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73 章

第 173 章

任憑王二狗怎麼吵鬧,聞人朗不喊停,那兩人也絕對不會鬆手。

甚至嫌他吵得心煩,有人直接一巴掌呼了上來!

「再吵老子現在就解決了你!」

王二狗嚇得一哆嗦,頓時就不敢再開腔了,但心裡卻同樣怕地厲害。

眼看著已經走出去了好幾百米,馬上都快要到火山口了,就在王二狗以為他狗命要絕的時候,背後忽然傳來一聲巨響!

王二狗連忙回過頭去,只見那載著人質的車篷頂上緩緩站起一個人。

男的。

不是明歌。

這兩句話在王二狗腦子裡一閃而過,但旋即他仍舊喜形於色!

管他是男的女的這歌那歌!只要有人來了,他就不用死了!

生怕聞人朗分不清人是誰,王二狗大喊:

「他們來了他們來了!我就說吧,他們一定會——」

最後一個「來」字還沒說出口,王二狗直接瞪著眼睛倒在了地上。

他怎麼也沒想到,他們根本就不在乎新出現的那個男人——畢竟,對方只有一個人,根本不足為懼。

聞人朗:「拖走。」

兩人拖著王二狗繼續往火山口前進,聞人朗卻停下了腳步回望營地的方向。

那個男人的臉十分陌生,要麼是之前從未見過,要麼就是因為太弱了根本不值得被他記住。

然而盯著他們看了一會之後,聞人朗又推翻了剛才的想法。

那傢伙雖然沒有什麼招式可言,打起架來也只會肉.搏,看起來不像是有卡牌的樣子,但卻意外地抗揍。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視角和光線的原因,總覺得那人的身形看起來似乎有些透明。

「有趣。」

居然還藏著他不知道的厲害角色。

聞人朗在旁邊饒有興緻看著,彷彿是在看一場和自己毫無關係的鬧劇一般。

而這頭的安陽卻是陷入了一場鏖戰中。

看見有人出現,原本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的一行人頓時來了幹勁兒!

「抓住他!」

一伙人蜂擁而上,安陽毫不猶豫地從車上跳下,隨後無數個招式落在那輛車上,高大的車身上頓時就多出了幾個坑!

「啊啊!」

車內的人嚇得連聲叫喚,安陽剛剛落到地上,忽然感覺到身後的風聲不對。

一瞬間,曾經在副本中扮演辛克萊的記憶湧上心頭,他幾乎是下意識地偏過頭,緊接著就像是明歌曾經做的那樣,屈肘后撞!

「嗷!」

「哐」地一聲,那人直接砸在了車門上,緊接著便被安陽絞走了武器。

下一秒鐘飛濺的血液在空中劃出一道長線,那人還沒來得及動作便瞪著眼睛滑落在了地上。

整個過程十分迅速,車子里的人都已經看傻了。倒是有幾個小孩子一點兒沒被下著,反而拍手大叫:「後面後面!!」

安陽將絞來的那把蝴.蝶.刀拿在手中轉了兩圈,卻覺得很不順手。

於是他想也不想地將刀子丟向了距離最近的一個人。

「鐺」

刀命中了,卻並未造成任何傷害。

「他們都是有卡牌的,哥哥你看準時機把人引開就行!不要硬上!」

腦海中傳來安悅的傳話,安陽一時閃躲不及,被人打中了胳膊。

明明也沒有人近身,但就突然一瞬間,胳膊上感覺像是被人狠狠的錘了一下,瞬間就失去了知覺。

安陽動作一頓,緊接著另一隻胳膊上也被人砍了一刀。

「沒有流血?」拿刀的人自己先愣了一下,「不對,我砍進去了啊!」

緊接著便有人反應了過來:「那傢伙不是人!」

這聲音實在是太突兀,就連已經走遠的押送王二狗的兩個人都聽見了,然後不由自主地停下來往回看。

趁著他們愣神的間隙,安陽突然用受傷的那隻手握住了自己的斷臂。

緊接著「咔」地一聲,他居然直接將那隻斷臂給拔了下來,翻手攥在手裡當作了武器!

離得最近的人下意識地覺得胳膊一疼。

「卧槽,這下我真信了。這尼瑪肯定不是人類啊!」

出乎意料的操作看傻了周圍一圈人,而安陽居然就真的提著自己的半邊手臂殺出了重圍!

