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4 章

第 94 章

此人呢正是皇帝膝下第三個兒子,阿弗被養在皇宮中時,與他關係最好了,常常一口一個哥哥的跟著叫,只是這些年沒見,竟然給忘了?虧得他曾經還背過她,讓她騎過脖子,還帶她釣魚放風箏,什麼好吃的都先想著她,感情都喂白眼狼了!

三殿下連忙差人去給陸執送信,安排好一切后回到房間,看著已經長大成人的妹妹不禁感慨。

「都長這麼大了呀,小時候又鬧又哭的。」

見著親人,阿弗笑容也甜了,雖然許久未見,可是阿弗半點不覺生疏。

三殿下此人是皇子中最好相處的,說話向來都是直來直去不拐彎抹角,而且做事穩妥,骨子裡透著股溫良,這也是陛下寵愛他的原因所在。

「來,阿弗跟哥哥說說,你在恆安受沒受欺負呀?就你宅子里的那些女的有沒有在背後搞小動作害你啊?我聽說陸家除了陸侯爺清一色女的,跟妖精洞似的吧?真是委屈我們小阿弗了。」

三殿下褪去夜行衣后換上了便服,一看就是個相貌端正的好男兒。

阿弗一嘴的油:「沒有委屈。」

三殿下嘆氣:「你這腦子受了氣也不知道,你看看你這個兒,一定是陸家的人虧待了你。」拉著阿弗起來,左右細細打量:「瞧瞧,都十四了,哪裡有個女人樣嘛。」

阿弗低頭看了眼自己。

三殿下越想越氣,一拳頭砸桌上:「你既然這次出來了,以後就在永安住著,還回什麼恆安啊,皇祖母也真是的,把二姑嫁那麼遠,反正你以後也是要嫁人的,哥給你在永安物色一個,以後就待在永安了,哥哥給你在城郊買套宅子。」

阿弗只管聽著和吃就是了。

另一邊陸執已經快馬加鞭回到了永安城,衣服未換便進宮面聖了,入宮后皇帝還在與大臣們商討國事,一時半會兒也接見不了他。

謝昭儀正巧撞見,便邀他去芷蘿宮裡用飯:「皇上商討完國事便會過來,到時候你不就可以見著了。」

陸執卻之不恭的跟了過去。

謝昭儀讓人煮了雨前龍井,謝依涵也過來了,見著陸執頭低得很下,見皇帝都沒見他這麼拘謹。

謝昭儀招呼她過來:「沒回來時天天念著,怎麼一回來又這般害羞?你這小丫頭,心思複雜得很呀。」

謝依涵小聲辯駁道:「才沒有。」

謝昭儀過去拉她,故意讓她坐在陸執旁邊,看了眼陸執,很刻意的撮合兩人:「怎麼不是了?讓本宮想想,這些天呢,是誰日日都要問我東南沿海一帶的倭寇戰事?」

耳根瞬間燒紅,謝依涵不讓她說。

謝昭儀樂:「姑姑看吶,你不是關心國家大事,而是……關心自己未來的夫婿。少暄,這份心思,你可懂?」

二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年輕人害羞這是正常的,謝昭儀作為過來人,不免要多費些心。

她道:「此次少暄得勝歸朝,皇上必然要大肆封賞,本宮想著啊,不如本宮去請道旨,將你二人的婚事一道給辦了,如何?」

謝依涵猛的抬頭,掩蓋不住的驚恐。

謝昭儀又說:「依涵如今也十五了,少暄也該成家了,你們這婚事,是打小就定下的,完婚也是情理之中。」

謝依涵連忙拽謝昭儀,小幅度的用眼神表示不要。

謝昭儀這就不是很懂了,如果謝依涵平時對陸執只是單純的害羞,那麼,現在又是怎麼回事?

陸執起身朝謝昭儀作揖:「娘娘,今年開春,祖母病逝,依大康國法,臣須守孝三年,所以……」

謝昭儀沒想到還有這一茬子事,臉上的笑容都僵硬了:「這守孝不應該是當兒子的事嗎?你一個孫兒應該……」

「臣從小由祖母養大成人,祖母病逝之時臣遠在他鄉,無法回家盡孝,臣已然於心不安,所以這三年的孝,臣一定要守。」

謝依涵支持道:「依涵也覺得理應如此。」

謝昭儀一臉為難:「可是這三年的時間未免也太……」

謝依涵迅速回:「百善孝為先,依涵等得起。」

謝昭儀頓時啞口無言。

恐怕此刻是這兩人最和諧的時候了。

「娘娘,宮外有人找陸大人,說是有要事要報。」

謝昭儀嘆了口氣:「你去吧。」

陸執行禮后多看了謝依涵一眼,謝依涵彷彿是鬆了一口氣。

待陸執離開,謝昭儀盯著謝依涵許久,不動筷子也不說話,謝依涵叫她看得心裡發毛說了一句,也走了。

謝昭儀就沒想通,轉頭問身邊的宮女:「你們說說,他們倆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依涵明明挺關心陸執的,怎麼一提到婚事就避之不及?本宮到底是哪裡出了岔子?」

「既然謝小姐這邊沒事,娘娘有沒有想過,或許……陸大人在外面有了人?」

謝昭儀被問住了:「你可是又聽說了什麼?」

宮女彎腰覆唇與謝昭儀講:「奴婢聽說,早些時候,陸大人為了扳倒禹王,時常混跡與煙花場所探聽消息,尤其與那路君悅路姑娘交好,說不定……」

謝昭儀不管外面的事,所以自然沒聽過:「真有此事?」

「陸大人與那路姑娘有沒有私情奴婢是不知道了,可奴婢聽說,謝小姐之前還問過這事,看樣子是很在意,謝小姐性子太靜了,什麼話都藏著掖著不說,最後還不是苦了自己,依奴婢看啊,謝小姐還是喜歡陸大人的,只不過心裡頭啊有疙瘩。」

