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生命之重

第34章 生命之重

拳賽的門口已經圍了很多人,眼尖的衛余發現人群中有好幾個穿着西裝的人。

「那些是不是草垛的人?」衛余問向卡迪羅。

「應該是。」卡迪羅說:「庄和大劇院溝通過後,那邊給出的答覆是會和草垛公司的人一起過來。」

亞伯蘭接了一個電話后,先行離開說是去接個人,衛余、卡迪羅和庄栩三人則先行進場。

三人驗了票后,擠進了電梯里,電梯人擠人,其中不乏好些穿帶誇張的觀眾,電梯內放着刺激著聽覺的搖滾樂,電梯顯示屏裏面循環放映着歷代比賽的現場錄象。

決賽的地方在地下六層,卡迪羅他們在四樓的禮品區提前下了,他們的目的不是來看比賽的,三人找了個座位坐下后,卡迪羅去買了三杯可樂過來。

卡迪羅端可樂過來的時候,衛余看見他帶上了前些天在街邊買的面具,和拳賽很多選手的面具不一樣,那是一張用來寫生的石膏像上的臉一樣的面具。

「你這帶的是什麼面具?」庄栩看着這奇怪的面具問。

「這你就不懂了吧,這可是劍主曾經用過的面具。」卡迪羅帶着面具把手中的可樂放到桌上后,做了一個持劍行禮姿勢,說:「是不是有那味了。」

「沒有,我有點難想像劍主這麼講究的一個人,會帶上面具和人打,更不知道那人居然在南邦待過。」庄栩好像對劍主了解的挺多。

「事情結束后,回去問問劍主唄。」卡迪羅說:「你的話,劍主還是會給面子的。」

庄栩沒有接話拿了一杯可樂,她知道如果和卡迪羅說起話來會說個沒完,便閉着眼睛開始冥想。

衛余可樂喝了一半的時候,亞伯蘭過來了,跟在身後的是梁思儀和穿着草垛公司西裝制服的褚紅年,衛余看見褚紅年的時候一口可樂咽到一半便咳了出來。

褚紅年看見衛余也十分意外,他今天接到組長的任務,叫他去配合內寰的客戶,主要工作就是去大鬧一場,至於什麼時候、什麼地點到時候接他的人會告訴他。

「小衛!你怎麼在這兒?」褚紅年笑着打着招呼。

「我還想問你呢。」衛余上下打量了一下褚紅年,發現他身體變得強壯了。

褚紅年拍拍胸口說:「如何,才半個月的時間我就脫胎換骨了。」

「行啊,你,你就是草垛公司安排來幫忙的吧。」衛余給他比了個大拇指。

衛余給亞伯蘭他們說了自己和褚紅年認識,並且褚紅年就是之前南邦那好幾次爆炸事件的始作俑者。

「你別把我說的像壞人,我那時候只是天賦不穩定。」褚紅年解釋道。

「褚,到時候你收著點放爆炸,別傷了觀眾。」亞伯蘭提醒道,他對南邦先前幾次的爆炸有所耳聞,威力很大,不亞於資深法師製造的火焰爆炸。

「這個放心,組長專門給我說過,叫我只製造聲響就行。」褚紅年食指和拇指之間燃起一撮小火焰,然後「啵」的一聲爆炸,那威力堪比肥皂泡泡破掉,說:「就這威力,當然聲音我會盡量製造的很大聲。」

「你這威力太小了,至少也要熱氣球爆炸的威力。」卡迪羅突然過來插一句,說:「這裏的人一個個都很亢奮,威力小了不起作用。」

「明白了。」褚紅年點點頭。

「然後梁,你到時候就負責看看有沒有氣場顏色特別特別突出的那種。」卡迪羅給了梁思儀剛在紀念品店裏面買的筆記本和一個可以切換很多顏色的圓珠筆,說:「到時候簡單塗一下,然後交給庄看看,她有這方面的經驗。」