直到安陽突圍之後,眾人才反應過來他們剛剛都做了些什麼!

「追!」

一旁看戲的聞人朗在看見安陽扳下自己的胳膊的時候忍不住挑了挑眉,最後看見自己手下那些人使出渾身解數去追安陽的時候又微不可見地搖了搖頭。

「一群白痴。」

話音落下的那一瞬間,他忽然猛地向右前方伸手,緊接著山坡上「噌」地一下冒出許些個東西。

看清楚那些只不過是些尋常武器之後,聞人朗嗤笑一聲,手上勁力一松,那些武器就噼里啪啦地掉在了地上。

聞人朗:「滾出來。」

他倒是沒想到,沒有蹲來想要的人,反而是先碰上了一隊送死的。

然而草叢中一片風平浪靜,彷彿剛才那些動靜全都是錯覺。

聞人朗等了幾個呼吸依舊沒有人出來,心中頓時不快,不由得怒極反笑。

「很好。」

不出來?那就永遠都別出來了。

憑著記憶里剛才那些武器冒出來的位置,聞人朗陰沉著臉走上前。

另一個山丘上的柴九聽見動靜回頭看了一眼,卻並沒有要搭手的意思,反而還悠哉悠哉地伸了個懶腰,頗為無聊地倒在了山丘的草坪上假眯。

然而就在他閉上眼的同一瞬間,少年毫無徵兆地抬起手臂。旁人還沒來得及看清他的手臂是何時變化成槍的,一輪的子彈就噠噠噠地對著空中射了出去。

空中傳來「滋滋」的響聲,甚至還冒出了些火星,但一晃眼看過去卻又什麼都沒有。

柴九睜開眼,眼底又隱隱泛起紅霧。

而另外一邊,明歌收到了道具被毀壞的消息。

【道具「魔耳天眼」已損壞。】

「魔耳天眼」是之前明歌在魔耳莊園中得到的一張裝備牌,是一個隱形的偵查攝像頭。

上一次明歌和這兩人對上線的時候就用過一次了,耐久度掉了不少,這回被柴九直接打爛,她倒也沒有多心疼。

但想到道具中傳回來的實況,明歌不由得屏住了呼吸,沖不遠處的幾個人打了個手勢,示意他們繼續潛伏。

明歌其實在好幾分鐘之前就到了。

可惜來晚了一步。

她抵達的時候,安悅已經將安陽給派了出去,而他們自己這一隊人正準備趁著安陽將人引開的時候衝上去解救車上關押的人。

這一隊人里除了安悅以外全都是普通人,自然沒有聽過聞人朗和柴九的大名。還好明歌及時趕到,將人攔截了下來。

再後面的事,明歌只來得及做了個粗糙的計劃。

所有人將包裹之類的東西都留在草叢中,身上只攜帶了防身武器和棍棒這種和金屬不沾邊的武器以及通訊器。

明歌原意是想讓他們按照原計劃營救人質,但因為雙方之間隔了段距離,她用的是無線對講的公共頻道,鴻也同樣也能聽到。

「暫時先別救,可能有詐。」

他頓了頓,「你們別急,我馬上……」

話還沒說完,聞人朗忽然使用卡牌技能,明歌耳朵里頓時傳來了熟悉的電流聲。

「……」差點以為還在水下呢。

聞人朗使用技能的方向正好是在明歌對面的山坡上——也就是她故意讓隊友們放東西的地方,而她自己則是繞到了另一邊。

她知道,聞人朗這傢伙雖然看起來風度翩翩像極了邪.魅霸道大反派,其實就是個神經敏感還身嬌怕疼的疑心病。

要不然也不會專門給自己整一個【石膚】的卡牌了。

這也是上一次明歌和聞人朗交手的時候才發現的。從卡牌名字就能聽得出來,這張牌一定非常抗揍。

這種時候,無論明歌打哪個位置,基本上效果都不會很大,除非是能夠直接突破物理防線直接給予致命打擊……

「對不住了。」

在心裡默念完這句話,明歌直接跳起來沖了上去。

聞人朗在她動身的那一瞬間便敏銳地回過頭,看清是明歌后,他反而笑了。

只不過這笑容還沒來得及放大,明歌的攻擊驟然襲來,感受到身下某處傳來的力道,聞人朗頓時就裂開了。

他緩緩低下頭,滿臉的不可置信。

儘管有石膚的存在,但就像是薅女生長頭髮一樣,對於男性來說那種感覺卻不是簡簡單單地能夠「疼痛」兩個字來表示的。

明歌收回腿,囂張地沖他豎了一個中指。緊接著那隻手便直接朝著聞人朗的眼睛襲去!

