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9章 在哪都活得自由自在

第559章 在哪都活得自由自在

第561章:在哪都活得自由自在

慕容昱霖戲謔的勾勾唇:「你這女子,還真是有意思。」

他並不急於承認,也不着急反駁,只是舉著扇子把了又把,打開再合上,眉眼含笑,意味始終不明。

半晌,他又勾勾唇,揶揄道:「這點信息,並不足以叫你判斷,你可還有旁的證據能佐證?」

「……」

聽君一席話,溫青園眼中的淚差點沒給收回去。

她明擺着是來合作的,這男人怎麼總是不按常理!說話也好做事也罷?這種時候,哪個正常人會去在乎佐證不佐證?

慕容昱霖卻好似是打定了主意,要聽她說其他的佐證,陰寒的視線半分不離她的臉,好似她若是說不出,他便要如何似得。

溫青園垂下腦袋試圖避開他的視線,想法剛起,想了想又作罷。

今日交談,雖寥寥幾句,卻不難看出慕容昱霖本性多疑,既是如此,她倒不如坦坦蕩蕩與他直視,省得他再多心。

徑直對上溫青園那雙含淚的美眸,慕容昱霖喉頭微動,剎那間失了神。

腦海中有個身影轉瞬即逝,明明很清晰,卻又怎麼也看不清。

慕容昱霖心頭莫名鬱結:「罷了罷了。」他擺擺手,自然而然的錯開視線看向別處:「收起你眼睛裏的水,我不愛看。」

溫青園吸了吸鼻子,有些不明所以。

見她半天沒了動靜,慕容昱霖又撇過頭去,故作輕鬆佯裝瀟灑:「我知曉你聰明,你若真因此恨極了他,我也樂得自在,求之不得。只是……」

他凝著溫青園,有意多看了她好幾眼:「你既是猜到我與傅家有仇,我也不欲再否認,可我不否認,也不代表我會多說,我的事兒,你最好不要多問,以上的疑惑便通通到此為止。我可以幫你,讓你看見傅容澈痛不欲生的樣子,不過,你也得同我表表誠意,我可不想到頭來,反成了旁人手中的棋子。」

慕容昱霖果真多疑。

溫青園越發篤定自己先前對他性格的猜測。

這人不信人,不但如此,還容不得旁人忤逆自己,先前那位水仙花魁便是最好的例子。

慕容昱霖的視線直勾勾的落在溫青園圓鼓鼓的小腹上,他雖隻字不言,意思卻分外明顯,顯而易見。

他恨傅家,雖不知緣由,卻定不會是小仇小恨,或許還牽扯了命案,傅家上下五十口也好,傅容澈也好,傅容洵也罷,慕容昱霖絕對恨極了傅家,他甚至不想他們死的輕鬆,所以,他最開始看中的棋,便是傅容洵。

溫青園心裏的那條線已經很明確,慕容昱霖立傅容洵為棋,一步步引着他往深淵走,一而再再而三地挑唆他大義滅親,為的就是讓傅家所有人痛不欲生,在他們絕望、不敢置信、痛徹心扉飽受困惑之際,再要他們的命,他的目的是折磨,折磨往後,才是滅傅家滿門,徹徹底底斷傅家的后。

如今,他把主意打到了她肚子上,傅容澈在大牢,傅容洵被追殺,只要這個孩子再一沒,傅家還有什麼人丁可言?

溫青園斂著眉,小手蓋在小腹上,沒動也沒吱聲。

慕容昱霖漫不經心地挑挑眉,並不在意她的動作,對於方才所談之事,也顯得興緻缺缺:「你既是不情不願,我也不會強人所難,今日我也累了,傅夫人若是無事,便回去吧。」

慕容昱霖稍稍傾斜身子,一手支撐著腦袋,一手搭在豎着曲起的腿上,儼然一副不欲多談的寡然疏離模樣。

溫青園卻不動,她坐在原位,看了眼羅漢榻上的慕容昱霖,又垂眸看向自己的肚子,眸中流露的真情實感,委實不像作偽。

她倔強的咬着唇角,直至下唇發了白,才慢慢鬆開:「這孩子,不單單是他的,也有我的一半。」

溫青園眼底有淚徑直從眼眶中掉出,落在她圓滾滾的肚子上,她小聲吸了吸鼻子,嗓子啞然,幾乎失聲。

「這孩子在我的肚子裏,生他的是我,將來養他教他陪他的也是我,他是我的孩子。我即將為人母,哪怕這孩子尚且在我腹中,哪怕我們素未謀面,可這些都不妨礙我愛他。沒有一個當娘的,會為了自己的私慾讓自己的孩子受苦受罪的,讓我表誠心的方法明明不止這一種,王爺又何苦要為難一個做娘親的,何苦要在我心頭剜肉。」

