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佛經中的武學

上次在楊府，潘勝虔誠詠讀《金剛經》，只覺有股氣流遵循金木水火土五行之道在體內循環，滋潤著身子，經絡被修復，恢復了一流下品武力。

此刻默念佛經，那股氣流又出現了，將心中的焦慮壓抑一掃而盡。

果然有效！

想不到佛經如此神奇！

難道裡面有定氣凝神、修復經絡的武學心法？

潘勝驚喜，慢慢坐下，雙掌合於胸前，閉眼參禪，希望再發現點什麼。

這種坐姿是跟智光大師學的，智光大師是當代佛家第一人，想必這個坐姿最適合領悟佛法。

潘勝的猜想是有根據的。佛經修復經絡和定神的效果擺在眼前，就不說了。佛祖釋迦牟尼在出家前是一國家的儲君，文武雙全，經典中記載他曾一箭射破十面銅鑼，悟出「佛道」之後，更是得萬物敬畏，巨蛇為之遮風擋雨，可見其武藝高強，是個驚世高手。

既然辛棄疾、李白能蘊武學思想於詩詞之中，佛祖釋迦牟尼為什麼不能藏其武學心法與佛經之中呢？

據說後世的達摩祖師就是窺見了佛經中的武學，成立少林派，創造了少林72絕技。憑著這些絕技，少林在武林獨領風騷千餘年，更是傳下了「天下武功出少林」的佳話。由此可見，佛經中確有高深的武學。

千人觀經千個感悟，領悟皆需機緣，即使肯定佛經中藏有武學，潘勝也對領悟到裡面的武學不抱多大希望。

公元前9世紀，《金剛經》就成書於古印度了，數十萬僧人看過它，也不見古印度出現多少高手。由此可見，能領悟武學全靠機緣。

「複次。須菩提。菩薩於法。應無所住行於布施。所謂不住色布施。不住聲香味觸法布施。」

「須菩提！菩薩應如是布施。不住於相。何以故？若菩薩不住相布施。其福德不可思量。」

「須菩提。於意云何。東方虛空可思量不。不也。世尊、、、」

潘勝默念佛經，沉寂在忘我之境中。感覺全身沒了重量，像漂浮著一樣，極其舒服。耳邊傳來寺廟鐘聲，腦中出現一到金黃亮光，將思緒吸引過去。

突然，他輕輕站起，眼也不睜就拔劍慢舞，速度極慢。

邁著奇怪的步子，近腳尖點地，繞著花崗巨石胡亂走動，在地上畫出一個「卐」字。手也是亂動，沒有章法，奇怪的是偶爾張開手也不見劍脫落，彷彿劍被粘在了掌心，有好似劍是從手掌心長出來的一樣、、、

過了片刻，他又盤地而坐，一動不動。

釋迦牟尼悟佛的畫面浮現在腦中，越來越清晰，潘勝感覺自己就在一旁看著釋迦牟尼參禪。

「菩提樹下，釋迦牟尼盤坐枯草上，雙手合成心形托於小腹前。

一旁的大河流淌，幾片菩提葉隨風飛舞，落入水中漂浮。

落葉聲、風聲、水流聲，聲聲入耳。

突然，釋迦牟尼睜眼站起，走到河邊，看著水面發獃。

良久之後，他笑了，一記拈花指彈破水面，波紋漸漸擴散開去。

顯然悟到了什麼，一個金黃虛影閃過，釋迦牟尼又盤坐在菩提樹下，合掌於胸前。

頓時，佛光普照，化身佛祖。

潘勝很想知道佛祖在河邊發現了什麼而瞬間頓悟，就悄悄走到河邊。

河水清澈見底，除了爛葉、淤泥，什麼也沒有、、、」

王明月進來送午飯，見潘勝一動不動，頭髮四散飄動，先是吃驚，瞬間后咽了口唾沫就退出大帳到外面門口守護，防止張郃或潘小乙等人進來打擾。

無風而頭髮動，不是風動，也不只是頭髮動，是心在動。

她知道潘勝正在神遊小世界，不能被打斷。

這種場景她見過兩次，一次是爺爺王越悟出斬天拔劍術，一次是姐姐夜木風捕捉到擎天一劍的法門。

「咯吱咚！」半個時辰后，舒展筋骨的聲音從帥帳傳出。

王明月知道潘勝已經神遊結束，就笑臉端著盤子進帳，與潘勝對視一眼，伸出舌頭彈了彈：「小潘勝，悟出了什麼精妙武學？」

「瞞不過你，不過也不是什麼精妙武學，只是一些運氣聚力的思想而已。」潘勝輕輕錘了錘額頭，扭扭脖子。

剛才見到佛祖，學著佛祖吞吐氣息，發現氣力運行極其順暢，經絡負荷減少了一大半，運氣聚力效率提高一倍。正準備上前請教佛祖，只覺眼前一亮，佛祖消失，帥帳映入眼帘，就知道回到現實了。

「哎！看來你天賦有限，都入定神遊了，竟然只悟到些運氣聚力的思想。可憐咯！」王明月將盤子擺在八仙桌，邊擺碗筷邊打趣。

剛才入定還不覺餓，現在看到飯菜五臟廟就叫喚了，潘勝佝僂身子小跑過去，用手撕下一隻雞腿就往嘴裡送。

「放下！也不洗手，這還是你告訴我們吃飯睡覺前要洗手的！不洗手不準吃飯。」王明月輕輕打了下潘勝的右手，然後指著不遠處的水盆假裝生氣地說道。

潘勝還沉浸在雞腿的滿足中，可憐兮兮地看了王明月一眼，見王明月不鬆口，就識趣地將雞腿放入盤中，朝水盆走去，邊走邊舔幾隻油膩的手指。

洗著手，看到陶盆中的倒影，潘勝若有所思，隨口問道：「明月，清澈見底的河中你能看到什麼？」

王明月盛著飯，笑道：「怎麼問這麼傻的話！不就是魚蝦咯！。」

「沒有魚蝦，還能看到什麼？」

「那就只能看到河底淤泥和自己咯！」

「哦！」潘神點頭倒是，轉身慢慢走向八仙桌，半步一回頭盯著那水盆看。也就幾步路硬是走了幾十秒。

「吃吧！洛北鎮鄉親聽說你受傷了，就讓鎮上三老給你送來了16隻母雞，說給你養身子。鄉親們說你如果在洛陽有危險的話，就回洛北鎮，現在要種晚麥了，他們想你回去幫忙種麥子。」王明月將兩隻雞腿夾到潘勝碗中，打趣道：「沒有毒的，軍醫已經檢查過了，也有人試吃過了。」

洛北鎮只有20來只雞，當初還是潘勝送給鄉親們的雞仔。民生凋敝，生產力低下，鄉親們自己的口糧都不夠，根本沒有餘糧養家禽。野外能吃的野菜、樹葉、蟲子早就被鄉親們搜尋回去煮著吃掉了。菜蟲用小火慢烤，焦香美味。潘勝記得鎮子錢寡婦家的崽子就特別喜歡吃菜蟲，就是捨不得放鹽，可依然吃得津津有味。

潘勝可以肯定，鎮上所有活著的雞都被送來了，啃著雞腿又是感動又是難受。鄉親們明明是想喊他回去，好保護他；可怕他傷自尊，硬是找了個種晚麥的借口，晚麥上個月底就種完了，這都快夏至了哪還有什麼麥子種。

哀民生之多艱，淚眾生之卑微，嘆鄉民之淳樸。

噗！

一道靈感閃過，腦中出現一個佛祖虛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