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鍛體

九月，天漸涼，仗劍山上的樹葉也開始漸漸泛黃，一片片樹葉隨著細風開始慢慢跌落。

這天清晨，天剛亮。本來還在睡夢中的葉驚歌卻已經被莫泠珊喊了起來。

「小師弟，快醒醒！」莫泠珊清冷而又悅耳的聲音突然響起。

葉驚歌揉了揉雙眼，就看到一襲白衣的師姐站在床邊，迷糊道：「師姐。」

「去，把灶房水打滿，一會兒師姐給你做飯。」

「噢。」

葉驚歌沒有問為什麼，直接穿戴好昨天師姐準備好的一身黑色勁裝，洗漱了一番，就往灶房走去。來到灶房，看到水缸已經見底，葉驚歌就拎起木桶往院外走去。

「小師弟，今天起這麼早啊。」一個早已起來的弟子打著招呼，正是方平躍。

「嗯，打水。」葉驚歌惜字如金道。

這些天，通過接觸，方平躍也知道了葉驚歌幾年前就來到了這裡，性子冷冷的，而且也知道了他是峰主的小徒弟，峰主和師姐對他疼愛有加，再加上葉驚歌長得俊俏，像個瓷娃娃，所以他對於這個酷酷的小師弟也很是喜歡。

方平躍聽到葉驚歌的話，頓時大吃一驚，瞪著雙眼，張著嘴巴，表情誇張地道：「啊？小師弟，我沒聽錯吧，師姐捨得讓你去打水？」

「早課做完了嗎？」一道清冷的聲音突然響起，冷得讓人發顫。只見冷師姐站在不遠處，一襲白衣，亭亭玉立，雙眼直視著他。

「額，師姐，我這就去，這就去。」方平躍二話不說，頓時嚇走。

葉驚歌拎著木桶，一柱香的時間就來到一條小溪旁。小溪很美，水光清澈，兩邊還開著各種各樣的野花。葉驚歌將木桶放到溪水之中，一下灌滿，用力一拉。

「噗通！」

葉驚歌掉進了溪水裡，他是第一次打水，又是個小孩子，根本就沒想過這個桶裝滿以後會有這麼重。

溪水冰涼，冷入骨髓。葉驚歌來不及多想，在水中捉住衝到不遠處的木桶，抱著桶底爬了出來。

「這麼重。」葉驚歌心道。

微風吹來，葉驚歌開始渾身發抖。不過，他同時想到，大概師姐每天早晨也是這樣過來打水吧，一股暖暖的感覺頓時充入心田，身上的寒意也減少了很多。擰了擰下擺，葉驚歌又將木桶重新放入溪水之中，小心翼翼地灌了半桶，試了試，還是很沉，就又倒下許多，剩下三分之一，慢慢從溪水中提了出來。

來時，用了一炷香時間的路程。回去時，一路上走走停停，跌跌撞撞，中間還濺出來許多水，二十分鐘之後，葉驚歌才回到灶房。而他並不知道，有一道白色身影在不遠處一直默默地看著他所做的一切。

葉驚歌來到灶房，灶台上面已經擺放著一碗熱氣騰騰的薑湯，壓著一張字條，字跡娟秀：「喝了，繼續。」

葉驚歌喝完薑湯，倒水的時候發現那個水缸貌似有點高，就搬來一張凳子，踩了上去。等葉驚歌倒完水，擦完凳子，拎著木桶走出灶房時，才發現，自己剛剛還一身濕漉漉的衣服，不知何時已經晾乾了，心裡想到，應該是師姐來過了。

經過了上次的教訓，葉驚歌這次直接灌到三分之一就將木桶提出水面，往回走去。這次因為擺脫了稱重而又濕漉漉的衣服，相比上次快了許多，來回加起來才用了三十分鐘的時間。

到了第三次，葉驚歌就感覺很累了，花了四十分鐘的時間才把水倒入缸內。

第四次，五十分鐘。

第五次，半個時辰。

期間也有好多師兄提出幫忙，不過葉驚歌都一一謝絕了，他也已經隱隱猜到師姐的用意。

「小師弟，來吃飯吧。」莫泠珊喊道。

「師姐，就打了一點。」葉驚歌撓了撓頭。

「沒事，吃完飯再繼續。」

「噢。」

吃完早飯，葉驚歌又打了五次水，直到中午，莫泠珊喊他吃午飯。

莫泠珊道：「等下院子里那堆柴火劈了。」

「知道了，師姐。」

看著那堆積如山的木柴，每一根都如大腿一樣粗細。葉驚歌早晨消耗的體力還沒有恢復過來，就在師姐的催促下繼續勞作起來。等葉驚歌忙完，晚霞已經染紅了半邊天空。葉驚歌兩條手臂已經抬不起來了，不過莫泠珊卻沒有放過他。

「驚歌，去繞著追雲峰跑一圈。」

「噢。」

跑完一圈追雲峰，月亮已經掛到中空了，葉驚歌又渴，又餓，又累。

不過，等他回去之後，看到師姐坐在房間等著他一起吃飯，所有的疲倦一掃而空。

吃過晚飯，莫泠珊教會葉驚歌一套吐納元力的基礎功法，讓他打坐一個時辰，緩解疲勞，之後再去睡覺休息。

葉驚歌雙腿盤膝，雙手做蓮花指狀，坐在床上，運轉基礎功法，無數的天地元力充斥體內，補充著一天里消耗的能量。一個時辰之後，葉驚歌已經恢復了所有體能，再也沒有了疲倦的感覺，他甚至感覺自己還可以再跑兩圈追雲峰。

第二天，莫泠珊的聲音同一時間響起，葉驚歌繼續做著與昨天相同的事。

一個月之後，葉驚歌已經不需要莫泠珊過來喊他起床，自己就爬了起來。

此時的葉驚歌，同樣的時間，已經可以打了半缸多的水，劈柴的速度也增加了不少，不像剛開始那般勞累，而追雲峰，他也已經跑完了第二圈。

鍛體一重成。

這樣的體能鍛煉，葉驚歌重複了一年。

一年後的葉驚歌，一個時辰就將水缸徹底打滿，堆積如山的木柴也只是花了一個半時辰，而繞跑追雲峰，他已經開始跑著第六圈，打坐的時間也變成了兩個時辰。

鍛體境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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