這是【石膚】唯一沒有辦法保護到的位置!

聞人朗下意識地側頭閉眼想要躲開,卻不想正是因為他的這個動作給了明歌可乘之機!

明歌想也不想地再次抬腿踢襠,聞人朗下意識地弓腰防守,下一秒鐘明歌便直接薅上他頭髮拎著腦袋摁在地上摩擦!

一旁正追趕著安陽,中途雖然發現聞人朗出事,卻都覺得根本不用他們搭手的奧碧軍事基地眾人在看見這一幕時齊刷刷地夾了下腿:「……」

剛剛趕上來準備幫忙卻硬生生愣在了原地的鴻也:「……」

就連一旁還在生悶氣、自我冷靜中的柴九都被驚地坐起了身,片刻后發出了雷鳴般的爆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聞人朗:「……」千言萬語彙成一句「草」。

男人被人摁著頭抵在地上,屈辱和憤怒久違地湧上心頭,甚至毫不費力地衝破了他辛辛苦苦維持了這麼久的紳士假面!

聞人朗眼中血絲爆紅,咬牙切齒地說道:「你,完,蛋,了!」

明歌嗤笑一聲,意有所指:「完蛋?抱歉,我沒蛋。」

話音落下的同時,聞人朗突然暴起,與此同時那頭的柴九總算是收起了看戲的心思掄著槍快速衝來!

雖然他有時候也挺不爽聞人朗的,但要是真有人想騎到他們頭上作威作福……

那就要看他手中的機.關.槍同不同意了!

「小明,後退!」

這聲音一聽就是鴻也的。

然而不用他說明歌也早就留了個心眼兒,在聞人朗念出那句中二台詞的時候她便做好了準備,最後嘲諷完撒腿就跑。

果然就在她跑開的那一瞬間,聞人朗周身的氣流忽然逆轉成圈,緊接著「轟」地一聲,竟然直接以他自己為圓心炸出了一個坑!

霎時間塵土飛揚,恍惚間就連整個火山都跟著顫了一顫!

與此同時,蘇魯基地這方的普通隊員們全部趕到,然而他們並沒有一上來就直接去解救那些人質,反而是直接衝上去搶車!

這下某些「人質」也慌了。

「他們要把車往山下開!」

「難道山下還有他們的同夥?!」

「之前沒說啊!」

幾個人眼神交流一番,最後同時動手!和鴻也猜的一樣,十多個人質里竟然真的有人偽裝!

一時間幾個方向全都打地不開交,而另一邊唯三遊離在外的人,其中一個是昏迷的王二狗,另外兩個則是負責拖王二狗的人。

此時,他們已經走到了距離火山口將近一百米的位置。

身後打鬥不斷,各式各樣的招數層出不窮,尤其是柴九發起瘋來根本就沒旁人什麼事,強大的火力砸在地上讓人覺得火山似乎都在顫抖。

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的眼中都看見了相同的迷茫。

上面的人忙著打架根本就沒有給他們任何指示,他們是應該回去幫忙還是繼續執行任務?

第一組選手:安陽vs奧碧軍事基地眾玩家。

後者在數量上佔領絕對優勢,奈何對手根本不是個人且並沒有正面對戰的意思,不知不覺地將人拉遠,像是在跑馬拉松一樣,成了火山草甸上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第二組選手:明歌和鴻也vs聞人朗和柴九。

