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攻克心理防線

第42章 攻克心理防線

說着,她斂起袖子,露出那青一塊紫一塊的地方,有一處還是被燙腫了的。點薇冷笑道:「我自然要想方設法來害你的,從前我凡事都會為了你去考慮,可你從沒有顧及過我的感受!滴翠,我恨你!我詛咒你也不得好死!」點薇將目光移向滄霓,沉聲說道,「還有你,胭脂,你從不肯真的相信我,我今日沒陷害到你,只是技不如人而已!」

滄霓蹙眉看着這樣的點薇,心中也有些感慨。她沒有把點薇當過賤婢看,但是點薇的為人,她是不會輕易去相信的。就算是嫣雯,滄霓也是有些保留的。至少她到目前為止都不知道自己是真正的滄霓,只以為她的皇上主子玄冥是湊巧看上了自己而已。滄霓微微搖了搖頭,忽然瞥見點薇神色有異,剛要出聲呼喊,點薇卻迅速沖向大殿內的紅柱。

「嘭」地一聲,點薇的額頭上迅速渲染出一朵粲然的紅花,鮮血染滿了她的整張臉。

滄霓心中輕嘆一聲,一個生命就這樣沒了,真是作孽。她冷眼看向滴翠,蹙眉說道:「陳嬪,你屢次侮辱本宮,但本宮不予計較。可你在陛下面前如此不知檢點,乃是大不敬之罪。又公然咆哮於大殿之內,死罪可免,活罪難逃!」說着,瞥了一眼滴翠流着血卻也是光裸著的下身,轉頭看向南宮凜,淡淡地說道,「陛下,臣妾身子不適,請恕臣妾先行告退了。至於陳嬪該如何處置,全憑陛下決斷。」

說完,她站起身來,微微褔身後,再度立起來,沒有再看向一臉愧疚的南宮凜。她看向大殿內的茹言和嫣雯,緩緩說道:「你們都起來侍奉著本宮吧,既然無罪,不需要再跪了。」

「是,奴婢遵命。」嫣雯和茹言都恭聲回答后,站起身來走向滄霓,一左一右攙扶着她離開了大殿。

南宮凜目送著滄霓離開,張了張口,欲言又止。輕嘆一聲,轉過頭來看向陳滴翠,冷漠地說道:「對於陳氏所犯下的過錯,寡人絕對不姑息!將其責打三十大板,打入冷宮,永世不得再出來!」

說完,站起身來,拂袖向滄霓剛才走的方向而去。

「喳。」守在身旁的太監從命,將一直在喊叫着的陳滴翠帶出去了。滴翠剛剛沒了孩子,身體正是虛弱的時候,忽然又被責打,還打入冷宮,肯定是活不長了。眾人不免有些害怕,這樣的榮寵,終究是太過兇險了。稍有不慎,便極有可能從高高的上空狠狠地摔在地上,再無迴轉的餘地。

小勝子在地上輕啐了一口,鄙夷地說道:「呸,這樣的妃嬪小主真是沒素質,當初還好好地孝敬了她呢,想起來就委屈。」

何祿聞言,睨了他一眼,冷笑道:「小勝子,你仔細被別人聽到吧。咱家別的不敢說,只知道你盯着咱家的位置許久了!哼。」說完,何祿便趕着跟南宮凜向內殿行去。

聽他這樣一說,小勝子氣悶的又在地上啐了一口,心裏鄙夷地說道:「什麼德行!早晚有一天我會把你給比下去的!」

回到內殿的滄霓,一直都在保持着最傷心的哭腔,一路哽咽地趴到床上輕輕哭泣了起來。滄霓悶悶地說道:「你們去外面守着吧,若是陛下來了,不要讓她進來。」

嫣雯點了點頭,拉着茹言便走了出去。嫣雯心中有些無奈,看着站在殿外的「小福子」玄冥,他雖然保持着淡淡地樣子,可嫣雯心裏很清楚,皇上一定是怒了。因為主子沒有第一時間把懷孕的消息告訴皇上……

