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7 章

第 67 章

「聽說了嗎?昨夜侯府的丫鬟樂善跟著野男人私奔了,我親眼瞧見的,連行李都沒帶,翻牆出來的,我起初還以為是陸府遭了賊呢。」

「這也太……侯府怎麼養了這個一個白眼狼,要我我非得把她抓回來抽筋扒皮不可。」

一大早,關於侯府的消息滿城飛,侯府里陸老夫人臉色也不好,丫鬟跟著野男人私奔這種事原本就是家醜,傳出去了有辱陸家家風不說,甚至會耽誤日後陸家其他姑娘的出嫁。

飯都顧不上吃,陸老夫人猛敲桌子:「豈有此理!真是豈有此理!一定要把人給我抓回來嘍!天涯海角也得給我追回來!!!」

陸荷勸她:「好了,母親您也消消氣,都叫喚一早上了,府里的下人已經追出去了。」

婁管家包紮好傷口後來到老夫人面前告狀,添油加醋后陸老夫人火氣更大,恨不得把那兩人生生活吞。

其實這種事情是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陸老夫人在意的並不是丟了個丫鬟,而是陸家的名聲讓她給搞壞了,陸家其他姑娘也會因為樂善一個人的行為被扣上個不守婦道的帽子。

樂善與那王二一路奔波,連夜逃出了恆安城,只是才上大道就讓陸家跨馬而去的家僕給抓住了,王二在準備帶樂善私奔之時就已經做好了拚死一搏的打算了,如果他們現在被抓回去,迎來的必定是死路一條。

陸老夫人下了死命令,陸家的僕人是無論如何都要把樂善抓回去的,王二雖然是一屆農夫,力氣大也抗揍,可到底是雙拳難敵四手,不到片刻已經鼻親臉腫了。

樂善看不下去,張手擋在王二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泣不成聲的求:「別打了別打了,我跟你們回去,我這就跟你們回去。」

鼻青臉腫的王二拽住她。

恆安以前也有過隨野男人私奔的丫鬟,被主人家尋回后當場打了個半死,這種事情連官府都管不著,王二哪裡敢放樂善走。

樂善哆嗦著唇:「我跟他們回去,我相信夫人和小姐,她們是個好人,她們不會要我的命。」

阿弗知道樂善被抓回來的消息趕過去時,樂善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了,陸老夫人閉著眼睛念著佛經,羅婆子沒有得到老太太的指示只能繼續讓人打,陳念真與樂善也是有過主僕之情的,跪在陸老夫人跟前求,依舊是沒有什麼效果。

「啊啊啊啊……」阿弗尖叫連連,急得直跺腳,小手使勁撲騰,她站在樂善旁邊,想要去攔住,可又怕自己挨板子,無措的小模樣可憐至極:「啊啊啊啊啊啊……陸奶奶,你再打就要把樂善給我打死了,啊,陸奶奶……」

二公主急匆匆的趕過來,觸目驚心的場面讓她心頭一驚,抱住阿弗不讓她看后嚴聲呵斥道:「還不快住手!」

下人們往陸老夫人方向看了一眼。

「啊,娘親,阿弗的樂善要讓人給打死了,娘親你快救救她呀……」阿弗抱著二公主的腰痛哭流涕:「她流了好多好多血,就快流沒了,嗚嗚嗚嗚……」

二公主輕柔的順著她的腦袋,對打樂善的人說話時帶著狠氣:「怎麼?我說的話你們也不聽了是嗎?到底府里是誰當家?」

下人們立馬收住板子。

陸老夫人也坐不住了,冷哼一聲諷刺道:「好大的威風啊!我老太太還沒死呢,陸家就是你當家做主了?你讓陸啟來!」

陸荷趕緊過去拽二公主:「娘正在氣頭上,你別惹她,趕緊去把我哥哥叫回來,這事交給他處理,去。」

二公主瞧了眼陸荷,知道她的話有道理,這事還就只能陸啟來,他是陸老夫人的親兒子,而她只是個兒媳婦。

陸啟來了后樂善才被抬進了房間醫治。

「你去外面打聽打聽,現在誰不知道我們陸家的丫鬟跟人私奔了!」陸老夫人占理脾氣也大:「你叫以後真兒,還有二公主的女兒怎麼找人家?別人都說我們陸家家風不正啊!我不處置了她,以後你找誰說理去?」

