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條眉毛13

四條眉毛13

風渺渺的劍似最輕最柔的風,輕柔得似要化在秋風裡,不見半分殺氣。

西門吹雪的劍,直截了當,又快又准。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當一個人的劍快到西門吹雪這種程度,世上已少有人能攔得下他。武功稍差些的人,只怕還未看清他拔劍,已死在他的劍下。

西門吹雪練的是殺人劍法,他的劍出必見血。

然而,風邈邈一手太極劍法,專好以柔克剛,以慢打快,以靜制動,后發先至。

攜著強大戰意,衝天劍氣劍招,都被那無處不在,不著痕迹的『風』給吹偏了方向。

高手對招,差之毫釐,謬以千里。

習劍有成,出道至今,西門吹雪還從沒見過這般難纏的劍法。

太極的柔在風渺渺手中發揮到了極致。一個個大小不一,弧度優美,合乎自然的『圓』,將西門吹雪的劍給套得牢牢的。無形中,竟似要將他那懾人的劍意,也給帶偏了方向。

風邈邈這手劍法,令陸小鳳花滿樓放心的同時,又覺驚艷。

陸小鳳贊道:「渺渺這手太極劍法,若讓木道人見了,只怕要驚為天人。」

花滿樓:「木道人的劍法,比之渺渺如何?」

陸小鳳:「若論生死,我不好下論斷。若只論太極之道,木道人遠不及渺渺。」

花滿樓微笑:「渺渺心性平和,本就合了太極之意。」

雖然,他們都知道風渺渺騙了他們,且就在剛剛,她還騙過了西門吹雪,又被當場揭穿。

但,無論是陸小鳳,還是花滿樓,卻都不曾懷疑過風渺渺的本心。

陸小鳳心中微動,他似有些不解,嘆道:「武當第一名宿,木道人那般隱士高人,不該悟不透太極真意。可我見他出劍,與渺渺相比,劍意上更像西門一些。」

「以前還不覺得,如今見了渺渺這手太極劍法。我才知道,他是在藏拙。」

花滿樓:「早聞武當第一名宿之名。他若想藏拙,若非生死相搏,只怕你我都看不出來。」

陸小鳳釋然一笑,覺得之前定是自己想多了。

花滿樓微笑頷首,不再多言,只示意陸小鳳快看場中。

陸小鳳看了兩眼,不禁笑道:「就風渺渺這手劍法,百練鋼都要化為繞指柔了。」

這話剛一出口,他忽然變了面色:「不好,得想辦法快點阻止他們。」

花滿樓低聲提醒:「陸小鳳,有人來了,兩個高手和一位姑娘。」

陸小鳳眼珠子一轉,立時就有了主意,他朝花滿樓打了個眼色,低聲道:「我們先躲起來,看看來者何人,所來為何?」

如果,他們能打斷西門與渺渺之間的戰鬥,就更好了。花滿樓立時會意,兩人迅速藏好身形。

不大一會的工夫,兩男一女從一旁的山道轉了出來。

那女子正是上官飛燕,她指著風渺渺,本想說些什麼,可待看清了她的容貌,不禁有些呆了。

到了嘴邊的辱罵竟變成一句:「風渺渺,你到底是男是女?」

風渺渺:……

她整個人倒飛出去十餘米,落到上官飛燕五步遠的地方,朝西門吹雪示意,以後再打,先解決了眼前的麻煩。

風渺渺的沉默,在上官飛燕眼中就成了默認。

「你是個男人?你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你還和陸小鳳,花滿樓好上了。嘔……人妖,我要投訴你個娘炮。」

顯然,這位前來興師問罪(或殺人誅心)的上官姑娘,應該已經知道,她自己發布的任務,風渺渺已經完成了一半。

但她的看到板著一張俊臉,氣勢全開的風渺渺時,嘴快過大腦,給他們來了這麼一出。

躲在暗處的陸小鳳死死捂住自己的嘴,險些笑出雞叫聲。

西門吹雪眼風掃過上官飛燕,像是看到一堆垃圾,嫌惡的別過視線,冷冷道:「獨孤一鶴。」

獨孤一鶴:「西門吹雪。」

西門吹雪微微頷首。

獨孤一鶴明顯有話要說,卻被霍天青給劫了胡,他怒聲質問道:「風邈,閻大老闆視你為忘年交,待你不薄,你為何要害他性命。」

風渺渺和西門吹雪一樣,視上官飛燕為無物。她冷笑出聲:「霍天青,不過是個小婢女的隻言片語。你不曾查證,竟就這麼信了。」

說話的時候,她還似笑非笑瞥了眼上官飛燕,明顯是意有所指。

霍天青:「若無證據,霍某也不會前來與神醫風邈,當場對峙了。你說不是你暗中下毒。那麼,在下敢問一句,風神醫昨夜子時,人在哪裡?」

風渺渺不答反問:「哦?你有什麼證據?且拿出來,叫我瞧瞧。」

西門吹雪和風渺渺的無視,令上官飛燕她大為光火。

她不顧霍天青有話要說,跳起來指著風渺渺大罵道:「妖人,你個不男不女的人妖。昨夜子時,你若非在場,又怎麼知道是我指控你殺人。」

風渺渺撫掌贊道:「金鵬王朝詐死埋名,與霍休情投意合兩情相悅的飛燕郡主,果然不是一般人呢。」

上輩子,上官飛燕就是死在霍休手上的。聽風渺渺這般說,她哪裡還忍得住。

卻不料,她一張口,一粒丸藥精準投進了她口中,順著喉管進了腹中。

上官飛燕驚恐道:「你給我吃了什麼?」

風渺渺:「老實點,否則,風某會讓你嘗嘗得罪一位神醫,該有什麼下場。」

上官飛燕面色蒼白,眼淚在眼眶裡打轉,帶著些屈辱,又含了幾分期待幾分倔強地看向霍天青。

風渺渺卻不想看她表演,只道:「霍天青,我與大老闆雖只見過幾次,卻知他一向注重養生。上官飛燕是金鵬王朝的後裔,絕色又輕浮。這般女子,大老闆可不敢留在身邊近身服侍。」

