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遇(4)

初遇(4)

江占聽過了才反應過來,忙把落微的右手抬起來放在案桌上,一邊還一個勁的點頭說:「哦,哦哦,把脈。」

郎中看他慌張的樣子,想必他是非常疼惜自己的夫人的,有夫如此,婦復何求啊。郎中舉了舉手,將袖子稍稍挽起來,然後將右手的三根手指搭在落微的手腕處給她號脈。

郎中號完脈,抬頭問江占:「貴夫人平時有沒有服用藥膳的習慣?」

江占回憶了一下,不假思索的說:「她身體一向不錯,不曾用過什麼葯膳。」

「那有沒有什麼長期服用或者長期接觸帶有藥性的東西?」郎中接着問道。

江占基本上都是早出晚歸,家裏會常備一些治療跌打損傷的草藥,其他的帶有藥性的東西家裏幾乎沒有。

江占實在不知道其他,早就站在江占身後的江書青和姜申君相對視一眼,突然異口同聲的說:「口脂!」

郎中問道:「這口脂可還有剩餘?方便我看看嗎?」

姜申君點頭說好,然後對着江占說:「師父,我回家去口脂,你和姐姐在這裏照顧落微姐姐。」

江占和江書青點了點頭,江書青說:「放心吧,你路上小心點。」

說着姜申君就往家的方向快步走着。

藥店裏,江占轉頭問江書青:「哪裏來的口脂?」

江書青說:「是這樣的江叔叔,去年落微姐姐帶我和妹妹一起去街上趕集的時候,遇到一個姑娘在賣胭脂水粉,但是卻被一幫人強行收什麼租,那姑娘實在付不起租金,那幫人就要把她賣了抵押租金,落微姐姐恰好看到於心不忍,便出手幫那姑娘交了錢,那姑娘為了感謝我們,便挑了三盒成色較好的口脂給了我們,不過……」

江占疑惑的問:「不過什麼?」

本不是什麼大事,江書青不知道該說不該說,但是這種時候說出來或許可以幫到落微姐姐呢。

「不過奇怪的是,我接過口脂的時候,我發現那姑娘的受傷佈滿了老繭。按道理來說,尋常姑娘家做這種細工時,手上應該不會有那麼多的老繭才對,我當時想着應該是這姑娘的身世可憐,維持生計做的活多了。現在看來或許那口脂有可能有問題。」

江占頓急到:「等等,你說她的手上佈滿老繭?」

江書青愣了一下神,說:「是啊。」

江占若有所思的想着。難道是已經被發現了。

正沉默的想着,姜申君正好從外面進來,氣喘吁吁的,趕到醫館,立馬將手裏的口脂遞給大夫。

大夫接過口脂,打開後用食指在上面輕輕的擦了一下,然後將食指放在鼻子前端細細的嗅了嗅,眉頭一皺,倒吸了一口氣。

江占、江書青和姜申君三人看着大夫的面部表情,着急的說:「大夫你到是說句話啊,這口脂是不是有問題?」

大夫皺着眉頭盯着江占說:「這位相公,夫人是不是經常用這口脂?」

江占自然不曉得這些,姜申君擔憂的說:「是啊,每天都會用。因為落微姐姐這兩年精神都不大好,這個顏色很日常,很顯氣色,神經不大好時能稍微遮住些。」

江書青接着說:「每次快要用完的時候,都會有一個帶貨郎送到家裏,說是有人托他送來的,問他是誰,只說是個姑娘。別的消息就沒了。」

大夫聽完說道:「若是每天都用那便對了。」

「此話怎講?」江書青問。

大夫細說到:「有些毒藥可以立馬斃命,自然也有些毒藥慢慢致命。將這種慢性毒藥混合在口脂中,這位夫人每日擦用,毒性慢慢積累在體內,如今想要去除毒素怕是難了。」

江占聽到這有些着急了。「怎麼會無法去除呢?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

大夫皺着眉頭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摸著鬍鬚說道:「老夫已經儘力了,但是如果能找到姜氏家族的人恐怕有些許辦法。」

江占心下一驚,姜氏……

江書青也是驚到了,姜氏嫡系剩下的人就只有自己和姜申君了。而自己和申君都早已離開家,學到的都是江叔叔所傳授的,要救落微姐姐,恐怕只有族長了。

姜申君倒是不解,只說到:「既然有人可以救落微姐姐,那不管怎麼我們都要找到那個人啊。」

說完姜申君轉頭看着大夫,問到:「老先生,要去哪裏找到你說的這個家族呢?」

大夫面露難色,帶着兩分惋惜和八分憤怒說道「自開國以來啊,姜氏家族就是以拯救天下蒼生為己任的輔導國君,每一族的族長都是國之重臣,但是如今的這位女族長卻勾結狼子野心的小人,助他登上皇位。自此後天下百姓民不聊生啊。這種賣國求榮的小人,要讓她救人,怕是做夢嘍。」

姜申君思索著,既然是在皇帝身邊,那肯定在都城就能找到姜氏族長。心裏默默盤算著計劃。

江占似乎想反駁一些什麼,抬了抬眼皮,最終卻是什麼都沒說。江書青心裏替家族的冤屈感到委屈,更替江叔叔難過,誰都沒有做錯,姜氏更沒有錯,錯都在那個狗皇帝,是他讓天下大亂,是他讓姜氏蒙恥,一切都是那個狗皇帝的錯。

想到這裏,江書青心下更是難以平靜。氣呼呼的咬着牙齒,握緊了自己的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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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師申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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