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出手

第七章 出手

水漬一路橫穿剛剛修好建好的石油馬路,延伸至馬路旁,寸草不深的乾涸土地之上。

那顯眼的水澤,倒像是成為了這片土地,唯一的救贖。

撥開眼前層層的霧,只見眼前偌大的一個泥坑之中,幾個人影正在裏面不停的掙扎著,其中那個落湯雞尤為明顯。

「南枳一,想辦法救我們啊!」

坑裏面的尚嶼川一見她,就如同看見了救贖一般,呼救著。

坑邊上的南枳一木訥的挪動着自己的腳步,剛剛她似乎看見了眼前有一個偌大的坑,尚嶼川和圖南等人似乎都在裏面,然而此刻,她眼前卻是一片平地。

耳邊卻依稀還能聽見,像是從某個細小縫隙裏面傳出來的聲音,音色特別,她輕鬆聽出,這是尚嶼川的聲音。

「大叔,你在哪兒?」

環顧四周,方才的片刻,如同幻覺一樣。

坑裏的尚嶼川緊緊盯着不停挪動腳步的南枳一。

「尚大叔,枳一她這是怎麼回事?她是看不見嗎?」旁邊的圖南可急壞了,這坑那麼高,枳一還跟看不見一樣,一個勁往前走。

周圍情況不明,尚嶼川只得感覺大喊一聲:「南枳一,停下!」

他猜想,該是如同方才催眠他們的鈴鐺一樣,此刻的南枳一該是被霧怪以另一種法子,致幻了。

所以看不見眼前的危險。

原本還在試探中的南枳一,一聽見這聲呼喊,立馬停住了腳。

在坑裏的人眼裏,此刻她已經站到了坑的邊際,入坑只有那麼一步。

「發生了什麼?我為什麼看不見你們?」

她此刻不敢輕舉妄動,只能通過聲音聯繫他們。

「我們就在你面前,但是不知道霧怪做了什麼,你看不見我們了,南枳一你聽我說,暫時不用管我們。

在坑裏面我們很安全,你感覺去找霧怪,這樣我們才能平安從這裏出去,我的背包裏面有能幫助你的道具,你要是不敵它,可以拿出來!」

「你的背包?」南枳一有些詫異,他的包裏面除了黃金,就剩下一個牌位了,她想霧怪肯定是不吃黃金的。

至於這牌位,除非是什麼得道高人的牌位,才能讓霧怪害怕吧?

「知道了嗎?」

「知道了」背上他的背包,南枳一衝着看不見卻能聽見嘮叨的尚嶼川揮了揮手,她堂堂一個五絎的正式員工,怎麼可能敵不過一個霧妖呢。

就沖她這瀟灑離去的背影,尚嶼川就覺得,她一定沒聽自己的叮囑,就期望這小姑娘,到時不要打不過,把他的金子和牌位丟出去擋了。

「為什麼不讓她先想法子救我們?」

一抱怨的聲音從角落裏面出現,這裏不僅僅有司機與圖南,還有上一輛車的不少倖存者,其中就包括李昶賡。

此刻說話的正是他,他面色蒼白的捂住自己的腹部,那裏是被劃破的口子,此刻已經沒有往外滲血了,可痛感依舊存在。

「就是,為什麼不讓她先救我們,我們已經被困這裏好久了,為什麼不先救我們出去!」

原本被困許久,就有些絕望的人,在李昶賡的帶領下,一個個像是被點燃了怒火一樣,討伐起了尚嶼川。

圖南趕忙站到了尚嶼川身前:「枳一一個女孩子,要如何救你們呢?」

在自己的印象裏面,枳一那是聰明冷靜,還有些神秘,可她還是個女孩,是需要別人保護的。

「那她一個女孩子,就這樣去找怪物,又安全嗎?」李昶賡像是非要讓人討伐尚嶼川一般。

「對啊,尚大叔,枳一她……」

這話一聽,圖南着急了。

「她不會有事情的放心,至於你們,一定能活着出去的,不過要是你們再說廢話,就不一那麼定了!」他語氣不好,有些威脅的語氣在裏面,對於角落的人,他只是蔑視的斜視一眼:「李先生,既然受傷了,就安靜點養傷,畢竟是你把我們大家害到這裏來的,我還未同你理論,你可沒有資格說我……」