「這般淺顯的道理,霍總管不會告訴我們,你不知道自己救命恩人的喜好吧?」

「或許,正是她的美貌,才讓霍總管輕易相信了那幾句似是而非的指控。」

早在風渺渺說上官飛燕與霍休有一腿時,霍天青臉就黑了。他眸光如刀,緊緊盯著風渺渺:「神醫久不來山西,怕是並不知道,飛燕姑娘確是大老闆身邊新進的婢女。」

風渺渺:「新進的?你是總管,你總該查過她的來歷、你就不曾懷疑,她這般容貌出眾,來歷非凡的女子,自願為婢,故意接近大老闆,是為了什麼?」

霍天青說的鏗鏘有力:「自是為了為她自己和金鵬王朝,討回一個公道。」

風渺渺冷笑:「你果然知道她的身份,你和她是一夥的。」

「霍天青,你縱容此女害死大老闆,可還記得昔日大老闆的救命之恩?天禽老人怎麼就生了你這麼個重色輕義,恩將仇報的混賬東西。」

霍天青最恨旁人說起他時,先說天禽老人。更不談風邈眸中的蔑視和口中中辱罵了。

僅有的理智告訴他,此時還不能殺了風邈,深吸一口氣,霍天青冷聲道:「風邈,你就算說出大天去,也抵不過鐵證如山。我勸你嘴下積德,入了陰曹地府,也好少受些罪。」

風渺渺揚了揚眉:「很好,我倒想知道,不過一夜的時間,你與這位想讓天下好男人都心悅於她的奇女子,究竟造出了怎樣『鐵證如山』的證據。」

上官飛燕氣得咬牙切齒,可她一張口,就倒吸一口涼氣。腹內的腸子似乎打了結,疼得她彎下腰,弓成了個蝦米。

霍天青厲聲喝道:「快拿解藥來,你以為飛燕出了事,就死無對證了。」

見風渺渺不為所動,反而用一種看狗男女的目光在兩人身上掃來掃去。

霍天青被她看得頭皮發麻,他狠狠瞪回去,似乎下一刻,他就要暴起攻擊,將風渺渺的腦袋給扭下來當球踢。

但,風渺渺想像中的拔劍相向,並沒有出現。

霍天青高深莫測的拍了拍手,後方林中,又躥出幾條大漢,那幾人都是珠光寶氣閣,閻鐵珊的座上賓。

他們一見風邈,就似見到了殺父仇人。

一人大聲質問:「風邈,你為何要害大老闆。」

風邈冷笑出聲:「霍天青,這就是你的鐵證如山?」

霍天青:「不見棺材不落淚。諸位,把你們看到的,都說出來吧。」

還是先前那人,先開口道:「昨夜,我們四人打牌到深夜,於某連輸六場,嫌手氣不好,就想出去透透氣,轉轉運,哪想到一道青色身影從我頭上飛了過去。」

他說著話,從袖子里掏出把摺扇,恭恭敬敬遞到霍天青手上:「霍總管請看,那人逃跑時太過匆忙,遺落了一把摺扇。」

霍天青唰一下將摺扇打開,將扇面對向眾人:「諸位且看看,霍某可有冤枉了他。」

風渺渺忽然覺得再這麼辯下去,真的沒什麼意思。

有時候,可以用武力解決的事情,的確沒必要用腦子。

她嗤笑出聲:「我若要殺人,你們所有人一起上,又能奈我何?」

金色的劍氣衝天而起,風渺渺手持霸劍,一劍將霍天青給掄飛了出去。

『砰』的一聲巨響,霍天青半邊身體被拍進岩石層里。

西門吹雪眼角抽搐,他對風渺渺的『霸劍』十分好奇,心中早有猜測。卻從未曾想到,那般高明的『太極』劍客,竟然會拿劍著門板掄起來拍人。

風渺渺劍尖所指,霍天青帶來的人瑟瑟發抖,恨不能回到昨日,將答應上官飛燕,前來指證風渺渺的自己給打醒。

是誰告訴他們,神醫風邈武功不行,霍總管一人能他打十個的?倒過來說,倒有可能。

這群人後悔的腸子都要青了,風渺渺卻並未放過他們,霸劍一揮,將幾人打倒在地。

霍天青努力將自己從岩層里□□,艱難開口:「風渺渺,你殺了我們,也改變不了,你毒害了大老闆的真相。」

風渺渺:「屁話,真兇就在這裡。」

霍天青抹去嘴角的血絲,冷冷道:「你終肯承認了。難道,你要將我們所有知情者,都殺掉。獨孤掌門,西門莊主,你們……」

風渺渺懶得搭理他,快步走到上官飛燕身邊,將她那把重達76斤的巨劍,搭在了上官飛燕肩上,壓得本就身體不適的上官飛燕,險些摔倒在地上。

霍天青急了:「獨孤掌門,你還等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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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存稿了,明天也不能按時更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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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綜武俠]炮灰的奇葩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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