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00 章
阿弗把眼淚鼻涕擦乾淨后牽著陸執的手一步一步的往前走著,沒想到這哥哥人這麼高,離這麼必須得使勁使勁仰頭看他方能觸及下巴。
她獃獃的側仰著腦袋。
陸執發現后低頭朝她一笑,手心裡握著的小手黏乎乎的。
阿弗吸了吸鼻涕:「哥哥你是吃什麼長大的呀,就……好高好高。」
陸執只覺好笑:「早睡早起多看書。」
感覺睫毛還是濕稠的,阿弗低頭用袖子擦了擦:「噢,那阿弗是從小沒做好,所以就只能長這麼高。」
早睡早起倒也有一段時間做到了,可是自打她爹爹與她娘親關係變好之後,從前那個勤快早起的陸爹爹就再也不見了。
白卉還說侯爺晚上辛苦了早上不要打擾他。
至於多看書,那還是免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說話總是那麼認真,可越是認真他就越想笑。
走到通向太后寢宮的路口阿弗鬆開了他的手:「哥哥,我要回去了,再見。」
陸執一笑,揉她腦袋。
阿弗也是一邊擦著眼睛一邊走了一會兒后才發現自己忘記問陸執叫什麼住在哪裡了。
追出去,人已經不在。
「哥哥……」
她不甘心的到處探頭看看,說不定人還沒有走遠呢。
「哥……唔……」
麻袋一罩,眼前一黑。
陸執聽見阿弗叫自己的聲音返回分開的地方,還沒與阿弗碰面就親眼看見她被一太監用麻袋套著抗走了。
按理說這是宮裡,到底什麼人膽這麼大?敢公然綁架太后的外甥女?
「啊——」
阿弗猛的讓人砸在地上。
因為被袋子套著,她什麼情況也不知道,四肢掙扎著想要出來,可沒有落腳點的她只能到處打滾。
忽然聽見腳步聲,熟悉的聲音緊隨其後:「你怎麼幹事的?摔壞了人本宮要了你的腦袋!」
「奴才該死,奴才該死……」
「滾——」
綁她的人跌跌撞撞的爬出去,後進來的那個人離自己越來越近,阿弗連滾帶爬的到處躲,一不小心撞到了什麼東西,就再也無後路可退了,往前她抵住了來人的腳尖。
「你是誰?」
阿弗努力通過麻袋漏光的細縫往外看,只瞧見一身藏青色的錦服,領口的花紋還有些許熟悉。
這不是四哥今日穿的衣服嗎?
「四哥?」
阿弗試探性的喊了一聲。
忽然整個人讓人從地上提起放在了榻上,緊接著麻袋就讓人從腳頭的口子出打開。
她迫不及待的從里鑽出來。
瞧見確實是親人後開心了。
「真的是你啊四哥,阿弗都快嚇死了。」阿弗甩掉麻袋想要站起來,可是又讓四殿下摁了回去,她懵懵懂懂的盯著四殿下:「四哥怎麼了?」
她從未見過四殿下如此模樣,像是一匹餓狼,準備吃掉她似的,鬣狗般的眼神在她身上瞎轉,而後用手去捧她的臉:「我的阿弗啊,別害怕,四哥在呢,四哥好好疼你。」
她確實是腦子笨笨的,可對危險卻有著異於常人的敏感,雖然不知道四殿下到底要幹嘛,可她已經在害怕了,縮著脖子去躲四殿下的手:「唔……四哥不要摸我……」
四殿下賤兮兮的笑:「來,阿弗別怕,四哥會讓你開心的,阿弗信不信四哥的話?」
「不要!不要——」
阿弗說了幾次他不聽還非得來摸自己的臉,她也惱了,張嘴一口咬住四殿下的食指,發了恨的一口差點把骨頭給嚼斷,疼得四殿下沒受控一巴掌甩了上去。
阿弗哪裡受得住,整個人從床上滾下,然後撞到了桌腿。
這是一處廢棄的宮殿。
人跡罕至。
「嗚嗚嗚嗚……」
第一次讓人這麼打,阿弗抱著自己的腿縮成一團。
四殿下看著滴血的手指,忍著心裡的火過去哄她:「阿弗,四哥不是有心打你的,誰讓你咬四哥呢?小孩子不聽話就得受罰,你乖乖聽話四哥給你好吃的。」
阿弗瞪著淚汪汪的眼睛,忽然撲上去張嘴咬住他的鼻子。
這一次被摔在地上的人不是阿弗。
阿弗本來以為自己還會被四殿下再甩一個巴掌,已經閉上眼睛準備受罰了,誰知肩膀叫人摟住,再睜開眼睛時四殿下從她的眼前飛了出去。
阿弗盯著眼前的人吃驚:「哥哥?」
陸執小心捧了一下她叫人打腫的臉:「等著。」
四殿下用力撐著地面爬起上半身,指著陸執那句「大膽」還未出口,腹部又叫人狠狠踹了一腳,整個人撞在了紅牆之上而後落下。
緊接著第三腳、第四腳、第五腳……踹得他壓根說不出半句成型的話來。
聞聲而來的長公主捂住嘴巴整個人都傻了。
「陸執你在幹什麼?快住手!阿弗?」長公主跑過去扶起阿弗,「阿弗你臉是怎麼了?」
阿弗見著親人淚水再也綳不住了,小手一指四殿下的方向,鬼哭狼嚎的控訴:「啊……大姨,四哥欺負阿弗,他打人,四哥打阿弗……」
一聽陸執使出渾身的勁對著四殿下的下.身狠狠地踹了過去。
這下可真是要人命了。
四殿下疼得直掉汗。
長公主抱著阿弗與陸執說:「陸執,這仇恐怕只能在這兒報了,陛下那邊本公主護著你,四殿下畢竟是陛下的兒子,我們恐怕難以拿他怎麼樣。」
陸執勾唇冷笑:「懂了。」
阿弗沒懂:「啊?」
