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磨練與感悟
巨型蠻獸這時已經奄奄一息，生命之火搖搖欲墜。
而楊凈同樣好不到哪去，暝淵古劍感受到楊凈可能無法再出劍，便自己飛出，猛地刺入蠻獸心臟。
「呲！」
巨型蠻獸兩眼一瞪圓，腦袋一偏，徹底死去。
此時楊凈再也撐不住了，也重重地摔倒在地，雙眼閉合，失去了意識。
楊凈剛才的爆發早已透支了身體，渾身經脈都受到了不小的創傷，唯有心中那個意念支撐著他：我還不能死！
憑藉著超強的意念，加上心裡對「靜劍」的一些感悟，才勉勉強強重創了那巨型蠻獸，但自身也受到了極強的反噬，以至於昏迷不醒。
「凈哥你這又得啥時候才醒啊！唉……」
暝淵古劍不禁嘆氣道。
……
楊家大院中。
墨軒正和醒來的阿佑好好敘說著這幾年發生的事。
「當初我一聽到楊伯父遭人陷害身死的事，恨不得馬上殺回來，宰了那狗屁三長老！」
墨軒說到這裡，怒火中天。
「要不是師尊硬是攔著我不讓我下山……」
墨軒心中頓時有些慚愧。
「軒哥你別這樣想，天災人禍躲不過，有些事我們沒辦法阻止，楊伯父的仇我們一定會報！不過現在還不是時候，那三長老估計現在又開始暗中觀察我們了！」
阿佑安慰著墨軒，一邊擔憂地說著。
「那老不死的還不死心？他狗崽子這次要是還敢對凈下手，老子就是背棄師門也要打上東王府去！」
墨軒一聽，頓時已經火冒三丈，拳頭捏的「咔咔」作響。
「軒哥你這暴脾氣該改一改了，要不然以後准少不了吃虧。我猜他三長老還不敢動，畢竟府主現在向著我們楊家！」
阿佑苦笑著看著墨軒，無奈地說著。
他師兄什麼都好，就是脾氣太暴躁，動不動就想打打殺殺。
「這倒也是……我這幾個月就專門留下來給你們坐鎮，誰再敢欺負你們，直接報我名字，這東王府現在只要那些老傢伙不出來，還沒我墨軒干不過的人！」
墨軒看著阿佑，堅定地說。
阿佑一見師兄這麼堅持，心中不由得感動萬分：這兩年來，他幾乎和楊凈在荒山野嶺相依為命，回來后那些人也一個個冷嘲熱諷，可謂十分不堪。
「好！那就感謝軒哥了！」阿佑深吸一口氣，答應道。
「都是兄弟，還客氣個什麼？」墨軒拍拍阿佑的肩膀，笑著說道。
……
夜幕已經悄然降臨，大漠之森中時而冽風刮過，一切又那麼寧靜安穩。
月光之下，楊凈昏倒在地。
「嘶——！好痛！」
空地上，冷風吹拂，楊凈終於睜開了雙眼，正準備撐起身子，就感到一股鑽心地疼。
「暝淵，那大傢伙死了嗎？」楊凈忍著痛，問道。
「死得不能再死了，還多虧了我，給它最後一擊。」
暝淵古劍見楊凈醒了，緩緩飛到他的身旁，傲然地說。
「我竟然做到了！」
楊凈一聽，心中一下子高興不已：自己竟然真的殺死了那麼強的一頭蠻獸！據估計，那巨型蠻獸至少得有合心境巔峰實力！
「啊……！」
楊凈一陣乾咳，喉嚨火辣辣地疼。他吃力地撐起身來，慢慢地挪動到一塊岩石邊，重重地靠了上去。
「真難受啊……」楊凈渾身乏力，動一下都無比痛苦。
他顫抖的手小心地取出一個藥瓶，打開，倒出兩顆圓滾滾的黃褐色藥丸，一口吞了下去。
這是專門療傷用的補血丹，能快速回復血液與靈力。當然，這個快，只是相對而言。
「暝淵，你覺得我這麼做值得嗎？」楊凈望向夜空雙目出神。
「什麼值不值？」暝淵古劍有些詫異。
