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撕破臉

第90章 撕破臉

他雖不耐煩搪開她的手,但終究再沒說第二遍拒絕的話。

秦樂樂也有眼色的招呼醫生上前,她退後幾步,沖向站在門口的朱怡真命令道,「朱姑娘,麻煩你出去一下。「

她臉上早沒了剛剛面對齊恆的吻和,語氣也冷冷的。

「不用,「齊恆意外替她說話,」她不用出去。「

秦樂樂怔了怔,僅兩秒,又笑着看向朱怡真,「耽誤了阿恆的病,誰負責?我想朱姑娘應該識大體。「

朱怡真不想讓齊恆為難,「少夫人愛夫心切,我理應配合。「

「如此最好。「秦樂樂示意她帶的丫鬟,將朱怡真請出去。

朱怡真維持着最後,屬於表面懂事賢惠的形象,看了齊恆一眼出去了。

她沒名沒份,只能守規矩不湊熱鬧。關上門的瞬間,朱怡真心裏忽然羨慕門內的秦樂樂,她可以不顧齊恆的想法為他作主,但朱怡真不能。

無論秦樂樂得到幾分真情,又回報幾分真意,那些妻子的權力,永遠歸她所屬。

不過好在齊恆為朱怡真說了幾句話,也有挽留她的想法,這讓她的退出戴上懂事的帽子,不會顯得那麼狼狽。

朱怡真安安靜靜守在大廳,讓小靜留意著樓上的動靜。

她坐在桌上,倒了杯洋酒品嘗。搖晃杯子的那一刻,朱怡真有點明白冷悠時愛喝酒的原因了。

酒香飄蕩的,不僅僅是屬於葡萄發酵的香甜,細聞還有酸澀和苦味,那是屬於委屈和眼淚的味道。

唯一不同的是,冷悠時品嘗的是入口的一瞬鋪天蓋地,帶着酒精味讓人沉醉的甜,而朱怡真回味的卻是留在喉嚨間的苦。

很像是這場可能無疾而終的感情,朱怡真接受了開頭的甜頭,勢必也要忍受餘韻過後的苦。

朱怡真喝到第三杯,卧房的門才吱一聲拉開,小靜早從牆根處逃離,退到了遠處。

感覺到樓梯上那抹穿洋裝的身影,明知她是誰,朱怡真仍然眼皮都不抬一下。

朱怡真也沒必要對秦樂樂露好臉色,畢竟,無論朱怡真怎麼做,秦樂樂都不會喜歡她的,而秦樂樂是否敗興而歸,和任何齊恆給她受的委屈,她都會算在朱怡真頭上。

朱怡真就更沒必要巴結她了。

秦樂樂和幾個醫生在門口說了好一會,光服藥的問題,她就問了兩遍,這可是顯示秦樂樂賢惠的好時候,朱怡真越是無所事事,越是幫不上忙,秦樂樂就更重要。

等那些人出了門口,大廳里只剩她們兩人的時候,朱怡真拿起另一隻沒用過的空杯,慵懶又嬌媚說,「少夫人,勞您忙前忙后,我坐着偷閑,實在於心不忍。「

秦樂樂的目的就是為了對比顯得朱怡真沒用,顯得她不夠賢惠。朱怡真索性應了她的心,她將計就計,厚著臉皮故意展示自己的忙裏偷閒,明擺着告訴秦樂樂,看吧,我什麼都不用做,也和你一樣得寵或是比你得寵。

「我自己的丈夫,原本也用不到朱姑娘。「秦樂樂心知肚明,朱怡真絕非齊恆曾有過的其他的女人那樣好算計,她拿到在齊恆身邊呆大半年的先例,可見她非同尋常的手段。

幾番過招下來,秦樂樂也見識到了朱怡真歹毒的籌謀和深不可測的城府,是永遠不會被她的花言巧語迷惑的。

秦樂樂也就無需拉攏她。說話時也不再像之前那般假惺惺,腔調也不像平日裏的溫柔,驟然冷了許多。

「丈夫」二字並沒有刺激到朱怡真,反而讓她嗤笑出聲,「少夫人一個月也見不到阿恆幾面,是該趁著這個機會好好陪他。所以我也就不打擾了,為您留出寬裕的時間,我和他接觸的日子終歸比您多。」

秦樂樂幾步走上前,坐在朱怡真旁邊的沙發上,「朱姑娘,你跟他最久,更應該勸他剋制,自律,他是大帥的獨子,將來要接管整個南城的繼承者,不是下九流的流氓地痞,特不是全身銅臭氣的商人,妓女那一套做派,你最好收斂一些。」

