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3 章

第 63 章

阿弗讓陸啟帶著後人也上進了許多,讀書寫字,騎馬射箭一點都沒荒廢,經過一段時間的刻苦努力,眼下阿弗已經不再是二公主帶著的目不識丁的阿弗了,她更是憑藉著自己卓越的射箭能力成為了伍夫子手下的關門弟子。

下午陽光明媚,阿弗在學堂後院練習射箭,這麼一射不要緊,竟然引來了幾位觀看的男學員。

其實廣文堂的布局很講究的,如果不是刻意去找,一般情況下男學員與女學員基本上沒什麼機會見面的,所以這還是阿弗第一次在書院里瞧見男孩子。

大概是有人觀看的原因,她忍不住秀起了技術來。

先是一箭正中靶心,再是雙箭齊發,緊接著三箭四箭五箭。

完畢后她輕哼一聲回了學堂。

第二日這群男孩子又跑過來了,一個個的擠在假石後頭看她。

又聽見有人說:「她好厲害啊,好像比竇溫齊還要厲害。」

竇溫齊這個名字她倒是聽過,似乎是上一年秋試的射箭冠軍,至於人長什麼樣子她就不知道了。

第五天時,有人跑了過來,遞了長小紙條給她。

挑戰書?

劉雅琴照著念,越念越激動:「本人竇溫齊,要向你挑戰射術,約在明日黃昏書院後山?阿弗,竇溫齊要挑戰你哎!他好厲害的。」

另一位叫宋婉婉的女孩子也是阿弗的好朋友,聽到后露出一臉花痴的笑:「竇溫齊他長得好好看的,上一年我見過他,他好像已經十四歲了,他幹嘛要約你啊?是不是喜歡你?」

阿弗撓頭:「喜歡我幹嘛要來打我?」

宋婉婉:「……」

劉雅琴拉開宋婉婉說:「那你去不去嘛?」

阿弗搖頭。

次日阿弗在書院後院玩耍時就讓人用石子砸了腦袋,緊接著就有一個男孩子從文竹后出來,一身天藍色的雲紋錦衣,皮膚黝黑,眼睛倒是明亮。

他走近瞧她,面露難色:「你竟然是個女的!」

他就是竇溫齊了。

都賴書院里那些無所事事的人,成天成天的在他耳邊攛掇,說是後山有位箭法精準的人,更有人吹噓那人技術高明於他,今年的秋試肯定會把他比下去,為了挽回顏面,故而他才下了戰書的。

只是沒想到這人竟然是個小妮子!

阿弗低頭看自己:「我哪裡看起來不像是女的了?」

竇溫齊:「……」

好歹她如今已經滿九歲了呀,個頭雖然沒怎麼長,但是……但是肉多少長了的呀。

他甩手:「你既然是個女的,那我也不欺負你,快走吧,別再讓我瞧見你。」

還瞧不起人?

阿弗擋住了他的去路,張開的雙手粉嫩嫩的:「你怎麼說話的呢?你……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伸出一身手指戳她的腦門:「矮冬瓜,你還不配知道你大爺的名諱。」

說罷他用力往後壓阿弗的腦袋,生生給她推地上去了,大笑兩聲人就沒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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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喲,紀小姐您這是怎麼了?怎麼噘著個小嘴啊?」景巧給阿弗脫下外袍後跟在後頭走:「又叫先生給打手心了嗎?」

「我娘親來了嗎?」阿弗仰著腦袋問,現在二公主想要見阿弗就必須來召南居,不過她夜裡不許在阿弗房間里留宿。

景巧回:「夫人在屋裡呢。」

進去就瞧見二公主在泡花瓣浴,玉脂的纖纖細手勾了點水珠打在臉上,唇色是春日裡的桃兒,微微上翹的弧度是牽動人心弦的勾子。

阿弗哼唧一聲坐在床邊放鞋的架子上。

這小模樣……

二公主笑著問她:「這是怎麼了?」

阿弗歪著腦袋回:「有個小孩他瞧不起我。」

噗嗤一聲芙蓉出了浴,捻著外袍披在了肩上,走近,連熱氣都是香噴噴的,勾阿弗肉嘟嘟的下巴:「誰家小孩這麼不識趣?」

阿弗搖頭:「我不知道。」

「侯爺,您回來啦,」是景巧的聲音:「二公主在阿弗房間裡面呢,正在沐浴。」

「知道了。」

陸啟的話還沒說完二公主就猛的打開了房門。

自從那夜兩個人不冷不淡的爭吵過一番后二人也是有些時日沒有面對面的看著了,雖然也有在一起吃飯,兩個人對於那夜的事情都是很默契的選擇隻字不提,否則又要鬧。

二公主其實心裡還是氣的,她明明也沒有犯什麼大錯,頂多就是讓阿弗見了些不該見的,可是她心裡頭也是有分寸的,知道以阿弗這性子看了也不懂,所以才會那麼肆無忌憚,可這老東西那夜說話……反正她挺生氣的。

可冷戰了一段時間后她決定大人不記小人過了,畢竟還要過一輩子的,而且她都已經打算先要了他的身子再說了。

只瞧了一眼陸啟立馬岔開眼:「你先把衣服穿好。」

二公主故意抖了抖肩,露出一大塊皎潔的肌膚,她倒是半點不害羞,刻意用無辜的語氣問:「怎麼了嘛?」

她這一身與想容閣里的姑娘沒什麼區別,而且剛剛出浴的模樣似乎更欲更媚更妖艷,雖然說這裡就只有他和景巧,但總歸是不成體統,上去他抓著二公主的衣服裹她,眼神依舊是落到地面上。

二公主暗笑,摸他的手。

陸啟嚇得當即渾身一哆嗦。

可瞧面前這人她似乎是無心的。

二公主睜著無辜的一雙眼:「侯爺,您怎麼了?耳根這樣紅?」

陸啟:「……」

聽見門咣當一聲合上,二公主是讓人推進去的。

老東西!