明歌身手敏捷,但輸出能力相對來說還是要弱了一些,手裡只有一把激光劍,和柴九那毀滅武器簡直不能比。

但她旁邊的鴻也似乎有什麼特殊能力,能夠在關鍵時刻強行壓制住對方讓人無法動彈。

四個人糾纏在一起,雖然打得很吃力/憋屈,但一時半會兒也分不出勝負。

第三組:蘇魯基地的眾人vs混在人質中的奧碧軍事基地的卧底。

前者雖然戰鬥能力較弱,但卻率先搶佔了越野車的駕駛權,原本打算藏在人質里埋伏的奧碧軍事基地的玩家這下真的被困在了車裡。

因為搶奪方向盤的緣故,幾輛越野車甚至在原地起舞,好幾次從懸崖邊上擦線而過又擦線而回,屬於那種「你幹不了我我也幹不了你,哪怕幹掉了也是一起玩兒完」的狀態。

……戰況一度進入白熱化狀態。

說句不合適的話,兇險的同時又讓人莫名覺得喜劇。

兩人同時收回視線,又對視一眼,最後動作一致地低下頭,拎起手中的王二狗繼續往前走。

反正那邊一時半會兒還不需要他們幫忙,未免夜長夢多又生事端,還是先把手上這個不安分的傢伙給扔了吧。

兩人走到火山口附近不到一米的位置就不願意再前進。

那火山口遠看不大,像個煙囪口一樣,近看卻怎麼說都有小半個球場那麼大。

腳下的土地是赤紅與焦黑相間的,站在他們這個位置剛好能夠看清楚火口中不斷涌動的藍色岩漿。

純凈的藍色彷彿是剛剛被點綴出的油畫一樣,白色的煙霧籠罩在上面,恍惚間讓人以為自己是來到了仙境湖邊,美地奪人心魄。

但兩人還沒來得及詫異那岩漿居然是藍色而不是紅色,就齊齊倒退了一步。

濃烈的煙霧從火口中噴涌而出,刺激的硫磺味差點沒讓兩人直接流下眼淚。

「咳咳……我們不會因為這個中毒吧……」

「趕緊把人丟下去。」

「行行行,不過也不知道那個畜生醒了沒,不然白浪費一個口糧。」

同伴聞言頓時就驚了,也不在乎嗆不嗆的問題了,說道:「不會吧不會吧?隨便編的一個謊話你也信?」

那人也不服氣,冷笑道:「你之前不都餵了好幾輪了,難道連這個都不知道?」

「這可是他們親口說的,只要我們養大了那個畜生,那個畜生就要聽我們的。」

到時候,這個世界究竟怎麼樣,還不都是他們說了算!

但另外一人的心思顯然不在統治世界上面,嗤笑道:「得了吧!他們親口說的,你親眼見過嗎?」

他還以為這種中二的話就是拿來騙騙小學生呢,沒想到居然還真的有人信。

「依我看他們肯定是找到了什麼回現世的辦法。把這些人丟下去就是為了鋪路的!」

想到之前那些關於兩個領導者殺人如麻的傳聞,他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十分可行。

要不然他們費盡心思抓捕押送這些普通人幹什麼,還特意耗費了那麼多的積分來購買車輛。

他雖然進團的時間不算很早,但是憑著頭腦清醒、手段夠臟卻爬地很高。

就他自己了解到的範圍內而言,基地內不少因為積分不夠繳供或者想要叛逃的人都會在某一次召見后神奇地消失。

這難道還不夠說明他們的陰謀嗎?!

另外一人見他始終不相信,也懶得和他扳扯了,「直接丟進去吧。」

哪怕現在不是那畜生蘇醒的時間,光是這岩漿就已經可以把區區一個王二狗給解決掉了。

兩人達成一致,一沉氣架起昏迷的王二狗。

「我數三、二、一……推!」

人被推下火山口的那一瞬間,不知道從哪吹來了一陣風,煙霧越發地喧囂,嗆地兩人連連後退。

其中一人問:「你聽見聲音了嗎?是掉下去了吧?」

同伴白了他一眼:「這是岩漿又不是水池,推下去就燒焦了燒化了,哪來的聲音。」

會炸油還差不多。

但是那岩漿別看離著近,少數也有個十幾二十米,否則光是湧上來的熱浪就夠他們兩個喝一壺了。

但先前問話那人還是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剛剛那煙霧吹得實在有些邪乎,讓人心裡發毛。

同伴不耐煩地催促道:「快走快走,這地踩著都燙腳。」

他穿的是個帆布鞋,鞋底薄,踩在地上都能感覺到從地面傳來的熱量,之前還不覺得,這會兒站久了格外地燙腳。

他一邊走動一邊忍不住跺了兩下腳,因此也就錯過了地面的微微震動。

「他們這就來了兩三個玩家,估摸著後面還有人,咱們趕緊去幫忙。」

嘴上這麼催促著,但他實際上卻又故意放慢了腳步,一雙眼睛不住地打量著,企圖找個漁翁得利的機會。

瞥見柴九弄出來的動靜。他忍不住在心底嘲諷了兩句:虧那兩人平時拽地跟什麼似的,還不是也有吃癟的時候。

另一人嗯嗯了兩聲,卻同樣懶得動彈。別看他剛才說的那些話聽起來像個被騙的中二少年,心裡其實也有自己的小九九。

不過話又說回來,奧碧軍事基地本來就不是什麼靠情懷營業的地方,蛇鼠一窩,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小心思。

