

「正是,想來兩位前輩就是白兄弟的義父了。」

「白兄弟?」

劍聖道:「會不會是劍兒?」

白老頭點點頭道:「蕭賢侄,老夫也託大,稱你一聲賢侄了,你所說的白兄弟可是白周劍?」

蕭尚平含笑道:「正是。」

厲嘯越來越近,震得眾人耳鼓生痛,眾人已看出三十丈外,四條人影正閃電般的掠來,速度驚人,顯然都是身懷一等一上乘輕功的高手。

「老弟,先帶這姑娘走。」

「不可,不可。」蕭尚平連連擺手道。

「你再不走,便大家也走不了。」

蕭尚平遲凝了一下,驀地豪氣干雲,朗聲道:「堂堂七尺男兒,宵小之輩,何足道哉?蕭某偏要鬥上一斗。」

其實蕭尚平早已知道來人武功高絕,自己討不好去,但經過統不翁這麼一說,胸中硬是湧起一股豪氣,大有崩泰山而不變色的氣度。

豈料統不翁也正利用了蕭尚平的這一點。

蕭尚平話音剛落,四條人影已無聲無息地立於前面,三男一女,其中一個身形高大,披蟒袍,腰束金帶,神態威猛,正是名震江湖的百毒門主查良剛。女的絕代豐華,身披羅衣,艷麗不可方物,正是副門主花無常。

另外兩個,一個臉如焦炭,黑漆漆的,在黑夜之中根本看不出其廬山真面目。

另一個卻是恰恰相反,白玉一般的臉龐,偏生慘白得怕人。兩人並排而立,唯一相同之處,便是一雙眸子中精光湛湛,射出冷冷的寒光,令人看了如置身冰窯。

百毒門主冷漠地道:「統老兒,你自信走得了嗎?」

統不翁一見四人,心頭猛往下沉。原來他發現,一黑一白兩人,正是令中原武林人士喪膽的「黑白雙煞」。如何叫統不翁不心驚。

白老頭和劍聖曾吃過百毒門主的苦頭,自對查良剛產生畏懼忌彈的心理。

哪知蕭尚平朗朗一笑道:「查老兒,我們又見面了,那日一掌,滋味如何?」

查良剛勃然大怒,暴喝道:「原來是你這小子,好極,待會兒老夫加倍奉還。」

武林二老等人暗暗出奇,心想憑你一個毛頭小子,能令百毒門主吃虧?心中到底不相信,但心中那塊石頭卻也墜地。

統不翁嘿嘿道:「查門主,你可真把自己估得太高了,以為憑你四人就可以捉住我們五人?未免太天真了。」

統不翁是老江湖,他先用話扣住了查良剛,讓他不會傷及眾人的性命。豈料查良剛陰陰一笑道:「這些人神智已清,於我已毫無用處。老夫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妄想得到。老叫化,你壞了老夫的大事,老夫第一個不放過你。」

黑夜之中,涼風襲襲,統不翁聽得心頭涼絲絲的,自己絕對不是查良剛對手,饒是老江湖,對這種明裏的挑戰,也感束手無策。但身為武林一大幫的頭兒,如何能丟下這麼大的面.統不翁暗估了一下雙方的實力,暗忖:「就算蕭尚平老弟能對付查良剛,自已加上武林二老聯手對付黑白雙煞梅氏兄弟,勝負嘗是個未定之天。」

那麼,花無常呢?那姑娘豈不是甫出虎口,又入火炕?