「我拼了命地戰鬥，與蠻獸廝殺，迫切地想要快速提升實力。但我不願動用外力，因為那會讓我迷失本心；而我又打不過，甚至保命也可能保不住，但是我就是想著拼他個到底……」
楊凈默默地說著，心裡複雜萬分。
他從來沒體會過這種感受，這種無力，這是他第一次這麼慘。
他必須面對的危險，他又無法戰勝，他靠拚命去搏，但是結果卻不匹配。像這次，就一顆高品質的獸丹罷了。這真的值得嗎？
他楊凈不是不敢拚命去搏，只不過是覺得當拼了命換來的結果無法讓他滿意，他真的覺得難受。拚命，不應該這麼隨便；結果，也不應該這麼平淡！
「怎麼不值得？你雖然拚命換來的看上去就只是一顆獸丹，但你不也提升了嗎？你對劍道的感悟不一樣有進步么？」
暝淵古劍一聽，明白了楊凈的想法。
「可萬一哪天我拚命拚死了，我娘咋辦？阿佑他們咋辦？還有雪兒……」
楊凈一想到這，竟心生出了些畏懼。
「置於死地而後生，死不了。你不知道萬界之中有多少天才渴望在戰鬥中磨練自己，而只有在生死一念間的境地，才能讓你真正升華，這是任何天材地寶都做不到的。」
暝淵古劍淡淡地說道。
「置於死地而後生……置於死地而後生么？」
楊凈喃喃自語，不停地思索著。
他望向夜空，那麼深邃，那麼神秘，點點竄竄的星辰，明爍不停。
「我明白了。這星辰，遲早有一天，我要摘一顆下來，留給娘親他們！」楊凈出神地說著。
這一次，楊凈從內心深處感受到了什麼是弱者無力，只有強大的實力才是安穩的保障。
他知道路還很長，一次生死不可怕，可怕的是心垮了，只要那數不清的生生死死挺了過去，不成神，也稱雄！
他的心境已不知不覺中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升華。
「傷勢好些了，去把那頭蠻獸收了吧！」
楊進晃抖地站起來，拖著沉重的身子走到巨型蠻獸屍體前，把劍使勁朝蠻獸頭上劈去。
「哐！」頭顱完好無損。
「我現在連屍體都破不開了么？」
楊凈一陣苦笑，又一屁股坐了下來。
「暝淵你來吧，我實在沒力氣了。」楊凈依舊十分疲憊。
「呲！」蠻獸巨大的頭顱被破開，楊凈挪動身子上前，取出獸丹。
「果然，媲美合心境巔峰的蠻獸！」
楊凈手一捏緊，注視著這顆巨大的淡黃的獸丹。
「吸收試試。」楊凈隨即運轉恢復了的小部分靈力，緩慢地吸收起來。
獸丹之所以被人類修士看重，就是因為其中蘊含的無比精純的能量，而且富有淬體煉骨的奇效，比吸收靈石靈晶好多了。
不過想要獲取大量獸丹也不容易，要麼自己獵殺，要麼去買。自己獵殺很難找到那麼多數量的蠻獸，因為大部分都被驅逐到了蠻獸山脈一帶，太過遙遠；去買，一顆虛丹實力的蠻獸的獸丹就要十顆靈石！太貴了！
「這裡面富含的能量果然精純，將這次一半的獸丹吸收完應該足以提升到金丹大圓滿，肉身足以達到靈階五段！」
楊凈無比自信地說道。
「暝淵你幫我護法，別讓這些獸丹的能量溢散浪費了。」
楊凈轉頭看向躺在地上的暝淵古劍。
「行，凈哥你努力吸收！」
暝淵飛起來，在楊凈周圍緩緩旋轉，形成一個氣陣，阻止獸丹里的能量溢散。
楊凈閉上雙目，靜心吸收起來。
……
「大人，那楊凈的經脈似乎恢復了！」
王府閣樓上，一個黑色人影單漆跪地，聲音沙啞地說道。
「哦？消息屬實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