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往事

「我父母本和這東西村許多的村民一樣，是老老實實的農民。父親會一點拳腳，所以五歲開始便教我強身，但父親武學層次並不高，所以我也只是能夠打贏當時村裡的小孩罷了。十年前，父親入深山狩獵，我也好奇，便偷偷跟了去。待父親發覺時，已經晚了，只好帶上我。晚間，我發現有一處地方冒白光，父親也覺著好奇，便將那地方挖開，現在想想，那是我們父子倆做得最錯的一件事。」

一旁，雨涵楊老三人靜靜的聽著，十三說的很慢，好似不願意回憶起那段往事。

「待我們挖下一米深左右時，巨大的光華直衝牛斗，足足持續了十息。待光華隱去時，我們在那裡發現了一把劍。拾起那把寶劍，父親欣喜若狂，隨手一揮，周圍的樹木便砍斷了。我提醒父親再晚下挖，避免遺漏寶物。可惜再挖了一米，卻只挖出了一把普通的劍，就是我手上的這把！」

一邊說這，十三解下了腰間的劍。雨涵是第一次認真的看十三的劍，因為這把劍太普通了。就連楊老都曾一時不解十三為什麼會佩戴如此簡單的一把劍。現在想來，這或許是他唯一的對於親人的寄託了。

「父親知道懷璧其罪的道理，對於這把劍也沒有炫耀，可厄難還是發生了！」

說到這裡，十三停住了。似乎那段往事很難讓人去談論。不過楊老卻想到了什麼

「劍皇得到的那把劍是你父親發現的？」

十三點了點頭，牙齒咬得都讓人聽見聲音了。

「嗯，想必那把劍的出世您也感覺到了吧，十天不到，劍皇便找到了我們家。那時劍皇已經名動整個蓮花大陸，在他報上自己的名號后，父親知道自己保不住那把劍了便將它給了劍皇。可是劍皇在得到那把劍之後非但沒有感謝父親，反而屠殺了我們村子所有的人，而後一把火燒了整個村子。要不是父親在劍皇進屋之前將我藏進了家裡的地窖，或許我早已隨那場火成了灰飛吧！」

說到這裡，十三的語氣反而變淡了，但那淡淡的語氣中確隱藏著讓人心寒的殺機。

「你在地窖時是不是拿著這把劍？」這時，楊老突然問了這麼一句。

點了點頭，對於楊老的問題十三有點不解。楊老卻對那把劍看了又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這把劍，不簡單啊。否則以劍皇的修為怎麼會察覺不到地窖的你！」

十三一愣，他從沒有想過這個問題，而後聯想到黃老頭對自己說過的話加上這把劍發現的地點，搖了搖頭，用了這把劍十年，他確實想不出這把劍特殊的地方。

「雨涵，你來感受一下，細心感受，去溝通這把劍！你的赤子劍心應該更能夠感受這把劍。」從楊老手中拿過劍，老張對雨涵說道，機關術也在於煉器，因此對於這把劍，老張或許是最有發言權的了。

接過劍，雨涵閉上了眼睛，看著雨涵，就那麼一瞬，三人都覺得她的身影有點虛幻了。也就在這時，雨涵噴出了一口鮮血。

一把將雨涵扶住，十三接過了劍。楊老連忙替雨涵把脈，所有人臉色都露出不可置意的表情。

「沒事，只是一時亂了氣息，過兩個時辰就好了。」放下雨涵的手，楊老說道，讓十三鬆了口氣。

「憨頭，這把劍太強了。不入意，千萬不要嘗試去和它溝通。」雨涵這樣說著，似乎還心有餘悸。

「張老頭，你能知道這把劍的來頭嗎？」看著那把劍，楊老問道。

「這把劍已經超出了我的認知範疇，或許不到那傳說中的第三層，誰也不能了解這把劍！」老張搖了搖頭。而當他說出那第三層時，所有人的心都那麼悸動了一下。

「雨涵，你和這把劍溝通有什麼感受？」收好劍，十三這樣問到。

「這把劍，似乎有了靈智一般，如同一個深不可測的老人，在我和它的溝通中它似乎已經認你為主，還模模糊糊的說了些什麼，當我想去仔細感受時卻被這把劍的意識強行彈開了。」這樣說著，雨涵已經從十三的懷裡起來。

「那把劍能夠讓劍皇十年不出關，可想而知這把劍的珍貴，十三，你儘快入意，和這把劍溝通，或許能有打倒劍皇機會。」老張的話語間有了興奮之色。

點了點頭，十三似乎看到了一絲希望。摸了摸胸口，那本黃老頭剛剛給的式訣，心中的天枰傾斜的更嚴重了。

十年，為了報仇他忍了十年，從最初的一個小小的學徒，被人欺負，到後來武功有所小成。拜十三師，斬十三師，行天地間如此悖行逆師之事，只不過為了武道的超越，為了沒有羈絆。十三師，雖然並不是每個師傅都對他好，但也不是每個師傅都對他差。他甚至還記得在他把劍刺進第八位師傅時他那眼裡的不可置信，第十位師傅倒下時不能消除自己仇恨遺憾的眼神……

「雨涵，明天我想獨自參悟一下氣引，就不陪你去了！」說完這句話，十三徹底的下定了決心。

雖然心裡有一些疑惑，但雨涵還是點了點頭，楊老和老張也沒有說什麼，畢竟，明天有著更重要的事情。與黃老頭的相會，還有與四國的周旋獲得更多的有利條件，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

也就在這時，眾人聽見了敲門聲，雨涵應身去開門，不一會兒便引了一人進來，卻是那劉宇。

「楊老，張老，晚輩是來辭行的，明天就要離開，那比試也不再觀看了，還希望楊老能找到合適的傳人！」行了一個禮，那劉宇說到。

「才剛剛回來就要離去，卻是為何，你父母多年未見，想必也是想和你多呆幾天吧！」楊老問道，有一絲奇怪，一般像這般年輕人怎麼會願意錯過十天之後如此高層次的比賽。

「晚輩出去多年，自以為學有所成，確不想今日比試才知人外有人，卻也勘破了一些心障，想再出去一番，體味一下人間百態。晚輩不孝，得父母體諒，還望今後二老和雨涵妹妹對家裡照拂一二。」那劉宇這樣說著，絲毫沒有了往日的霸氣。

點了點頭，楊老也沒有再說什麼，也只有老張說了幾句勉勵的話，雨涵也說了一些保重的話，那劉宇便起身告辭了。

「此子，必成大器！」待劉宇走遠，楊老這樣感嘆。

「嗯，出去也好，以防萬一，或許也還可以留得一脈。」老張也點了點頭。

十三也很是欽佩這劉宇的豁達，如此年紀此種心性，最多三年，必定入意。但卻也沒有過多的感慨，畢竟，他和劉宇所走的不是同一條道路。

不再多想，和楊老打了個招呼，十三回了房間，聽過十三的故事，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麼，卻是討論起如何應對明天之事了。

而十三，回到房裡，反覆之下卻還是拿出了那本式訣，時間緊迫，他要在今晚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