茹言現在心中都是擔憂和后怕,她覺得自己實在是太危險了,剛才若是真的對滄霓下麝香或者紅花,滄霓一定會看出來的。只是茹言心裏有些疑惑了,這位叫胭脂的貴妃娘娘,究竟哪裏被陛下吸引住了呢?竟然能夠比得過那個得有八分像從前的滄霓公主的人。

忽然,茹言的腦海里蹦出一個可怕的思緒:恐怕只有真正的滄霓公主在世,才會把陛下的心勾的這樣緊吧?但是,隨即她便否決了這個想法,覺得實在是太荒謬了。

須臾,南宮凜便趕了過來。玄冥心中一凜,這個不要臉的傢伙,自己的皇兒他作什麼要跟得這樣緊!

南宮凜蹙眉越過門口,想要進去。茹言連忙叫住了他,褔身說道:「陛下,娘娘說,如果您來的話,娘娘此刻不想見您。」

說這些話的時候,茹言心中是竊喜的,她甚至希望貴妃娘娘從此都對陛下不冷不熱的才好。本以為南宮凜會大發雷霆,沒想到他只是淡淡地「嗯」了一聲,便徑直走進去了。

嫣雯悄悄拉了拉茹言的袖口,低聲說道:「茹言姐姐,你可要小心說話了。主子剛才好不容易才保下了你,別再讓陛下生氣了。」

「嗯,謝謝你,嫣雯,我知道了。」茹言聞言,點了點頭,對嫣雯感激地說道。當下,便端正了姿態,目不斜視地看着前方,心裏卻在想一些亂七八糟的。

走到內殿的南宮凜,看到床上正趴着低泣的滄霓,心中一陣心疼。他緩緩走上前去,坐在床邊,對滄霓溫聲說道:「霓兒,你不要怪寡人了好不好?」

「你還來這裏做什麼?我只不過是一個可有可無的人罷了。在別人提出質疑時,你總是這般懷疑我。算了,都是我咎由自取,本就不該回到這樣的水深火熱中來,更不該望向能夠跟心愛的人雙宿雙棲。」滄霓沒有抬起頭來,依舊在嗚咽著。不難聽出,她的聲音裏帶着些嘶啞,也滿含了心痛和委屈。

南宮凜聞言,微微一震,輕咳一聲,看向她繼續說道:「霓兒,寡人向你發誓,再也不會做這樣的荒唐事了,好不好?」

滄霓聽到他這樣說話,抬起頭扭過來看向他,有些哀怨地說道:「表哥,你還是省省吧。從前你也沒少跟我說過什麼山盟海誓,可霓兒的心為表哥都要操碎了,卻總是得不到表哥的憐惜。」說到這裏,滄霓的淚水便又滾了出來,抽泣著說道,「霓兒無福無命,連自己的名字也不能再要了,本來這樣的委屈只要有表哥支撐著,便可以硬生生的接受了。剛才那一幕,霓兒真的是傷透心了……」

「霓兒,我的好霓兒。」南宮凜心疼地為她擦着眼淚,低下頭去輕輕地扳着她的臉,柔聲說道,「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對不起你了。從前的山盟海誓都已經隨着你的那一世而去,現在我絕對說話算話。現在的我已經有了江山作保,一切都會滿足你的!」

說着,南宮凜舉起右手的三根手指,對着上空起誓:「我南宮凜不才,能夠得到滄霓生死如一的愛慕,已經倍感幸福。今日在此起誓,若是我再不相信滄霓,敢對她保持懷疑,定遭天打雷劈,人神共憤!我願與滄霓伉儷情深,恩愛共白頭!」

滄霓聞言,羞澀地低垂下頭,輕輕抿著雙唇,也不知說些什麼了。她微微垂眸的瞳孔里,閃過一抹勝利的光芒,被好好地壓入了心底。

「表哥,我其實不需要你這樣發誓,只要你肯好好待我,我定會留在你身邊,不離不棄的。」滄霓溫婉地靠到南宮凜的肩膀上,歪著頭脆聲說道。

「寡人既然已經立誓,定然會相信你到底的。霓兒,你可不要再生寡人的氣了。寡人與你是拋卻了所有尊卑與理念在一起的,雖然有郭皇后在中間夾着,但寡人待你與別人不同的。」南宮凜輕輕撫著滄霓的後背,溫聲說道。