凝眸一瞥,那女子已然運功完畢,霍然睜開一雙鳳眼。

蕭尚平心中一喜,忙道:「姑娘,你醒啦!」

那姑娘見蕭尚平目光切切,俏面上倏地掠出一絲紅暈:請問這是什麼地方?」

「這是七里郊,離南陽不遠。」

那姑娘說話之間,中氣不足,自顧低頭摩沙手中寶劍。

這女子正是欲救武林二老不遂的青衣女晴兒,晴兒抬眼四望,發現了百毒門主查良剛赫然在旁,毒美人花無常正嘲笑地望着她,她從蕭尚平的目光中感到關懷,更從百毒門主和毒美人的眼中體會到邪惡,立時,嬌面泛起濃濃的殺機。「納命來。」長劍乍展,身如長箭,飛一般刺向百毒門查良剛。

這一劍,夾帶晴兒多日來所受的一切苦楚,亦幻起了不幸際遇中的回憶。

原來晴兒被喂服變心散后,神情便痴獃木訥,受人控制,體內的內傷不時發作,痛苦異常。

花無常知晴兒武功極高,服了變心散后仍不放心,毫不顧慮蕭晴的內傷,反而變本加厲封住她的要**,令她完全無法自療。

一日,晴兒內傷發作,處在極度痛苦之中,突然,房中閃進一個人,這人衣衫飄飄,身型瘦削,臉帶笑意,一雙眸子中帶着一種不可名狀的邪氣,老是在蕭晴的胸脯上掃來掃去,似欲噴火。

只見這個人身形一抖,便已輕飄飄地掠到晴兒身邊,拱手道:「姑娘,在下有禮,數日前在下曾與姑娘有一面之緣,幾凝天人,突乃李某平生僅見,心存結納,不知姑娘可否願意結交在下為友?」

晴兒此刻心神受制,對那人的話無動於衷。

那人心中一動,一拍大腦,恍然悟道:「是了,在下一時糊塗,忘了姑娘此刻心神受制。」

說話之中,一雙眸中射出極度貪婪之色,聞得一陣陣少女體內發出特有幽香,禁不住心神激蕩,暗忖:「我李楓這麼大個人,從未見過這等絕色女子,鬼才不動心哩,待會,嘿……。」

當下從衣襟內摸出一顆奇臭無比的藥丸,手掌在送藥丸入口的當兒,趁機摸了一把晴兒那美麗動人的臉蛋。

豈料啪的一聲,李楓肩頭競吃了一掌。

李楓本以為晴兒服了變心散,在沒有人指揮下是絕不會有所行動的,豈料卒不及防,竟挨了晴兒出自本能的一掌,李楓笑意頓渺,將手中藥丸一送,塞入晴兒口中,不一會,晴兒臉上倏地飛起一片紅云:「你是什麼人?」

李機按著心中的慾火,嘻皮笑臉道:「姑娘,在下……。」

豈料晴兒性如烈火,見李楓一臉輕薄之態,立時摯出長劍,指著李楓道:「你是何人,競敢偷入女孩兒家卧室?」

李楓嘿嘿一笑,走近兩步,垂著臉道:「姑娘,在下李楓,存心與姑娘交個朋友,救你出去,怎樣?」

晴兒可不領這個情,叱道:「姑奶奶何用你救,姑奶奶要走便走,要來便來,用不着你管,滾.」冷冰嬌艷的臉上閃出一股凜然不可侵犯的神色。

李楓心裏暗贊:「夠味道,這樣的女人才配得上我李楓。」

李楓聞言道:「姑娘何必拒人於千里之外?」說完又換了一副口吻,「姑娘,俗話說,那個姑娘不懷春?同是江湖兒女,又何必腥腥作態?倒不如你我……?」

話未說完,晴兒嬌叱一聲:「住口,你這登徒子,再不滾開,休怪本姑娘不客氣。」

原來晴兒一清醒,看到李楓賊頭滑眼,滿身邪氣,就知李楓不是好人,但苦於兩個被百毒門迷失了心神的人還未救出,自己也身受內傷,想走恐怕也難以如願,於是便嬌聲喝叱,不想這卻是暴露了自己的弱點。

