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這就是筆生意

隔天，英語成績發下來。

易城的成績不好，差的離譜，雖然英文口語很厲害，可以和這個來自美國的傢伙對談如流。

但是比起英語考試，他還是有點難以應付！

「這道題應該這樣答，abandoned用作baby的後置定語……所以要選D，而不是C。」

昨天傍晚的那次交談過後，科比再也沒有提起，讓易城和他打籃球的想法。

專心開始輔導易城的英語文法。

「科比，你想過回去看看女兒嗎？」

「之前看過！」

在靈魂遊盪期間，科比大部分的時間陪在家人身邊。

看着活在痛苦之中的妻子和三個女兒，科比無數次的上前擁抱她們。

可當伸開雙臂，只能看到手臂從妻子和女兒身體穿過。

「其實，這樣也好，打了20年籃球。從來沒有好好看過這個世界！」

「走到哪，都是人！」

初夏夜晚，窗外靜悄悄的。

易城伏在桌子上寫著作業，科比在一旁輔導著英語文法。

「你知道嗎，我女兒都沒有接受過我的課文輔導！」

或許是想起了遠在地球另一端的家人，科比的聲音裏帶着一點嘶啞。

察覺到話題過於沉重。

易城主動換了個問題。

「最後那場比賽，你有遺憾嗎？」

科比退役那年，易城才剛上小學，完全不關注籃球比賽。

但是對於任何一個在自己領域封神的人來說，離開，真的會有遺憾。

「並沒有遺憾！」科比回憶起那場比賽，對陣猶他爵士的最終一役。

「又不是不能打籃球了！」

科比做出一個投籃姿勢，柔和的手腕動作，加上那完美的上身姿勢。

彷彿一顆籃球從他手中脫離，飛向不遠處的籃筐！

「進球，第60分！」

……

「易城啊，待會輔導班回來，就馬上睡覺啊，你媽媽出差回來，爸爸現在要去接她。」

爸爸的聲音從門外傳來，打斷了易城和科比的對話。

「爸，知道了。」易城回應完，關門聲隨即響起。

高中的學業很重，家裏給剛上高一的易城報了輔導班。

在華夏的孩子，基本上就是老老實實的念小學、初中、高中，然後考一個好點的大學。

畢了業，如果家裏有安排，那就按部就班的接受。

接着結婚生子，再繼續培養著下一代。

易城的家庭也是如此。

父母是普普通通的上班族，過着朝九晚五的生活。

顧不上念書的孩子，只能給他報個輔導班。

也還算易城爭氣，這一年，英語水平突飛猛進，中考成績提高了不少，這才考上重點高中。

「走啦，去上輔導班啦！你這個只懂英語的籃球大神。」

對於這個突然出現在自己身邊一年多的科比，易城在這一刻更覺得他像是自己的父親。

雖然，科比偶爾會因為想打籃球，而變得像個孩子。

「你說，當時你拿到60分退役，他們是不是特別惋惜啊？」

初夏的夜，前往補習班的兩人，繼續著剛才的話題。

「惋惜？球隊當時成績不好，我的工資佔比太高，引援很……」科比並沒有繼續說下去，看着矮自己許多的易城。

「我跟你這毛頭小子，說這些幹嘛，球迷是肯定會惋惜的，至於球隊，當時他們巴不得早點退役呢！」

「這就是筆生意！」

……

三個小時的輔導班，很快結束。

相比起科比的輔導，全面太多了！

「哦，上帝！你們的歷史，也太長了，居然比我們美國……！」

從補習班出來，科比興奮的發出叫喊。

這一年多的相處，科比的中文水平也提高很多，大致上聽得懂輔導老師講述的內容。

「知道了，你都說好幾遍了！」

兩人此時正在回家的路上，經過一處戶外籃球場時，易城停下了腳步。

「要不要進去打一會？」這次提出打球的居然是易城。

科比看了一眼籃球場里的人，又看了下易城。

「算了吧，都是些大人，比你高太多了。」

現在的易城，16歲165公分的身高，站在198公分的科比身邊，還沒到他胸部。

「就沒有以矮勝高個子的辦法？」易城突發奇想。

「沒有，籃球沒有捷徑，要不然，我也不會見過凌晨四點的洛杉磯。」

今天的科比，對籃球，居然沒有剛才輔導班上的內容感興趣。

「你那麼厲害，肯定有辦法的！」

「真的沒有，其實，籃球並……」

「那我們進去打一會？」

還不等科比說完，易城已經拐進了這座籃球場的大門。

S海徐家匯籃球公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