滄霓心中冷笑,所謂的山盟海誓,不過是鏡花水月一場空罷了。她再也不會相信南宮凜的花言巧語,哪怕他拋卻了一個皇帝的身份。不過,從現在開始,她會讓南宮凜從以後都相信自己。

南宮凜在此又與她溫言淺語了許久,直到太后那邊差人來請,便不舍地離去。

獨自躺在床間的滄霓,擦了擦臉上的淚痕,唇角微微上彎,不覺地泛起一抹粲然的微笑來。她的手輕輕地撫上小腹,如今不能着急,只能慢慢將孩子生下來,最後給南宮凜最致命的打擊,將他摒棄於皇宮之外……

是夜,玄冥便趁著黑夜跑了進來。這一夜又是嫣雯當值,自然方便了玄冥。

滄霓也沒有熟睡,聽到玄冥坐在床邊輕嘆的聲音后,方才轉過頭來淡淡地看向他,沉聲說道:「你白日裏在大殿上露出那樣的神情,萬一被南宮凜察覺了,可知道有多危險嗎!」

「你還說,朕都想要打你一頓屁股了。」玄冥冷聲說道,伸出手去不悅地將滄霓的手拿過來,一直對着她的手背搓來搓去的,冷哼道,「你竟然任由南宮凜親吻你的手背,簡直該死!你竟敢不跟朕說你已經懷有龍裔,又是該死!你竟然,你竟然……你這個該死的女人,朕該拿你怎麼辦!」

滄霓聞言,心頭一頓輕顫,有些動容。她看向玄冥,見他正目光灼灼地望着自己,便覺得心頭越來越溫熱。她倉皇失措地垂眸,依舊是用淡淡的語氣說道:「本來就不想告訴你,你何必這樣執著呢?我早就跟你說了,你還是趕緊回玄月國里去主持你自己國家的事情吧,不要再在這裏守着我了。」

「不!朕會一直都守着你,不離不棄。」玄冥搖了搖頭,堅定地說道,「滄霓,朕不會向你再說什麼山盟海誓,只想用行動來告訴你朕的決心。滄霓,朕的心意你應當理解的,是不是?」

「我……」滄霓喉頭有些哽塞,竟然說不出話來。夜色本來就黑沉,她的眼眶裏積攢了許多水霧狀的東西,幾乎看不清眼前的玄冥什麼模樣了。但是,他的心意,她卻是知道的那樣明顯。「你這又是何必呢?唉--」

最終,滄霓長嘆一聲,無奈地搖了搖頭。

翌日一早,滄霓剛剛梳洗完,便聽宮人來報,說郭皇后駕到。

滄霓連忙起身,由嫣雯和茹言攙扶著去大殿內了。

見到坐在上首位置的郭皇后,滄霓恭敬地盈盈下拜道:「臣妾參見皇後娘娘。」

「妹妹快請起吧,不必客氣。」郭皇后溫聲說道,坐在上首微微一抬手,示意身邊的宮女將滄霓扶起來。

「臣妾謝皇後娘娘恩典。」滄霓緩緩站起身來,含笑看向郭皇后,柔聲說道,「娘娘今日到訪,倒讓臣妾有些意外了。臣妾本想着早早地去梧桐宮給您請安的。」

郭皇后聞言,淡雅地笑了笑,揮了揮手,讓宮人都下去了。她招手讓滄霓走上前來,緩緩說道:「妹妹無需這樣多禮。從前不管其他人如何告病,貴妃妹妹都是風雨無阻的。本宮昨日聽說妹妹身懷龍裔,所以特特前來相告,以後不必每日早晨都前去問安了。」

滄霓坐在郭皇后的旁邊,抬眸看向郭皇后,感慨地說道:「臣妾不敢越矩,所以,凡事還是依照常理來比較好。臣妾能夠懷有龍裔,還是多靠皇後娘娘的體恤呢。」

「哦?妹妹心裏當真是這樣想的嗎?」郭皇后聞言,詫異地看向滄霓,眼裏閃過一抹不太相信地眸光,含笑說道。並非是她太過多疑,而是南宮凜最近太過寵愛滄霓,讓她隱隱感覺到有些不安。