聽了一番話,謝昭儀更愁了。

三殿下派來追趕陸執的士兵一直追到皇宮才得以把阿弗被找到的消息告訴了陸執。

陸執皺眉:「他找到了?」

士兵氣喘吁吁:「是。」

既然找到了人,他就沒必要進宮面聖了,順便寫了封家書送去恆安。

二公主收到家書時正躺在前院的搖籃上,懨懨不振的放空著意識,彷彿生活已經沒有了什麼希望。

陸啟把信上的內容告訴她后,二公主瞬間雙眼放光,搶過信封抱在懷裡親了又親。

陸啟難得露出笑容:「好了,總算安心了,少暄說三殿下會把人送去永安,我們也順道搬過去吧,今年的春節就在永安過了。」

「好。」

二公主鼻子酸酸的。

-

三殿下的軍隊抵達永安城時,地面一片薄薄的霜雪,各家各戶早早掛起了紅燈籠,與離開時相比,彷彿一切都變了。

阿弗對什麼都好奇,眼珠子里的光就沒暗過,三殿下也被她臉上的笑容給感染了,一路上都是說說笑笑的。

他指著一處正要拆遷的房子說:「那之前是賭場,我還去那裡逮過你,記得不?現在拆了,之後似乎是要做煙花生意。」

「哇~」

「你想看煙花么?」

「想。」

「晚上就給你放。」

「……」

皇帝那邊首先知道的不是三殿下回來了,而是三殿下帶了個女孩回來,要知道三殿下本應該前幾天就要到永安的,朝中連迎接的慶典都準備好了,誰知,他忽然傳了個信,說是路上遇上事情,可能要晚幾天了。

難不成一個女人比國家大事還要重要?

光天化日之下,一女子與皇子同乘一馬,行走于軍隊之前,這不是叫天下人詬病嗎?這不是叫天下人都以為大康未來的棟樑竟然是一個好色重欲之嗎?何以立威於天下?

「荒唐!」

皇帝一拍桌子面露憤色。

「陛下息怒。」

皇帝氣急敗壞的出了正午門:「禍國妖女,朕要將她斬首示眾,否則,亂我軍心,誤我江山社稷。」

「舅舅——」

遠處,一小孩從馬上下來,滿臉春風的往這邊跑,朦朧的視線中,人臉越來越清晰,紅蘋果大白牙,聲音齁甜齁甜。

叫誰呢?

皇帝探著腦袋眼睛眯成了一條縫。

「舅舅……」

阿弗跑到了台階底下,仰著腦袋看上面的人,與記憶中相比,人半點沒變。

皇帝當即眼前一亮,推開身邊打傘的宮女,快速跑下去,將小人從地上抱起舉在了空中親了又親。

這些日子他都快內疚死了。

「舅……唔……舅舅。」阿弗擦了擦臉上的津液,摟著皇帝的脖子:「舅舅你鬍子好長啊。」

阿弗走時皇帝還沒留這麼長的鬍子呢,現在都快跟先帝的畫像一模一樣了。

皇帝掐著阿弗的臉仔仔細細檢查了一番,然後忍不住貼著臉蹭了蹭:「阿弗啊,舅舅對不住你。」

鬍子扎人,阿弗推開他臉,然後指著下面:「三哥也回來了。」

「他一會兒再說。」皇帝抱著她就走:「阿弗先跟舅舅說說,你這些天去哪兒了?有沒有人欺負你,吃飽了嗎?……」

三殿下苦澀一笑:「親兒子就這待遇?」

阿弗不得不再一次把自己這些天來的經歷也跟太后說一遍,太后聽著掩面低泣,口裡呢喃著「哀家的寶兒在外面吃苦了」。

皇帝已經哭過了,現在在開解太后:「索性回來了就是了,以後再也不會受苦了,母后您也不要太難過。」

太后嗯嗯嗯的點頭,抱著阿弗揉了又揉。

皇帝一回頭瞧見三殿下,語氣立馬嚴厲:「阿弗生病了也不知道早點回來,民間的郎中能比得過宮裡的御醫嗎?」

三殿下:「……」

皇帝瞪他:「哥哥也不知道是怎麼當的,阿弗是女孩子,你讓她在外面拋頭露面,不知道找輛馬車嗎?白花花的肉都給曬紅了。」

這天哪有太陽嘛!

三殿下也不爭辯,他打小就這麼過來的。

阿弗拉了拉皇帝:「舅舅,不怪三哥,是阿弗自己在水裡泡病的,三哥對阿弗可好了,還給阿弗洗衣……」

「別說了!」

三殿下連忙捂住她嘴,這事要是傳出去,叫他堂堂八尺男兒的臉往哪兒放,話說這還是他第一次給人動手洗衣服呢,哪怕軍中有一個女人,也不至於讓他上手。

不過好像也沒有堵住。

「謝謝三哥。」

三殿下算了,笑著捏她鼻子:「不然還讓別的男人碰你的東西么。」

「好了好了,既然回來了,以後什麼恆安啊,咱都不去了。」太后發話:「前些日子渺渺來信,說陸啟也要來永安住了,到時候我們一家子就能團聚了。」

「好耶。」

阿弗激動得整個人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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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執:到嘴的媳婦兒又沒了X﹏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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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廢物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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