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黑雲壓山
清晨的霧靄籠罩著整個山脈，霧氣繚繞，山鳥輕啼，好比一幅如仙的畫卷。
在山的最深處，一座碧綠的湖水映著天色。
當驕陽從空山升起，斑駁稀疏的光影照耀在樹影間，高山上盪過陣陣的微風。
一座矮小的洞穴中，兩隻色彩艷麗的蛇盤踞在一起。
正是從妖界逃離出來的紅姬和蘭夭，此時的她們正陷入沉沉的睡眠之中。
在妖界時，她們從來沒睡過一個安穩的覺。
昨夜剛睡到一半又被嘈雜的聲音給骸到了。
等她二人遠遠逃離之後方才發現，這山上竟然有一隻雪白的狼妖。
不過那狼妖並沒為難於她們，見到她二人後只是繞開了。
然後便出現了幾個人類，因為從未見過凡人，也不想招惹麻煩。
她們這才躲了起來。
在確定此處無人後，她二人簡單的布置了一番，方才安心的入睡。
暖暖的陽光照耀著山間的樹木，不遠處傳來幾個斑駁的腳步聲。
原來是早起到山上打柴的兒郎們，生下村民膽子倒也有些太大了。
「青山瑤
眠兒郎呀上山早
山中仙女采雲霞
渡我盪歸家
……」
淳樸的村民上山打柴，嘴裡哼唱著傳說了幾百年的歌謠。
一聲聲硬朗的山歌蕩漾在山間，四處都能聽到這洪亮的聲音。
山歌驚醒了貪睡的動物，打擾到了早行的路人，也驚動了當深山處那一汪靜寂的清潭。
「我去，天都亮了！」
棲息在山間的楠楓在山歌中清醒了過來，伸手擋住了落在眼中的日光。
他的邊上還躺著一個白袍的俊美男子，端臨江！
只是，不遠處那紅色的身影卻不知去了哪裡，那裡還留下昨夜裡生的火堆。
不過火早就熄滅了。
「臨江，容音去哪裡了？」
「我也才醒！」
「好吧，以後遇到這種問題我絕不會再問你了……
容音，花容音――！」
楠楓四處找了找，可還是沒找著人，於是便滿山遍野的大喊著。
無意間驚擾了許多山中生物，嚇得他們四處逃竄。
比起打柴郎的山歌，楠楓這橘子確實太嚇人了。
「……」
也不知過了多久，等楠楓回頭的時候，那邊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抹鮮紅的身影。
「回來了也不說一聲，害我滿山遍野的叫，跟個狼嚎似的。」
「狼叫的比你叫的好聽！」
比起楠楓不滿意的嘀咕，花容音直接一句回了過去，硬是把楠楓給氣著了。
不過看在花容音手裡的那些野果，楠楓還是很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兩個大男人吃一個女子采來的野果，倒也只有他們有這份臉面了。
「啦啦啦，啦……」
不知怎地，山中突然傳來一陣很好聽的低吟，好像是山怪在唱歌一樣。
但卻異常的好聽！
對於常年生活在碭山的動物和時常到山中來打柴的兒郎，他們知道這是魚仙在唱歌。
每到這個時候，他們都會停下來，靜靜的聽完魚仙唱的這首歌。
雖然只是一個簡單的音符，但卻能叫人心曠神怡。
就連在洞穴里沉睡的兩隻蛇也醒了過來。
一曲終罷，山間的動物們開始四處尋食物。
瘦小的兔子迷路急急忙忙躲起來，躲避天敵的捕獵。
打柴的兒郎們也開始挑著木柴下山。
停留在山間的宿客們也紛紛朝著村鎮走去。
這碭山維持這副模樣已經幾百年了，期間有不少人將山間的神話傳了出去。
可當有人來細細打探之時，便會一無所獲，是以到後來人們都已習慣。
並不再有人傳出這碭山的獨特之處。
幾百年過去了，世事多變無常，這是亘古不變的真理。
這沉寂安然了幾百年之久的碭山也終將迎來它的命數。
天空中不知為何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濃濃的霧靄也開始籠罩著山路。
行客匆匆，似乎都想在雨下大之前尋到個落腳之處。
山間的小動物們也都躲了起來，在小洞穴里盤旋的兩隻小蛇裹得更緊了。
蛇是陰性生物，他們怕涼喜暖，所以有雨時他們都會找個洞穴躲起來。
「臨江，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到這兒來？
來的時候算命先生都說過了，這七天將是萬里晴空，怎麼第二天就下起了雨來？」
「我從不信那些，你只有你這獃子才會被江湖騙子給騙了去！」
「瞧著天色，雨只會越來越大，我們必須找個躲雨的地方……」
比起兩個大男人的絮絮叨叨，身為女子的花容音到是淡然的開口。
也不理會吵吵嚷嚷的兩人，巡個方向就直直的離去。
身後兩人看著快要消失的身影，這才急急忙忙的跟了上去。
而遠在天空中，黑雲越來越低沉，山間的景色也越來越暗。
在山林的最深處，那以往安靜的清潭突然泛起了點點水花。
片刻后，一身水綠長裙的身影出現在了水面上。
頭上的髮絲盤旋著，青色的鱗片點綴著黑色的髮絲，耳垂邊有兩抹青色的流蘇。
柳葉的眉毛，鄒鳳的媚眼，泛著淡淡潤色的朱唇，頸間帶著一串青色的貝殼項鏈。
好一副清麗淡雅的面容！
「是何人在此地興風作浪，還不快快離去！」
「想不到這山間小地，竟然是如此人兒鎮守，可惜，可惜了……」
空中突然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低沉中帶著些許沙啞。
但不難從中分辨出那是一個男音！
「你是何人？」
「我是什麼人不打緊，主要是想和魚仙借個東西用用……」
「我這裡怕是沒有你想要的，還是快快離去吧！」
「我都還沒說是什麼，魚仙何故就如此拒絕呢？」
空中的黑雲越來越低，山中的威壓也越來越重，驚得山間的野物們全部躲了起來。
只有山林中的最深處，那一汪清潭還保持著些許光亮。
「聽說仙子這裡有一塊幻靈石，可以助妖成仙，所以在下想借來用一用！」
「大膽，而竟然敢覬覦幻靈石！」
「如此說來，那寶貝還真的在仙子手中了，也不枉我特意跑了這一趟……」
在那第低沉沙啞的聲音說完這話后，空中突然閃現驚雷，山間瞬時狂風大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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