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007%

仙尊007%

殺死原主曲瑤瑤的是一隻蒼白漂亮的手。

曲玉書的手白凈修長,他的手確實和夢中的手很像,但像並不代表是,曲玉書沒有尖銳鋒利的長指甲。不過這個發現倒是提醒了曲瑤瑤什麼。

「哥哥。」她咳嗽了幾聲,白著一張小臉虛弱問著:「前些日害我的兇手,你們找到了嗎?」

剛剛還掙扎任性的姑娘,忽然變得沉寂安靜。

曲玉書不知她為何突然提起這事,搖了搖頭道:「還在查,但始終沒有那邪祟的線索。」

「瑤瑤是想起什麼了嗎?」

曲瑤瑤抬起面容,很認真凝視着曲玉書。

儘管臉色蒼白,但她的眼睛很亮很圓,看起來靈動柔軟。咬了咬唇,她小心翼翼回著:「我什麼也沒想起來。」

「可是哥哥,你們怎麼確定害我之人一定是邪祟呢?」

「說不定……是人。」還有可能是仙門之人。

曲玉書一愣。

曲瑤瑤說的對,那晚邪祟出現的太突然,它誰也不殺就奔著曲瑤瑤而來,來無影去無蹤消失的又太徹底,除了原主曲瑤瑤,沒有任何人看到那邪祟的模樣。

宗門之所以懷疑是邪祟殺了曲瑤瑤,是因為曲瑤瑤喜愛弄些邪門歪道的東西,還體弱易招邪。先前青熙仙尊說她脖子上的傷為妖魔所為,眾人便認定了是邪祟作亂。

可說到底,誰也沒親眼看到是邪祟殺了曲瑤瑤啊,更何況……並非只有妖魔才能泄露魔氣,墮入魔道之人同樣可以。

「瑤瑤說的對。」曲玉書怔愣過後,俊秀的面容很快平靜下來,緩慢鬆開握著曲瑤瑤的手。

他表現的並無異常,神情間也沒有慌亂陰沉,只是與曲瑤瑤對視着,溫和認定了她的猜測,「明日我便派人從宗內查起,定找到害你的真兇。」

曲瑤瑤點了點頭,對着曲玉書露出笑容,「謝謝哥哥。」

「謝什麼。」曲玉書摸了摸她的頭,如同哄孩子般,「你是哥哥最小的妹妹,保護你是哥哥該做的。」

曲瑤瑤不知該說什麼了,她打從心裏覺得曲玉書說的是真心話,可經歷青熙仙尊一事,曲瑤瑤有了陰影。

「我還可以相信你嗎?」一等曲玉書離開,曲瑤瑤便鬆懈身體仰躺回榻上,喃喃自語。

多日噩夢,渾渾噩噩,曲瑤瑤並非毫無所覺。在睡睡醒醒之間,她每次睜眼看到的不是雲枝便是曲玉書,好似一直是他們兩人在輪流照顧她。

「哥哥……」曲瑤瑤輕輕念著這個名字。

她從心裏想着:曲瑤瑤是曲玉書的親妹妹,他對她這麼好怎麼可能害她。若真想害,在她昏沉卧病的這些時日,足以他要她百十次性命。

「姑娘身體好些了嗎?」雲枝進來。

她備好了熱水,來扶曲瑤瑤沐浴換衣。曲瑤瑤情緒平復后,還是不放心青熙仙尊送來的靈藥,沐浴前讓雲枝幫她找來了大夫,等確認身體無恙才放心去洗澡。

浴池中熱氣蒸騰,曲瑤瑤懶懶趴伏在池沿,任由雲枝幫她搓洗身體。

青熙仙尊送來的靈藥很管用,雲枝見她精神恢復了大半,就講了些她昏睡期間發生的事,「姑娘是不知道,這幾日仙墟里可熱鬧了。」

藥王宗屬萬門仙宗的六宗之一,與興陽宗地位相同。

多年來,藥王宗宗主華天海鑽研藥草成痴,人丁單薄,辛辛苦苦就拉扯大一個兒子,寄予厚望。可誰又能想到,這兒子說沒就沒了。

雲枝有些惋惜,「真是命運弄人,前些日藥王宗宗主經常帶他兒子去妄墟,想要讓青熙仙尊收他兒子為徒,據說仙尊都鬆口馬上要答應了。」

青熙仙尊作為萬派之尊,他極少收徒,僅有的幾名弟子各個是天賦極高的當世奇才,出類拔萃。而華松是什麼人物?

仗着自己是宗主之子,性情乖張心比天高,沒什麼本事卻總愛惹是生非,連他親爹都管不住他。

雲枝說到這裏的時候,忽然察覺這華松和她家姑娘有些像,趕緊閉了嘴。

見曲瑤瑤托腮聽着沒什麼異樣,才重新開口:「奴婢聽說啊,華松死的可慘了。」

手腳皆斷,滿身傷痕沒了心臟,魂靈消散於天地。他那十幾個侍從死的比他還慘,都沒有完整的屍體。只是不等雲枝說完,曲瑤瑤就坐直身體,語調發顫道:「別說了。」

雲枝的描述讓她再次回憶起噩夢,她遠比雲枝知道的更清楚。

雲枝自知失言,連忙換了個話題,「華松的死驚動了青熙和紫蒼兩位仙尊,平日裏藥王宗和青熙仙尊走的近,所以現在幾乎是妄墟在查這件事,青熙仙尊可忙了。」

「仙尊這麼忙,還不忘約見姑娘,在得知姑娘生病後,還特意派天慈仙君親自來送葯,可見是上了心。」

說實話,雲枝此時講的這些事,都是曲瑤瑤最不願意聽的。但既然得知了,就沒有逃避的理由,曲瑤瑤抓住雲枝話中的重點,「什麼約見?」

雲枝咳了聲,不太自在道:「那日好多人都瞧見,姑娘哭着從青熙仙尊的殿中跑出,覺得是青熙仙尊欺負了你。」

事是這麼回事,但其實外面傳的是曲瑤瑤勾引不成反被青熙仙尊冷斥,面子上掛不住才哭着跑出來。不管原因是什麼,但曲瑤瑤被青熙仙尊惹哭了是事實,所以青熙仙尊想要再邀請她去一趟仙墟,算是給她賠禮道歉。

