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雪山掃墓

第十章 雪山掃墓

手指指向阿克爾雪山之巔:「我要掃的墓,就在那山巔之上,枳一小姐,你覺得你能帶我們平安去掃一趟墓嗎?」

那龐大的阿克爾雪山,此刻就屹立在南枳一的眼前,那如同閃著銀白色光芒的山巔,此刻在她眼裡是那麼的遙遠。

「你認真的?」

她看了看日期,這正值立秋時期,又不是清明,掃哪門子的墓啊?

「雇傭條件,從未改變,我當初找到你的時候,不就告訴你了嘛。」

「行,我既然接了,就會走完走躺路,不過這錢……」她可不想,因為僱主的不高興剋扣她的工錢。

好在對面的尚嶼川果斷回答:「照付,枳一小姑娘還是先去準備一下你的東西吧,我可不指望你用這輛腳蹬式三輪車送我去山巔。」

剛剛人還未到就先聞其聲了,還竟是些讓人啼笑皆非的話,估計能蹬這三輪車還如此活躍積極的,也就她一人了。

「您要想去山巔,我哪兒用得著我的寶貝坐騎啊,直接一腳送你去不是更好嗎?」南枳一皮著嘴,本來對待僱主該是尊敬的,可對眼前的這個,她就是不想客氣的對待他。

這樣的話,聽在旁邊人耳里,都覺得她有些小姑娘的調皮,權當聽著笑話一樣樂呵。

偏偏尚嶼川還正兒八經回了句:「要是你真能一腳給我送上去,我也無需走動了。」

吩咐著霍囝帶她去準備,端著自己懷裡的靈位轉身離去。

要說這被困時,南枳一也沒少看見他的背影,那時覺得他一身的破舊衣衫,背影卻格外的精神。

而此刻,他衣著光鮮靚麗,卻因為他懷裡的牌位顯得格外落寞。

他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

被困在霧裡的時候,那樣的他是他的偽裝嗎?那麼此刻的他又是真實的他嗎?

忽感覺尚嶼川就是一個如同迷一樣的人,不知道他的身份,不知道他為何一個人,帶著一個靈位來到這裡,也不知道他要去的地方,又是對他來說有什麼意義……

不過,這些都不是她該去探尋的。

收回自己的好奇心,南枳一跟隨著霍囝來到人堆旁邊,開始準備自己的背包。

阿克爾雪山就在她的身後,高大雄偉,如同一個巨人一樣,屹立不倒,倒是給足了她安全感,可等她爬上去時,應該是無邊的恐懼感吧。

攀爬雪山,她也是第一次,所以,山上會遇見什麼,能不能平安的回來,她也不那麼絕對。

「小姑娘,你叫南枳一,那我就叫你枳一吧,我也比你大個八九歲,叫我叔叔也可以啊!你是怎麼想的,一個小姑娘跟著去這麼危險的地方呢?」霍囝忍不住以長輩的口吻詢問著,他也是真心關心這個,同他一起,經歷過生死的小妹妹的。

他不知道這尚先生為什麼想去阿克爾雪山,也不明白他為什麼要雇傭他們這些絲毫沒有什麼用處的人。

這不是自我貶低,而是清楚的自我認真,在開車這方面,他倒是無比在行,可這雪山探路的經驗,他幾乎為零,可即使這樣,尚先生卻依舊願意雇傭他,還說會把他安全送回來,就很奇怪。

換成一般人,他肯定不相信,但是那是剛剛救過他性命的恩人,報酬也足夠豐富,他也就算是捨命陪君子一次了。

這越看就越覺得不明白這尚先生究竟想做些什麼了,本想聽他說還會雇傭人,以為他會雇什麼專業的人,保護自身的安全。

卻不成想,他居然雇傭了普依齊的幾個村民,高矮胖瘦全都有,這些人雖然是當地的,但不一定有經驗。

似乎尚先生也並在意這些,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他們給帶上了。

更頭疼的,就是眼前這個小姑娘了,看著也不過十八九歲的樣子,跟著去,那能活著下來嗎?

倒不是嫌棄她拖後腿,而是作為一個長輩在替她擔心。

「叔叔你不也要去嘛,你是因為什麼想去的,我就是了唄,尚大叔給的錢這麼豐厚,我沒有理由拒絕啊。」南枳一頭也不抬的在地上裝著裝備,她什麼都沒有準備,得多帶一點。

還以為是什麼富二代僱主,只是想在這附近溜達溜達呢,真是失策,失策。

「枳一小朋友,你還年輕啊,這錢可以慢慢賺嘛,這要是命沒有了……」

「我不會那麼輕易死的,司機叔叔你就放心吧,我們剛剛大難不死,那一定必有後福,所以我們都會安全回來的!」

她安慰這個看起來有些緊張的司機,他叫什麼名字來著,反正她沒記住。

還是司機叔叔叫起來順口。

「話說這麼說……」

「話都這樣說了,叔叔就別怕了啊!我們都能從怪物手底下活下來,就爬個山而已,別害怕啊!」

南枳一像個男孩子一樣拍了拍他的肩膀,都二十八九歲的人了,這麼膽子不見長大呢?

