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風箏滑翔

又在大殿找了好久，找到十幾箱金子，如預料的那樣沒有出去的暗道，就回到了地面。

潘勝並沒有把金子拿出來，而是令人將洞口掩埋，然後撒上厚厚的舊土，平整一番，恢復原狀。等將來有空了再回來去，畢竟現在能不能活著出去都兩說，拿出金子帶不走等於就是送給袁紹。

距離天亮大約還有二個半時辰，潘勝就讓眾人休息去了。

大寨房屋已經被拆了七七八八了，在親兵小乙的安排下，潘勝和王明月每人得到了一間沒有屋頂的破屋子、一塊木板、一張蓋身子的粗布。

小乙說起風了，今夜有點冷，得蓋布將就下，不然會著涼。

看了他眼，潘勝問道：「弟兄們都有布蓋嗎？」

「有！寨子吃的沒有，布匹多得是，上次車寬老大打劫了一個布匹商，得了布匹五百多匹，可頂什麼用！又不能吃。」小撇著嘴說道，有點委屈。

潘勝突然感覺肚子有點疼，咕嚕咕嚕的，可能是墓中百年老空氣吸多了產生了點化學反應，要拉肚子。伸著脖子瞅了瞅，發現左前方二十多米處有個斷牆就直接跑了過去。

發現地上很多西瓜大小的瓮和罐子，還有許多草木灰和幾個油滋滋的圍裙，就知道這兒以前是廚房。大梁、石頭、磚塊早就拆了去防禦敵人了，如今就剩下一堵斷牆和一地稀碎了。

這兒距離睡的破屋子才二十米，直接拉到地上肯定不行，非得熏得睡不著。潘勝靈機一動，隨手拿了個罐子放到屁股下，一通稀稀拉拉很是享受。完事後又捧了點草木灰和碎石頭到裡面，再胡亂塞點雜草，發現還有點臭，就撿起油滋滋的破圍裙封住罐口，用乾草死死繫緊。

潘勝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點了點頭，就哼著歌離開，剛走出幾步，又笑著跑回斷牆邊。蹲下身子，拿起一根燒黑的棍子，寫上：「潘勝的黃金」5個大字。古人都稱大便為夜香、金汁或黃金，潘勝覺得寫這幾個字標識一下是應該的，以免被人撿走。

潘勝壓抑久了，難得惡搞放鬆一下，暫時把焦慮往後壓了壓。

一刻鐘之後。

潘勝躺在木板上，蓋上粗布，將劍揣入懷中，望著星空感到前所未有的舒坦。

在21世紀看電視，總想有一天能當個將軍，能像郭靖一樣有好的武功，能一躍十步.....

不知怎麼的開始回憶過往了，也許人到了絕境都會這樣，反思自己的一生，看有沒有什麼遺憾。

郭靖每次遇到困難都有他的蓉兒來出謀劃策解憂，潘勝你的蓉兒在哪兒呀！有點風掠過，吹得頭疼，他把布往上扯了扯，想蓋住臉。

「王明月是我的蓉兒嗎？」潘勝問了自己一句，可馬上又否定了：「不不不！明丫頭還沒我聰明呢？」

不知怎麼的，滿腦子都是王明月的畫面，從初次見面，到洛北鎮再相見，再到龍門山。明明才認識一個多月，卻感覺很是熟悉，只要有她在身邊就什麼也不怕。

難道喜歡上她了？可自己喜歡的是文靜的女孩子，是高中同桌那樣害羞的女孩，不應該會喜歡上王明月這樣大大咧咧的女孩呀？嘿嘿，仔細一看，其實二人長得還是蠻像的，都長得很白，右臉臉頰有幾顆很小的痣、不細看還真瞧不出。

如果說長几顆不面對面難以察覺的痣也是不完美的話，只能說這種不完美本身就是一種美。有些女孩子就這樣，如果不上幾個痣或痘，就真是遙不可及的仙女了，讓人望而生畏，不願意靠近；正是因為這幾顆痣或痘，讓其跌入凡塵，有了煙火氣息，使人有了想靠近的衝動。

「哎！郭靖常有，黃蓉而不常有。睡咯！」潘勝感嘆一句就閉上了眼睛。

突然，一個點子從腦中劃過，準確的說應該是《射鵰英雄傳》中的一個片段，黃蓉騙歐陽鋒上山頂，然後燒掉繩子做的梯子，歐陽鋒被困上頂凍得要死，後來他展開袍子當風箏跳下逃走、、、

