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懲罰
「師兄,就放在這裏吧!」千扶風走到扶風園的門口,看着準備提着水桶進到院子裏去的淳信說道。
淳信看向扶風問道:「你一個人能行嗎?」
千扶風點了點頭,走到淳信的身邊。
淳信一手提了一隻水桶,一共提了兩桶水回到扶風園。
千扶風沒有那麼大的力氣,她只能用兩隻手吃力的提動一隻水桶。
「還是我來幫你吧!」
「師兄!」千扶風放下水桶,指著院子裏恣意蔓延的花草,安靜而認真的看着他說道,「師兄已經踩壞了很多花草了!」
淳信沒想到她拒絕他幫她竟然是因為這個!
他抬頭看了看院子裏的花草。
確實,他的確踩壞了一些。
但是這些花草生長得太旺盛,遮蓋了原本的道路,還讓居所看起來十分荒僻,如果是他住在這裏,他就會抽空將這些花草鋤了。她怎麼還心疼起來了?!
「對不起師妹,我不是故意的!但是……你有什麼辦法,不踩着它們過去?」淳信看着千扶風心疼的樣子,實在是好奇。
她能有什麼辦法,不踩着這些花草過去呢?
千扶風提起水桶,吃力的說道:「我沒有說不踩着它們過去,而是讓你不要將它們踩壞了!」
說着,千扶風從院子門口一蹦一跳的走到了屋前。
站在屋前的時候,木桶里的水已經灑了大半。
淳信從心裏默記了一遍她剛剛走的路線,發現原來她所說的不踩壞,是避開花草的根基!
只是,這裏花草濃密,幾種花草纏雜在一起。乍一看,想要分清纏雜在花草的草葉尚且很難,她到底是怎麼在腳步起落間,準確的避開幾乎密不透風的草葉下的根基?
「對不起師妹,我不該踩壞你的花草!那我先告辭了!」
淳信剛走,玉牌立馬從千扶風的衣服里跳出來,落地變成一個大土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霖澤的風氣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壞了?」土豆在千扶風的面前蹦來蹦去,痛心疾首的說道。
千扶風目光閃了閃,安靜的問道:「霖澤以前沒有收過不能修鍊的徒弟吧?」
土豆腳下一滑,在地上滾了一圈。它躺在地前,不服氣的說道:「沒收過又怎麼樣,我們小丫頭就算不能修鍊,也能很厲害!這些弟子,嘴裏說着什麼修仙護民,但是實際就是背着別人到處嚼別人耳根的嗎?」
千扶風扶起土豆輕輕的說道:「土豆爺爺,你不要生氣了,我並不介意!」
「我介意!他們以為只要足夠厲害,就可以做蕭懷瑾的徒弟嗎?小丫頭,爺爺跟你說,蕭懷瑾認定的徒弟只有你一個!」
「我知道。」千扶風鬆開手。
耳邊迴響起剛見到蕭懷瑾的時候,他說過的話:「我叫蕭懷瑾,是師父唯一……唯二的徒弟。」
如果可以選擇,她希望可以做那個唯二!
淳信剛出了通往扶風園的小道,就看見一名弟子等在道口。
見他出來,這名弟子上前見禮道:「淳信師兄,掌門請你過去!」
「可知是什麼事?」淳信目光閃了閃。眼前的弟子是侍候掌門的弟子,最知道掌門的心思。
弟子搖了搖頭,沒有抬頭。
「不知。」
「走吧!」淳信大概知道是什麼事了!