她背上給自己準備的大背包,穿上了剛剛拿到的全新的軍綠色大襖,將自己裹得嚴實。

即使腳底下有些不方便行走,她也絲毫不想脫去這保暖的外衣。

直到看見南枳一那個球一樣的背影從眼前消失,霍囝才嘆了口氣,隨後反應過來:「誰害怕了?我沒有害怕,我一個大男人怎麼會害怕呢,開玩笑!」

從出發之前開始,南枳一便一直坐在自己的三輪車上觀察著那邊獨自黯然神傷的人,她也不明白,明明都告訴自己了,不要再去好奇他了,可還是會忍不住去觀察。

或許是因為,他身上有太多的秘密,是秘密,人就會好奇吧。

要不說,好奇心害死狗,不對,貓呢。

整整三十多分鐘,他幾乎沒動過,只是一直坐在一塊石頭上,小心撫摸著他手上的牌位,好像還同牌位喃喃了幾句,不過隔得遠,沒有聽見他說了什麼。

看得南枳一隻覺得,看起來,尚嶼川也有些可憐,也不知道他的妻子是因何故逝去了,哪怕逝去,尚嶼川也愛她依舊。

這應該就是她常常聽說的什麼,哪怕生死也不能分開真心相愛的人吧。

她似乎有些明白了這男女之間的感情,是什麼樣子的感情了,是生死都不能消亡的感情。

只見那邊的尚嶼川低喃完最後一句話,似乎人活過來了一樣,起身就開始招呼著他們:「出發吧,今天我們還要趕回這裡來。」

當他看見球狀的南枳一,經典的川字眉頭微微露出:「你這是做什麼?我的東西是不要錢嗎?」

看她給自己弄的這一身,還有這個比其他人看起來都要大的包,真想知道她是怎麼把這包塞得如此的滿滿當當的。

「我要盡我自身最大的能力,讓我這次的雪山之旅,過得好一點。」南枳一才不在乎他的話,還特意裹緊著自己的衣服,雖然這還沒上山,她也並不那麼冷,可聽人說,一但進山,那氣溫就會驟降,得做好保暖。

也不同她廢話,尚嶼川將靈牌小心放回自己的包裡面,背上包就帶領著人啟程了。

對於這進山的路,尚嶼川似乎比任何人都熟悉,哪怕是當地的那幾位,此刻臉上的疑惑和看見路邊上風景的好奇就證明了,他們也從未走過這條路。

一路上領頭的都是尚嶼川自己,他倒像是被雇傭的帶路人一樣,不停招呼著他們。

「小姑娘看見了吧,這尚先生其實壓根就不需要我們的。」

霍囝一直跟在南枳一身邊,只是覺得小姑娘背這麼大一個包,怕她背不起,想幫她搭把手,結果人姑娘力氣還挺大,背著走得還挺輕鬆的樣子。

果然,他此刻依舊覺得,這小姑娘和尚先生,那都不是能以常人來對比的。

「看出來了,這路他我們熟,絕對來過很多次了。」南枳一細細觀察著,這路,也應該是很久沒有人走過了,路上已經沒有多少的痕迹了,幾乎很難辨別這裡是一條路。

表面厚厚的雪層覆蓋其上,讓這路與周圍白茫茫的雪地並無不同。

「來過,肯定來過啊,尚先生不是說他是上去掃墓的嘛,這肯定是祖墳,隔幾年總得回來掃一下」霍囝抬了抬自己背上的包,有些勒肉了。

見大家都在趕路,只覺得一言不發的周圍,有些安靜過頭了,他還是開口同南枳一聊著。

「小姑娘,叔叔給你普及一下啊,這有些有錢人啊,那一定都是祖墳葬得好的,風水寶地,這后入才能新旺發達,要是生意不好的時候,就回來掃一下墓,運氣就會變好了,一定是這樣,尚先生才回來的!」

他猜想,就是尚先生最近生意下滑了,所以才回來,想改一下運的。

「祖墳葬得好?怎麼司機叔叔以後也想葬這上面?」

這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南枳一盯著隊伍最前面的尚嶼川,他家要是真有祖墳在上面,她一定給墳磕三個響頭!

不過就是個借口罷了,尚嶼川上阿克爾雪山,一定另有原因。

「我應該沒那個福氣」霍囝笑呵呵的說著,看著專心走路的南枳一,繼續問著:「枳一啊,你今年多大了啊?你一個人來這裡你爸媽知道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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探長金主的吞金小妖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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