戀愛腦皇后10

戀愛腦皇后10

蕭大郎因為疼痛和震驚,額頭上的汗水順著臉頰往下淌,他眼底滿是血絲,卻猶有餘力扯住妻子的領子,「說!」

他新婚沒多久就出了事,對妻子滿心愧疚,這些年來妻子全無怨言地陪著他安撫他,他非常內疚也非常感激。

然而剛剛他父親說他之所以傷上加傷,其中居然有妻子的功勞……即便與父親多年不見,他依然深信父親,於是手下越發用力,「你說!」

吳氏被丈夫拖到貴妃榻前,她只能拚命搖頭,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覃靜州趁著便宜兒子正上頭,精力也幾乎全在吳氏身上的功夫,一手攥住兒子的腳腕穩穩固定,另一手捏住兒子的小腿骨,一扭一擰一推一按,剛剛他親手打斷的腿骨已經徹底擺正,雖然兒子的腿在他手裡立時紅腫起來。

自然環境所限,好多手段用不出來,但治療跌打損傷他還是很有自信的。

完全恢復如初沒那麼容易,便宜大兒子修養后再上戰場並非奢望。

想到這裡,他的笑容都真心了幾分。

卻說蕭大郎被老父親一套操作疼到險些心肺驟停,腦子裡眼前短暫的白茫茫一片,理智和視野先後恢復,他就對上了他爹的笑臉。

猜到父親的打算,他頓時哭笑不得,因為疼痛和憤怒,他接連出了好幾身汗,整個人都像是剛從水裡撈出來一樣。他情不自禁地小聲抱怨,「您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覃靜州摸了下便宜大兒子,笑道,「好好養著,回頭爹帶你出門去北疆打狼大狐狸。」

聽懂父親畫外音的蕭大郎眼睛一亮,「好!」他再高興還是死死扯住吳氏的領子不放,因為他相信他父親不會信口開河。

覃靜州坐回椅子上,從小女兒手中接過手巾擦手,「你們大姐不得聖心,也沒有兒子,吳家和安泰侯府差不多,都想燒貴妃這熱灶。要投奔祁家,或者說向皇帝盡忠,總得交個投名狀。你剛受傷那會兒她大概沒想害你,只可惜你休養得不甚好,太醫說你往後能走路卻難免落下殘疾,她才生起別的心思,比如通風報信,借著你媳婦的身份撈點銀子……終究沒到要你命那份兒上。」

蕭三娘冷哼一聲,「她捨不得你,也捨不得她娘家,兩邊都想討好,兩邊都想成全罷了。」

要不是看爹爹臉色就知道大哥的腿修復良好,她也說不出這樣的風涼話。

蕭二娘上前一步,小聲問,「爹爹難不成……」

吳家這些年都在奉承貴妃和祁家,明眼人都看得出來,但她也沒想到對大哥死心塌地,也和娘家關係一般的大嫂居然有這樣一面!

覃靜州拍拍二女兒的手背,「你大哥自己做主,就像當初爹爹看出你的心思才會把人帶回家來。」

蕭二娘點了點頭,再看向她大哥,故意道,「我已經幫你問完了。」

蕭大郎鬆開了手,任由妻子吳氏跌坐在地,「爹,我也要和離!」

雖然他有氣無力,但眼神無比堅定。

「一次不忠,百次不容。」覃靜州老懷大慰,「很好。敢愛敢恨,才是我的好孩子。」

雖然非常不合時宜,但蕭二娘有點想笑:爹爹您編排大姐,我們都知道,但我們不說。

蕭大郎得了父親的準話,看向吳氏,聲音微微發顫,「你我再和睦,我也容忍不了,和離吧,彼此留點體面。」

吳氏很想罵:你是因為你爹給你撐腰,你腿也要好了,才要甩了我是不是?!

然而身邊一眾親兵虎視眈眈,甚至殺氣騰騰,再加上個滿面笑容但笑得她心裡發寒,忍不住要顫抖的公公……更別說兩個前車之鑒讓公公直接打傻,現在被拖出門去……她真的害怕一言不合,步了那兩個傢伙的後塵。

於是她只能坐在地上,默默流淚,試試看丈夫會不會心軟。

然而她又驚又怒哭了一會兒,丈夫都再不肯看她,她的心也跟著漸漸涼透了。

覃靜州確認便宜大兒子不會回心轉意,就命人去請吳家人:今日事今日畢,省得夜長夢多。

和安泰侯府差不多,吳家也比承恩公略遜一籌,不過吳家比安泰侯家強,因為吳氏的父母兄弟大多精明且勢利,不似安泰侯夫人腦子不好卻想得特別美。

承恩公府管事上門,吳夫人就頭皮發麻,知道大事不妙:自己閨女和自家人這些年都做了什麼她心知肚明。

前陣子聽說承恩公回京便從安泰侯府接回二女兒的時候,她的心就懸了起來,如今雖然也是巨石落地,但不是她期望的那種……

打發走承恩公府的管事,她一刻都不敢耽擱,派心腹去衙門裡請丈夫回來。

吳氏夫婦帶著大兒子趕到承恩公府,見到承恩公,夫婦倆的心情……更糟糕了。

夫婦倆不同於他們的兒女,他們見過聲勢巔峰時期的承恩公。

現在的承恩公直覺上並不比那個時候差,反而因為年紀大了,更內斂幾分,也更難對付,尤其是太宗皇帝不在了,如今承恩公頭上……已然無人壓制!