梁思儀接過本子和筆后,看向庄栩,庄栩眯着眼打着招呼,好小巧的女生,這是梁思儀對庄栩的第一印象。

「庄,你就多留意留意梁,我怕到時候情況一複雜就亂套。」亞伯蘭交代道。

庄栩點點頭,梁思儀正在試筆和本子是否好用,衛余和褚紅年在說着什麼。

亞伯蘭看了下手上的表,說:「走吧。」

「大劇院的人呢?」卡迪羅喝完了最後一口可樂。

「已經到位了。」亞伯蘭說:「把你那面具摘了,我這一路上看見好多人帶你這面具的。」

「懂不懂劍主的含金量。」卡迪羅嘴上不依不撓,但是還是把面具放在了貼身的腰包里,然後湊到衛余旁邊問:「有沒有看見觀眾帶着你曾經的面具?」

「沒有。」衛余撒謊了,其實他看見了一兩個帶着那屬於以前的他的苦笑面具。

六人擠進了電梯,應該是快到比賽的時間了,電梯里的人更多,六人正著走進去,倒退著走出來。

這裏一點都沒有變,衛余看着通向比賽場地通道,四周掛滿了歷屆參賽隊伍的照片,卡迪羅也發現了,眼尖的他一眼就認出了他口中「劍主」的隊伍。

「庄,你來看看,這是不是。」卡迪羅招呼著庄栩。

庄栩眯著的眼睛睜開了些許,有些意外到:「是他,但是這個時候他還不是劍主。」

庄栩指著照片上其他兩人說:「這兩個是劍主的侍衛。」

「還得是你,這三人面具一樣,我是認不出來。」亞伯蘭也好奇的湊過來。

「這個是吳寧、這個是艾麗。」庄栩繼續認這照片上的人,只不過她看的是另外一副照片。

亞伯蘭和卡迪羅聽聞,立馬第一時間湊了上去。

「好像是真的耶,我得拍下來,你看這大笑面具的身形和那不可一世的姿勢,是挺像艾麗。」卡迪羅點點頭拿出手機對着那幅合影拍了好幾張,然後說:「這個無語臉的面具就是吳寧了,可是為什麼你會帶張苦笑面具?」

卡迪羅轉頭看向衛余,衛余裝作看其他風景想要無視,但是擋不住其他五人都投來那好奇的目光。

「這是漢莫選的,我沒得選。」衛余尷尬的說,雖然照片上的他帶着面具,但是被好幾個人當場盯着看,總歸還是很害羞。

「這次決賽是哪兩個隊來着?」亞伯蘭問。

「生命之重和銜尾火。」卡迪羅說:「據說都是屬於硬碰硬的隊伍,全員都是『劍』。」

「銜尾火,這名字已經明示了。」亞伯蘭說。

這時,從比賽場地傳來了極其激烈的歡呼聲。

「快過去!開始了!別在這兒看這些了。」衛余心想,你們就不能邊走邊聊天嗎?

走進了比賽場地內,歡呼聲震耳欲聾,能感覺到現場的焦灼、躁動像是熱浪一樣撲面而來。

雙方選手已經在擂台裏面了,看樣子他們錯過了選手介紹環節,場上兩隊人,分別站在兩邊,根據隊名,衛余大概能猜到那三個穿着黑色火紋緊身衣,帶着圓形帶角面具的是銜尾火,另一對肯定就是生命之重隊了,這一隊的三個人身形一致,帶着怒目金剛的面具,統一穿着白色衛衣背後寫着用毛筆寫着鬼哭神嚎四個大字,衛余的臉開始變得疑惑、不解然後轉變到離譜。

「這是搞什麼?為什麼漢莫在台上!」衛余的聲音不大,但是亞伯蘭他們還是聽得見。

幾人均轉頭看向衛余,只有梁思儀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你確定?」亞伯蘭再次像衛余確認。

「錯不了,就是他。」衛余點點頭,說:「除非他化成灰,不然靠張面具可遮不住的。」

亞伯蘭心裏犯了難,漢莫是阿克提斯大王子,雖然阿克提斯是一個小國家,但是身份立場依然敏感,而且他面對的對手十有八九是惡魔,還是特別殘暴的狂熱派。

衛余認出中間的那個人是漢莫后,然後他就犯了迷糊,漢莫的兩個隊友身形、氣質都和漢莫本人十分相像,甚至連小動作都很像。

「你們說的這個漢莫,他是三胞胎嗎?」庄栩也看出了端倪。

「他有兄弟,但兄弟年齡差的挺多的。」卡迪羅疑惑為什麼庄栩會這麼問后,也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說:「其他兩個人怎麼看着像是他的分身啊。」

「你教練會法師的分身?」卡迪羅拍了拍衛余,然後搖了搖頭說:「不對,漢莫那樣子不像個法師,體內應該不會有打量魔力來支撐兩個分身。」

「先看看吧,就算是法師的分身,肉體強度肯定很低。」亞伯蘭的目光放在了銜尾火身上,這時候梁思儀拿出筆畫出了銜尾火的氣場交給了庄栩,那是黑中帶着黃的顏色,像是緩緩流動的岩漿,庄栩看過後,對着亞伯蘭點點頭。

「開始!」

擂台賽的比賽開始,銜尾火的三人呈三角形陣勢向對方走去,並沒有擺出什麼架勢,顯得很是猖狂。

另一邊的生命之重隊,只有一個人迎著走了過去,衛余從走路的姿勢認出那人肯定是漢莫,,其他兩人靠着擂台繩彷彿看戲,銜尾火三人停下腳步,哈哈大笑,他們一路打上來遇到的對手或多或少都會些戰術技巧,這是第一次遇見這麼有意思的隊伍,想要一個人打完我們三個。

