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三章:眼生

第五百七十三章:眼生

「三殿下。」等在殿外的藍雀見三皇子面色沉沉,大步流星的快出來,幾步緊跟上去,低聲喚道。

三皇子不作答,手掌擦着衣服,含氣走出幾丈之外,疾走才轉為緩步。

藍雀察言觀色,瞧三皇子似是泄了不少的氣,這才愁眉苦臉的問道:「三殿下也沒做錯什麼?怎麼淑妃閉門不見,從哪兒生起的氣?」

藍雀只送三皇子到了外殿,並未隨他一起向內殿而去,所以他即使是揣測,也不知三皇子在裏面受了什麼氣,但左思右想,大抵是一腔熱情潑了涼水。

不過也不至於如此之氣,藍雀又偷瞧了一眼三皇子,正在嘴中醞釀着語句,便聽三皇子啞著嗓子開口。

「她不見我,不是不想見我,而是……不能見我。」「她殿中有客。」三皇子說到這裏,眼神猛的篤定下來,臉輕輕一側,手指在空中點了兩下,旁邊忽的一道黑影閃過。

藍雀敏銳的察覺到,將聲音驟然降低了下來,帶着疑惑的說道:「有人?如今時間段怎麼殿裏有人?」

「難道是皇上……」不,不可能,藍雀話未出口便被自己率先反駁,那是什麼人,既然有客卻不便讓三皇子相見,甚至不能讓旁人知曉,剎那間藍雀掀起驚濤,窺伺到某個極為深層的秘密。

三皇子垂下眼皮遮住眼裏的深暗,顯然與藍雀想到了同一件事。宮中其實是最不能藏住秘密的地方,一些曾經細碎傳到耳里的聲音,在此刻迅速放大,佔據了三皇子的耳廓。

也不需多長時間,身後去而往返的暗衛跪在地上,簡述探尋的消息。三皇子在上位落座,「你親眼看見?」三皇子問底下彙報的隨從。

「屬下親眼看見。」三皇子先是飛速而仔細的探查他的神情,辯不清楚喜怒的接着道:「你去時淑妃與他相談甚歡?」暗衛綳著一張臉,點了點頭,三皇子忖量,擺手讓他退下。

藍雀躊躇須臾,屋中僅剩他們二人,他上前低聲的問道:「需不需要屬下將他徹查。」「不用了。」三皇子摸索著腰間的玉佩。

「他不敢在我眼皮子底下騙我。不過。」三皇子偏頭看向藍雀道:「此暗衛,我瞧着眼生,何時在我身邊任職的。」

「眼生?」藍雀疑惑的一怔,隨即將腦中身形對比,忽發現今日護在身後的暗衛的確與往日那個不同。

他猛的反應過來,手中比了個手勢,眼前一晃,另一道黑影便出現在他們面前。此暗衛與旁人不同,抬起臉時,將面上扣著的面具摘下,露出張極為白凈的面孔,恭敬的向三皇子行禮,自覺作答。

「今日本不是他跟隨,往日保護三殿下的暗衛夜間腹中作痛,便換了一人。」

「荒謬。」藍雀聽他話勃然大怒,「安排在三殿下身邊保護的人,你竟然沒有嚴格的審查,就這樣疏忽把一個新面孔放到殿下的身邊。」

暗衛之主啞然半天後,開口低聲地為自己喃喃地解釋:「這些日子奉殿下之命,身邊可信任之人皆是派出去。出現漏洞,是屬下過失,回去領罰。」

「不必了,身邊久跟之人的確各有重任,人手不夠,總得給旁人一些機會,而且藍雀不必如此動怒,那人我並未懷疑他,幸得現在他不在。」

三皇子扭頭溫潤軟言的對二人笑了笑,「如果剛剛那暗衛在,定是心中沮喪,不得信任,和要他半條命有何區別?」

「望殿下責罰。」暗衛之主惶惶將頭埋下,整個人伏在地上,不做辯解,「我有什麼不放心,所有暗衛都是我親眼過目,只不過他曾經不在我面前久現,今日才讓我稍顯驚訝。」

如今情勢嚴峻,三皇子藉此敲打,但不明說,以退為進便足以讓忠心的奴僕心如刀絞。

「是屬下安排不當,此暗衛以他的資格的確不應出現在殿下身邊,突然代之而上,屬下定將他好好地調查一番。瞧一瞧是使了什麼手段和本事,竟能越過眾人。」

「那就有趣了。」三皇子笑着點頭,「既然能越過眾人,可想是個聰明的,既然是聰明人,那剛剛去淑妃殿中,語句之間便不會擁有紕漏。以後……」三皇子淡淡道。

「便讓他也跟在我身後吧。」「是。」三皇子一句話將暗衛之主,心中所想的嚴厲酷刑皆是輕飄飄拒了。

藍雀望三皇子不追究,但心中確是打着主意,將今日擅作主張的暗衛狠狠責罰一番,規矩二字應該是刻在骨子裏的,竟敢心懷野心,出此下策。

所有的暗衛再次面臨搜查整治,伴在三皇子身邊,藍雀不允許出現第二次的邊城之事。

暗衛之主也是心中暗怒,小聰明在他眼皮子底下出現,是他疏忽,往日他積威極深,卻沒有想到既然敢有人挑戰。

被常規矇騙,沒有注意到跟在身後的安危,倒是三殿下,暗衛想到這裏,三皇子往日不顯山不漏水,可偏偏這主子卻有一顆七竅玲瓏心,心細如髮。

暗衛一陣愧疚,如同一根悶棍打在他的頭上,讓他更加清醒。暗衛之主腦中盤算,將此事記在心裏,眼低露出一絲狠烈,他開口說道:「三殿下,屬下再親自去一趟。」

「不必。」三皇子搖搖頭,「想讓我們知道的已經讓我們看到了,不想讓我們知道的,即使再去第二次,也不會有什麼不同。」

「只不過讓我有些驚訝的是,如若坐在那淑妃殿中的人……是久別重逢的父親,此言可說得通,也可說不通。在遮掩之下,真正從殿中出現又離開的人是誰?」

三皇子返身落座,心中鬱結。看來他名義上的母妃藏着一些他不知道的秘密,這無頭懸案就如同自己從邊城回來,所經歷的一系列一樣沒有下文。

三皇子心中湧出不甘,自己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來京都,受父皇呵斥,責罰閉殿反思。

而一直如蛆隨行,對他窮追猛打要他性命的人,從他踏入京都開始龜縮起來,那人行事謹慎,沒有留下任何的線索,一切只是自己的揣測臆想,卻抓不住任何的證據。

或許有證據,所有的證據都明確的指向一人,太子。三皇子皺眉,囂張跋扈的皇兄並不是沒有可能要他性命,只不過如今朝廷上,對於太子虎狼環伺的卻不是自己,他又何須騰出手來要碾死這麼一個不去礙眼的螞蟻,太過牛刀小試。

雷聲大雨點小,一切陰影又歸藏黑暗,更加讓人輾轉反側,氣到抓耳撓腮的,是他直到現在也沒有抓住要他命的幕後人。

三皇子心緒不平,但,手指磨著溫潤的玉佩扣進掌心,三皇子心中所想,出現在淑妃殿中的人,卻並沒有親眼看見,有些可惜。

到底是何人,竟能自由出入淑妃的殿中,還能將一切處理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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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間小農女:帶着傻夫去種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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