皇帝這些年針對承恩公府做了多少噁心事兒?承恩公一旦不願再忍……吳氏夫婦可不想當最先祭旗

吳大人深吸一口氣,當場認錯認慫。

吳夫人更是拉著女兒,小聲勸她也跟進認錯……同時認命。

吳氏人都傻了。

丈夫毫不留情面要求和她和離,已經夠刺激她了,只是在此之前她不是沒想過敗露后的下場,所以她還撐得住。

但她萬萬沒想到本該給她撐腰的親爹娘會給她重重一擊!

吳氏也是嬌養長大的,嫁給蕭大郎之後父親倆可謂相敬如賓,大郎遭難后對她也很不錯,反正就是從小到大都沒受過委屈,爹媽忽然這樣對她,她接受不了,情緒忽然崩潰,「憑什麼啊!遞消息時用得著我,如今用不著了……」

她只說了這麼半句話,就讓吳夫人狠狠堵住了嘴。

吳氏發誓,她這輩子都不知道母親臉色能如此陰沉,她感覺自己再多說一句,母親這能當場掐……暈她。

欺軟怕硬的她又一次選擇了從心。

吳大人見女兒老實下來,又和妻子對了個眼神,才看向承恩公鄭重道,「讓您見笑了,是我沒教好女兒,她哪裡不好,您儘管罵,儘管教導她……」

覃靜州放下茶盞,打斷吳大人,「差不多得了。即使道不同,好歹有過交情,大家都留點體面。」

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吳氏夫婦不再「掙扎」:承恩公歸來,他們夫妻倆就想兩邊下注。祁家看著前程再好,卻有個要命的短板,就是祁家人自己不知兵事,投靠他們的武將也多是沽名釣譽之輩;承恩公則不同,他本人能戰善戰,目前能打的武將要麼自己是承恩公提拔來的,要麼提拔自己的上司是承恩公受過提攜……不怪皇帝一直把承恩公當眼中釘肉中刺。

祁家若是不能拉上幾位實權親王對抗承恩公,前程還真是禍福難料。

被「都留點體面」這話戳中心思,吳大人稍稍斟酌,就點頭了,「罷了,就按您說的,好聚好散吧。」

吳氏瞪大眼睛,正要張口就又被母親死死捂住了嘴巴。

忽然間認清父母,也認清自己在父母心中究竟算個什麼……她這次真真正正悲從中來,不帶一點演戲成分地痛哭流涕。

不過吳氏的心情,在場無人在意。

吳氏夫婦下定決心,就不含糊,很快就收拾好了女兒的人手和嫁妝。

覃靜州也沒心思和這一家子吃散夥飯,命管事送一送他們就完事兒。他在晚飯後特地讓大兒子搬到暖閣里暫住,方便照顧順便哄一哄這個兒子。

便宜兒子雖然沒有表現出來,實際上因為妻子背叛而大為光火,即便和妻子和離,到底……意難平。

覃靜州仔細看過被牢牢固定腫得老高的傷腿,告訴靠坐在椅背上似乎魂不守舍的兒子,「都被人欺負到家了,和離就完了?」他笑著看向正端茶過來的二女兒,「你們老子我是這脾氣?」

二娘抿嘴一笑——因為躺倒的臉頰消腫一半,額頭上的傷口結了厚厚的血痂,所以沒外人的時候她都不蒙面紗,緩步上前,親手把適口的藥茶分別遞給父親和大哥,「我信爹爹。」

三娘從二姐手邊的托盤裡挑了快蜜餞,笑眯眯道,「時機不對嘛,暫時先忍一忍,等爹爹拿到虎符再說。」

二娘抬手彈了下三妹的額頭,嗔道,「就你聰明。」

大兒子驟然色變,那顆心彷彿跳到了嗓子眼,「父親!」兄弟姐妹之中,只怕沒人比他更清楚父親有多忠君。

覃靜州抬手摸了摸大兒子的額頭,笑了起來,「君要臣死……橫豎我活得夠本,倒也罷了,但他要我的兒女也死……反了他娘的。」

見兒女們徹底被他鎮住,他又有些無奈,「你們也不小了,怎麼還這麼承不住事兒。」

一兒兩女先驚后喜,唯獨一點都不害怕:成也好敗也好,橫豎一家子都在一處!

過了一天,覃靜州在家收到了京兆尹的回復,兩個孩子的婚書已經註銷,大兒子和二女兒徹底恢復自由身。

安泰侯府和吳家隨後也收到了一紙文書,只不過這兩家就很五味雜陳了:和離處置得這麼快,皇帝沒發話誰信?

又過了三天,覃靜州奉旨入宮,他在乾清宮不僅見到了皇帝皇后,更看到了似乎等了一會兒的幾個人:安泰侯、吳大人以及目前在京郊大營做監軍的貴妃二哥祁二。

覃靜州還有什麼看不明白的:他若是領命出征,南下平亂,安泰侯就是皇帝給他安排的副將,吳大人就是軍中第一文官軍師祭酒,而貴妃二哥就是負責監軍的督軍御史。

這三人要麼跟他有仇怨,要麼就是直接的利益之爭,可皇帝光關注找這三人噁心他牽制他,卻忘了這三人綁在一起可能都不如承恩公在軍中威望的一個手指頭……

無事還好,真遇上點「意外」,覃靜州借口非常時期隨便扣個帽子,一刀一個,兵將們怕不是要拍手叫好。

這人手配置讓靖王知道,一準兒哭出聲。

覃靜州面無表情地看向皇帝,皇帝還似乎面有得色。然而即便如此,他都不覺得皇帝面目可憎:皇帝長得可真特么好看……可惜智商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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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冒沒好……

我還要去疫苗第二針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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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他爹(快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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