他走進清和殿,清和殿的門就自動關上了。
殿內除了真原外,還有另外一人。
「弟子拜見掌門!」
「師兄!」
淳信上前向真原見禮。站在下方的竺信朝着淳信見禮。
淳信點了點頭。
竺信目光閃了閃,低下頭。
「淳信,你聽到了外面的流言嗎?」真原看着他們兩個問道。
「弟子聽到了!」
淳信回答道。
「關於扶風不能接觸仙力的事情,應該只有四個人知道。為師、懷瑾師兄、扶風自己還有……」真原看向低着頭的竺信,「竺信!」
淳信抬頭看着真原,懇切的說道:「弟子沒有將扶風師妹的事情說出去!」
「淳信!」真原走到淳信的面前,指著對面牆上掛着的一副畫問他道,「你知道畫上畫的是什麼地方嗎?」
淳信順着他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只見畫上畫着一道筆直奇險的懸崖峭壁。峭壁的中央橫向伸出一塊十米長寬的天然巨石平台。平台周圍仙霧繚繞,迷離不定……
他當然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回掌門,畫中之地是靜思崖!」
「不錯,是靜思崖!」真原看向他問道,「那你可知,『靜思』二字為何意?」
淳信想了想回答道:「當是靜心思之。」
「好一個靜心思之!」真原的語氣忽然激動起來,「為師再問你一遍,你剛剛回答為師的話,不改了嗎?」
淳信搖了搖頭,目光堅定的說道:「不改!」
「放肆!身為為師的大弟子,為師對你寄予厚望,你在為師的面前竟然還敢撒謊!」
「弟子不敢!只是弟子不明白,師父為何懷疑是弟子將扶風師妹的事情告訴了其他的人?」
「現在的流言都在說扶風不能修鍊,並沒有人說她不能接觸仙力!而為師剛剛提及扶風不能接觸仙力的事情,你並不感到驚訝。當初為師知道這個消息的時候都驚訝不已,淳信,你為何不驚訝?」真原問道。
淳信依舊面不改色的回答道:「師父,弟子不驚訝,是因為弟子一開始就知道扶風師妹不能接觸仙力!」
「你是如何知道的?」真原朝着竺信看了一眼。
淳信也看向竺信,回答道:「是竺信師妹告訴我們的。不止我知道,貞信、溫信、至信也都知道。」
「師兄你……你胡說!」竺信漲紅了臉。
淳信不解的看向真原。
「她說她從來沒有向誰提起過扶風的事情。」真原說道。
「師父,弟子真的沒有……」
「師父,既然大家都有嫌疑,不如讓懷瑾師伯來辨認吧!」淳信打斷竺信,建議道。
經他這麼一提醒,真原忽然想起來,靈谷有種特別的識人密法。
「大師兄,你為何要這麼咄咄逼人?」竺信紅着眼睛看向淳信。
淳信目光坦然的看過來,搖頭道:「師妹,只要不是你說出去的,懷瑾師伯不會冤枉你的!」
「你!師父……」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淳信,你去將貞信和至信兩個人叫過來,我去請懷瑾師兄!」
「是!」
淳信抱拳轉身要走,竺信忽然衝到他的面前攔住他,高聲叫道:「不許去!」
靈谷的識人密法她聽說過。如果懷瑾師伯對她使用密法,那她之前十一年在靈谷的所有心思都會被懷瑾師伯知道!那她以後還有什麼顏面再面對懷瑾師伯?
「放肆!竺信,在你師父和大師兄面前,你要這麼放肆嗎?」真原怒而揚聲道。
竺信一驚,連忙收回手跑到真原的面前跪下,梨花帶雨的哭道:「師父,弟子知道錯了!弟子不該因為一時新奇將扶風的事情告訴師兄們……但是弟子真的沒有將扶風的事情告訴其他的弟子啊!您看在弟子年幼無知的份兒上,饒過弟子吧!」
「一時新奇?」真原板着臉看着她,「竺信,你的一時新奇,就讓身體羸弱的扶風處在風口浪尖上了!說到年幼,往常你犯了錯,為師念你年幼都與你網開一面,現在看來,是為師的心軟害了你!」
「師父!」
真原背過身去,冷聲道:「弟子竺信,中傷同門,罰其靜思崖思過,沒有我的命令,不許踏出靜思崖一步!」
「師父,您饒了我吧!弟子知道錯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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