果然,尚嶼川收到了一個惡狠狠的白眼,畢竟角落裏的人已經重傷了,除了說幾句挑撥人心的話,還能做什麼呢。

不過,他倒是不記得,什麼時候得罪了這樣一號人,都這樣了還不忘記坑他一下。

許是尚嶼川一身的裝扮和他剛剛放出的那句狠話,讓周圍的人都忌憚起了他。

一致都認為,這人,要麼是殺人放火的殺人犯,要麼就是這山裏的惡棍。

是個不能輕易惹的人物。

至於李昶賡,他們也離遠了幾分,倒是差點忘記,罪魁禍首是誰了,等他們出去,就讓這個罪魁禍首付出代價。

小小一個坑,從空中俯瞰而去,瞬間變成了三個幫派一樣。

圖南湊到了尚嶼川身邊,關切的詢問著:「尚大叔,枳一真的沒事兒嗎?」

「放心吧,我對她有信心!」尚嶼川肯定的點了點頭,只要那小姑娘正常發揮加上他的道具一定可以。

「那……你的秘密工具,究竟是什麼?能幫助到枳一嗎?」

「這就要看她,會不會聽我的話了……」

以他的了解,那個時候飛快離去的小姑娘,估計是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哦。

一人行走在一片純白的空間裏面,南枳一倒不覺得有什麼神奇的,她渾身此刻的感官都被放大了好幾倍。

這來無影去無蹤的霧怪,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從她的周圍伸出爪牙來。

驀然,她才想起哪裏不對勁,尚嶼川是如何知道她有能對付霧怪的能力的?就這樣讓她來送死來了?她死了,尚嶼川豈不是也會被困死,他不可能做這樣的選擇。

可這一路,她可並沒說過她是五絎的人啊?

那麼,尚嶼川能讓她放心來找霧怪,就是因為他包里的工具了,像是又發現了什麼稀奇的東西一樣。

光明正大的拉開了他的背包,第一眼看見的,還是這塊顯眼的靈牌,不過她這一次端到了手上,看清了靈牌上的字:

吾妻婼葑之靈位,夫,尚嶼川!

「所以,你是他的亡妻?那大叔還挺痴情的」南枳一輕輕的將靈牌置於地上,搜羅起這個神秘的背包。

在叮咚作響的黃金碰撞的聲音之中,南枳一終於在黃金的底下發現了一張奇怪的符文。

「這大叔,是不是也與五絎有些關係呢?」

這符文上的奇怪文字,她看不懂,卻能從這些文字的筆畫之中看出一些五絎古文字的模樣。

不管怎麼說,應該都是個好東西,她趕忙收起,既然是好東西,那她就不用客氣了。

才剛剛將靈牌放回包裏面,忽感覺身邊的霧裏面帶了些許的血腥之氣。

此刻,南枳一隻覺得安靜,她能聽見自己已經壓低的呼吸聲,還能看見周圍白霧裏,那漂浮的如同棉絮妝的白煙。

鼻子嗅嗅,血腥的味道越來越近了,來的應該是那張血盆大口,她與舌頭相遇多次,舌頭來時,帶來的是草木之氣,而非血腥。

只敢安靜的蹲在地上,保持着她此刻的姿勢,轉動着手上的戒指,心中默念着數。

五,四,三,二,一……

她轉身隨即跳起,戒指壓出來的桉水隨即正正的灑進了,她背後靠近的大口之中。

沒有想像的尖叫,大口只是呲呲的冒出幾縷血色煙霧,它轉身想逃離,卻被身後飛來的螢線刺穿了傷口。

拽住了它!

背後死死拉住螢線的南枳一,有些吃力,明明是個霧怪,該是輕盈的才對。

可這個,重得如同豬,掙紮起來,就讓她覺得,如同拽拉了一隻想出去玩兒的二哈一般。

「別掙扎了,五絎的螢線,你們這些精怪那是掙不掉的!」南枳一感受着額頭上似乎剛剛落下來了一滴汗滴,看把她熱得哦。

既然如此,便不玩了,左手執起兩根螢線,右手輕輕抬起,一個風漩就形成於她手心。

推出,加快速度的風漩,就如同脫韁的野馬一般,筆直穿過血盆大口,隨後與大口一同消失。

與此同時,這山谷之中,輕輕的吹起了小風,慢慢吹散了厚實的白霧,原本被遮蓋的馬路,也露了出來。

雖然頭頂已經沒有陽光,可已經能看見,山谷出口的地方,此時落日餘暉的美景。

「原來太陽已經快下山了啊!」南枳一收起自己的螢線,她與別人約定的時間還早,不急。

慵懶的撐起一個懶腰,馱著背包,朝方才的地方走去。

霧散去,風吹起,坑裏面的人才看清此刻眼前的真相,他們腳下還是一片平地,剛剛身處坑底,不過是幻覺而已。

微風撫過尚嶼川的頭髮臉龐,他抬手,似乎想握住這片刻既走的風,可風從他的手邊,飄遠了……

「大叔,枳一她成功了!」圖南指著遠處山坡的羊群,別提多興奮了。

「對,小姑娘就是聰明啊!」尚嶼川望着走來的人,刻意加重了後半句話的語氣。

小姑娘確實聰明,也確實不簡單哦,既然沒有用他的道具就能除去霧怪。

被誇的人,隨手將手裏的包丟給了對方:「還是大叔的工具好,我才能把我們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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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長金主的吞金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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