晴兒眼見一雙大手伸來,女孩子家的清白之軀,如何能讓一個陌生男子沾掂?身形一閃,這才險險避開。

李楓一摸不著,乾笑一聲道:「好樣的,再來一下!」

這一回,再不是毛手毛腳,卻是武學之中的輕功身法,雙手一式「老僧推門」之勢,向晴兒酥胸摸來。

晴兒見李楓出手下流,一張嬌面只氣得發青,冷叱一聲:「找死,長劍凜然揮動,劍花閃爍。

李楓又是一聲乾笑,道:「不錯,就是內力不繼,只要姑娘你跟我李楓,成為李家的人,我倆不難獨霸武林。」

晴兒聽他出言無狀,幾乎氣得要昏過去,長劍一抖,「白蛇吐信」閃電般攢刺顫中要**。

李楓伸手一挾,競爾硬生生將長劍夾住,略一使勁,睛兒的長劍被劈手奪了過去。

晴兒一陣神傷,要不是自己身受內傷,這一劍說什麼也不會被李楓夾住,心中一苦,哇的張口噴出一口鮮血,花容慘變,體內血氣翻湧,身子已然搖搖欲墜。

李楓疾步上前,輕輕扶住蕭晴,柔聲道:「不要想這麼多了,乖乖的別胡思亂想了。」

晴兒被李楓扶著,陣陣噁心,聽着李楓比水還溫柔的話兒,競如見毒蛇,眼中閃出害怕的神色,心中一急,競爾昏了過去,跌在李楓懷中。

李楓大喜過望,望着懷中的可人兒,臉上閃出一抹得意的奸笑。

晴兒昏迷中,但覺身上壓着重重的一座東西,臉上,唇上還被一種什麼東西吻著,立時醒轉,睜眼一看,差點兒又要昏過去,身上壓着的,競是殺千刀的李楓。

李楓這時早已迫不及待,如饑似渴,嘴唇雨點般的落在睛兒的臉蛋,嚶唇,香額上,嗤的一聲,胸衣脫落,肚兜腥紅奪目,露出羊脂白玉一般的肌膚。

晴兒渾身一陣**,口中要喊,卻偏又象如骨梗喉,一雙毛毛大手在胸脯中緩緩移動,漸漸由上而下。晴兒一雙妙目露出了極度的驚恐,如見鬼魅。

正在一剎那間,門倏在被人一腳踢開,一個女子粉面含煞,雙目如刀,緊緊地盯着這活色生香的一幕。

李楓此時慾火中燒,正自不可揭制,聞聲霍然抬頭,整個人也從晴兒身上彈起,雙手急點了晴兒數處**道。

那女子正是毒美人花無常,花無常臉帶寒霜,冷冰冰道:「好小子,你乾的好事,不過,有姑奶奶在此,你卻是今生休想再碰她!」

李楓一整衣衫,攤攤手道:「玩玩而已,並未動真格,姐姐何必認真?」

花無常走近細看了一下,果見晴兒只是酥胸半露,並無異狀,臂間腥紅一點的守宮砂還沒褪去,才哼一聲道:「我不理你是否已動真格,若在本姑娘面前玩花樣,我看你是活夠了。」

李楓一副賴皮樣,嘻嘻道:「姐姐,只要你對我好,我再也不會了,說完直往花無常酥胸瞧去。

花無常啐的一聲,急忙掉轉身子,臉紅如火,幽幽道:「李楓,你知不知道姐姐至今仍是……仍是……。」

李楓聽頭知尾,聞言大喜,卻裝出一副正容道:「無論怎樣,姐姐,我都真心喜歡你。

花無常聞聲嘆了口氣道:「那可惡的老鬼就快恢復正常了,我,我很害怕和那老鬼在一起,他時刻都凝心我……我會有……我……我很害怕。」

一張俏臉已流下兩行淚珠,晶瑩透亮,宛如雨後梨花,人見人憐。

李楓俊面盪起了令女孩子家陶醉的神色,輕輕擁著花無常粉臂,柔聲道:「姐姐,我一定會對你好,你也用不着怕那老鬼。」