難得碰上能和那個瘋子糾纏一會的,他想等著看柴九和聞人朗會不會失手,自己好趁機殺了他們自己上位。

兩人心思各異,並不知道就在他們離開不久之後。

火山內部漸漸傳來了動靜。

但這動靜卻和王二狗無關。

他的身體就像是他們之前所說的那樣,在掉進火山之後不久便被高溫氣化掉了,甚至連最後一絲清醒的機會都沒有。

只不過就在他完全氣化的那一瞬間,那湛藍的岩漿表面上,忽然多出了一雙黑色的眼睛!

下一秒鐘白霧升騰,等到霧氣散開之後,岩漿面上卻是什麼都沒有。

湛藍的岩漿慢慢地涌動著,靜謐的火山腹中偶爾發出氣泡破滅的咕嚕聲,一切都正常地彷彿剛才什麼都沒有發生一樣。

*

而在距離火山口約莫幾百米的地方,三組人馬依舊僵持不下。

但可惜的是,明歌他們這邊無論是人數還是質量都要比奧碧軍事基地落後一大截。

再這樣下去的話,他們遲早要輸。

明歌咬咬牙,俯身在地上打了個滾直接朝著山坡下滾去,頗有些狼狽地避開柴九的子彈,最後撞在了一堵帶有體溫的肉牆上。

鴻也:「沒事吧?」

明歌借著撞上他的反衝力一骨碌挺過身,趴在草叢裡咬牙問:「他們究竟是什麼目的?就為了埋伏我們?」

這草叢約莫有半人高,被壓過以後迅速恢復了原樣,倒是可以蹲上幾秒鐘喘息一下。

鴻也快速地回答道:「之前讓王二狗帶的話起效果了,他們和我們的目的一樣。」

鴻也早在之前就摸清楚了他們的性格,因此才有準備地放王二狗走了。

果然不出他所料,對方咽不下這口氣,也憋不住火,所以乾脆將計就計,打算配合他們。

之前鴻也打的是一口氣將人截殺的主意,對方便打算用同樣的方式挑釁回來,因此就有了現在這一出。

要不然就憑著之前明歌和鴻也進副本的那段時間,他們就能直接將探險隊里的普通人殺個片甲不留。

所以說,有時候太過自負了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是鴻也的話,才不會因為想要挑釁回來就錯失將人碾死在萌芽中的機會。

明歌:「所以你準備後手了嗎?」

鴻也:「當然。」

明歌鬆了口氣,剛想問什麼,那頭的柴九直接抱著槍跳了下來,整個人就像是滑草似的,全身後仰,用一種十分詭異的方式再次發起了掃射攻擊!

「都去死吧!!!」

鴻也適時發動技能,柴九的身子在空中停頓了一瞬,緊接著那傢伙便像失去了控制似的直接從坡上滾了下來。

但他控制得了人,卻無法像聞人朗一樣控制已經出膛的子彈——

「散開!」

兩人連忙閃躲,原本應該能夠躲得過的,卻不知道為什麼,其中幾顆子彈忽然在空中拐了個彎,直接追著鴻也而去!

鴻也悶哼一聲,有顆子彈直接打在了肩膀上,頓時浸出一絲暗紅的血色。

鴻也有所察覺地抬起頭,果不其然聞人朗正陰沉著臉,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們。

「呵,其實也不怎麼樣嘛。」

聞人朗:「壓制是吧?聽說你那技能,一次只能控一個人?」

明歌瞬間轉過頭:「鴻也?」

不需要回答,鴻也的表情就已經告訴了她答案:被聞人朗說中了。

明歌心中頓時警鈴大作。

鴻也明明平時偽裝地就像個普通人一樣,幾乎不參與任何玩家活動,這種詳細的情報,為什麼會被聞人朗知道?

