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挑釁我?

你敢挑釁我?

深夜,天高月明,皎潔的月華傾灑而下,夜風微涼,帶着綿延青山的寒意,漫過空間的距離,落在了天瀾學院。

烈天徜徉在寂靜的樹林之間。

賀馨兒的房間很小,只能容得下一張床,男女有別,儘管賀馨兒一再強調他只是一頭靈獸,但是烈天還是主動申請在外面入睡,並且說,靈獸不怕冷。

「這就是盛名已久,在時間的長河中經久不衰的天瀾學院?」烈天喃喃道。

天瀾學院在天玄大陸上久負盛名,乃是一個自上古便存在的獨立之地,沒有人知道天瀾學院因何而建?何人所建?

只知道這裏走出了一代又一代的強者,惹得無數人慕名而來,而天瀾學院不拘常理,招收的弟子不論人族與靈族,只要滿足條件都可以前來報名,但是門檻極高,只招收大陸的奇才,能夠到這裏學習的人至少在一方面具有過人的天資。

造化弄人,烈天沒有想到自己居然是以靈獸的身份進入了這處久負盛名的不朽學院。

「難道是我體內新生的這股血脈屬於靈族?」烈天皺眉。

「但是怎麼可能?」想到此處,烈天又搖了搖頭。

天玄皇朝的皇族血統精純無比,如果真蘊含其他族類的血統,他不可能成為皇子。

就在烈天愁眉不已的時候,在天瀾學院上空近乎萬米高的天空中,兩名老者凌空而立,雙眼中透著神光。

烈天的一舉一動盡數落入兩名老者的視線中。

「這就是馨兒那丫頭召喚來的靈獸?」其中一名長鬍子的老者直勾勾的看着烈天,像是發現了什麼新奇的東西。

「從身體構造上來看,完全不像,你見過實力這麼弱的靈獸嗎?」旁邊的老者佝僂著腰,白了長著鬍子的老者一眼,譏諷道,眼中同樣透著疑惑。

淬體之境分為前期、中期、後期三個階層,前期淬鍊肉體,待肉體淬鍊到了一定地步,體內便可產生元氣,這便是淬體境的中期,至於後期,則是需要利用體內的元氣打通天地之橋,溝通天地靈氣。

在兩位老者看來,烈天的修為也不過是剛剛邁進淬體中期,這樣的修為根本進不了他們的法眼。

「嘿嘿,這小子身上肯定藏有什麼秘密,讓我來看個明白。」長鬍子的老者嘿嘿一笑,帶着陰謀的味道。

長鬍子的老者緩緩道額閉上了自己的眼睛,待再一次的睜開之時,原本在夜空中灰暗的瞳孔陡然之間閃現兩道精芒,穿透雲霄,欲將烈天看個通透。

「這怎麼可能?」突然之間,老者收回了雙眼中的精芒,神情大變道,「這小子全身似乎被一種無形的氣機覆蓋,即便是我的天之眼也難以看透。」

旁邊身材佝僂的老者聽到長鬍子老者的驚呼聲,頓時臉色也變了數變。

天眼通是一種神通,只有修行到了極處,掌握了某種規則才能具備,可去妄存真,直達事物的本身。

「看來,是有大神通者為這小娃娃掩蓋了氣息,呵呵,這下有趣了。」不過多時,原本驚訝的兩名老者不約而同的爆發出一串笑聲,詭異的看了看對方,而後消失在天空中,無聲無息。

這一切,烈天不得而知,自顧自的在學院的一處踱著步子。

天瀾學院不愧為傳承久遠的古地,一草一木都帶着滄桑,透著歲月的厚重,在這樣的環境下,無論多煩躁的心都會頃刻間沉靜下來,簡直是修鍊的寶地。

而烈天的心也漸漸的寧靜了下來,停留在一棵參天的古樹之下,盤膝而坐。

體內的傷勢已經好了七七八八了,靈氣充裕,彷彿身體中的每一個細胞都填滿了靈氣,體內原本黑色的血脈,已經消失不見,完整的蛻化成了鮮紅色,在這些鮮紅的血周圍,依然存在着一部分鮮血,兩者涇渭分明,相互排斥,那些誕生於血脈中的神秘符文隱入了身體中,似乎從來每沒有出現過。

但是烈天知道,這些符文將會為他構造屬於自己的血紋,邁進血紋境打開一扇門。

在空間中吸收的多餘靈氣化作一條條的靈氣小龍在經脈中流轉着,源靈訣每運行一周天,烈天便清楚的感覺到體內那充盈的靈氣便被吸收一分,這些靈氣融入全身的各個角落,不斷的淬鍊著身軀。

這對於目前的烈天來說,乃是一筆寶貴的財富,只有淬體中期修為的他已經不能再隨意的吸納天地靈氣了,而靜脈中的靈氣,就是目前的唯一。

「喝。」

烈天一聲輕喝,一道銀白色的罡芒透體而出,將他的手掌包裹,一聲輕顫,身後的那棵古樹被他一掌擊出一個窟窿。

「哎,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重新凝聚神胎啊。」烈天看着被自己打出來的樹洞,嘆息道。

從巔峰之境滑落,烈天的心情尚未平復,仰望着夜空,一種前所未有的期盼的浮現在心頭。

「既然上天給了我重生的機會,那麼我一定要衝上巔峰,像盧爺爺一樣鑄就自己的神格,飛升證神。」烈天的拳頭死死的握住,指甲嵌入了掌心血肉之中,全身不停的顫抖。

通過禁地一事,他早已經看得明白,在這個世界上,唯一不變的是力量,就像自己的盧爺爺一般,本尊乃是麒麟神獸,更是鑄就了自己的神格,現身之時,整個皇朝的人都只能望而生畏。