預料中的喜悅沒有,雲枝說完見自家姑娘表情不太對勁兒,喃喃自語了句:「看來我這場病生的正是時候。」

「姑娘說什麼?」雲枝沒聽清楚。

曲瑤瑤沒重複,只是抓着她的手臂道:「我病好的事,你千萬不要傳出去。」

「就說我還在昏睡中,見不了人也不見任何人。」

雲枝傻眼,「為什麼啊?」

曲瑤瑤總不能說是她覺得青熙仙尊反悔了,又想要她的命了吧?找不到合適的理由,她只能佯裝虛弱往雲枝身上一靠,病懨懨道:「我確實還不太舒服。」

「想要多靜養些日子。」

「那青熙仙尊……」

「就先不見了。」

曲瑤瑤柔弱可憐道:「等病好了,我想以最好看的姿態面對仙尊。」

雲枝信了。

「……」

妄墟,呈譽殿。

謝青洵在閉目養神。

殿內燃著清幽蓮香,混合著絲絲寒涼,與寒潭雪蓮散發出的香氣無異。顧天慈走近,忍着一臉的煩躁同他低語:「師尊,華天海他又來了。」

謝青洵眼睫未睜,斜躺在榻椅上單手支著額,淡聲道:「本座不是說會給他一個交代嗎?他又來做什麼。」

顧天慈道:「咱們查了這麼多天,什麼線索都沒查出來,那老匹夫等不及了。」

「等不及又如何?」

顧天慈張了張嘴,猶豫半響實話實話,「他說若仙尊不肯幫他報仇,他就、就去找紫蒼仙尊幫忙。」

仙墟□□有兩位仙尊,這數萬的宗門也並非全聽謝青洵一人,紫蒼仙尊是唯一能與他抗衡作對之人。

「他竟敢威脅本座。」謝青洵低低一笑。

萬門仙宗有六宗四閣十三峰,其中六宗勢力最大,哪位仙尊手下聽從的宗門多,誰在仙宗就更有話語權。

想着自家師尊如今在宗門的地位,顧天慈本以為他不懼華天海的威脅,誰知竟聽到師尊輕飄飄一句:「告訴他,三日後,本座定給他一個交代。」

顧天慈愣了下,領命離開。

隨着殿門重新閉闔,謝青洵緩慢睜開眼睫。

俊顏蒼白,唇色血紅。若是顧天慈此刻還在,就會發現謝青洵黝黑的瞳仁變淺,若隱若現侵染了幾分妖異的赤金。

支額斜躺的姿勢不變,他微微動了動空閑的左手,指尖閃過靈光,桌邊卷放的畫卷瞬間騰空展開。

是那幅白衣少女像。

殿內光線昏暗,唯有冰絲紙閃著流光,宛若畫中的少女衣裙晃動,隨時破紙而出。

謝青洵盯着畫中少女看了許久,眸中赤金加重,他眉心隱約現出一道暗紅印記,被他很快壓制下去。

「你還真是會給本尊找麻煩。」他低喃道,生出幾分不該殺她的悔意。

畫卷被極快收起放回桌上,謝青洵重新閉眸,腦海中依舊存着畫中少女的容顏,與曲瑤瑤有四分相似。

想起曲瑤瑤,謝青洵輕勾唇角,低涼喚著:「天慈。」

「弟子在。」

顧天慈靜立於殿外,聽到他家師尊悠悠問道:「曲瑤瑤最近在做什麼?」

顧天慈不知師尊為何會問起她,老實交代道:「她的婢女說她還在卧榻養病,見不了人。」

只是不應該啊。

顧天慈從心裏接話:他送去的靈藥都是仙品,這麼多天快病死的人都要好了,曲瑤瑤是沒用那些葯還是在裝病?

殿內沒了聲音。

謝青洵嗤笑了聲,看來那日是真嚇到她了,不過這樣也好,她最好能一直這般乖巧好拿捏。

良久,顧天慈才又聽到謝青洵道:「你派人去查查,華松命燈熄滅那晚,曲瑤瑤在哪裏。」

曲瑤瑤?!

顧天慈險些以為自己聽錯了,「師尊的意思是……」

華海的死和曲瑤瑤有關?!難怪那日她見到華海的屍體時,會那麼驚恐害怕。

此時,興陽宗里。

毫不知情的曲瑤瑤,正坐在鏡前揉捏自己的臉頰,總覺得這張臉與她初見時不太一樣,好像越來越像她的本體了。

怎麼會這樣,難道是她的魂靈影響了這具身體?

門外傳來有規律的敲門聲,曲瑤瑤掃了眼外面暗沉沉的夜色,又開始下雪了。

「誰?」她略有些警惕。

曲玉書的聲音隔門傳來,「瑤瑤睡了嗎?」

曲瑤瑤一時無言,不知曲玉書這麼晚來找她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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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謝青洵為何盯着小雪蓮的畫像看這麼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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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嫁的仙尊成魔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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