「草,又陰我?」

那頭滾下草坡的柴九狼狽地爬起身來,沾滿草屑的臉上全都寫著憤怒。

但聞人朗卻抬手示意他暫停攻擊,柴九當然不聽,但聞人朗一抬手就能壓住他的炮火,機.關.槍頓時啞火了。

柴九頓時更憤怒了。

而這頭的聞人朗卻依舊風輕雲淡:「哦對,剛剛你們在說什麼?準備後手?」

他一邊說一邊邁開腿走下草坡,優雅裝逼的動作看得明歌恨不得爬起來再上去踹他一腳。

聞人朗原本癱著一張死人臉,這會兒扯了扯嘴角,臉上的笑容顯得十分猙獰,眼底閃著興奮的光。

他嘲諷道:「你所謂的後手……莫不就是讓人幫忙帶信回去吧?」

帶信?

明歌猛地一怔,腦海中頓時想起了前不久上山時和鴻也的對話。

她下意識地看向鴻也,企圖從他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鴻也這時候卻只是盯著聞人朗,臉上並沒有任何多餘的表情。

他強撐著從地上撐起身,肩膀的傷口因為起身的是動作開始往外冒血,幾乎是一瞬間,身後柴九的槍口就直接對準了他。

明歌下意識地想要動作,鴻也卻沖她做了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然後將自己完全暴露在了危險之下。

鴻也和聞人朗面對面而立,草叢中明歌和柴九蓄勢待發。這一瞬間,明歌甚至感覺自己和柴九產生了詭異的共鳴。

鴻也平靜地問:「你想說什麼?」

「我想說什麼?你難道猜不出來嗎?」聞人朗陰測測地看著他,然後抬起手打了個響指,緊接著一道穿著黑色斗篷的身影慢慢從山林中走了出來。

這個斗篷、這個身形……

來人慢慢揭開自己的兜帽,明歌的心頓時沉到了谷底。

她幾乎是咬著牙將那個名字給擠出來的。

「莉卡……」

聽見有人喊自己,莉卡回過頭看了一眼,旋即就像是完全看不出在場的硝煙氛圍一樣,甚至還笑眯眯地沖明歌問了個好。

「下午好,明歌。上次買的武器還好用嗎?」

明歌:「托你的福,一點都不好用。」

她冷哼一聲,眼神冷地像是冰碴子一樣:「在殺了你之前就壞掉了,可真是可惜!」

她出發之前還問過莉卡是否要加入蘇魯基地的探險隊,對方說自己雖然沒有加入任何營地的打算,但是很樂意幫蘇魯基地提供後勤服務——

甚至這個活動最早還是她說給自己的!

明歌真恨不得那個時候就直接下手,或者在之前和鴻也談論這個問題的時候態度再強硬一點,這樣就能早點發現莉卡的問題了。

莉卡聳聳肩,遺憾道:「抱歉,我早就說過,我只是個商人。」

「在商言商,我幫你們運送物資,同樣也幫他們運送物資消息,都只是交易而已。誰規定了天下不能同時賺兩方的錢?」

她好脾氣地回答完了明歌的問題,然後才轉身向自己的新僱主彙報道:

「先生,根據您之前下的單,蘇魯基地送回去的消息我一個都沒傳,您也看到了,這年頭間諜的工作不好做,總共是五萬八千點積分,您看是您發起交易還是我發起交易?」

五萬八千點積分,簡直和獅子大開口沒有區別!

但聞人朗卻不在乎那個數字,聽見事情辦成以後,他臉上的笑容更變態了。

他抬手將莉卡揮開:「行了,辦成就行。這事等會兒再說,該給你的積分不會少了你的。」

誰知這時候莉卡卻並沒有退開,反而客氣卻態度強硬地說:先生,「一手交錢一手交貨,小本生意,不提供賒賬服務。」

聞人朗剛剛壓下去的火氣頓時又冒上來了,但礙於對方是合作夥伴的關係,他好脾氣地剋制了一些。

「我說了,這事一會再說!」

莉卡聞言,臉上頓時堆起了職位微笑,口風變地十分迅速:「好的先生。」

聞人朗嗯了一聲,又轉過頭看向鴻也。

他剛準備再說點什麼打擊對方,可誰知這時候卻聽見莉卡又笑著補了一句:

「既然您執意要賒賬的話,那我也就只能對您不客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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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逃生遊戲里救死扶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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