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這生意只做一次
「你...你怎麼知道我叫小龍！」滄小龍的聲音有些結巴。
他自幼一場高燒導致腦部受損，和常人有異。
大家都說滄小龍傻了。
殊不知這一場高燒燒出來的是一個過目不忘的天才。
當年能結識滄小龍，也是楊斐發家的根本所在。
「我知道你現在缺錢！」
「跟哥走，哥帶著你賺錢！」
楊斐也不拐彎抹角，直截了當的開口。
「當真？」滄小龍露出了驚喜的表情，不過很快又失落的低下了頭。
「村子里的人都說我是傻子，沒人願意搭理我，你我又不相識，你憑什麼帶我賺錢！」
楊斐笑了，抬手拍在了小龍肩頭，神色漸漸變得嚴肅起來：「不，你不是傻子，你是天才！」
氣氛凝滯。
滄小龍瞪大了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我...我是天才？」
「嗯！」楊斐篤定的點頭。
滄小龍一瞬的恍惚過後，自嘲的笑了笑，目光漸漸變得落寞，打眼看向四周。
父母去世時留給他的廠子，短短几年已經虧空到距離倒閉也不遠了。
「別..別...別取笑我了，我怎麼可能是天才！」
楊斐搖了搖頭，取出了兩張劉胖子帶來電影影碟。
「復刻這張影碟的內容，你能做到嗎？」
滄小龍接到手中端倪片刻，點了點頭：「這有沒什麼難的，非常簡單。」
說罷。
滄小龍翻箱倒櫃找出了一沓空光碟，打開了身旁的一台老式電腦，這算是父母留給他最貴重的物件了，也是他最寶貝的東西。
翁翁~
主機運行的嘈雜聲格外刺耳。
很快。
一張發燙的光碟放在了桌上。
「好了！」
「這...這也能放錄像嗎？」劉頑童滿是不敢相信的神情，這一幕顯然已經超出了他的認知。
「當...當...當然，和你的影碟一模一樣！」滄小龍結結巴巴的開口，將影碟拿到一角，打開了充斥著灰塵的影碟機和一個無比破舊的電視機。
很快。
電影里打鬥開場的畫面出現在了電視機里。
「我去！」
「你小子真是神筆馬良啊！」
「我這張影碟當時可花了三十五塊錢買的！」
「你這複製一張得多少本錢啊？」
劉胖子目瞪口呆，驚呼著問道。
「一...一...一張空光碟批發價就一塊錢，別的成本都可以忽略不計！」滄小龍比劃了一根手指。
劉胖子徹底被震撼了。
一塊錢別說是賣三十五了。
就是降價賣個二十五或者十五塊。
那也是一本萬利啊！
啪~
劉胖子一巴掌拍在了滄小龍肩頭。
「誰特么說你小子是傻子？」
「你小子簡直是財神爺啊！」
「啊？」滄小龍愣了一下。
「啊什麼啊，我們要發大財了！」劉胖子激動的直接跳了起來。
「當...當...當真能發財？」滄小龍也露出難以抑制的笑容。
他太想發財了。
只可惜他是個技術腦，只知道學習創造，卻不知道如何變現利益。
「當然了，你還等什麼，快答應楊哥啊！」劉胖子急道。
聽到這話。
滄小龍握了握拳頭，看著楊斐遲疑片刻后重重的點了點頭：「楊...楊...楊哥看得起我，我願意跟楊哥干！」
「好！」楊斐嘴角上揚，重重的拍了拍小龍的肩膀。
下午。
湘江人流最大的常武大街。
兩側稀稀落落的地攤商販中有一處圍滿了人。
「胖子，你這碟片上空空白白，沒有油墨印畫，連塑料包裝盒都沒有，不會是假的吧。」
劉頑童面前疊放著整整齊齊一百多張影碟，每一張都包裹著嶄新的紙海報。
這封面還是今天中午，楊斐到印刷廠里緊急趕製的，否則一張空盤更是無法取信於人。
不過面對質疑。
劉頑童也不著急，將早就準備好的影碟機打開，電線還是花了十塊錢從身後的餐館里接來的。
「是真是假一試便知，十五塊清庫存大甩賣，買不了吃虧買不了上當！」
一邊說著。
劉頑童隨手取了一張便放進了影碟機里。
果然畫面出現了。
僅有市場一半的價格，電影畫質卻是所差無幾，很快就有人出手購買了。
一共三部不同的電影。
有人一出手就直接買了三張。
而在湘江另外兩個人流量比較大的街道。
楊斐和滄小龍各自擺著一百多張影碟販賣。
未到黃昏。
三人匯聚在一家菜館的包房裡。
桌上放滿了零錢。
劉頑童的眼睛散發著光芒，細數多次，一共五千零三十五元。
咕嚕~
劉頑童忍不住吞咽了一口口水。
這麼多錢。
從他出生至今。
頭一次看到！
滄小龍曾經的家庭還算不錯，可看到這麼多錢，同樣有些呼吸加重。
不過二人都不約而同的將錢推到了楊斐面前。
「楊哥，這錢是你帶我們賺的，該怎麼分你說了算，我們絕無怨言！」
聽到這話。
楊斐沉默了，深深的看了二人一眼，這兩個小子果然沒讓他失望。
「好！」
楊斐一拍桌子，先是抽出三百多塊放到了滄小龍面前，而後將整整齊齊疊好的錢推到了桌子中央。
「這三百多塊是空光碟的本錢。」
「剩下的錢不分！」
「不分？」劉頑童愣了一下。
滄小龍也甚是詫異。
「我們要以錢生錢！」楊斐嘴角緩緩上揚，露出了一個饒有深意的笑容。
嘶~
劉頑童猛吸了一口氣，抬手一巴掌拍在了自己的腦門上，彷彿是領會了楊斐的意思，重重的點了點頭。
「對啊，咱們用這筆錢再批發更多的空光碟，豈不是能賺更多的錢！」
滄小龍也露出了驚喜的笑容。
一天收入五千多，要不了幾天，他們可都能成萬元戶。
卻不料楊斐搖了搖頭。
「這種生意，我們只做這一次！」
「這...這是為何？」劉頑童和滄小龍二人紛紛瞪大了眼睛，詫異萬分。
如此賺錢的生意。
做一次怎麼夠？
「你們不懂，總之這種生意以後不用考慮了！」楊斐淡然一笑，並未解釋。
做生意不是一鎚子買賣，不在於利潤有多高，而在於可持續盈利。
這筆錢看似來的快。
實則風險極大。
這個年代版權意識並不強烈，但幾年後就不是這樣的光景了。
搞不好就得吃牢飯。
以楊斐的見識，和三十年的超前記憶，又怎麼可能步入深淵呢。
「難道楊哥還有更賺錢的生意？」
突然劉頑童像是想到了什麼，壓低了聲音，試探著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