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夜蛾老師給玲子發來了邀請，邀請她回高專看看，抱着許久不見回母校參觀參觀的心態，玲子答應了。

等劇組正式殺青，玲子的時間也空閑下來，她跟硝子約定好了時間，硝子說來接她。

在家門口等了一會兒，一輛黑色的雷克薩斯停在了玲子旁邊。

車窗搖下，五條悟的臉龐現出。

見到玲子不為所動，五條悟有些委屈巴巴地眨了眨眼睛，拉長著語調撒嬌：「玲子這麼絕情的嗎？硝子臨時有事，所以就拜託我來接玲子哦。」

玲子有點兒無語，最近見到五條悟的頻率實在是太高了。

不單單是在現實生活中，還有那些搖曳的夢境。心神不定下，以致於她給赤司除念的效率都沒有之前那麼高。

不過，越是躲避，反而越成了心中的魔。

她不是早就不喜歡五條悟了嗎？

這樣想着，五條悟已經下車，為她拉開了副駕駛座的車門，做了個請的手勢。

這種紳士的動作由著五條悟做，有種奇妙的違和感。

如果是以前學生時代，玲子絕對會懷疑五條悟在副駕駛座上放了什麼整蠱人的東西。

玲子大方地落座，悟剛坐上車，準備玲子系好安全帶，玲子已經啪地將安全帶扣子扣進去。

悟有點失落地抿了下唇，還是發動汽車起步。

車穩穩地開出了住宅區，兩邊的風景在車窗后倒退著，玲子看了下車窗外的風景，隨後低頭擺弄着手機。

伊爾迷在臨走時，給她發了條短訊，說以後再見。

很簡短的一句話，卻又符合著伊爾迷的風格，看得玲子毛骨悚然。

「玲子什麼時候跟赤司總裁分手呢？」悟冷不丁地出聲，打斷了玲子的沉思。

玲子皺了下眉，聲音有點兒嚴厲：「悟君，詛咒別人分手是不禮貌的事情。」

悟聳肩，還有空轉過臉對着玲子拋了個媚眼，「那一個我這樣的男朋友怎麼樣？」

這傢伙！

玲子開始咬牙切齒。

見鬼，五條悟這些年是光長年齡嗎？還以為他已經成為成熟穩重的大人，現在一點禮義廉恥都沒有了嗎？

「我又不是海王。」

「真的不是嗎？」悟反問，聲音含着笑意，「我昨日看到玲子在跟一個男演員單獨吃飯哦，這件事情赤司總裁知道嗎？」

昨天？

對，她昨天跟著名取周一吃飯，不過是名取周一邀請她很多次共用晚餐，想着劇組都殺青，便答應了。

「這只是朋友間的禮儀。」

「哦，」悟頓了頓，又說，「包括16號跟前男友安室透先生一起逛街？這也算是朋友間的禮儀？我與玲子什麼時候能有這樣的朋友禮儀呢？」

玲子的臉瞬間黑沉，她聲音冷硬：「你在監視我？」

悟笑了聲，「玲子真是冤枉我啦，我不過是閑着的時候逛街很湊巧遇到了玲子而已。」

沉默了一小會，玲子嗤笑一聲，語氣嘲弄：「就算我跟許多人約會，這也不關五條家主的事情吧，老實說，我是不介意跟前男友有往來，不過，悟君現在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輪胎髮出刺啦聲響，猛地一個剎車，如果不是系著安全帶，玲子都要被甩出去了。

前面有個小男孩跑出來撿著皮球，見到車停在他面前，趕忙跑開。

悟君面色沉了沉，他眼睛涌動着太多的情緒，痛心、難過、不堪種種混雜在一起，他唇瓣動了動，還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

玲子心下煩躁，她覺得有些無趣，嘖了聲，就閉上眼睛休息。

高專遠離市區，從這邊去到學校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過了一會兒，悟的聲音再次響起，「你變了很多，玲子。」

「人始終會變的，誰會一直沉浸在過去呢？不是嗎？」

「可如果我還沒有從過去中走出來呢？」悟君的聲音很輕，輕到彷彿不想讓玲子聽見。

靜默半晌。

「可我也不是過去的我了。」玲子頓了頓，又說，「悟君為什麼要一直沉迷在過去呢，其實你什麼事情也沒做錯，你只是不愛我而已。」

等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應。

玲子睜開眼去看，悟臉色冷硬得想戴了堅硬不可摧的面具，他像是沒有聽到剛才玲子的話，專心地開着車。

沒有再交談，車內的氣氛極其安靜。

到了高專校門口，玲子解開安全帶剛想下車，悟驟然湊過去，蠻橫地將她按在了座位上。

玲子目光一閃，直接跟着悟動起手，不到三分鐘，玲子就被反剪雙手按在了座位上。

天殺的悟還把副駕駛座的椅子降低，玲子整個人都是卧躺在車座位上，整個人籠罩在了悟的身形下。

玲子幾乎是從牙齒縫中擠出話來：「你到底想幹什麼？作為一個老師在校門口跟我在玩車|震嗎？五條悟！」

她簡直要氣炸了，開始口不擇言。

這要是換做過去，她是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悟嘲弄地勾起了嘴角，眼底深處是抑制不住的黯淡，他空着的一隻手蠻橫捏著玲子的下巴，讓玲子直直跟他對視。

他聲音沙啞：「你說我是個混蛋，我認了。但是玲子，我對你並不是不愛，是我錯了，發覺得太遲了。」

玲子心猛地往下沉，酸澀幾乎是要涌到眼眶。

悟君，你喜歡我嗎？

當然喜歡。

沒有任何猶豫的回答，可回答的人的視線一直落在了遊戲機上。

身旁的玲子看了看五條悟，又看了看屏幕，臉上沒有任何的喜悅，她久久地沉默著，坐在了五條悟的旁邊。

那個時候，玲子就已經知道五條悟並不喜歡她，她已經開始有點兒累了，累到想哭。

*

高專並沒有什麼變化，學生的人數還是很精簡，校園又大又空，森意蔥蔥。

在跟夜蛾老師交談一番后，夜蛾老師誠摯地提出讓她回學校任教的邀請？

玲子笑了笑，倒也沒有很快地拒絕，只是說會考慮考慮。

這些年，玲子似乎養成了不怎麼拒絕人的習慣，她從大學畢業后，職業換得也快。

先是成為獵人，後來又轉行去賣寶石，最後又一時興起拍電影成為演員。

成為高專的老師，不就是要重新回到咒術圈，成為咒術師

玲子想起了當初在高專就讀的兩年，覺得有點兒可惜，在成為二級咒術師就退學了，不過卻也沒什麼太大的遺憾。

在與夜蛾老師談完后，玲子在校園內閑逛著，學校沒什麼人，大概學生都去出任務了，硝子應該是在實驗室。

「玲子。」一聲清朗的聲音響起。

玲子回頭望了過去，那邊扎著丸子頭的黑髮青年笑着走了過來。

是夏油傑啊。

玲子打量了下夏油傑，他好像變得更為溫和，整個人都透出那股拈花一笑的禪機和慈悲，年少時好歹會流露出一點的少年意氣。

夏油傑也在打量著玲子，十年未見，記憶中戴着黑框眼鏡青澀的女孩便成了一個風情萬種的女人，眼波流轉間會無意露出媚態。

怪不得悟受挫了呢。現在的玲子可不好對付呢。

夏油傑在心裏感慨著，臉上笑意吟吟：「許久不見，玲子，你要不要多一個我這樣的男朋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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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油傑：偷一下家，表示對摯友的尊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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