「大哥,我去試試。」後面一人衝過去,一個肩撞撞在漢莫的身上。

「嘭。」一身悶響,那人和漢莫頂在了一起,看似平分秋色的對抗,銜尾火的隊長發現自己的隊友的雙手實際上被漢莫的雙腋活活鎖住。

「力道挺大,但是還不夠!」漢莫重心下沉,身體肌肉膨脹一分,他腋窩鎖住的那雙手發出了咔嚓一身。

骨折,惡魔引以為傲的身體被肌肉活活擠壓骨折。

還未等疼痛傳來,漢莫的雙手已經舉高,伸展着雙臂的肌肉,雙手握住成錘,直直砸在那雙手骨折的惡魔背後。

「轟。」

像是巨石落地,那惡魔倒地不醒人事,嘴角流出了黑色的液體,或是暈厥的緣故,原本隱藏在額頭的角也露了出來,索性有面具的緣故,只有選手能看見端倪。

「叮叮叮!」裁判上前判斷選手再起不能后,響起了鈴聲,表示有人退場。

「優先解決一個。」漢莫拍了拍手,他身後靠着擂台繩休息的兩人也走了過來。

二對三。

「投降還是繼續?」漢莫扭了扭手臂。

為首的惡魔看見自己隊友被如此簡單打到后,覺得事情越來越有意思起來,說:「為什麼你能練出這麼離譜的肉體來,區區人類。」

漢莫撓了撓頭,說:「天賦異稟吧,畢竟我知道生命有多重。」

台下的觀眾聽不清台上的對話,慫恿著繼續打起來,別冷場。

漢莫擺出了一個拳擊常用的架勢后,身後的兩個隊友沖向了另一個惡魔,留漢莫和為首的惡魔對峙。

「二打一,不光彩。」為首的惡魔咧著嘴笑着,腳下動了起來。

漢莫感覺到眼前一花,一股颶風拂面而來,他反射性的俯身躲過面門那一拳,然後腹部一陣劇痛,那惡魔突然收拳轉而一記直踢,直接踢中漢莫的小腹,漢莫的內臟一陣翻滾,忍住了嘔吐的慾望,接着他右側迎來了猛烈的擊打,不給任何反應,疾風暴雨般的連擊,打得漢莫只得俯身保護住頭和腹部要害。

「叮叮叮!」

兩聲鈴聲,表示有隊友退場,為首惡魔繼續對漢莫無呼吸連打,他知道退場的肯定是對面的人,然後他的動作被突然中斷,像是被台鉗給夾住一樣,不能移動分毫,往後一看居然是對面的人把他給鎖住了。

剛剛的退場鈴聲是自己隊友和對面的一人一起退場。

「哦豁,二打一了,外來的人果然不懂下等馬策略。」漢莫晃了晃腦袋,讓自己儘快從剛剛那段連打中恢復過來。

「下等馬可不是你這樣用的,我沒見過兩匹馬打一匹馬的!」惡魔深吸一口氣后,身形又漲了幾分,背後鎖他的那人被著突然暴漲的身形撐的卸了力。

「喝!」惡魔大喝一聲,背後鎖他雙臂的那人直接被彈開,惡魔身形一晃,轉身一拳直接打在那人面門之上,臉上的金剛怒目面具裂開了一半,那人倒飛出去,打在擂台繩上滑倒在擂台上再起不能。

「叮叮叮!」

場上一對一。

惡魔看着自己的拳頭,心生疑惑,手感不對,不像是打在人身上的手感,那感覺像是打在某種能吸力緩衝的材料上一樣,輕飄飄的,接着他看見了那個人裂開面具裏面的臉,那是一張毫無生氣的臉,甚至是毫無人氣,那分明就是一張用手畫出來的臉。

「叮叮叮叮叮叮!」

「生命之重隊長要求暫停!」

漢莫沒有回到自己的休息區,反而是跑向自家隊友那裏,他擔心貓膩被發現,連忙撿起地上碎裂面具的碎片,給那面具拼好,然後假裝對那隊友說什麼悄悄話,演戲讓觀眾覺得漢莫似乎在和隊友說一切交給我之類的。

把隊友送上擔架后,漢莫還隔着面具用一副口袋裏準備好的紙假模假樣的抹了抹眼淚后便走向自己的休息區。

「你在演給誰看呀?」惡魔對路過他身邊的漢莫嘲諷道。

「當然是演給觀眾看呀,惡魔。」漢莫瞟了惡魔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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朦朧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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