昨日猛然聽說南宮凜為了貴妃而將陳滴翠打入冷宮,真的是讓她大吃一驚。那陳滴翠雖然不是什麼好人,也時常對她言語譏諷,沒有絲毫的敬重。可郭皇后明白,不過是個小人物而已,做好基本的防範就可以了。

就好比從前的霓妃,長得有六七分像滄霓公主,所以南宮凜總是對霓妃特別的寵溺。而郭皇後有理由相信,如今長得有八分像滄霓的陳滴翠,理所應當更受寵才是。單看她短短的時間內一路扶搖直上,從小小的一個宮嬪身份,漸漸地爬到了正五品的嬪位,已經算是很有恩寵的了。

滄霓聞言,淡然淺笑。郭皇后已經在心裏開始懷疑她了,她需要想辦法攻克郭皇后的心理防線,緩緩說道:「皇後娘娘請不要懷疑臣妾的動機,臣妾從前也侍奉過皇後娘娘,不說勞心勞力,也有一定的忠誠在的。若是連皇後娘娘都對臣妾保持懷疑,那臣妾真的是無地自容了。」

看似沒有什麼異常的話里,實際上添加了幾分重量在的。滄霓知道,郭皇后一定可以明白她話里的意思。否則,便也會辜負了她對郭皇后的讚許。沒錯,就是讚許,這個女子真的是太過聰明,懂得用言行舉止來控制對方的思想。

只不過,滄霓再也不是從前唯唯諾諾的滄霓了,她所能做的,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人。

郭皇后聽她這樣一說,心裏忽然有些恍惚。最初面前的這個女子讓郭皇后注意到時,乃是因為皇長子忽然染病,如果不及時救助,便會失去嗓子,甚至可以說會更嚴重。

後來,她難產時,差點兒就帶着未出世的長公主一起赴黃泉了,可滄霓去能夠把她們一起給從閻王爺的門檻里拉了出來。這女子要是想要害了自己,又怎麼會放過那樣好的一個機會?

郭皇後有些拿捏不住了,她看向這個名叫胭脂的人,總覺得給自己一種莫名其妙地熟悉感。思慮了一會兒,郭皇后溫聲笑道:「本宮也只不過是問問而已,並沒有懷疑貴妃妹妹的意思。畢竟本宮以及本宮的一雙子女都是被妹妹所救,這樣大的恩惠是本宮傾盡一切也無法報答的。」

「娘娘謬讚了,臣妾只不過是盡一個醫者的本分而已。況且,娘娘當時乃是臣妾的主子,臣妾無論如何也會救助娘娘和皇長子他們的。」滄霓無害地笑了笑,雙手不自覺地撫上小腹,溫柔淺笑道,「臣妾雖然身懷有孕,但論及後宮中的地位,斷然不會越過皇後娘娘去,臣妾的孩子也只會希望能平平安安地長大,不求被陛下太過倚重。」

大殿內的氣氛瞬間變得有些緩和,滄霓也一直保持着從容淡雅的姿態。郭皇后看了半晌,也沒有再難為滄霓,她倒不是徹底放下心來了,只是滄霓也算是她的恩人,若是真的要害她,恐怕不會救下她和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子女了。

稍坐了片刻后,郭皇后便含笑離去了。她走了以後,滄霓才站起身來,這才發現,手心都已經被汗給浸透了。她雖然跟隨師父練就了揣度人心和控制自己的表情與心神,卻還是忍不住有些害怕了起來。

每次一想起來前生是被郭皇后狀似無意地說了幾句話給挑唆的向了斷殘生,滄霓便會覺得有些后怕。

她環繞四周,打量了一下大殿中央的那些高大又粗的紅柱,不禁有些悵然,如果自己的心能像這些紅柱一樣堅硬就行了。滄霓心中輕嘆一聲,淡淡地說道:「本宮要去給太后請安,嫣雯和茹言都跟着吧。」