花無常臉上不其然露出信慕的神色,痴痴道:「弟弟,你……你喜歡我么……。」

李楓柔聲道:「姐姐,你怎麼說這樣的話了?雖知我李楓喜歡一個人,便天大的事也不會變心,好姐姐,我可以向蒼天發誓。無花常心下甚甜,李楓乘機一把抱住了她。

晴兒雖被點了**道,此情此景,卻是盡數掠入耳中,聽得花無常消魂蝕骨的呻吟,心中早把這對狗男女罵了三百遍,待見花無常衣衫凌亂,酥胸半露,這才霍然擔憂起來。

花無常拂袖解開晴兒的**道,反手啪啪兩掌,在晴兒吹彈得破的嬌面上留下數條指痕,咯咯嬌笑,對整理衣裳的李楓說:「弟弟,你不要再理會這賤人了!」

李楓道:「姐姐難道這個時候還不相信我?」

花無常面色一黯,道:「那你什麼時候趕到山西?」

「現在。」

「不錯,姐姐,你我已有夫妻之實,以後的日子長著呢,在你們到達少林之後,我便會趕回來陪你。」

花無常默然點點頭,李楓在她香額上親了一下,轉身而去。

花無常自李楓走後,又狠狠的擱了晴兒兩巴掌,咬牙道:「好你個小妮子,賤人,競敢勾引我楓郎?本姑娘要你永遠都只是一個聽人支使,混混鈍鈍的木頭人。」

晴兒永遠也不會忘記花無常對她所說的那句話,一剎間,仇恨充塞胸臆,幾欲炸裂,長劍一抖,急襲百毒門主查良剛。

查良剛何等人樣,怎會為這區區一劍所驚,擒龍爪應手而出,竟爾直抓晴兒長劍。劍本乃利器,查良剛的手難道是鋼鐵所鑄?

不然,誰也不會這麼傻,徒手抓劍的,但查良剛自有他的獨到之處,他瞧晴兒現有的功力頂多只有原來的四成,雖然內傷已愈七八成,但由於積溺已久,還得需要一段時間的靜養,所以查良剛毫不猶豫地施展擒龍爪絕技。

擒龍爪,也是當今武林一絕,一爪甫出,風聲嘶然,眼看查良剛五指就要觸到劍身,那知晴兒長劍倏地一轉,畫了個美麗的圓弧,競向查良剛身側的花無常刺去。

這一招聲東擊西,時間拿捏了之准駭人聽聞令花無常花容失色,一縷、寒光轉眼已達胸前,眼見只有數分便要貫胸而入,殊料一隻乾枯的手掌無聲無息地搭在劍身上。

晴兒眼見得手,正自慶幸,不料變生肘脅長劍吃這麼一搭,競屹立不動,再難移動分毫,正驚駭間,猛覺一股冷氣直衝腕脈,渾身機伶伶的打了個冷戰,接着一股大力湧來,耳中聞得令人冷得發顫的聲音:「去吧。」身不由已向後直翻出去。

晴兒身在半空,只覺胸口一痛,牽發舊傷哇的一聲噴出一蓬血雨,接着便人事不知了。蕭平眼見晴兒縱身撲起,長劍出鞘,便知要糟,立時運起全身功力,準備換下晴兒,眼見她就要得手,突見人影一閃,晴兒已被橫空震飛,立時身形暴起,如雄鷹展翅,輕輕抱住了晴兒正下墜的身子。

統不翁大叫:「老弟先走,助她療傷,說完打狗棒一指,疾點震飛晴兒的黑煞梅冷空。

梅冷空嘿嘿一笑,笑聲在黑夜中有如夜梟。寒聲說來得好,身形一閃,已倏地轉到統不翁背後。

統不翁大吃一驚,黑白雙煞,果然名不虛傳,徒覺背後風起,竟是後背「神樞**,」不禁大怒,疾步回身,打狗棒一掃一纏,點打俱備,一氣呵成,立還顏色。

統不翁心中悚然,這黑煞梅冷空出手憑地狠毒,只一個照面便欲置人於死地,果然不愧「煞」稱。

「神樞**」,位在後背背中**之間,乃人身死**之一,統不翁如何不知?

