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一十一章 往事

「林醫生，病人情況有變，病情突然開始惡化！」一名護士急匆匆的跑了出來，眼神焦灼的看着林醫生。

「什麼？剛剛不是已經穩定了嗎？怎麼突然惡化了？」說着，也不再去理會陳斌，大踏步的走進了手術室。

陳斌精神緊繃的等著醫生再次出來，趙芳要不是因為陳斌還在自己是身邊，現在怕是恨不得哼起歌來。時間在陳斌不注意的時候，又溜走了一個多小時，看見林醫生再次出來，立馬上前握住了他的雙手：「林醫生，我媽怎麼樣了？」

「哎~」林醫生摘掉口罩，重重地嘆了一口氣，「情況比我之前預料的還要嚴重。病人現在意識是清醒的，但是，可能說話卻是……」

「只有說話的問題嗎？」陳斌見林醫生點點頭，也放下心來，只有說話的問題就還好，「那我們現在可以把我媽接回去照顧了嗎？現在天色也不早了。」

林醫生讓身旁的護士把病歷單交給兩人，「你們先去結賬吧，病人已經可以出院了。」

等兩人拿着繳費單離開以後，林醫生身旁看着就還很稚嫩的小護士不解的問道：「林醫生，病人的病情不是加重了嗎？為什麼還要他們把病人接出院，得不到良好的照顧，這樣不是害了病人嗎？」

「唉~你終究還是太年輕啊。」林醫生想着自己也是這樣過來的，此時也耐心的給小護士解釋，「我在這裏做了這麼多年來，這點識人的本領還是有的。那兩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富裕人家，現在家裏是老人還成了這個樣子，要是讓他們住院的話，肯定是不會肯的。」

「為什麼？」小護士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事情，要是她自己的話，無論父母那個出事了，她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去拯救兩位，「那個男人看上去很孝順的模樣，應該不會拋棄自己的母親的吧？」

「是啊，但是時間長了，又有誰知道呢？有道是，久病床前無孝子，這樣的事情，我可是見得多了。」林醫生搖著頭離開了。

他沒有告訴小護士的是，遇上這種情況了，醫生一般都會問要不要給老人安樂死的，但是他認識剛剛那個女人，也就是男人的妻子的眼神。恐怕是也用不上安樂死了。

一陣兵荒馬亂以後，陳斌終於把陳母又接回了自己家中：「媽，我會讓阿芳留在家裏照顧你，你就安心養著吧。無論怎麼樣，我都不會拋棄你的。」

陳母眼珠子轉了轉，看向趙芳的眼神里充滿了怨毒，要不是因為自己摔了這一跤，這個生不出孩子的女人早就該離開他們家了！

趙芳對於這種眼神也不陌生，趁著陳斌背對着自己，向陳母遞過去一個挑釁的眼神，「怎麼樣？平時再怎麼威風，現在還不是栽在我手裏了？」

陳母眼神越發陰狠了，想讓陳斌現在就把人給趕走，奈何陳斌卻缺少了一條跟她心有靈犀的弦，愣是絲毫意思都沒看懂，還曲解了陳母的含義：「媽，你放心吧。阿芳照顧人很是熟練，有她在，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啊，有我在，你就一定不會好起來的。趙芳陰測測的想着，該死的人早就該死了，還要活着來浪費他們家裏的錢！

「阿芳，你快去做飯吧。媽不能吃那些食物，你就煮點粥過來吧。」陳斌端起一杯水想要餵給陳母喝，卻因為手上力氣過重，把水都撒在了陳母的身上。

廚房跟卧室離得並不遠，趙芳自然是聽見陳斌的動靜，冷笑一聲，還是決定不去理會，慢悠悠的做着飯。

十幾天以後，陳斌從工地上回來了，卻發現家裏空無一人，心裏便起了一種不祥的預感。正在此時，家裏的通訊器也響了起來，陳斌趕忙過去接着：「喂？你說什麼？我馬上過來！」

陳斌急匆匆的趕往醫院，身上的臟衣服也沒來得及更換：「什麼情況？媽好好的怎麼突然又進了醫院？是不是你照顧的不上心？」陳斌一看見趙芳一大串質疑就脫口而出。

趙芳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表現的很難過的模樣：「你怎麼能這樣說我呢？我這大半個月來是怎麼盡心儘力的照顧媽的，你又不是沒看見，我又怎麼會不上心呢？」

「那你說說媽怎麼會突然變成這個樣子了？」陳斌還想接着質疑趙芳，手術室的門就被人打開了，出來的不是上一次的林醫生，「醫生，我媽她怎麼樣了？」

「唉~」醫生面容嚴肅的搖搖頭，「我們已經儘力了，可是令堂還是……唉！」

「你說什麼？不會的，不會的！我媽昨天還好好的！今天怎麼久突然……」陳斌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完全沒有發現趙芳差點就要笑出聲來了。

保持冷靜的醫生卻是看出來了，但是他也不好說出來，畢竟這是人家的家務事，這樣的情況他也不是沒有遇見過。事後人家還不是好好的回去關上門過自己的日子，反倒是多嘴提醒了一句的自己被責罵了多遍，身上的傷痕都還沒有好完全。

「哎呀，我苦命的媽啊！你們就這麼去了！」趙芳趁著陳斌還沒有注意到自己之前連忙把面部表情控制好了，一拍大腿開始哭嚎。

「肯定是你們這些醫生的錯，不然的話，我媽也不會……」陳斌雙眼通紅的上前揪住醫生的衣領，路過的林醫生看見了趕緊上前制止，卻發現是自己認識的人：「你們是半個月前的那對夫妻，令堂難道……」

「林醫生，你上次可是跟我說了，只要好好照顧就會痊癒的，現在呢！我媽死了！」陳斌情緒很是激動，看見林醫生過來了，就又揪住他的衣領，另一隻手高高抬起，像是要打人的模樣。

急救室里的護士知道每次出現病人身亡的事件以後，無論是不是主刀醫生的錯，家屬都會鬧上一陣子，在醫生出去的時候，就熟練的叫了保安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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