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老霍的決定
方立本來打算老禿過來和自己交接班之後就去休息的。
只不過兩人談到了家園的規劃，興緻就來了。一聊就是好久，沒有什麼時間概念，方立也沒有覺得困，而老禿又是剛剛睡醒。
兩個人一尋思一琢磨，這話題就能聊得老遠了。
他們甚至連未來規劃都想好了。
現在很多東西都能夠用人工智能代替，只需要最核心的幾個人就行，而且如今他們手裏有足夠的資金，也不需要擔心其他的。
「或許可以把李想也忽悠過來一起辦。」
老禿想了想，提出了這個想法。
「李想雖然平時是喪了點，但是教小孩子他應該還是在行的。就是不知道他平時神神秘秘的在做些什麼。他還一副很神秘和苦大仇深的樣子，其實我們身邊幾個都看得出來。」
老禿嘟囔著嘴吐槽李想，上次凈墨夜的時候，李想就在老霍那裏抱怨東抱怨西的，然後喝了個爛醉如泥。大家都是朋友，他們倒不是討厭李想那。但是也希望他可以開朗一些。
如果帶孩子能夠讓李想有所改變，那也挺好的。
「行的，今天白天就去老霍那問問李想怎麼想的吧。」
方立考慮了一下，他原本就有讓李想過來的打算，自己在荒城物流的好朋友就老禿和李想，現在也算是發達了，那自然也要把好朋友帶上。
快遞員雖然生活條件也不錯，但是太累了。
而自己現在把這回收站都承包下來了，只需要在前面做個智能自動化回收再生產的工廠，然後讓工廠自動供給交易，雖然沒有很大的賺頭，但是還是能夠成為支撐家園的經濟支柱的。
而後面的部分和前面做個隔斷，就可以做到合理利用土地了。
現在方彤的龍咒解除了，方立心裏沒有被大石頭壓着，自然可以開始為別人獻出一點愛了。
老禿這邊的進度安排得很不錯，方立也就安心了。
兩人互相交代了一下，方立也就去睡覺了，老禿則是在外面先開始了對家園的施工，現場只需要他一個包工頭就行，其他的都有機械人按照他的程序設定正常工作。
這些機器其實並沒有花多少錢，很多都是老禿在回收站里尋找到破銅爛鐵修修補補組裝起來的。
這回收場就是好，資源非常豐富，老禿想要的東西在這裏都能找得到。
方立有問過老禿為啥不直接用錢買些上好的機器過來直接使用。
老禿說。
「這也就搭個建築造點房子的事，房子本身材料要用紮實了，這些施工機器又不是什麼重要東西，好鋼要用在刀刃上，這錢也得花在實在處。」
他還好好地教育了方立一番。
「別擺出一副狗大戶的樣子！武者是賺錢的辦法多很多，但是錢也不能瞎揮霍，別人是靠腦袋賺錢，你們也是靠腦袋賺錢，掉腦袋的活。所以能省一點是一點，你也總能不用太經常去冒險吧？」
老禿和方彤的想法沒什麼區別，他硬著嘴，教訓得方立溜回了屋裏休息。
這是自從家裏出事以後，方立睡的第一個安安穩穩的覺。
解決了方彤的問題之後，他要寬心了不少，睡覺都能打鼾了。
這一覺就直接睡到了中午。
不過方彤沒從屋裏出來，白凙也沒從小木屋裏出來。可能昨夜接觸龍咒的儀式有些太過於損耗心神，所以他們兩還得再多休息休息。
顧小西也沒從屋裏出來，方立招呼了老禿一起去荒人酒館找老霍，順便聯繫一下李想，讓他也到荒人酒館等他們。
穿行在污濁的發展區街道里，方立看着透過無數高架路橋的縫隙漏到地上的陽光，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這個世界總是讓他感覺越來越不真實了。
或者也不該說是不真實，而是方立會覺得，這個世界本來不該這樣，可是現實卻已經變成了這樣。
自己要想辦法改變這個世界。
就從改變荒城開始。
最近龍倀之災說帶來的影響確實很大，街道上很少看到有平日裏的人流了，或許是因為下午的時間大多數人都還在工廠忙碌，也可能是在操辦家人的喪事。
大多數人也就只有那麼一兩天的機會來悲傷和處理家人後事。
因為如果停工太久，他們就應該準備好自己的後事了。
他們兩一路沒有說什麼話。
或許是因為街道上的空氣都帶着一種血潤的氣息，呼吸都會有些沉重。
到了荒人酒館門口。
看到了那塊還一半能亮的霓虹燈，店面安靜的很，白天老霍還沒開門，但給他們留了小門。
昨晚的大亂似乎並沒有波及到老霍的店。
再次抬眼看了一下發展區上方的高樓大廈，方立覺得老霍在這裏繼續開荒人酒館也不是事，不是很安全。
老禿找到了暗門，打開了一處小捲簾，朝着方立招了招手。
酒館里乾乾淨淨的，不像是每晚都有大老爺們來坐的樣子。
老霍正一個人坐在吧枱前發獃。
「你們來了？」
聽到了動靜，老霍眼睛動了動，看到了走進酒館里的兩人。他似乎有些鬱悶。
「來了，李想呢？」
「還沒到，在路上了吧。」
方立坐下來，用食指的第二個關節輕輕地叩了叩吧枱，老霍領會了他的意思，從吧枱下取出了兩杯冰鎮過的酒，推給了老禿和方立。
「早就給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備好了。」
老霍這個時候才笑了笑。
「兩杯熱情蛇灣。」
「老霍是暢快人。」
方立沖着老霍豎起了大拇指，接過杯子一飲而盡。
濃烈的酒精味席捲了他舌尖的每一寸，讓他感受到了那種熱情似火的妖嬈蛇灣風味，說到蛇灣，以後有機會要去那青蛇灣區看看，那邊的大都會是什麼樣的。
「這是給你小子慶祝用的，沒想到真讓你成了武者，而且那天晚上還能活着回來。真的是感謝神。」
「別感謝神了，感謝我吧，最近可都是我幫他。」
老禿慢慢地品著好酒，一邊嘚瑟道。不過老霍沒理他。
「小崽子們，我打算做個決定了。」
「啥？給我們再來兩杯熱情蛇灣？」
「不是，我打算把荒人酒館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