蕭尚平滿頭大汗,再也不顧男女之嫌,手指在酢胸間起落,疾點了晴兒七八處要**,別一隻手貼至背心「靈台」大**,輸進一股渾厚的真氣,再迅速無論的在所點的**道中迫進一股內力,這才身形一閃,縱身逼向

百毒門主查良剛,「通天掌法」疾拍而至。

幾乎在同一時間,武林二老長劍急展,聯手攻向白煞梅冷洞。

蕭尚平身形甫動,查良剛便已驚覺,兩人你來我往,各展絕學,地上漸漸露出無數深淺不一腳印,黑夜之中,查良剛鷹隼一般的眸子,閃爍著層層的殺氣,身形展動間,擒龍爪呼嘯而至,嗤嗤有聲,刮面生痛。

蕭尚平沉着應對,以雄厚的內力為基礎,使出武當派的九宮步,在爪風及體之際,身形每每在險到極點的當兒旋了開去。

查良剛驀地冷笑一聲,身形疾起,凌空一個倒縱,恰恰截住蕭尚平的退路,改爪為掌,快得無以倫比的拍向蕭尚平小腹。

蕭尚平身處下方,極為吃虧,他絕對料不到查良剛武功如此厲害,舉手之間,將九宮步盡破無遺,只得倒使通天掌法,變成守式。

蕭尚平糟,統不翁更糟,一根打狗棒被一雙枯手封得嚴嚴實實,對方的手就象鬼手一般,不但快而且狠毒異常不論統不翁棒上勁力多大,只兩個手指一搭,立時便將一股寒勁傳來,不但將棒上之勁解得乾乾淨淨,反震之力既陰且寒,比統不翁打狗棒上的力道還要強上數分,棒上傳來的寒氣令他全身發冷,似有被冷僵之感,大駭之餘,身形微見阻滯。

黑煞梅冷是何等人樣,枯手一揚,一股寒流,已萬鈎雷霆地掃向不翁肋間「其門**,」統不翁一式懶驢打滾之勢閃了開去。

黑煞一怔,旋即大笑不止,誰又能想到,以統不翁今日的武林地位,閃避之法競是如此「高雅,」尚幸黑夜中,倒無別的人看見。

武林二老與白煞交鋒,卻還略佔上風,兩人一左一右,四面楚歌,配以三塵絕劍使得有聲有色,也配合得天衣無縫,最為慶幸的是兩人的對手白煞梅冷洞,武功似乎比黑煞遜了半等。

眾人都似乎忽略了百毒門的毒美人花無常,在惡鬥正烈間,花無常象幽靈般的欺近了晴兒的身邊,縴手緩緩揚起。

這時的晴兒,可憐僅憑蕭尚平的一股真氣護住心脈而已。

砰的一聲震響,百毒門主查良剛一雙掌擊在蕭尚平的雙掌之上,蕭尚平借這一股勁力如飛向花無常撲去,可惜,還有很遠,蕭尚平慘然閉上雙目。

阿伲陀佛,一聲佛號傳入眾人耳鼓,中氣充足,在眾人耳中嗡嗡作響。

花無常一驚,纖掌還是毫不猶豫地拍了下去,蕭尚平、統不翁、武林二老眼現六路,耳聽八方,大禁大駭,這一掌之下,豈有活命之理?

花無常的纖掌離晴兒天靈還有半寸光景間,突覺曲池**上一麻,掌中勁力盡失,眼中袖影一花,人也被整個兒拂了出去,正巧被查良剛接着。

夜色之中,不知何時,晴兒身邊已多了兩個面目端祥的老和尚。

眾人齊地住手,蕭尚平心中感激,一揖道:「多謝大師援手之德,晚輩先代這位姑娘謝過兩位大師。」

老和尚暄了聲佛號,道:「施主言重了。」

統不翁甫一住手,又復嘻戲之態,右手滑地打了個問通道:「大悲和尚,大智和尚別來無恙乎?」

大悲喧了個佛號,並不回答統不翁,卻對查良剛道:「施主,你等心腸恁也狠毒了,上天有好生之德,花施主對一個毫無抵抗的人下毒手,查施主,你不覺害燥么?」

查良剛冷笑一聲,恨聲道:「查某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別想得到,老和尚你簡直在放屁。」