雖然這一次沒有得逞,但她也不會那麼容易就放棄的,她已經打算好了,她也不圖陸啟的那顆心了,就想著能留下他一個種,也不枉費她少年時的那番心思了。

夜裡二公主就衣衫不整的躺在他的榻上。

「你……你來我房間幹嘛?」陸啟故作鎮定的找了個位置背對著她坐下來:「快穿上衣服回去。」

二公主撐著身體說趴在床畔說:「我想阿弗了,可是你又不許我陪她,我就只能來你這兒睡了,萬一她晚上想找我,也近一點不是?」

陸啟喝了口熱茶,竟然也沒有感覺到燙:「她有事找我,用不著你,快穿上,出去。」

她笑著,走下來,從后虛圈著他,握著茶壺倒水,倒完后遞到他手裡面,雖然沒有學到嬿兒的精髓,可光是她這一張禍國殃民的臉,就足以叫全天下的男人為之動容了,這個過程可以說是完全沒有碰著他,可就是在無形間點燃的男人心中的熊熊烈火,燙得他直冒汗。

二公主扶著他轉過身,飽滿的下唇輕輕開啟,吐出股茉莉花的清香:「燙-嗎?」

他只覺得口乾舌燥。

二公主垂眸瞧著他手裡的茶杯,低頭伸舌舔了一小口,頓時燙得眼冒紅光,她委屈的伸出舌頭與他:「你看看,是不是腫了。」

陸啟放下茶杯,眼睛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別的原因,也跟著紅了,他抓住二公主的手腕問她:「你到底要幹嘛?大晚上的,穿成這樣,還……還……」

二公主冷下笑臉:「你說我想幹嘛?」

陸啟:「……」

他只覺得面前的這個女子早就不受他控制了。

從永安城李狀元的那場官司上開始。

幼時的她頂多頑皮了些,現在……他遲早有一天要讓她磨死。

她輕輕覆唇到他耳邊,聲音如一顆銀針墜入海底,捲起了層層波浪,帶著深海的神秘與魅惑:「老師,我的東西都已經搬過來了,你不叫我見阿弗,那我就纏著你。」

陸啟:「……」

這些天二公主有意無意的過來勾引他不會看不出來,所以,說到底她是為了什麼呢?所以甘心與他這麼個老頭子……陸啟有些生氣,這種氣卻不僅僅是因為二公主今夜的舉動撩得他心煩意亂,更多的連他自己也不曾懂。

他一字一句,幾乎艱難的問:「你是……因為寂寞嗎?」

二公主:「……」

他只能想出這麼一個解釋了。

守在門口的景巧與白卉聽見屋內的打罵聲面面相覷一會兒,最後一致性的選擇了捂住耳朵視而不見。

二公主抓著枕頭打他也打累了,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神里滿是怨恨:「對啊,我就是寂寞,我就是閑的,我這一輩子除了生阿弗,就沒嘗過男人的滋味,行了吧?嚶嚶嚶嚶……」

陸啟:「……」

景巧湊近與白卉嘀咕:「夫人這是欲求不滿?」

白卉一言難盡的表情:「應該是侯爺不行了。」

二公主抄著合離書砸他臉上:「要合離就趕緊離,寫了藏著算怎麼回事?告訴你啊,分開了阿弗得跟著我,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生下來的,你半路打劫想都別想,嗚嗚嗚嗚……」

陸啟抓著信封沉默了:「你什麼時候發現的?」

二公主含著淚水睨他:「早就知道了,你這個兩面三刀的人,答應了要對我好的,轉頭就寫合離書。」

他拿著合離書放到二公主面前:「你這些日子生氣就是因為這個?」

「這還不夠我生氣的?」二公主吼。

陸啟低頭一笑,把合離書拿出來:「我原本是打算等我死了再給你的,沒想到你提前發現了。這麼不喜歡這個東西?」

二公主抱著枕頭沒說話。

陸啟抬起她的下巴:「如果你現在不接,以後我都不會寫了。可想清楚了?」

眼珠轉動,她抬頭,額頭上叫人覆了個吻,長達三秒的時間足以意亂情迷。

他撤開身子時二公主已經氣喘吁吁。

她知道這封休書是什麼意思。

是陸啟留給她的退路。

當休書變成碎片飄落一地時,她甚至稍微有點後悔,早知道就不拿出來了,現在最後一條路也讓自己給堵死了,萬一陸啟以後對她不好,她找誰訴苦去。

都怪這個吻。

二公主揉著額頭上的印記,有點氣也有點撒嬌的意思。

陸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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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個廢物又怎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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