「是,奴婢遵命。」嫣雯和茹言紛紛答道,恭敬地走上前,攙扶起滄霓的胳膊,向大殿之外走去。

玄冥與其他的小太監都跟在滄霓後面,玄冥的目光一直都不由自主地看向鸞轎,恨不得能夠望到裏面去。

而他身邊的太監小安子見狀,推搡了一下他的胳膊,小聲地嘀咕道:「小福子,昨天夜裏我醒來時,怎麼沒有看到你在床上呢?到哪裏去了?」

「嗯?」玄冥聞言,看向小安子,他目前唯一的同一房間里的人。忽然想起昨夜他也有給小安子下迷藥,可小安子怎麼忽然會醒過來呢?玄冥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我去了茅廁,肚子有些疼,所以沒有忍住。」

「原來是這樣啊,我猜也是。」小安子不以為然地說道。他最近比較愛沉睡,昨夜只是因為被床上的什麼東西扎了一下,所以便忽然醒來了。可是,也只是醒了一下下,見旁邊沒有人,便又沉沉睡去了。

但是他覺得現在的小福子有點不對勁,感覺跟從前差了許多。每次他去茅廁時都是躲躲藏藏的,彷彿是怕被人發現什麼似的。想到這裏,小安子悄悄地對玄冥說道:「對了,小福子,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最近有些不太對的地方?」

「你什麼意思?」玄冥聽他這樣一說,頓時心生警戒。他半眯起眼睛,危險目光冷冷地看向小安子,難道他看出來什麼了嗎?

「啊……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覺得以前的你膽小又懦弱,現在變得有擔當些了,說話做事也好多了。」小安子訕訕地笑了笑,有些尷尬地說道。但是不可否認的是,他從玄冥的眼裏看到了一抹殺氣,覺得渾身冷颼颼地感覺。或許是自己看錯了吧,小福子如今只是變聰明了一些而已。

玄冥則沒有這樣認為,他只是深深地看了小安子一眼,沒有多說些什麼。隨後,他淡淡地離開小安子遠了一些,雖然知道小安子只是在就事論事,可他不希望小安子對自己有過多的懷疑。輕咳一聲,淡淡地說道:「沒什麼,人總是會變的。」

「唔,明白了。」小安子頷首表示瞭然,他忽然想到自己之前也是名不見經傳的小太監一枚,也曾經被人欺負更不敢說話,後來輾轉到了現如今得寵的貴妃娘娘這裏,才會讓人高看了一等,於是他說話也有些趾高氣揚了。

滄霓坐在鸞轎內,撩起帘子,緩緩向外面看去。在她認為,這皇宮裏所有的一切,都是她當年本應該擁有的。只是現如今,被南宮凜鳩佔鵲巢了。

南宮凜,你不要得意的太早,終有一天,我會取回我滄家原本的一切。這些不是為了掠奪,而是為了給我滄家皇族無辜慘死的人一個說法!

想到這裏的時候,滄霓的手緊緊地竄起,腦海中不斷地閃現著當初殘存的畫面:地上的屍體橫七豎八的出現在她的面前,那些血液都匯流成一挑河,多麼的可怕,多麼的恐怖與猙獰!

她的父皇和母后,至今都屍骨無存,南宮凜這樣殘忍的掠奪難道就是為了那寶座之位?滄霓的雙手緊緊地攥着衣擺,那衣擺上的繡花也有了些輕微的褶皺。如果可以的話,滄霓真希望這個紛亂的世道早些過去,不要再有什麼殺戮和算計。

然而,南宮凜也不是一個好皇帝,他為人心機陰沉又狠辣,做出的事情往往是別人無法承受下來的。表面上溫文如玉的一個人,實際上比蛇蠍美婦更加毒辣。

滄霓微微閉上眼睛,忍住酸澀的淚意,在心中告誡自己:滄霓,你只要沒有了心,就不會再痛。

還沒有走出多遠,忽然聽到鸞轎的前方抬轎的小太監一聲低呼,鸞轎歪歪斜斜的抖了起來。滄霓驚疑未定地拂向鸞轎的邊緣,卻猛然感覺到鸞轎被騰空的感覺。她悄悄地用內力,托住自己的所有重力。