有啦！就用布做些風箏，剛好今夜有風，直接從寨子後面的懸崖飛下山去。唯一擔心的就是天黑視線不好飛行困難，可等天亮了有沒有風不說，光是袁軍的箭陣就能讓大家死在空中。

潘勝立刻行動，用木炭在門板上畫出一個大號風箏的草圖，然後命令眾人迅速行動製作。

布很多，用長槍、弓弩、木棍做支架，兩刻鐘不到兩百多個風箏就做完了。

眾人很是不解，但軍令難為不敢不從。

車寬內心全是疑惑,偷偷嘀咕：「這大晚上的主公想放風箏？可也不用放200多個吧！」

「大家一定很疑惑這是做什麼，這是大號風箏，待會我們就把它背在身上從後山山崖跳下去。」潘勝拿起一個風箏背在後面，慢慢說道。

「啊！」一陣驚嘆傳出，大家顯然有點害怕。山崖高几百米，如果這個風箏不頂用非得摔得粉身碎骨，以前也沒聽說風箏還可以載人的。

一炷香的沉默。

「這是命令！全都給我將風箏背在身後，隨我去後山山崖！」

「怕啥子，留在這兒沒吃沒喝的，拼啦！」車寬蹲下身子拿起一個風箏，學著潘勝的樣子綁在背後。

「嘿嘿，這麼刺激的遊戲怎能沒有本姑娘。」王明月也學著拿起個粉色的風箏背到背後。

「不想在半空風箏三甲摔成肉餅的，就再檢查一下風箏上各個關節處的繩子繫緊了沒。」潘勝笑著說道。他知道這個活動很危險，幽默調侃下，緩解下大家的恐懼。

主公潘勝和老大車寬都不怕死，眾人也就不再墨跡，紛紛背起一個風箏。大家都知道留下來不是被敵軍殺死，就是餓死。與其這樣，還不如試試這個法子，外一有用呢？

很快，兩百多個風箏人就聚到了後山山崖。

潘勝低頭看了看，有點害怕，把腳往裡挪了挪，吸了口氣扭頭問：「車寬，山崖下一裡外的地形你熟悉嗎？」

「回主公，山崖下一裡外有個方圓百米的水潭，叫蛟龍潭，山寨里的弟兄以前常去哪兒飲馬，都很熟悉。」

「好！待會大家抓穩自己的風箏滑翔，千萬不要鬆手，保持身子平衡。再害怕也不要叫，以免驚動敵軍。落地后迅速趕去黑龍潭集結，第一個趕到哪兒的人開始計時，一個時辰后無論到了多少人都馬上離開，找個洛北鎮附近的村子藏起來。即使我沒到，大家也趕快撤離。」潘勝嚴肅對著身後人說道。

深夜滑翔極其危險，註定很多人會出事，或撞倒硬物，或直接摔死或受傷，如果一直等待人員聚齊，估計天亮都齊不了，那時候很可能被敵軍發現，再次陷入包圍。

「諾！」

潘勝看了王明月眼，點頭示意她別怕，也別擔心，然後咬咬牙，一躍而起飛了出去。

微冷的風呼嘯，猶如刀割一般扎在潘勝的臉上，潘勝卻死死地握緊風箏骨架、一動不動。

遠處很黑，近處卻看得清。

飛行速度很快，一道道黑影從下面掠過，從來不曾想到滑翔會是這種感覺。

很快，其他人也陸續起飛，天空呼呼作響。今夜本就風大，夜黑風高，倒也沒有引起山下袁軍的注意。

估摸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個很大的黑影出現在潘勝的前方，越來越大，也越來越清晰。看輪廓是個、、、

「啊！」是棵大樹，還沒反應過來就應經撞上了，潘勝感覺整個臉都鑲嵌進樹里了，整個臉火辣辣的，接著一蹬腳慢慢向下滑，落在地上。

摸了摸鼻子，在流血，就從旁邊的風箏上撕了個布條塞進鼻子里。

布條很長，露出很長在外面，像掛著兩根10厘米長的鼻涕。

潘勝已經筋疲力盡了，懶得再去撕短點，只求鼻子不再流血就行了。儘管飛行時間很短，可高度緊張和全神貫注已經耗盡了所有氣力。

突然，不遠處有響動，像是什麼東西落地。

潘勝猛地站起，扭扭脖子舒展一下，就悄悄靠上去。他猜想應該是山寨弟兄，可這深山老林難保不會是老虎，自己可不是武松，此刻遇到老虎肯定死翹翹，因此得小心翼翼。

王明月剛落地，就依稀聽到有什麼東西靠了過來，立刻站起，右手緊握劍柄，慢慢挪動。

她發現不遠處，一個巨大的影子倒影在大樹上，影子很大，三米多高。

是個人影。

不！不是人，哪有人長獠牙的。

影子兩根長長的獠牙都快長到胸部了，不是怪物就是鬼，真是嚇人。

王明月嚇得後退好幾步，想拔劍，卻手抖得不聽使喚，兩排牙齒也在打架，像掉進了冰庫一樣寒冷。

看來是用不了劍了，腳剛好踩到一根胳膊粗的木頭，就悄悄撿了起來。

影子開始走動，好像是要過來了，她都要嚇哭了。

「小潘勝？你在哪兒，快來救我，我可不想被怪物吃掉。」她挪著步子低聲抽泣。

過了一會兒，那個影子蹲下了，一動不動。

「哼！想吃本姑娘，沒門，拼啦！」

王明月咬咬牙直接沖了過去，只見一個黑黢黢的人形狀東西蹲在草叢裡，二話不說，掄起棍子左敲右劈。

「啊！」一個熟悉了身影滾了過來，好像是個趴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