阿弗驚魂未定的窩在二公主懷裡抽噎,小手壓著二公主的衣角死死盯著陸老夫人的後背,二公主給她順著胸口的氣。

陸啟知道這事確實是樂善不對在先:「母親,我知道您生氣,可是,您也不能當著小孩子的面……都把阿弗嚇成什麼樣了,真兒腿都軟了。」

二公主給阿弗擤了鼻涕,她實在是忍不住所以才開口的:「老夫人為人處世的方法我今日算是見識了,也確實是不敢苟同,好,你說我帶壞了小孩,從今日起我就搬出去住,免得讓你心裡不暢快。」

陸啟:「……」

陸老夫人頓時大笑:「可以啊,二公主要分家是不是?府里有我這老婆子在,耽誤你管家了,二公主的官威我老太太也算是見識了。」

二公主抱著阿弗從位置上起來,與陸啟擦肩而過時盯了他數秒。

一邊是母親,一邊是妻子,這可咋辦啊?

二公主一出門陸老夫人就說:「你膽敢追出去試試!你要是敢走,以後就再也別進我這門!陸家沒你這個二公主的孝子賢孫!!!」

陸啟那是相當無奈了:「母親……」

「她竟然為了一個下人要與我慪氣!她分明就是要打我的臉!!!」陸老夫人氣急敗壞的指:「你看看你自個娶的好媳婦!」

羅婆子見狀趕緊過來攙著陸老夫人坐下。

所謂旁觀者清,當局者迷,羅婆子怕這事影響陸啟與老夫人之間的母子感情,等到陸啟離開后好言相勸,陸老夫人哪裡聽得進去:「我就不相信,他真能為了這麼個女人不要我這娘親!」

陸啟回到周南居,房間依舊是清晨醒來的模樣,景巧與白卉站在一旁揩眼淚水:「夫人連周南居都沒有回來,什麼東西都沒有帶上,看來是真生氣了。」

二公主確實是什麼東西都沒有帶走,可是不代表她不會找人啊,前腳出陸府,後腳就讓阿弗鑽狗洞進去找陳念真借錢了,陳念真帶著阿弗找到陸荷,陸荷把能用得上的銀子全給她了,順便還將陸家買給陸謙的宅子鑰匙給了她們。

二公主帶著阿弗入住陸家別院后太陽已經下了山,阿弗在門口叫喚的商販手裡買來小吃后心情也跟著好了。

這宅子常年沒有人住,景色蕭條,不過還是能看出當年的氣派的,若能好好收拾收拾一番,必定是個當仁不讓的住所。

阿弗餵了二公主一嘴沾糖:「娘親,你說我們走了,樂善還能活嗎?」

「陸啟還在呢。」二公主撐著下巴:「應該不會有事。」

「那陸爹爹會來這裡看我們嗎?」阿弗四處瞧了一圈宅子,宅子因為常年荒廢,到了夜裡稍顯幽森:「晚上會不會有大灰狼跑出來叼人?」

「瞎說!」二公主拍她腦門,看了大門一眼:「對了,門關緊了嗎?」

阿弗:「……」

還說不害怕!

