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兩敗俱傷
變戲法一般，元辰澤從背後掏出一把鋥亮的匕首。
破廠房上掛著的老式燈泡，被風吹的搖曳，發出咯吱咯吱的聲音。
微弱的淡黃色燈光一晃一晃的，照在匕首上，折射出一道寒光。
將眼前所有景象全都收入眼底，凌晚南略有興緻的看著元辰澤手中的拿把刀，眼底閃過一抹精光。
司瑞可以搶她的人，她為什麼不可以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多做點業績，以後為她的海景別墅添件像樣的傢具也是好的。
念及此，凌晚南的眼底，跳動著一絲興奮。
冰涼的匕首本已經抵住了脖子，預料中的尖叫求饒甚至痛哭流涕全都沒出現。
這個女人，為何如此淡定？
「凌晚南，我說我要殺了你！你當真不害怕？」
眯了眯眼，元辰澤說話的同時，手上的力道又加大了些。
瞬間，凌晚南白皙的脖頸處出現一抹紅。
感受到肉身傳來的刺痛，凌晚南微微蹙眉。
「哈哈哈，凌晚南，知道怕了嗎？今日，我就要把我丟掉的那些自尊和驕傲，全都在你身上找回來！」
他就是要通過侮辱等極端的手段，在死之前，讓內心的虛榮心得到最大的滿足。
「區區將死之人，還由得你來選擇死的方式！」
一道殺氣從她的美眸中劃過，凌晚南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停的變換著姿勢，準備驅動鬼力，幫元辰澤一把。
砰！
千鈞一髮之際，本就殘破的廠房門，被人一腳踹開。
蘇慎離！
他來幹嘛？
見到來人，她柳眉微蹙。
為了不讓蘇慎離察覺到端倪，凌晚南只好將還沒來得及發出去的鬼力收鬼。
奇怪，明明這倆都是將死之人，為何，那些孤魂野鬼如此喜愛元辰澤，對蘇慎離卻避而遠之？
意識到這一點，凌晚南將眉頭皺的更緊了，眼底閃過一抹複雜。
在鬼界當靈魂回收使者這麼多年，她還是第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蘇慎離，你還真是厲害，居然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這了？不過，你來也沒用，你救不了她的，我現在就讓她死在你的面前！」
「我想，這個世界上，應該沒什麼比看著心愛的女人死在自己面前，更讓人心痛的吧？」
元辰澤突然降低了說話聲音的分貝，像是在說什麼小秘密一樣，拖長尾音，話語中散發著一股陰森血腥。
那張臉，更無絲毫儒雅可談。
猙獰扭曲，比鬼還丑！
語落，元辰澤快速揮起手中的匕首，對準凌晚南的胸口，快速刺下，動作中帶著一陣疾風。
只差不到一厘米，元辰澤就得逞了！
可那張突然飛過來的撲克牌，將他手中的匕首突然打掉。
不止是元辰澤，凌晚南也向蘇慎離投去疑惑打量的目光。
可惜，這裡燈光太暗，看不清那張冷峻的臉上，都寫了一些什麼。
隨後，凌晚南立即轉頭看向那張撲克。
單就這麼遠遠的看上一眼，便能分辨出這張撲克材質非比尋常，應該使用了一些高科技合成材質，既讓它保留了撲克本該有的輕便，又增加了它的韌度。
這種特殊撲克，應該不會在市面上普及。
既然如此，那就是……私人訂製。
想到這，她美眸中迸射出的目光又複雜了些。
蘇慎離明明懷有這身絕技，為何不直接亮寶，在匕首被舉起的那一刻，就將其打掉？
除非，他也在等。
等她是否有能力自救。
這個可能性剛從腦海中劃過，凌晚南不僅高看了蘇慎離一眼，心中的好奇也增多一分。
這人的心，究竟長什麼樣？能對誰徹底放下戒備心？
「過來。」
蘇慎離這才開口，薄唇輕啟，上下輕輕一碰，輕飄飄的兩個字，蘊藏著一股命令性，讓人忍不住遵從。
這話雖未指名道姓，凌晚南也知他說的就是自己。
手不能動了，可她的腳並沒被綁住。
活動了下筋骨，凌晚南起身，朝著蘇慎離走去。
「蘇慎離，你知不知道，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幅樣子，我什麼東西都搶不過你，但是今天，這女人，我要定了！」
大吼一聲，元辰澤越挫越勇，再次進攻。
本以為沒了匕首，元辰澤赤手空拳，毫無勝算。
誰知，他竟掏出一把黑匣子，冰冷的黑洞，直接對準蘇慎離的腦門。
「蘇慎離，圈子裡一直傳聞，你是戰無不勝的常勝將軍，聰穎過人，想法奇特，總能和合作夥伴達成雙贏互惠互利，今兒我倒要看看，你這位所向披靡的蘇總，是如此在魚和熊掌之間做出選擇的？」
「選一個吧？你活，還是她？這裡，只有一顆子彈。」
說到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元辰澤扣動扳機。
氣氛僵持，三個人，各懷心思。
凌晚南即好奇，又有些心疼好不容易幻化出來的皮囊，若真的被打出一個黑洞，還能修復？
凌晚南想的出神，一道刺耳又自帶殺氣的破空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砰！
緊接著，一道槍聲響起，伴隨著一道悶哼聲。
兩虎相爭，都傷了，唯獨她一人平安。
蘇慎離這次扔出去兩張撲克，一張傷了他的手腕，另一張，傷了他的脖頸。
也該元辰澤倒霉，他本想後退躲避，卻被腳下雜物絆倒，磕到了後腦勺，直接暈了。
反觀，蘇慎離的情況也不好，子彈打中手臂，強大的衝擊力讓他暫時昏迷，傷口還在流血。
稍用鬼力，結實的繩子瞬間碎成了渣。
快速檢查了蘇慎離的傷口，凌晚南直接從身上撕下一塊布料，裹住其受傷的地方。
凌晚南裹得認真，絲毫沒注意，本該昏迷的人，顫抖了一下睫毛。
搞定！
不到一分鐘，凌晚南起身，回頭看著身後的破廠房，笑的開心甜美。
「出來吧！」
小小孤魂野鬼，還想躲她？
「沒想到，凌使者居然有如此洞察力！」司瑞憑空出現，順便靜止了時間。
「所以，這一切都是你設計的一場局！」凌晚南神經緊繃，做出防禦姿態。
沒想到，終究，還是入局了。
「凌使者還不算太笨，識時務者為俊傑，今天可是這人找死，他的靈魂，你捨不得收，我來幫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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