大悲禪師一陣沉默。

「老和尚,你用什麼手段制住了花妹?快說。」查良剛說話的時候,目中煞氣大盛,看來已急暈了頭。

大悲和尚微微一笑道:「查施主,其實以你的武功,應該看出尊夫人只不過被點了**道而已。」

查良剛一摸花無常脈門,不由啞然失笑,原來大悲只不過點了花無常的昏睡**而已,老臉不由得一紅,繼而恨聲道:「好,沖着老和尚你,老夫暫時不難為你們,青山不改,綠水長流,我們少林見。」

統不翁忙喊道:「查老兒,慢著。」

查良剛一鄂,繼而哈哈大笑,幾條人影瞬間已消失在黑夜之中,遠遠傳來一見話,「統老兒,查某要走,何人敢攔?哈哈。」

統不翁解嘲地朝眾人笑了笑,扯扯衣裳,罵道:「***,還想賺他娘的一席酒菜,簡直成了放屁。」

大智這時才道:「統施主,這是怎麼回事?」

統不翁趾高氣揚地把經厲說了一遍,眾人除蕭尚平外,都感概不已。

大悲向武林二老打恭道:「兩位施主,少在江湖露面,可是桐柏山武林二老?」

白老頭和劍聖道:「不敢,老夫正是,請問大師有何指教?」

大智臉色一沉:「指教不敢,請教兩位施主和玉面書生怎生稱呼?」

白老頭愕然,不明所以,道:「那個玉面書生?」

大智心裏暗罵:「在老衲面前裝起來了,哼。於是冷冷曬道:「白施主,老衲看你也非無知之輩,為何連新崛起的魔頭玉面書生白周劍也不知道?」

「白周劍,魔頭?」

白老頭喃喃道:「難道劍兒已經下山了?」這一句話,有一半是問自己,另一半卻問劍聖的。

劍聖面色倏變,顫聲道:「你說那魔頭是白周劍?」

大智大悲同進點頭。

蕭尚平大為震驚,白周劍是自己的結拜兄弟,當日曾舉手之間化解了他和梅飛吟的功力,內力之深,舉也少有,但卻怎的實然變成了魔頭?心中實是不解之極,但以大智大悲的身份,諒也不致說謊,不由從內心深處升起一抹顫粟,心中反倒希望大悲說的是謊話。

劍聖一時不知說什麼才好,他和白老頭下山之時曾諸事交代,難道這痴兒下山尋找自己?

卻不料白老頭也是一般心思,異口同聲道:「難道劍兒見我倆久不回山,徑下山尋找?」

蕭尚平道:「兩位前輩,當日在下曾在迥龍和白兄弟相會,才結拜為兄弟,當日北海掌門南宮村,中原大俠卓天祿都在此處,你倆被百毒門的迷藥所致,連白兄弟也不認得了,白兄弟是因你們久不回去,這才下山尋找的,那日白兄弟險些傷在前輩的手下。」

白老頭喃喃道:「劍兒何來此一身好武功?」

蕭尚平這麼說是對的,可他並不知道武林二老下山之前,白周劍還只是一個一般的武林高手,更不知道他是在短期內因偶獲奇遇而成為絕頂高手的。

白老頭怪咳一聲道:「這是真的?」

「千真萬確。」

大悲禪師似也略知倪端,介面道:「不錯,玉面書生剛入江湖之時,表現的確不俗。」

劍聖疾問:「何以見得?」原來他一心想知道乾兒下山後的所作所為。

大悲緩緩道:「當日丐幫被七陰教圍攻,幸得一化子相助,扭轉局面,使丐幫倖免於難,而據丐幫弟子說,這化子後來卻是一個風度翩翩然的白衣書生,於是江湖中就有了玉面書生這一號人物。」

