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三章 可怕的改變

第二百五十三章 可怕的改變

一連過去了六日,每一間分鋪都送了信,簡容的一點音訊都沒有,甚至連傅家那傳說中遍佈天下的「眼線」都沒找到過他們。

這邊陸家陷入了找不到簡容的焦慮之中,那邊簡容和裴羽修看山看雪,一路專挑沒有人的地方走。

他們只有食物用盡的時候才會偶爾去一些小村莊里買一些食物,是以能夠避開傅家遍地的「眼線」。

本來一切都是很美好的,可裴羽修逐漸感覺出了簡容的不對勁。

她有時候反應很慢,這種慢是連裴羽修這個天生反射弧長的人都能明顯察覺到的。他一句話對她說了很久,她才像是從夢中醒來一般,前言不搭后語地接他的話。

她發獃的時間也越來越長,時常兩人說着話,她忽然就會沉默下去,一言不發。

裴羽修問她發生了什麼,她便會露出一臉驚慌失措。

他知道,她正在改變,變成她最害怕的那種樣子。

總是住在馬車裏並不舒服,這一日他們終於決定到一戶村民家中借宿。

正巧,那家有個女兒還未出嫁,簡容便和那個小姑娘住西屋,裴羽修獨自住東屋。

半夜,裴羽修睡得迷糊之中,聽到了西屋的門開了。有人朝着茅房的方向走去,他便略略放下心來。

也許是連日的奔波讓人疲累,也許是和她在一起無憂無慮的日子太過快樂,讓他逐漸失去了警惕。

總之,驚醒他的,是一聲馬兒的嘶鳴。

他如觸電一般,幾乎是立刻彈起來朝着大門外追去。

黑漆漆的夜色里,他看見一個人影騎在馬上,正朝着遠處飛奔。

「容兒!」他連忙運氣輕功追上去。

簡容騎在馬上,她墨色的長發在黑夜之中如同一匹黑色的絲綢,迎風飄揚。她彷彿沒有聽到他的叫喊,頭也不回地向前狂奔著。

裴羽修提着一口氣才能運用輕功,然而他即便輕功再好,也比不上一匹全力奔跑的駿馬。

追了一陣,他已然覺得氣血翻湧:「容兒!」

這一次,他聲嘶力竭地喊出了聲。

馬上的簡容似乎聽見了,她從馬上轉過頭來看他。

今夜月色暗淡,他看見她的眼眸在黑暗裏瑩瑩有光,眼神冰冷。

他驀地踉蹌了幾步才穩住身形,眼睜睜看着她的身影融化在一片黑暗之中。

他大口地喘息著,心臟和肺好像要在胸腔里爆炸一般,他怔怔地伸手捂住胸口,有一種要被撕裂般的疼痛。

那個眼神,不是她。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陸阮兒和傅城成親那可是聿州城裏的頭等大事。人人掛在嘴邊,吃飯睡覺都要念叨上幾句,在他們嘴裏,多少都有些吃不到葡萄嫌葡萄酸的意味。

傅家紅色的綢子和大紅燈籠已經掛上了,滿宅子的紅,洋溢着一種比過年還喜慶的氣氛,只等著少夫人進門。

陸家也已經準備停當,里裏外外,連帶着他們住的這條街都染上了紅色。李氏說,她不能叫外人說他家高攀了傅家,她陸家的女兒,也要有十里紅妝的派頭。

成親的前一天,傅家上陸家來,兩家人口頭綵排一下明日的流程,保證每一個環節都不出錯。畢竟人言可畏,一點點小差錯,都有可能被人傳出花來。

依照習俗,成親的前一天兩人不能見面,於是陸阮兒只能呆在自己的閨房裏,聽着正廳那邊吵吵嚷嚷。

「到了傅府,跨完火盆,傅城一路牽着阮兒,千萬別讓她摔了。入洞房以後定要給她吃些東西,你家狐朋狗友那麼多,酒席沒有幾個時辰完不了,可不能餓著阮兒。」李氏喋喋不休地叮囑傅城。

傅城面對未來岳母,只有點頭的份。

「這些誰不知道?親家母,你也是太啰嗦了些。」傅鴻圖聽的耳朵都起繭子了,不滿地嘟囔了一句。

「你說的這叫什麼話?我女兒進了你家門就成你家的人了,你們怎麼對她我都不知道,我自然要提前叮囑幾句。要不是你家沒有個女人,我用得着和你這個老頭子說這些嗎?」李氏不滿地瞪了傅鴻圖一眼。

傅鴻圖撇撇嘴:「說的好像我沒成過親似的。」

李氏狠狠剜了他一眼,他立刻閉上嘴。

過完年被留下參加婚禮的雲氏父女倆只能偷笑。

幾人又就著的一些瑣事進行了深入的交流,其實就是李氏單方面的嘮叨之後,終於迎來了暫時的中場休息。

傅城悄悄舒了口氣,總算是挨過岳母的一輪絮叨。

傅鴻圖也是長舒一口氣,他左右張望了兩下,似乎在找誰:「哎,怎麼沒瞧見容丫頭?阮兒和城兒成親她都回來嗎?」

說到簡容陸家夫婦倆也覺得頭疼,這麼多天,江湖快遞站那麼多分鋪,愣是沒有一點回信。

明日就是婚期,她到現在還不現身,八成是根本就沒打算回來。

「我真是,過完年就不該放他們走,否則也不會連她的半點音訊都找不着!」李氏小聲地抱怨。

陸遊祁打圓場:「不回來就不回來吧,孩子已經長大了,她在外邊忙,趕不及也是可能的。改日回來,大家再一起喝杯酒就是了。」

傅城也沒想到簡容會不回來。

以他了解,簡容既然信誓旦旦地說放下了,就不至於連婚宴都不敢來。現在卻面都不敢露,不知道在做什麼妖。

傅鴻圖眼珠子轉了轉,半開玩笑半認真地道:「要不,婚期往後推一推?等容兒回來再辦?」

「傅鴻圖!」他的這一句話立刻就迎來了猛烈的回擊。

傅鴻圖連忙縮了縮脖子。

要不是他不是自己的男人,李氏恨不得上手擰他的耳朵:「傅鴻圖,你說的那是人話嗎?日子是你隨隨便便就能改的嗎?你叫我們家臉往哪擱?你要是不滿意這樁婚事你就趁早說!」

傅鴻圖連連告饒:「弟妹,我就是個嘴碎的,開個玩笑,你看你,怎麼還急眼了?我哪有不滿意這婚事?你沒瞧見我家府上上下都打理好了,只等著新媳婦進門了嗎?」

李氏剛要說一句這還差不多,嘴一張,話沒說出來,被人搶了先。

「我不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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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配只想坐擁金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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