「咣當」一聲,鸞轎猛地摔在了地上,玄冥見勢不妙,已迅速上前,將鸞轎的另一角使勁抬住。這樣劇烈的震蕩,裏面即便是個普通女子也受不了,更何況是懷有身孕的人。玄冥剛才正好看到前方那些鵝卵石擺設的不對勁,有些是刻意出現在石路上的,簡直太蹊蹺了。

嫣雯驚呼一聲,連忙跑到鸞轎前方,掀起帘子看向裏面。見滄霓臉色煞白,她焦急地問道:「主子,您怎麼樣了?」

滄霓的臉色蒼白,手心和後背都是汗,隱隱都滲透到褻衣上了。滄霓有些昏沉地扶著嫣雯伸過去的手,彎身走了出來。她有些疲乏地撐著腰側,剛才的震動雖然不至於傷及她極力保護著的胎兒,卻也是讓她真的揪心了。

「怎麼回事?」滄霓眯起眼睛看向前方的那些小太監,他們一向都是好好地抬着轎子,怎麼會忽然就滑到了呢?

就在這時,其中兩個太監害怕地跪在地上,一人惶恐地對滄霓說道:「主子,是我們的錯,那地上的鵝卵石本來是深深鑲嵌在石路內的。但是剛才我們都有踩到地上的鵝卵石,硌得生疼,不小心便滑到了。請主子責罰!」

滄霓聞言,面色更加陰沉。她的目光掃過四周圍,隨即將視線落在了地上的鵝卵石那裏。走過去,微微彎下身,將其中一粒鵝卵石撿了起來,捏在手中不知在想些什麼。

如果是郭皇后動的手,未免也會太心急了些。而且,郭皇后也不知道她這麼快就去見太後娘娘,應該不會是她。那麼,如果說知道她必定經過這條路,唯一有可能的便是,知道她要去太后的壽頤殿的人。

「好了,本宮現在也沒事,就走着去吧。」她是不會再坐鸞轎了,否則突髮狀況出現時,她沒辦法提前預防。說話的時候,滄霓的目光也不著痕迹地在身後的宮人裏面掃了掃。

嫣雯應該不會出賣她,玄冥裝扮的小福子更加不會。那麼,跟着她一起來的,剩下的人便是小安子和茹言了。滄霓特地看了看茹言,發現她臉上沒有什麼異狀,便直接轉過頭,向前面緩緩地走去。

途徑御花園的時候,那些花香都飄在四周圍,十分地香濃。滄霓一直都沒有說話,她只是在思索著茹言的所作所為。經過她的推敲,這個茹言似乎有些不對勁,即使茹言是南宮凜送來的人,可茹言忠於的人是南宮凜,卻不是她滄霓。

「茹言。」滄霓淡淡地向身旁喊道。

「奴婢在。」茹言溫然淺笑,微微垂頭說道。

「你在陛下身邊侍奉那麼久,是否知道陛下愛吃什麼膳食?或者說陛下的飲食習慣有什麼特別需要注意的?本宮想要為陛下親自做一些食物,不知道要如何下手呢。」滄霓狀似無意地說道。

對於南宮凜的飲食喜好,滄霓再清楚不過了。她一直都喜歡食用辛辣的菜系,南宮凜也對辣味的膳食很有興趣。為了滿足兩個人的胃口,滄霓曾經偷偷跟御膳房的大師傅學了半個月的廚藝,終於學會了三種不同的辣味菜系。

要知道,滄霓乃是一國的公主,十指不沾陽春水,肯為心愛的人下廚房去學習半個月之久,那真的是太難得了。所以南宮凜很是感動,把她做的飯菜連辣椒都吃乾淨了。

茹言聞言,頷首說道:「奴婢知道陛下喜愛食用辛辣的食物,其中最喜歡的便是辣味奇珍、麻辣萵筍、酸辣鐵骨雞。陛下引用時,喜歡身旁有一碗水,這樣可以及時的取出口中的辣味熱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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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妃不好惹:暴君請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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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攻克心理防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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