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殤華（3）
那兩人被老頭一問，先是愣了一下，然後才又興奮的接着問道：「我等這三五年一直忙着閉關修鍊，確實是有段時間沒在江湖走動了，快說說，這幾年發生哪些有趣的事。」
老頭聞言，笑着點頭應道：「眾位聽友莫急，聽我慢慢道來。要說十年前的這位喬木仙子，那可也是一位獨一無二，不可多得的美人，此人翠綠碧衫折纖腰，青絲垂肩束高發，白玉青簪斜入鬢，面若瑞雪出晴來，明眸皓齒匿星辰，鬼靈精怪性灑脫。手持星辰劍，腰別蒼蒼筆，手纏醉月梭，人頌鬱郁星辰劍，蒼蒼雲雨池，醉月飛殤情。如此美人，為什麼說她是一位令人頭疼的主呢？」
老頭此問一出，台下一些不明真相的年輕修士，紛紛叫道：「對啊，為什麼啊。」
至於年長一些知道原委的，紛紛皺起了眉頭，沒有出聲。
聽着台下眾人，高漲的熱情，老頭不再賣弄關子，接着說到：「此女乃是，當年凜風門掌門顧楓眠，十二年前在磨山附近，一座荒棄的寺廟裏面撿來的孤兒，雖說是跟着顧清歌等人，一起長大，但這性子，卻與兩師兄姐南轅北轍，即不像師兄顧清歌，冰冷沉穩，也不像師姐傅方茴，溫柔嫻熟，活生生長成了一副，跳脫的性子，成日裏，不是跟着一幫師兄弟去喝酒打架，就是慫恿眾師姐妹去摸魚偷果。逃課生事那是家常便飯，功課也從來不會主動去做，還經常不交。氣得顧楓眠是經常跳腳，對着她就破口大罵，『朽木不可雕，孺子不可教』，師兄顧清歌，更是一言不合，就直接一頓開揍，師姐傅方茴直搖頭。」
墨染等眾人聽到這裏，雙眼均都意味深長的，看向了對面故事中的原主，面上一片複雜神色。特別是柳冥等眾小輩，那意思彷佛是在對喬然說：「沒想到，喬前輩你年輕的時候，是這個樣子的。」
喬然被眾人，這樣異樣的眼神看着，面上雖絲毫沒有一絲轉變，手上仍淡定端起茶，喝了起來，心下卻已然，早已將場中的老頭，祖宗八輩都罵了個遍，並暗下決定，什麼時候若有空，一定要再回來，將這老頭的滿臉鬍鬚，給剃個精光。
喬然一副臉皮超厚的模樣，讓看戲的眾人，一陣索然無味，便轉頭再次，認真的聽起了故事來。
場中眾人聽到這裏時，一陣咋舌道：「就她這樣，咋就沒被顧楓眠，給早早的逐出師門呢。」
「這你們就，有所不知了吧，眾所周知，四大仙們，分別是以天青門的萬寶閣，凜風門的藏書樓，坤劍門的登天梯，雲軒門的窺天秘境，而名滿天下。當年顧楓眠的這個小徒弟，雖說性情比較頑劣，但也不是全無是處，此人天生，生的聰慧敏捷不說，還有個過目不忘的本領。那凜風門的藏書樓，什麼奇書沒有，奈何佳人，對那正統劍法修道，偏偏不太感冒，每每都是被其師傅與師兄，逼着去學，所以此女的劍法修為，排名才會不及前八位。」
聽到此處，一名十五六歲的年輕男修不解問到：「那她後來又是因何，與前面七位一起齊名的。」
老頭答道：「那當然是因為此女，符籙陣法天賦極高，又極喜歡創新冒險，經常搗鼓一些稀奇古怪的陣法符籙，所以此女當時，在這一方面的造詣，可是遠超前幾位，無人能及的。當今江湖失傳的，赫赫有名的七星幻步陣，聽說過吧，就是為她所創。並且此女，對那凜風門藏書樓中的，孤僻冷籍雜記，特別情有獨鍾，幾乎將樓中此類的書籍，給翻了個遍，因此對各門各派，及江湖野史秘事，知道的一清二楚，人送外號『百事曉』。」
一人又問道：「既然這麼厲害，那後來又為何，被逐出了師門了？」
那老頭聞言，面上突現一片惋惜之色道：「唉，說起這件事來，實在令人唏噓惋惜，十年前，四大仙門竊寶案聽說過沒，當年四大仙門前後，丟失了本派的鎮派之寶，一翻調查之後，不知怎麼的，後來所有的矛頭，竟都指向了此女，於是各大仙門派，紛紛遣人去凜風門，找顧楓眠討要寶物和說法，寶物本來就不是她偷的，她自是交不出來。面對群雄激憤，顧楓眠不得已，只得當眾宣佈，將她逐出師門，並將她關押了起來。」
一人緊接着問：「那後來呢？」
老頭道：「後來，此女在顧楓眠，有意無意的放鬆下，就逃出了師門，正魔兩道聞此，紛紛派出了不少人馬，追殺於她，並最終把人堵在了，蝕魂峰崖邊，逼得其最後，不得不在崖上自爆靈脈，跳下了蝕魂湖，就此灰飛煙滅。」
聽着這些陳年舊事，青衣中年男修不耐煩的催到：「老頭，你說了那麼久，還是沒說，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頭再次口渴的抿了口茶，正聲道：「別打岔呀，這不正要說到了嗎。」
喬然原是與那青衣男修一樣，聽着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陳年舊事，相當索然無味，可當聽到要說三年前的大事之時，不禁正了正神，坐直了身體，將兩隻耳朵豎了起來。
老頭正了正神，繼續道：「那喬木被逼得身死道消，但四大門派丟失的寶物，卻並未找到，且就此下落不明。直到三年前，寧知南等人，不知從哪得了消息，說是寶物在魔窟嶺一帶現身，眾人聞訊后，便再次趕往查看。這一查，便查出了當年，所有事情的真相。」
又有人問：「什麼真相？」
老頭道：「原來寶物真的並非此女所偷，一切都是那魔族的少主，搞的鬼。」
老者此話一出，場中年輕修士一陣喧囂嘩然，紛紛感嘆喬然死的冤枉。
老頭見此，咳了幾聲，已示眾人安靜后，才接着道：「得知真相的顧清歌與傅方茴，當場就氣的失了理智，不顧寧知南的阻攔，追着那魔族少主，便進來了魔窟嶺的深處，誓要將其碎屍萬斷，為他枉死的師妹報仇。寧知南攔不住兩人，但又不放心二人，自己也跟了進去。結果這一進去，再出來時，寧知南傷了雙耳，從此不辨聲音，顧清歌傷了雙目，從此再不見物，最慘的當屬傅方茴，被打成重傷，回到師門沒多久，便不治身完了。唉，可憐一代英雄盡失色，紅顏難逃薄命亡，那顧清歌十年前，剛與傅方茴成婚，並生下一對可愛的孿生兄妹，前後接連痛失師妹與愛妻，可想而知受的打擊有多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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