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延,我重生了

延延,我重生了

夜裏十一點過的城市漸漸安靜下來,遠方的燈火明明滅滅,近處高樓黑洞洞的窗戶像極了吃人的妖怪,讓人看一眼便心生駭然。

「噠噠噠——」

皮鞋接觸大理石地板的聲音募的撕破了黑寂的平靜,男人從高樓里走出來,高挑挺拔的身影在月光下被拉出了細長的影子。

已經從車庫裏把車開出來等着他的助理打開了車門,在旁邊等着他,看着他上了車之後,自己才坐上了駕駛室。

男人抬手按了按太陽穴,聲音低沉中帶了幾分疲倦的沙啞:「回家。」

「誒,好,」助理應了一聲,頓了兩秒,又通過後視鏡看了男人一眼,猶豫了一會兒,還是說:「老闆,您很久都沒有休息過了……」

男人掀起眼皮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助理倏地噤聲。

車內安靜下來,氣氛也凝滯得讓人覺得喘不過氣來。

街道上的燈光通過車窗射進來,把男人那雙帶着疲倦的瑞鳳眼照亮了一瞬間,竟顯露出了幾分難得的平靜。

不知道看見了什麼,男人突然輕聲開口:「停車。」

「嗯?」助理愣了愣,手忙腳亂地停下了車,「老闆?」

男人沒有理會他,下了車之後就徑直走向了街邊的一家小店,問正在收拾東西準備關門打烊的年輕老闆:「還有蛋糕嗎?」

年輕老闆愣了愣,回答他:「還有一個黑森林……今天傍晚的時候做的,先生,要是您不慌的話,可以現在訂了明天再來拿」

男人脾氣很好的聽她說完,「不用了,就把這個包起來吧。」

年輕老闆再次愣住,過了一會兒,又忍不住說道:「先生,明天吃的話不用慌,可以明天再來拿。」

男人這個時候才勾了勾唇,一雙深色的瑞鳳眼勉強顯現出了幾分它本該有的溫和:「不用,」

他的聲音低而沉,卻多了一絲柔和:「哄家裏小朋友用的。」

年輕老闆動作一頓,再打量了男人一眼,似乎明白了什麼。她笑了笑,手腳利落地把蛋糕包了起來,帶着些許調侃地說:「是女朋友吧?」

男人又笑了笑,沒說話。

年輕老闆懂了,向他眨了眨眼睛:「女孩子很好哄的,稍微用點耐心就成了。我也要關門了,祝你們白頭偕老啊。」

男人付了款,拎着蛋糕要走出門的時候,腳下頓了頓,低低地回:「謝謝。」

助理現在原地等着他,看見他拎了一盒蛋糕回來也沒有別的反應,只面不改色地給他開了車門。

男人坐上車,猶豫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把蛋糕放在了自己的膝蓋上,道:「開慢點。」

助理笑着應聲:「是。」

他話音剛落,前面一束強光直直地射過來,他條件反射地眯了眯眼睛,然後猛然發現對面的大貨車像是失控了一般,向他們這邊衝過來。

「老闆——」

男人蹙眉,沉聲道:「握緊方向盤,踩油門。」

助理慌忙照做。

月色下,鋥亮的小轎車像是一隻憤怒的豹子,發出了一聲怒吼之後,猛地向對面的貨車沖了過去。

貨車司機被它這架勢嚇了一跳,還沒回過神來,就見小轎車「噌」地一聲和他擦肩而過。

助理微微鬆了一口氣,但還沒徹底把心放回肚子裏,就見右邊的岔路口又衝出了一輛重車,他條件反射地向左猛打方向盤,小轎車的輪胎和瀝青公路強烈摩擦發出了「嗞——」地一聲慘叫,不受控制地往橋頭護欄撞過去。

坐在後排的男人猛地皺緊了眉頭,卻是下意識地護住了懷裏的蛋糕。

小轎車翻了幾翻,理所當然地從橋頭墜落下來,「撲通」掉進了河裏,驚起了半橋高的水花。

男人憋了口氣,拿起安全錘準備敲碎窗玻璃出去,卻在舉起安全錘的一瞬間腦袋眩暈,緊跟着,他就全身都沒了力氣。

他咬着牙把安全錘扔給了助理,劇烈地喘息著,雙手卻緊緊地抱住了包裝精美的蛋糕。

他的眼前陣陣發黑,黑暗像是伸出了無數雙手,用力地把他的身體往下面扯。

這時候他的身體似乎才反應過來,疼痛從身體的各個地方傳過來,他疼得精神恍惚,恍然間,耳鳴之餘只能聽到自己的呼吸聲。

在他的意識徹底沉下去之前,他的腦海里浮現出了青年帶着水汽和絕望的柳葉眼。

他帶着哽咽說。

「陸野,我好疼啊……」

……

「野哥,你別聽這小子胡扯,他說不是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我看他就是欠收拾!」

陸野晃了晃神,身上裂骨一般的疼痛似乎帶着一絲餘燼,讓他一時間沒能聽清楚身邊人的聲音。

那人越說越氣,抬腳就要往另一個人身上踹去。

旁邊有人連忙攔住了他,「誒誒誒,我們野哥都沒說話!陳佑你幹什麼?!!」

陳佑?

陸野愣住。

這是他的發小,可是早在他們大二的時候就出國了,他們也好幾年都沒見過了,怎麼會……

突然,他的眼睛裏浮現出了一絲不可置信,往旁邊一看,抄在褲袋裏的手竟激動得有些不由自主地顫抖。

最開始說話的那個男生叫陳佑,後面說話的那個是顧寒川,他身邊還圍着一堆熟悉的不熟悉的面孔。

……毫無意外的,他們手上或者身上都掛着校服。

灰色的棒球衫……

高中的校服!

