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前塵往事
蜚心疼地摸了摸小凡的頭，我想，他既是心疼當時的西王母，也是心疼如今的我和小凡。
「主人當時留下了這句話——這座神殿本尊不要也罷，你們儘管搜去，若能搜到，那什麼多出來的五色石，便歸你們了，這神界，本尊不稀罕了。然後，便去了雲夢澤，與白澤神君喝了好多天的酒。」
想必，她當時應該很難過吧，雖說心已經被涼透了，但是畢竟是自出生以來一直存在的地方，好幾萬年了，那時卻被一個不知名的小神給逼得不得不離開，何其不甘，何其諷刺。
「後來有一天，主人突然不喝酒了。您來找我的時候，紅光滿面的，說是想要去人間看一看，我以為主人是想去人間散散心，便覺得這彷彿好像也不錯。只是沒想到……」
只是沒想到，這一去，便不復返了。如今想一想，真是令人唏噓。
「事已至此，時光難溯。轉眼三千年已經過去，別太難過，你如今還有我，還有涼川和小凡，白澤神君也蘇醒了……都會好起來的，對不對？」
蜚有些難以釋懷地點了點頭，過了一會兒突然又想起什麼。
「對了，主人，原先我以為，東皇神君做那些是為了等您散心結束，接您回神界。但我如今已經知道了您當初以肉身煉化五色石補天、神魂散盡歸於塵世的事情，便斷然不會覺得東皇原神那些計劃的目的止步於此。雖然為了安全起見，主人此去神界取回法杖，還是需要依靠東皇原神，但……請您務必要防備於他。」
想到這裏，我心裏突然很是為西王母鳴不平。
她任由自己神魂散去，遊離這世間，只為與這天地融為一體。或為人，或為物，或是山川河流，或是日月星辰，亦或是我。
她也想一直輪迴體驗凡人的生活吧，簡簡單單的信任、幸福和藹，便足以滿足。只是，如今這種體驗，卻不得不中止，只因為蝶……不，從這一刻起，我甚至不願意再去叫她的名字，還是和蜚和眾神一樣，稱呼為東皇原神吧。只因為東皇原神，要讓我——也就是這一世的西王母，回到神界。
可是，堂堂東皇原神，不去為受傷的西王母出氣，還強行中止她的意願，簡直無語至極。
「你說的有道理，我會防備他的。不過，後來呢？西王母離開神界、散去神魂之時，東皇原神正在渡天劫，那他渡完天劫之後，又發現這件事情嗎？又是怎麼處理羽族小神的？有去調查幕後主使是誰嗎？」
蜚在聽了我的疑問后，甚至沒有多加思索，臉上便浮現了頗有些可笑的神情。
「說到這裏，我可是太為主人感到不值了。據說，事發之後，您離開九重天門前響遍了整座昆吾前，怕是有些小仙都聽見了。這時候，天帝才姍姍來遲，說是因為一直關注東皇原神渡天劫之事，並為留意您這邊，故有此疏忽。將鬧事的羽族小神抓捕起來，由戰神扭送到雲夢澤，說是要讓您處置。您許是真的心灰意冷，連門都沒讓他們進，於是戰神又帶着他們回了九重天。回去以後，天帝便下令將鬧事的這些羽族小神，全部都削去神籍，貶為妖族。呵，可笑的是，明明是天帝治理有失，心虛才將他們逐出神界，可那些神界甚至仙界的嘍啰，卻以為這是您的意思，處處說您枉為上神，心胸狹隘，趕盡殺絕。」
豈止是只有蜚覺得不值，作為西王母轉世的我覺得那可是相當不值，再看小凡和「涼川」，他們已經忍不住摩拳擦掌，恨不得替我收拾那些不要臉的天神一頓。
「呵呵～西王母心胸狹隘，我心胸狹隘……說得他們好像多開闊一樣，真的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神。不過，再後來呢，東皇原神閉關結束以後怎麼說？」
蜚此時的表情頓了頓，轉而舒緩了一些。
「東皇原神渡劫閉關結束以後第一件事，就是追到妖界，將天帝已經貶下妖界的那些羽族小神，不，應該說是羽族小妖一個個打回了原形，而後又將您的神殿恢復原樣，又給您的神殿佈下了結界，除了東皇原神自己，沒有其它神可以進去。」
一聽就知道，東皇原神肯定審都沒審，一氣之下，就把那些小妖給廢了，卻連幕後主使的邊都沒能摸著。
「看來這個主使還是隱藏的好好的，不過還好提前知曉了這件事，這次回神界，我可以提前多提防著一點。」
只可惜，這一切，終歸是遲了。
聽蜚說了說三千年前的故事，我突然好像聯想起一件事。
「這……那在殿前挑釁西王母的羽族小神是……？」
蜚意味深長地看向了屋檐，面露迷之微笑。
「據說，是彩雀神女……」
彩雀神女……彩雀……不會是？
蜚似乎是猜出了我心中所想，微微點頭。
「沒錯，就是您想的那樣，這彩雀神女便是孔雀。自那以後，東皇神君就討厭羽族討厭的緊，聽說當時為彩雀神女求情的鶴神、琴鳥妖等差點被殃及池魚。」
我也不自覺地望向屋檐，難怪昨天找燒烤食材，東皇原神竟然把它們抓了過來，想必是打從心底里，討厭這些鳥吧。也難怪早晨孔雀被欺負時，蜚看起來不是很在意的樣子
交談了這麼久，總算是把先前的事情搞明白了一些，趁著東皇原神還沒回來，我得趕緊說一說涼川的事情。
「對了，蜚，有一件事，我一直想問你。你還記不記得，我昨天帶涼川回來的時候，你那時看到以後，第一眼為什麼沒有發現不同？
涼川說，這赤色小蛇是他的一縷神魂所化，按理說，你和東皇原神應該會發現點什麼才對？但是昨天，東皇原神，還有你，一直到現在，也並沒有察覺到涼川的存在。」
我看了看涼川，這個問題我必須得研究清楚，比去神界，我還是想帶着涼川，一來是涼川只能與我聯繫，二來，則是，一旦我找到了法杖，便可立刻聯繫涼川，將他救出來。
蜚也抱着小凡起身，來到我旁邊的座位，仔仔細細地研究起小蛇來。
「其實，若是主人不說，主公表現得再平常些，我並不會發現異常，具體原因我也不太明白，可能是我法力尚且微弱，還是得問問看主公是怎麼聯繫您的。不過東皇原神未能發覺，我倒是知道為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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