據說玉面書生武功深不可測,連魔教的兩**王都一傷一殘,武功之高,天下已難找出第二個如此年輕的高手。

白老頭與劍聖聽得大為歡喜,按說若我倆傾相授,極力造就,也頂多是江湖中的一流高手,但若說連魔教的兩**王也一傷一殘,似乎不太可能,想來定是這孩子福緣奇大,得到什麼武功奇高之人相授絕世武功也不一定。想到這兒,臉上不自覺綻出一絲笑意。

只聽大悲沉聲道:「玉面書生雖二救丐幫,功高莫大,但在老衲與大智師兄率白衣殿的三位長老大明、大難、大非從五台山請空明師叔出關的當兒,回到山西境內的野株林中,競發現崆峒派連帶霍天瀾在內一十八人,皆伏屍林中,玉面書生赫然正在搜霍天瀾身上的武林令牌。」

眾人一聽,盡皆失色,劍聖顫聲道:「你的意思是說,這十八個人都是白周劍所殺?」

大智默然點頭道:「大悲師弟說得不錯,這十八條人命正是玉面書生所殺。」

蕭高平內心恍如被人捅了一刀,大聲說:「難道就不會有人冒充玉面書生嗎?」

白老頭感激地瞥了一眼蕭尚平,暗忖:「劍兒交了這樣一位兄弟,也是他的造化。」

大智道:「少俠有所不知,我等親眼目睹霍天瀾身邊寫着「殺我者,白周劍」的字樣,確是霍施主的真跡。」

蕭尚平臉如死灰,心中象打翻了五味瓶。

大悲介面道:「試問天下間能在幾招內便殺害白道武林副盟主的,又有幾人?而玉面書生的武功,若以內力取勝,卻是綽綽有餘。」

大智禪師面有怒色,目光如刀般射向白老頭道:「施主姓白,玉面書生也姓白,武功同出一撤,施主……?」

白老頭自豪道:「不錯,他是我義子!」

「白老頭,莫忘了這個義子,我也有一份!」

「劍老頭兒,你很想有這樣的義子嗎?你知不知道,有了這們一個義子,你的名頭算是砸了。」

劍聖道:「話雖如此,但真象未明,豈能憑一面之詞?我這個義父是當定了,白老頭,你也太小看我劍聖了。」

白老頭哈哈大笑,握著劍聖的手道:「看來數十年交情還真不賴,好,就我們的義子吧!」

大智暗怒道:「難道兩位施主不相信老衲的話?」

劍聖仰天一笑,朗聲道:「並非老夫不相信大師所言,實因我倆太了解劍兒了,劍兒豈會不分青紅皂白,胡亂殺戳武林正派之士?」

大智饒是修養再好,也不禁疾聲道:「這麼說,少林白衣殿的三位的長老……?」「難道貴寺高僧也……?」

大智宣了一聲佛號:「是的,大非、大難、大明三位師弟都慘死在玉面書生的修羅天罡劍氣之下。」

眾人相顧失色,「修羅天罡劍氣「是修羅天王蓋高的獨門功夫,無人能擋,這一下重現武林,而在玉面書生手中使出,是福,是禍?

劍聖暗忖:「活該,以劍兒的性情,你們若不是苦苦相迫,他絕不會施展辣手的。」

白老頭一喜一憂,喜的是劍兒競練成了師門失傳絕學的「修羅天罡劍氣」,修羅門將又放異彩,憂是若真如大智大悲所說,白周劍成為武林煞星,武林二老就真的在武林中除名,而白周劍也勢必人從欲誅之而後快了。

蕭尚平心中亂到了極點,白周劍是他的結拜兄弟,義弟若此,武林中人將又以何種目光看待這個義兄?聽大智大悲這麼說,堅信白周劍清白的信心也不禁動搖,暗忖:「若兄弟果真如此,我這個大哥少不得要勸他一勸,就是拼着一死,也得說上幾句真心話,曉以大義,想來他也不至壞到要殺結拜兄弟吧!」