怎麼回事?

他明明記得他已經死了!!

那種痛苦,那種不舍不甘,那種強烈的憤恨埋怨,怎麼可能都是假的?!

除非……

他的手微微攥緊。

——他回到了過去。

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自己的高中。

……重生到了所有事都沒有發生的時候。

他捧在手心裏的那個人還是乾乾淨淨的,還沒有因為沈家那一堆破事被踩進泥里。

陳佑沒有得到他的回答,轉頭遲疑了一下,拍了拍他的肩:「野哥,怎麼了?」

他的平靜沒保持幾秒鐘,冷笑了一聲之後又盯着他們面前蜷成了一團的瘦小男生看:「野哥,你說吧,怎麼弄他?!」

男生臉色蒼白,顯露出一抹很明顯的害怕,但是他哆嗦著,還是從唇齒間擠出了幾個字:「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真的,真的……有,有人推我……」

他們口中的信息斷斷續續的,陸野完全就沒搞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不過他高中的時候腦袋一根經,是學校里出了名的校霸,看這樣子,左右也不過是這男生幹了什麼事把他惹到了。

這男生現在還沒被打,看起來應該也不是什麼大事。

說起來也是好笑,準確來說,他現在都26歲了,就是「大事」在他這兒應該也不算什麼了。

就在他準備擺擺手,讓這怕成了一團的小子滾蛋的時候,他們頭頂掛在樹榦上的廣播發出了「吱——」地幾聲,須臾過後,猛地傳出了少年崩潰的尖叫。

「啊——啊啊啊————」

這聲音尖銳得炸耳朵,音量又大,在場的人都被這聲音震得愣了愣。

但兩秒鐘后,陸野轉身就往學校的綜合樓跑。

別人不知道這是什麼聲音,他可清楚得很!

——沈延!!

陳佑顧寒川和身邊的一群狐朋狗友都是一臉懵,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

陳佑在後面大喊:「野哥,你他媽的跑哪兒去啊?!」

沒得到陸野的回答,他啐了一口,連忙和顧寒川一起跟了上去,走之前還不忘又瞪了男生一眼:「這次算你運氣好,再碰到下次,你看老子弄不死你!」

陸野三步並兩步地跑到了學校播音室的門口,「嘭」地一聲猛地推開門,提到了半空中的心臟這才緩緩地落了下去。

他的那雙瑞鳳眼微微泛起了些許的紅,裏面的不舍與疼惜幾乎下一刻就要溢出來。

過了一會兒,他喘著氣啞聲輕喊:「沈延。」

蜷縮在角落裏的少年似乎沒聽到他的聲音,依舊滿臉都是淚地繼續尖叫。

倒是播音室里的另外兩個人,一起轉頭看向了他,跟着,微微皺起了眉頭。

規規矩矩穿着校服的女生皺着眉頭打量着他,「你幹什麼陸野?這裏是廣播室!」

陸野仿若完全沒有聽到她的話,抬腳往裏面走。

在場的老師也跟着皺眉,厲聲喝道:「陸野!你幹什麼!!」

陸野沒理他,徑直走到了控制台前面,關了廣播之後,蹲在了紅着眼睛滿臉是淚的少年前面。

少年滿眼的恐懼與絕望,甚至瘦弱的身體都在細細地顫抖。

陸野的胸腔內宛如被強行灌滿了海水,濕答答地又沉甸甸地喘不過氣來。

他慢慢地伸出手,在少年的頭上碰了碰,然後揉了一下他細軟的頭髮,輕聲喊:「延延。」

少年還是沒聽到,他頓了頓,低了低頭額頭抵著少年的額頭,重複:「延延。」

少年一愣,募的收了聲,帶着淚珠的長睫毛顫了顫,抬起了紅通通的眼睛看着他。

只這一眼,他眼睛裏的淚就像是決堤的湖水,傾瀉而出。

但是他沒有動,反而像是不相信他能出現在這裏一樣,漂亮的眼睛隔着一層朦朧的水霧,一動不動地看着他。

好一會兒,他才聲音里尚還帶着潮氣,啞著嗓子帶着一絲顫抖地問:「老……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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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斜×江牧

江牧作為修仙界第一人,在人界面臨危機時,他義不容辭以身殉道。

他死得瀟灑,唯一放心不下的只有他一手養大的徒弟聞斜。

死前,他囑咐掌門師兄好好照顧徒弟。

死後百年,他意外重生了。

他又驚又喜地拖着殘破的身軀回到師門,卻發現,自己百年前被稱為修仙界新星的徒弟,非但修為半點沒長,而且還抱着自己的屍體成親了。

——成!親!了!

江牧:「……」

江牧冷靜向著師門祠堂拜了拜,猛地抽出劍:「師尊,弟子教養不當,現在——」

「老子就親手清理門戶!」

*

凜劍宗掌門看着自家「已經死了百年」的師弟拖着病怏怏的身體回來了,皺着眉心疼得不得了:得補補。

結果第二天,他就看見被外界稱為清冷仙人的師弟拎着劍生龍活虎,上竄下跳地追着徒弟打。

「……」

他從善如流地收起了補品,拍了拍師侄的肩膀:「辛苦了。」

然後再感慨一聲:「不容易啊,你居然把他活生生氣成了年輕時候的樣子。」

聞斜:「……」

*

江牧:謝邀,不是本尊不高冷,而是家裏有個混賬東西太欠抽。

偽高冷被氣成真暴躁受×狼崽子天賦型選手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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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少爺餵養指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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