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這手一個月不洗了！

「百靈鳥？」

羽生秀和北白川千石來了興趣。

「嗯，算是東京妖怪裡邊的情報頭子，只聞其聲不見其妖，給錢就能打聽一切，在東京就沒有她不知道的情報，不限於妖怪哦。」

當妖怪打聽起人類的情報，那將會擁有得天獨厚的優勢。

「她在哪？」羽生秀來興趣了。

「我不知道···」貪財狐搖搖頭。

「抽他！」

「別呀，我是真不知道。」貪財狐苦著臉，委屈巴巴的。「那隻鳥喜歡錢，我也喜歡錢，再加上她是鳥，我是狐狸，我倆天生犯沖的。」

「你們可以問問其它妖怪，不過百靈鳥的要價很高，一般妖怪還真付不起價錢。」貪財狐有些眼紅。

他費這麼大勁才每天賺點小錢，那傢伙張張嘴，就是大把大把的鈔票。

可惡，為什麼我就不是一隻鳥呢？

「怎麼辦？你要除掉他嗎？」眼看從貪財狐身上也問不出什麼了，羽生秀側頭看向北白川千石。

北白川同學一直說想要除妖，如今妖怪就在眼前，想要除掉簡直不費吹灰之力。

北白川千石看著貪財狐快嚇哭的表情，遲疑了一下，然後無聲的搖了搖頭。

她除妖只是想要從妖怪手下保護普通人而已，可看著眼前的小狐狸，她覺得小狐狸才是需要被保護的那個。

羽生秀微微一笑，世界本就不是非黑即白的，人是如此，妖也是。

「最後一個問題，別人問你問題，你統統能回答？」

羽生秀本來都打算走了，忽然想到這個問題。

北白川千石也頓住了腳步，轉頭看向抱著錢準備開溜的貪財狐，有些好奇。

「當然不可能，我就一個小妖而已，讀個心都勉強。」

「那你怎麼回答？」

「我只是順著那些人想要聽到的回答去附和而已，至於問彩票頭獎的，我要知道我還能給他說？」貪財狐攤攤手，多吃桃子少做夢。

「人類總是喜歡猶豫不決，有時候明明機會就在眼前，卻因為缺少一點勇氣而錯失機會。而我給他們的就是勇氣，至於是好是壞我就不清楚了。」

「這樣啊，想不到你這隻小狐狸還挺懂的嘛。」

羽生秀樂了，心滿意足的帶北白川千石轉身離開。

貪財狐只是喜歡錢，但搞錢的方法還挺正當，也沒傷害到普通人，有些話說的還挺有道理。

只要不傷害人類，這小狐狸比一些人類還可愛。

一直等到羽生秀和北白川千石徹底離開，貪財狐這才抱著自己的一兜子日元鬆了口氣，渾身癱軟的坐在了地上。

「東京最近怎麼回事？前兩天出來了個強的嚇人的巫女，現在又蹦出來一個，嚇死我了。」

貪財狐並不知道，其實他是被同一個人嚇了兩次。

···

當北白川千石看到晴空神社那熟悉的鳥居時才忽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無視了羽生秀整整一路。

「羽生君，我···我剛剛···在想事情。」

北白川千石急忙鞠躬道歉，感覺有些對不起羽生秀。

明明羽生秀是在為了自己的事情放棄了周末的悠閑時光，可自己竟然出神了這麼長時間。

「沒關係的，我也在想剛剛那隻狐狸的事情。」

羽生秀並不在意，他也同樣比較在意剛剛看到的那些。

那個和想象中完全不同的妖怪世界，比起上次見到的雨降僧，這隻小狐狸更加的鮮活。

「羽生君也覺得妖怪和想象中的不一樣吧？」

北白川千石看到羽生秀竟然和她有著相同的想法，急忙開口問向羽生秀。

她感覺有些迷茫，難道她一直以來是錯的嗎？

其實妖怪們也有著自己的生活，遵守著秩序，可以正常友好的溝通，並不是想象中那些吃小孩的妖怪。

羽生秀看著忽然靠近的北白川千石，下意識的退了一步，低頭看到了北白川千石那略有些迷茫的眼睛。

「這個問題我可能沒辦法給你答案···」羽生秀想了想，沒有說什麼「北白川同學，你要相信自己」一類的漂亮話，因為這種話毫無作用。

關於妖怪，羽生秀自己也不過是個剛剛見識到這個世界的初到者罷了，關於妖怪的世界他幾乎沒有任何了解。

妖怪們是好是壞，平日里過著怎樣的生活，他完全不清楚，自然也沒辦法給出答案。

北白川千石神色稍稍暗淡，原來就連在她心裡極其聰明的羽生君都不知道嗎？

「不過北白川同學，為什麼你會覺得我給出的答案就一定是對的呢？」羽生秀有些奇怪。

「因為···」

北白川千石欲言又止。

在她心裡，羽生秀同學只要認真起來不管做什麼事情都能做的很好，讀的書也多，頭腦也很聰明，還有著超強的洞察力。

如果連羽生秀同學都不知道，那她又怎麼會知道呢？

「答案這種東西如果我們不知道，那我們就去尋找，妖怪的世界究竟究竟是如何，單從那隻小狐狸身上我們是沒辦法看到全貌的。」羽生秀神色認真，低頭直視著北白川千石。

「真正的答案需要北白川你親自去找，親自去見證。而我，會一直陪在北白川身邊，直到你心裡有了答案為止。」

餘暉之下，羽生秀眉眼彎彎，輕輕拍了拍北白川千石的腦袋。

毫無疑問，北白川千石從曾經了解到的妖怪形象如今可能已經改變，妖怪也並非人們印象里那樣十惡不赦。

但正如人有好有壞，妖怪也是如此。

羽生秀不希望北白川千石將所有妖怪都認定成壞的，沒有人生而知之，他相信北白川千石一定能用自己的雙眼，去見證屬於她自己的答案。

「我先走啦，後天學校見！」

羽生秀看了一眼時間，笑著沖北白川千石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一直到羽生秀離開半晌，身體僵硬的北白川千石才機械版的轉過身，每走一步，臉就紅上一分，甚至走路都順拐了也沒發現。

她被羽生君···摸頭了？

「羽生君的手，好溫暖。」

而另一邊路上的羽生秀忽然意識到了自己剛剛做了什麼。

低頭看著自己的右手，羽生秀陷入了沉思：

要不然接下來的一個月不洗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