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父親死亡的真相
「喂，你沒事吧？」元楓臉色驟然大變，抓着程夫人的那隻手都在劇烈顫抖，沖着走廊經過的人喊道：「快叫救護車！」
一輛救護車趕來，以最快的速度將程夫人送到了醫院。可在即將被推進手術室的那一刻，程夫人卻拉住了元楓的手，希望她能將姚野跟秦深能夠一起喊過來，至於為什麼誰也不知道。
對秦深，元楓沒有什麼好的印象。要是擱在平時，他一定不會答應這種事情。但此刻面對程夫人那雙充滿渴望的眼睛，他還是忍不住心軟。
在程夫人被推進手術室的半個小時，秦深跟姚野在收到通知后相繼趕了過來。
「我舅媽現在情況怎麼樣？」姚野一到手術室外，就急切的跟元楓打聽。
「不知道，醫生護士進進出出，貌似情況不大好。」元楓雙手插兜，懶懶的倚靠在牆上，眼角斜倪著秦深的每一個表情細節變化。
秦深凝視着那扇被緊緊關上的手術門幾秒，才扭頭冷冷問：「她叫我來幹什麼？」
元楓一聲譏諷冷笑，「你憑什麼認為我會知道？」
「是你將人從國外帶回來的。」秦深皺眉。
元楓無所謂的聳了聳肩，「這你可搞錯了，我在國外是偷偷調查程可澤沒錯。但是遇上程夫人完全是一個巧合，她要跟我來宋都也是她自己的意思，我從頭到尾都沒打算帶一個隨時可能會死去的大媽來這裏。」
「這個我知道。」姚野有些無奈的輕嘆口氣，在眼前兩個男人的注目下，緩緩開口：「舅媽一直不放心程可澤，這次程可澤沒有緣由來到宋都這麼長時間。舅媽一聽到秦家在宋都，就大概能猜到要發生什麼事情，自然是要來看看情況的。或許，她沒想到事情會變得這麼壞。」
「跟秦家有什麼關係？」秦深馬上抓住了這件事情的關鍵詞。
姚野搖了搖頭，「我也不大清楚，這是我從我舅舅口中得知的一點事情。具體的，可能連我舅舅都不清楚。」
這時。
手術室門被打開，一位護士從裏面走了出來，摘下口罩對他們說：「人已經醒了，說是有話要對你們說，可能算是臨終遺言了。」
三個男人下意識相互對視一眼，姚野率先走了進去。看到躺在手術台上奄奄一息的程夫人，立即加快腳步上前握住了程夫人的手，「舅媽，你感覺怎麼樣了？需要我叫舅舅過來嗎？」
程夫人虛弱的搖了搖頭，聲音沙啞的幾乎快要發不出聲音，「現在已經來不及了。」
「但是……」姚野張了張嘴還想說些什麼，可那些話在程夫人即將離去的事實面前，顯得那麼渺小。
「我知道自己時間不多了，在我走後，希望你能盡量幫我保護好可澤，他其實沒那麼壞，都是我這個當媽的沒有管好，才會讓他有了那種想法。」程夫人眼淚自眼角無聲划落，作為一個母親，她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孩子。
面對這樣一個臨終遺言，但凡不是一個壞到徹底的人都很難拒絕，哪怕是一個美麗的謊言。姚野即使心裏明白這很難，但出於善心也還是用力點了點頭，「好。」
「讓我見見那位秦少吧。」程夫人呼吸急促，沒呼吸一次，都好像下一秒會斷氣一樣。
姚野下意識看向秦深，而秦深感受到他們的注目，停駐幾秒后，在程夫人的注視下走了過來。面無表情的他有着一如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
即使程夫人眼下有事，他也依舊冷的令人刺骨，沒有半分正常人該有的憐憫，「想跟我說什麼？」
「長得跟你父親真像。」
程夫人一句話，讓秦深表情驟然變得凝重，就連眼神都越發變得冰冷了幾分，「你跟我父親究竟是什麼關係？你見過他？」
父親。
這個稱呼在秦深腦海中幾乎完全不存在，但目前所有秦家的事情，似乎都跟那個早已在多年前死去的父親息息相關，所有在程夫人開口時，他情不自禁的脫口而出問了出去。
「見過一次，但是只遠遠見過一次。很抱歉，我丈夫對你父親做過那些過分的事情。其實這件塵封的事情，早該在多年前就已經落下帷幕，可人往往壓抑不住自己的好奇心，也不懂得珍惜當下，所以才總會活的疲倦。」
程夫人說着，又開始咳嗽了起來，連帶着旁邊的心電圖都在加速上下起伏，隨時提醒著所有人，她即將去世的消息。
「什麼意思？」秦深對那一切視若無睹，只在意自己的問題。
程夫人穩住自己的心神，艱難的抬眼再次看向秦深，「你爺爺當年跟我丈夫合作生意，兩人因為地下的黑色交易陷入了追查，而追查你爺爺的人正是當初作為國際刑警高層的你的父親。
你父親性格非常固執，最好查到了我丈夫身上。為了找到證據，他聯手當初的地頭蛇米家。我丈夫擔心事情敗露，買通了你父親身邊的人，也創造機會給了殺手機會，製造了一場車禍。」
說到後面，程夫人越發的沒了氣息，說一句話幾乎平常人能說五六句，更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面蹦。
秦深拳頭已經攥得咯咯作響，眼神里迸裂出寒光，「然後呢？難道我爺爺沒有插手？」
「你爺爺確實沒有插手，但他在知道后包庇了我丈夫。你知道的，利益之人都是這樣。可是……就在半年後，我丈夫病逝……」程夫人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又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所有人大驚失色，護士更是着急上前，「你沒事吧？醫生，快——」
「不用了，我知道自己活不了多久了。」程夫人推開護士抓住秦深，艱難的吐息著，「原以為我以為只是一個意外，後來才得知，是你爺爺在背後下的手，為的就是給你父親報仇。
可澤知道這一點，所以才會對秦家念念不忘。但你父親跟我丈夫都死了，就等同於誰也沒有吃虧，就讓他們都過去的，活着的人該好好活着才對，不是嗎？」程夫人抓着秦深手臂的青筋瘋狂騰起，那張蒼白如紙的面孔，彷彿下一秒就會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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