這個一個強者為尊的世界,有了巔峰的力量,天下雖大,皆可去的。

「嗖。」的一聲。

就在烈天失神的瞬間,一聲尖銳的呼嘯之聲在烈天的耳畔響起,倉皇之下,烈天腦袋微偏,一道勁風貼着他的耳朵疾馳而過,帶出一縷血絲。

「誰?」烈天對着勁風襲來的方向一聲冷喝,眼中透著狠戾。

剛才若不是他躲避的及時,那道勁風早已經擊中他的腦袋,暗中之人明顯要置他於死地。

銀白色的罡芒包裹住拳頭,神識蔓延,將自己方圓丈許之地盡數覆蓋。

修為倒退,原本強大的神識如今只能覆蓋一丈之地,但是防備對於這種暗襲已經足夠了。

「你就是那個馨兒召喚出來的男人?哼,也不過如此。」

一聲陰沉的聲音傳來,在月光之下,一個人影出現在烈天的前方,身邊跟着一頭靈獸。

這是一個約莫二十左右的男孩,淬體初期境界,身穿華服,臉色陰沉,眉間透著一抹陰狠,而在男孩的身邊,一頭背生倒刺的靈獸正低聲的對着烈天的咆哮著。

這是一頭箭狼,本身就足夠兇狠,背上倒刺可以化作利箭射出,讓人防不勝防。

很明顯剛才的暗襲就來至於那頭淬體中期的箭狼。

「剛才是你偷襲我?」烈天冷聲質問道。

對於這個男孩他沒有任何的好感,憤怒之下,一股火氣迅速在內心深處滋生,眼中閃過一絲瘋狂。

「是我又如何?識相的趕緊滾回你的靈界去,否則……」男孩傲然道,話語還未說完,便看到烈天的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原地。

烈天腳踩踏雲步,身形在夜幕中化作一道青煙,直取男孩面門。

男孩便臉色大變,慌忙後退,而旁邊的箭狼也同時咆哮了起來,一層罡芒包裹住背上的尖刺。

嗖、嗖、嗖。

幾聲破空之聲響起,箭狼背上的尖刺同時爆射而出,同時狼身也向著烈天沖了過去。

然而一丈的距離並不算長,烈天瞬息而至。

箭狼眼見自己的尖刺擊了個空,繼而轉身撲向近在身邊的烈天。

烈天反手對着箭狼的身形一拍,頓時箭狼一聲哀嚎,滾出了幾米遠,撞到了一棵樹榦之上。

箭狼的動作很快,但是對於已經具備了神識的烈天來說,一切的行動都在掌控之中。

烈天一手拎着男孩的脖子,將男孩舉了起來,按在一棵樹榦之上,森冷的看着驚恐的男孩。

「把你剛才的話再說一遍。」烈天森然一笑,露出一口牙齒,在月光之下,如同陶瓷般白皙。

然而這一切在男孩看來卻是如同惡魔一般猙獰。

「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我是萬獸山的人,你敢動我,萬獸山不會放過你的。」男孩見自己被捉住,頓時心中大亂,口不擇言,居然威脅烈天。

「啪。」

烈天直接一個耳光甩在了男孩的臉上,頓時男孩的左臉紅腫了起來。

「你敢打我?」男孩被烈天的行為激怒了,這個不知名的卑微靈獸竟然真敢打自己。

「啪啪。」

又是幾聲脆響,男孩的臉瞬間變成了豬頭。

撞在樹榦之上的箭狼已經站來起來,停留在距離烈天幾米的地方,不斷的咆哮著,背上亮起璀璨的銀光,但是因為自己的主人在烈天的手中,不敢妄動,只得出聲威脅道。

「畜生。」烈天一把將男孩扔在了地上,轉頭對着箭狼冷哼道。

夜色中,烈天的身影形如鬼魅,不斷的閃動,幾個呼吸間,便已經到了箭狼的身前。

銀光綻放,箭狼背上的尖刺再度的激射而出,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在具備的神識的烈天面前,這樣的攻擊,早已經有了防備,很難再次奏效。

不多時,烈天便一把掐住箭狼的脖子,一把按在了地上。

「一頭畜生而已,也敢冒犯我。」

烈天厲喝,目光中帶着一股凶厲,抬起手掌,一團罡芒將手掌包裹,探向箭狼的後背。

淬體中期的箭狼身體已經淬鍊到了一種地步,背上的尖刺更是堅不可摧,可洞穿古木。

烈天使出了渾身的解數也沒能將那幾根猙獰的尖刺折斷,最後烈天一咬牙,一把握住尖刺,體內的靈氣轟然間流轉。

幾聲撕裂聲響起,箭狼發出一聲凄厲的哀嚎,不斷的掙扎著。

原本背上鋒利的尖刺已經被烈天齊根拔出,光華的毛皮上粘著一股血腥味。

「滾吧,以後再讓我遇到,可就沒這麼好運了。」烈天一腳將箭狼踹到了男孩的身邊,輕喝道。

如果不是怕給賀馨兒惹麻煩,烈天真想將那頭箭狼的皮扒了,然後做成烤肉。

看到烈天那狠戾的目光,男孩顧不得腫的像豬頭一樣的臉,連滾帶爬帶着狼狽的箭狼消失在烈天的視線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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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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