朱怡真柔弱溫婉的外表,總給人一種好欺負的感覺,她半抬眼皮放下手中的酒杯,面容依舊冷傲,彷彿沒被她的話影響半點,

「多謝少夫人教誨,可是……」朱怡真拉長了音調故作為難,她擰著眉,神情惆悵,傾身朝秦樂樂靠攏,」我也想學着少夫人這樣,溫柔,賢惠,識大體。倒不是我學不會,只是這一學會,男人就不來了,得不償失呀。「

秦樂樂坐直了身子,並表現出朱怡真預料中的發怒,她揚著修長白皙的脖子張望着桌上擱置的半瓶洋酒,「這酒不錯,好像是阿恆上個月託人從蘭西國帶回來的。「

聽她這樣說,朱怡真也有眼色的倒了一杯遞給她,「少夫人嘗過了嗎?「

秦樂樂沒接,「我懷着孩子,不能碰酒,不過,朱姑娘要是沒喝夠,儘管告訴我,家裏還放着十幾瓶,我想阿恆也不會介意我將家裏的東西拿給朱姑娘吧。

「說着她掃視着屋裏的裝飾,」真是委屈朱姑娘了,吃穿用度,竟然如此寒酸。「

說完她將視線落到朱怡真遞來的酒杯上,酒很滿,幾乎要溢出。

老祖宗傳下斟酒的門道,可有不少講究,越是貴重的人物,越斤斤計較那一分毫釐,斟三分之一,是應酬,斟三分之二,是場面的賠罪。

若是斟滿了,那就是下馬威了,死人才喝滿杯。

朱怡真乖巧又討好將酒杯又往前遞了幾寸,酒水搖搖晃晃的,似乎快要溢出來,就能灑在秦樂樂的裙子上。「那就麻煩少夫人了,一直忍痛割愛,將最喜歡最珍貴的東西給我。「

她目光瑩瑩,無辜又單純,彷彿並不知倒酒的禮節,回擊卻是一次比一次狠。

伸手不打笑臉人,秦樂樂難為朱怡真,朱怡真就還她雙倍。

秦樂樂不得不接過那隻酒杯,動作從容優雅,天大的怒氣,外表也不露半點。

「這杯酒,我提前敬朱姑娘。」她皮笑肉不笑,反手將酒潑在朱怡真腳下,暗紅色的液體順着地板的縫隙流淌,滴滴答答,一點一點氤氳成了一團。

這是咒她死呢。「高高在上的滋味是不錯,不過也孤獨吧,惦記您位子的人可不少,您這是敬我,還是敬自己呢?」

兩人撕破臉,秦樂樂也沒留下的必要,她起身要走,朱怡真從背後叫住她,「少夫人可要常來,多陪陪少帥,他有頭疼的毛病,需要按摩,我的手受傷了,使不上力,勞煩您了。」

她眉眼彎彎,倒映着窗外的光景,如一方池塘瀲灧的水色,明睞動人。

秦樂樂置若罔聞,抬頭望着窗外逐漸升起的太陽,她半眯着眼,毫無感情說道,「我從小就知道,人是會分三六九等,這世上的某些人,註定一輩子伺候一些人,以美色,以肉體,以卑賤的身份。而高貴的人,則無須和她們計較。」

說完她扭頭看了朱怡真一眼,依舊是平和中透露著陰險,和勝券在握,高不可攀。

只一眼,而後她又轉過身,朝着光的方向走去。

砰的一聲,鐵門重新合住,隔絕了來源於外界的光源,將她重新籠罩在陰暗之中。

朱怡真眨了下眼。

不可否認,秦樂樂那低視輕賤的姿態,刺疼了朱怡真。

大約八個月前,朱怡真被齊恆安排進這棟房子,那時冬日的晚上,時常有雪,或是積雪厚厚的不消,或是大片大片像鵝毛一般落下。

院子裏栽了很多梅花,一到冬天,便開的正盛,齊恆常抱着她來看,它們有像雪一樣的顏色,也有像雪一樣的美麗。

只是那時朱怡真還未真正了解齊恆,她總是怕他,說話小心翼翼,齊恆的脾氣的又臭又硬,還總是連名帶姓的叫她過來。

朱怡真顫顫巍巍走過去,齊恆便將她壓在懷裏,用身上的厚披風裹緊她,院子裏很冷,朱怡真說不清是冷還是怕,控制不住的抖,齊恆察覺到,終於問她,「你抖什麼?」

朱怡真哆哆嗦嗦的,也許是那晚被凍傻了,她腦子沒轉,實話實說。「我怕。」

「怕什麼?「

「怕你折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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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爺偏愛上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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