二公主沒胃口啥就沒吃,反而是阿弗拿著銀子把小街上的吃食逛了個遍,夜裡想要打水泡腳才發現連個可以用來使喚的下人都沒有,熱茶也沒得喝。

房間的柜子里倒是有被褥,甚至還放了些女人的衣服,二公主翻了幾下,臉色驟變:「好啊陸荷,感情你當初就是打算把玥漓養在這兒啊!連衣服都準備好了!」

阿弗不敢說話,盤著腿乖乖坐好。

二公主抓著衣服氣了好久此事才算了了。

「娘親,阿離想要洗澡,身上黏黏的不舒服。」阿弗今日哭了大半天,渾身都濕透了,必然不舒服。

「沒這條件,」二公主給她脫衣服:「你忍一晚,明日娘親就帶你去客棧洗澡。」

「可是……」

阿弗滿臉油光的盯著她,小肉手摳弄著臉上的蚊子包。

-

夜黑風高,廚房起了火星,聽見啊呀一聲,火星滅了,這還是二公主第一次自己生火,她吹了吹小手,將點燃的引火伸入灶台,湊近吹氣。

感覺到背後有人,她立馬調頭,正在一步步朝她走來的陸啟也停住了腳步,她氣,用膝蓋折斷柴火:「你來幹嘛?你老娘准了?」

他半蹲下,給二公主遞柴:「阿弗呢?」

「房間里。」

柴火越燒越旺,二公主盯著跳躍的火星,沉默許久后,還沒開口就讓陸啟摟著腦袋放進了懷裡,她就把受到的委屈全撒陸啟身上,該捶的捶,該咬的咬。

她破了音:「陸啟,我忍過的。」

她不想讓陸啟誤以為自己只是個愛無理取鬧的小孩子,自打進入陸家,她為了陸啟已經對陸老夫人忍氣吞聲過多少回了。

「嗯,我看得到。」他輕輕的說,緊緊裹著二公主的腦袋:「忍不了咱就不忍了。」

沸水咕嚕嚕的響,懷裡的人一聲聲的抽泣,他不動聲色的在對方發間落了個吻。

這邊二公主燒好水后阿弗已經呼呼大睡了。

清理乾淨渾身的汗氣已經到了後半夜,別院里只有這間房子收拾過,連被褥都只有一套,陸啟不想也只能與二公主同床共枕,這次二公主在他一上床就側身摟住了他的腰,腦袋貼著他胸口。

他沒有推她,只是輕輕的拍著。

二公主哽咽:「你怎麼出來的?」

陸啟回:「光明正大。」

二公主笑:「我才不信嘞,你老娘的性子我也摸得透透的,她肯定不准你出來,否則就要斷絕母子關係的,你一定是偷偷跑出來的吧?你去找過陸荷?」

陸啟枕著手閉上了眼睛,唇角不自覺流出些笑意。

二公主撐著身子看他,忽然就樂了:「欸,你不覺得我倆這樣像偷情的嗎?」

半夜三更的瞞著老母親跑進女子閨房,旁邊還熟睡了一位什麼事情都不知道的小寶寶,這畫面,確實是有點……難以啟齒。

「對了,樂善怎麼樣了?阿弗一直惦記著呢。」二公主捋著他的鬍鬚,她很喜歡陸啟的長相,不管是從前還是現在,盯著看時會讓人心安:「樂善確實也有做得不對的地方,她應該提前跟我講的,但是你母親的做法我不能苟同。」

陸啟嗯聲:「我懂你的意思。」

二公主又樂:「陸啟,你除了年紀大一點之外,還挺善解人意的嘛。」

「我謝謝你啊。」陸啟有些困了,他睡得早,已經成為習慣了:「這麼誇我。」

摸到身上的衣服時二公主忽然想起了什麼,一拳頭對著陸啟的胸口捶下去,這下把他的困意全嚇沒了,二公主指著屋子說:「之前你是不是就是在這兒見的玥漓?」

陸啟:「……」

這人陰晴不定啊!

二公主眯著眼:「那天晚上你們做什麼了?陸荷原本是打算讓你在這兒跟她廝混吧?別想耍賴,衣服被褥都準備好了,一股子的香粉味。」

他氣笑:「我倆什麼都沒做。」

「是不想做還是做不了?」二公主咄咄逼人:「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不然我以後住在這裡多膈應。」

「這衣服她穿好看還是我穿好看?」

「別拿阿弗說事,她睡覺了打雷也醒不了,你是不是心虛了?……陸啟,不許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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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廢物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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