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閑言

出乎意料的，宮中對齊帝年初一留宿攬月閣並無微詞。

緣由還著落在她送給太后的年禮上。

宮中傳言，齊帝原是要去婉妃宮裡，太后家宴上誇了她一嘴，陛下便改了主意。

安雅聽到這傳言時愣了會，給太后的年禮是齊帝出的主意，會不會那時他就已經料到太后的反應了？

一份不對等的感情。

她真的能信么。

安雅無意識的捂住心口，猶豫不決。

直到玉蕊來喚她才回過神來。

「主子，主子可是身子不適？」

安雅面不改色，謊話張口就來，

「許是炭盆燒久了，覺得心口有些悶，瞧你容光煥發的，打聽到什麼好消息了？」

「主子還記得葉氏嗎？」玉蕊眼珠子亮晶晶的，嘴角翹得老高。

「哪個葉氏？」

這宮中姓葉的后妃有兩個，一個是湖州刺史葉家的庶長女葉雲兒，一個是羽林衛中郎將的嫡女葉蘭心。

說來也巧了，這兩人俱是在陛下頭回大選時進的宮。

歷來京官比外放的官吏就要高上一頭，羽林衛拱衛京都，乃是皇帝親衛，葉蘭心的父親在羽林衛任職，按理說要比同品級的湖州刺史高上一截。

二則葉中郎領了縣男的爵位，雖是最低等的子爵，好歹也是勛貴，葉蘭心的位份不說高於葉雲兒，怎麼著也不能比她低。

結果卻是葉雲兒得了從五品婉儀位份，葉蘭心只是從六品貴人，素來嫡庶有別，京都貴女被個偏遠之地的庶女壓了一頭，怎不叫人大跌眼鏡。

前兩年因著這件事葉貴人沒少被人奚落，安雅能知道得這麼清楚還有賴於她晉嬪位時葉婉儀來道過喜。

就在前幾日兩個葉氏還送來了年禮。

「是葉貴人。」玉蕊斂了笑顏，正經回道。

「是她啊，什麼消息能讓你開心成這樣，說來我聽聽。」

「正要報給主子呢。」玉蕊又是噗嗤一笑，幸災樂渦道，「這葉貴人不知怎麼的惹怒了祺嬪，在苑池邊兒上被罰了跪。」

安雅皺著眉道，「這有什麼可歡喜的。」

「奴婢還沒說完呢，葉貴人被罰自然不值得歡喜，後面的事兒就有趣了。

婉妃路過御苑，聽到苑池有吵鬧聲就過去了，碰巧見著祺嬪仗著位份欺凌葉貴人。

婉妃一向是心善的，當下就要讓葉貴人起來，祺嬪哪裡肯依，咬死了葉貴人衝撞她，被罰是應當的，還讓婉妃不要多管閑事。

兩人爭吵了幾句，婉妃性子綿軟，言辭不濟吃了些虧，這時候陛下又來了，您猜最後怎麼著？」

玉蕊擠眉弄眼的賣了個關子。

「這還用想？」安雅聽到這兒頗有些不悅，涼涼道，「既是婉妃在場，陛下自然是順著婉妃了，瞧你這麼高興，想來祺嬪被罰得不輕。」

「豈止是不輕。」玉蕊湊近了些，小聲言語，「陛下降了祺嬪的位份，如今已是祺貴人了！

她素來沒少在背後說您的小話，這回可算是得了報應了。」

嘶，安雅倒吸了口涼氣，喃喃道，「這是一箭雙鵰啊。」

果然，齊帝還是齊帝。

半個多月不進後宮，一進後宮就搞事，坑起人來毫不手軟，這回可好，既離間了軍方新貴集團，又大大的給婉妃找了事兒。

「主子說什麼呢？」玉蕊沒有聽清，追問道。

安雅搖了搖頭，「沒什麼，那葉貴人呢？陛下可是升了她的位份？」

「升位份？」玉蕊十分不解，「主子這是何意？」

額，安雅喉頭噎了噎，誰讓她看的宮斗劇都是等價交換，祺嬪都降級為貴人了，葉貴人榮升葉嬪可不就是正常操作。

抿了口茶，安雅機智的轉移話題，「我就是隨口一問，今兒個怎麼不見秦姑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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