眾人說話間,天邊已露出一渾魚肚白色,統不翁猛然記起一事,連拍後腦,猛叫糟糕。

蕭尚平不由問道:「老哥,糟糕什麼?」

統不翁一指地上的晴兒,蕭尚平不敢怠慢,又為她輸入一股真氣,大悲心地仁慈,也幫助蕭尚平加緊催送真氣。

半響,大悲禪師問:「少俠,這姑娘是誰?」

蕭尚平茫然搖頭,大悲詫異不已:「少俠不認識她么?」

「素味平生,是統幫主在百毒門的一個分堂中救出的,在下只知她叫晴兒,別的一無所知。」

大悲長喧了一聲佛號,深有感觸地道:「若武林中人,人人都能象兩位施主這般高風俠義,則武林幸矣。」

統不翁嚷道:「老和尚,你千萬別贊我,這一贊,老叫化可就渾身不自在啦!」

大智禪師插口道:「若武林中從人人如此,救人於苦海,確是武林之福,可惜,這樣的人越來越少矣!」

這話明是贊統不翁,暗地裏卻是說武林二老不以武林安危為已任,可謂含沙射影了。

白老頭一下彈起,嚷道:「大師何必指桑罵槐?直截了當說出來便了。」

大智禪師道:「不錯,老衲是指桑罵槐,卻又怎地?」

蕭尚平暗嘆越來越不成話了,不過,這也難怪,少林寺三位大字輩長老慘死在白兄弟手下,說話便難免偏激,但大智乃少林高僧,似乎又稍缺涵養。

劍聖拉拉白老頭衣袖道:「老頭兒,我們還是趕往山西尋找乾兒為上,江湖險惡,劍兒難保粗心大意,落入魔教手中,可就更糟了。」

白老頭點點頭,不再與大智計較,道:「所言極是。」遂又向統不翁抱拳道:「統幫主,老夫兩人先謝過相救之恩,容后再報,老夫先行告辭了。」

統不翁連忙嚷道:「慢著,***,老叫化有一個不大不小的怪脾氣,人家欠我的情,我不舒服,我欠人家的情,也就更不舒服了,你義子兩次援手丐幫,功勞甚大,今次咱們扯平算了,樂得舒服。

白老頭,劍聖相視一笑:「正是,如此後會有期了。「

大智想阻止,卻被大悲禪師勸住。

蕭尚平問統不翁:「這女子怎麼辦?」

統不翁屑頭一皺:「怎麼辦?跟着你呢!你尋一個清靜的地方為她療好內傷,再上少林也不遲。」

蕭尚平將頭搖得象貨郎鼓,連說不行。

大悲搭了一下她的脈博,點點頭道:「此女內功邪門,內傷積滯已深,也只有少俠你這般童身男子所具的純陽功力,方可冶愈。」

「少俠,佛曰: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望少俠不要推卻,阿彌陀佛。」

轉眼之間,靜悄悄的荒野中只剩下獃獃發愣的蕭尚平與昏迷不醒和晴兒,蕭尚平看着她那慘白的嬌面,如瀑的秀髮,不由生出一絲憐憫,喃喃道:「晴兒呀晴兒,似你這般的人兒,又何苦飄泊過那驚險的江湖人生涯呢?在父母膝下尋歡豈不更好?」

驀然想到自己也是一個飄泊無定的浪子,從小便在武當山長大,從不知父母為何物,只能從恩師一清道長哪兒得到慈愛和關懷,在心坎之中,恩師不啻父母,不但教自己一身武功而且教會了自己做人,恩師堅持不讓自己入道,終有一日自己會離開恩師的,卻又向那一方飄泊?想到此處,獃獃地望着晴兒,眼中情不自禁滴下兩顆淚珠。

自古男兒不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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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飄零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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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為伊消得人憔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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