「在你心頭……剜肉?」慕容昱霖的眼神微微一變,話語不自覺的急促了幾分:「你很愛你的孩子?哪怕,他的生父是你所恨之人?」

「我愛我的孩子,與我恨孩子的生父,這是兩件事情,且這兩者並不矛盾,不是嗎?」

溫青園立起小手點了點肚子,裏頭的孩子大抵醒著,她一動作,孩子便會回應,溫青園樂此不彼的與孩子做着只屬於他們的小遊戲,嘴角的苦澀一點一點消融,取而代之的,是滿眼幾乎載不住的寵溺與愛意。

慕容昱霖怔怔的看着這一幕,眸光莫名晦澀。

搭在膝蓋上的手越握越緊,眼瞧著指尖泛白青筋暴出,慕容昱霖忽然勾唇,一瞬之間,面色又恢復如初。

「我累了。」

他言簡意賅,說了句與前面壓根不搭調的話。

溫青園愣了愣。

他又笑,不厭其煩的重複:「我說我累了。」

「言外之意……是逐客令?」

溫青園眼裏含着淚,鼻頭紅紅的,如此一瞧,倒有些木訥可愛。

短短五息,慕容昱霖面上多餘的情緒都已不復存在,他揚著笑,施施然起身,白凈的面容上,倒沒有溫青園說的逐客之意。

他勾勾唇,嘴角揚起的弧度慢慢擴大,尋着合適的位置停下,又添了幾絲情緒在裏頭:「我念你愛子深切,不會逼迫於你,至於聊表誠意,你也說了並非這一種法子,我想了想覺得也是。橫豎是你聊表心意,這心意便該遵從你的內心,我才能看見你的誠意不是。我給你五日的時間,五日後你再來楚紅樓找我,咱們申時為限,過期不候。屆時,還請務必讓我看見你表的心意,這也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不能叫我滿意,這事兒,便算免談。」

溫青園並不怕他嘴上的威脅,幾乎不曾猶豫,答應的果斷又堅決,她這是勢必要將一個心灰意冷的女人飾演到極致。

溫青園走時,慕容昱霖並不曾起身相送。隻身一人挪步至里室,懨懨地靠在床榻之上,面上的病態逐漸顯露,唇上的紅被後來居上的白冷所替代。

他已經鮮少沒有這麼煩悶寡歡的時候了,算起來,自打那件事情過去,至今已有數十載的光陰。

他頹廢荒唐了三年,第四年重振旗鼓,便是去見那個人,都不會有這樣鬱結不快的情緒困擾他。

「溫青園,呵,真真有趣。」

他斂眉低笑,笑着笑着,喉嚨卻越發的瘙癢難耐,他皺着眉,掩著唇輕咳數聲,直到手間見了殷紅,顫抖不止的身子才堪堪消停作罷。

他壓根不在意咳出來的那些殷紅,隨手擦在身下的被褥上,即:瞧不見便不復存在、不曾存在、不會存在。

靠窗的鏡台上,靜靜立於瓷瓶中的三兩朵金黃野菊開的正盛,風起,花瓣微動,及其細微的動靜,已然惹得床上病懨懨的慕容昱霖移目。

金燦燦的黃映進男人漆黑乾枯的眸底,本是黯然失色的眸,慢慢有了些光彩。

有黃,是黃,還是黃。金燦燦的,兩三朵並在一起,既不爭艷,也不媚寵,約好了似的面朝一處,將自身的顏色分了一半出去,給那個滿眼無神的男人。

屋外,樹葉微動卷著風來,兩三縷清風從外來,鑽進窗后,依次愛憐的拂過金黃的花,它們在哪都能活得自由自在……

回去的路上,溫青園一直低着頭沉思。

今日的慕容昱霖與平常好似大不相同,兩人在屋中交談途中,那男人前前後後待她的態度變之又變,時好時壞,顯然不同。

兩人有許多次對上視線,她都能清楚的看見男人眸中存在又刻意壓抑隱藏着的別樣情緒。

她說不清那別樣的情緒,大抵都是些什麼……或許是思念?又或許是愧疚?再或者,是痛徹心扉?

她唯一看明白的,只有糾結與掙扎,慕容昱霖將一切都藏得太好太好,根本不給人深挖的機會。

可她的預感總是準的,每次他看她的時候,面色會變,溫青園卻敢肯定那絕對不是因為她的緣故。

他或許,是在透過她,思念一個與她在某種地方有相同點的人?

回程的路途,一路上,白羽只覺得耳邊格外的安靜。

靜的不止外邊的街道,還有馬車上,那四四方方的小天地。

自打溫青園從慕容昱霖的屋中出來,大家便都有了自己的心思與苦惱。

溫青園與慕容昱霖在屋中說話時,白津白羽就在門口,他們內力深厚即便是隔着扇門,依舊能夠聽得一清二楚,可聽清楚后,卻叫他們苦惱、無奈、滿頭愁緒無處解。

白羽頭一次覺得武功高強內力深厚其實也並非是一件太好的事情,就比如,總是聽見不該聽見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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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相府嬌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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