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踩坑排雷
什麼叫越挫越勇，什麼叫頭鐵撞南牆，在租房這件事上，清子立志，向老公房的蟑螂夥計看齊，趕不走拍不滅。
啪的一聲，又是一記精準絕殺。
「專心，我剛講到第幾個坑了。」
余果有節奏的敲擊平板，像極了課堂上突然發問的老師。
「第三個。」
「錯了。」
「第四個。」
「又錯了，是第五個，在要求租賃公司提供營業執照后，要確認一下公司的經紀性質，你再重複一下前面四個！」
「第一，明確費用問題外加租期日期確認，第二，確認付款方式和物業費電費水費……」
咣當一聲，清子腦子直接嚇停機，再看余果，兩眼淡定。
「室友，咱接著避坑。」
餘光掃了下時間，仍舊是熟悉的凌晨兩點，無奈兩字刻在余果臉上。
「要不是公司來了個急活，周末得加班，我必須得陪你一起去租房。」
「沒事果果，你今兒給我講了這麼多坑，夠用了夠用了。」
「來，打起精神再重複一遍，租房最關鍵的點是什麼咧！」
「掏錢不可能，合同要先行；亮眼慢行不吃虧，吹毛求疵心不愧。」
嘔……嘔……
「果果，你室友好像喝多了，要不要去看看。」清子指了指門口的方向。
「天不早了，你先休息，我出去看一下。」余果安頓好清子就往門外走去。
本想等余果回來，誰知這一眯眼一睜眼，天就大亮了。
過廳里還殘留著宿醉氣息，透過旁邊的門縫，入眼，光滑緊實的腿部線條，果果的室友，無疑是個年輕漂亮姑娘。
喝光牛奶，背上小包，換鞋開門，輕輕關門，清子開啟了新一天的看房記。
和預約好的中介碰頭成功，往今天要看的第一套房子駛去。
雖然還沒到，但對於這套房子，清子可是滿心滿眼的期待，就中介放在網上的照片來看，寬敞明亮，文藝范十足，小資情調加滿，房租價格蹚平，完美。
可是，實物入目。
照片上明明是原木軟裝，但眼前就是個毛坯房，照片上的擺件是陶罐子、擺鐘、留聲機，眼前的擺件是小木桌，凳子，飛行棋。
「不求跟照片一模一樣，那也不能差出個山路十八彎啊！」
滿屋的驚嚇，清子都不知道眼神該往哪放，期待頃刻化為烏有。
「房子是剛空出來的，亂點正常，不過它可搶手的不得了，你不租，明天就沒了。」中介仍舊的是一臉的淡定，沒有絲毫的不好意思。
「這房子我租不了，您這太不講信用了。」清子轉身就要走。
「等等等等，別著急不是，姐你再看看這套房子。」中介立馬拿出手機調出圖片。
「您認為，我現在還能相信圖片嗎！」清子還是要走。
「姐姐姐姐，別慌別慌，這個保證是1：1還原，昨天剛拍下來的，這個月份正要趕上畢業季，現在不下手，那房子就更難租了。」中介攔住清子去路，滿臉的笑意盈盈。
這話倒是說進了清子心坎里，昨晚上余果也強調了，房子得儘快租好，要是撞上畢業季就更難租了。
「那……這個房租是多少？」清子切入主題。
「姐，這個不跟您說謊，比剛看的貴一千。」中介拿手比劃著。
好傢夥，一個月貴一千，一年就貴一萬多，不行不行，完全超出預期，清子連連搖頭，去意已決，畢竟今天約了兩個中介，還是有可選擇餘地的。
「姐，你真確定不打算租了。」中介慢慢收斂笑容。
「不是我不打算租，是真的不合適，謝謝您，一會兒我還有事。」清子本想禮貌離開。
「行，把看房費付一下吧，五十。」中介淡定的掏出手機。
「看房費？據我了解，上海正規的中介公司，可從不收看房費，即便是收，也是提前告知，你背後這麼干，你們公司知道嗎！」清子挺直腰板，越是這種時候，越得把不好欺負寫著臉上。
「大姐，上海這麼大，你的時間不是錢，我的時間可金貴著呢，一大清早就陪你過來，地鐵不要錢？早餐不要錢？趕緊的五十，別逼我動手。」中介眼瞅著就要換一副嘴臉。
四下無人，要是放在之前，就清子的膽子，一定是乖乖交錢閃人，但在余果的一夜教學下，清子知道，這種為了五十塊錢就能動手的人，大都是沒膽裝橫，自己的錢一分都不能少。
「上海是講規矩的地方，還講不講司法了，你要是再不走，就等著和警察叔叔聊聊。」清子立刻提高嗓門懟回去，拿出手機就報警。
果然，還是這招兒好使，中介罵了兩句也就消失了。
沒時間緩衝心情，清子又趕忙和第二個中介碰頭。
不得不說，這遇到的騙子多了，存存好運，也是能撞上實誠人的，這不，第二個中介，剛見清子，直接就開誠布公。
告知接下來要帶清子看的是隔斷房，雖然居住環境可能差了點，但是房租便宜不少。
見到實物，和中介路上說的相差無二，三室一廳的房子，硬生生的給隔出了六間。
不過，對方都提前告知過了！
就在清子以為總算是遇到個靠譜中介時，好傢夥，一個身材高挑的姑娘，不知從哪裡衝上來，直接就揪住了中介的衣領。
「可以啊，為了多拿幾遍提成，自己舉報自己都乾的出來，要不是我有朋友也是干這行的，這啞巴虧我可真的吃著了。」高挑女子顯然很生氣。
「姐你冷靜一下，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明白！」中介繼續裝傻。
「聽不明白是吧，好，這個是不是下一個待宰羔羊啊，美女，還不跑，就這種客廳隔斷房是違法的，他自己租給你，住不了半個月他再去舉報，掙的就是你的中介費和押金。」高挑女子提高嗓門，揪著中介的手是一刻都沒放鬆。
清子一聽，慌忙閃人，由於隔間太多，跑的又有點著急，倒騰了兩個屋才算跑出去。
下午七點，陽光不再那麼刺眼，空氣不再那麼匆忙，上海的街道上，剛下班的人，拴著狗子遛彎的人，汽車聲，人聲，狗叫聲，響成一片。
一天下來，慶幸的是，清子的錢還在，不幸的是，心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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