長公主用手護住阿弗的眼睛同時堵住了她的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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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什麼?」
皇帝急匆匆的從台上下來,那邊侍衛們已經抬著昏厥的四殿下進來了,渾身的血跡一臉狼狽,皇帝顫巍巍的走過去指:「到底怎麼回事?誰幹的?到底是誰幹的?朕要將他碎屍萬段!」
長公主牽著阿弗從正殿門口走進來。
皇帝震驚:「你們?」
陸執緊隨其後,單膝跪地請罪:「是臣做的。」
皇帝掃了眼阿弗紅腫的眼皮,又看了眼一副坦然自若的陸執,再瞧裝模作樣哭哭啼啼的長公主,他警惕性的往後退:「到底是怎麼回事?」
長公主推了阿弗一下,阿弗立馬撒開長公主的手,沖著皇帝的懷裡撲過去:「舅舅救命啊,舅舅救救阿弗,嗚嗚嗚嗚……」
皇帝蹲下看她:「阿弗到底怎麼了?誰要殺你?快告訴舅舅,舅舅活扒了他的皮!」
阿弗吸鼻子指著躺在擔架上的四殿下:「他!」
皇帝:「?」
阿弗哭得老可憐了,抓著皇帝的手搖:「就是四哥欺負阿弗,他要阿弗嫁給他,可是阿弗不同意,然後他就打阿弗,舅舅你看看阿弗的臉,都給打腫了啊啊啊啊……」
她的皮膚很白,稍微紅一點,看著就十分明顯。
皇帝吞咽口水:「四哥怎麼會欺負阿弗呢,是不是阿弗記錯了?四哥是陸執打的?你可知道打皇子可是大罪?你以為你立了那點軍功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都說皇室之人最是冷血無情。
如今看來也確實如此。
陸執心裡暗暗發出苦笑。
阿弗搖頭:「阿弗沒有記錯。」
雖然說四殿下不是皇帝最寵愛的兒子,但……侄女與兒子之間的親疏遠近到底是有前後的。
更何況四殿下代表的皇室宗親的臉面,皇帝就算是信了阿弗也會將此事化小,誠如當時四殿下欺負謝依涵一般,縱使謝昭儀再怎麼鬧,他也只是將四殿下痛訓了一頓,僅此而已。
「好了好了,阿弗別胡鬧了,來人啊,快去請太醫啊,耽誤了四殿下的病情,朕看你們有幾個腦袋。」
「這就是哀家養的好兒子!」太後來了,狠狠剜了皇帝一眼。
皇帝在外面再怎麼厲害,可見見了太后還是得乖乖認慫。
他過去給太后請安:「母后您怎麼來了?」
太后伸手把阿弗拉到身邊,低頭查看了一番阿弗的小臉:「陸執,你起來。」
陸執站起去到長公主身側。
皇帝一臉尷尬:「母后,此事還沒個定論呢,您也不能只聽他們的一面之詞啊,不是得等阿勇醒來嘛。」
阿弗抓著太后的手搖。
太后安慰性的拍她手背:「好啊,那哀家就在這裡等著,哀家倒要聽聽,四皇子為何要叫人綁了阿弗,還帶到那種地方去。」
「母后……」
皇帝不太想伸張此事。
四殿下於皇帝而言是兒子,皇帝難免會偏向他,可他於太后而言與阿弗的地位都是一樣的,不過都是自家孩子生的孩子,這層血緣關係既然一樣,其他的當然是要論感情了。
阿弗打小就養在太後身邊,四殿下跟著自己的生母,太后自然要對阿弗親一些也更寵些。
太后冷哼一聲:「長公主說親眼所見四皇子欺負阿弗你不信,陸執說四皇帝意圖對阿弗行不軌之事你也不信,就連阿弗自己說讓四哥給打了你還是不信,四皇子說什麼您就信了?嗯?」
皇帝啞口無言。
太后咬牙切齒:「如今阿弗娘親不在,阿弗就是哀家養著的,四皇帝在皇宮就敢擄人走,這分明就是打哀家的臉。要哀家說,陸執打得好!非但不領罰,還得賞!」
皇帝無奈:「母后你壓根就是胡攪蠻纏!你看看阿勇都被他們打成什麼模樣了!若阿勇當真犯了什麼大錯,大可以來找朕嘛,私下動用武力無論怎麼都不對。」
太監打斷了對話:「皇上,三殿下求見。」
皇帝正好也想繞開關於四殿下這個話題,立馬就讓太監把三殿下請了進來。
長公主疑惑三殿下怎麼會在此時進宮,皺著眉頭往後瞧時驟然瞧見陸執臉上的坦然,這才明白人是他請過來的。
三殿下進來時先給太后請了個安,然後才與皇帝說:「父皇,兒臣來是有要事上報,因此事關係到……四弟,所以還請父皇定奪。」
皇帝:「誰?」
三殿下重複:「四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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補正文沒有的糖……
〈小劇場〉
大清早阿弗就哭哭啼啼的甩著兩行淚從房間里跑出來了,二公主與陸啟以為是發生了什麼大事連忙跑過去詢問
阿弗粉嫩的小手一指身後的男人,張著滿口津液的小嘴指控道:「哥哥他欺負人。」
二公主:「少暄怎麼欺負我們阿弗了?」
阿弗哆嗦著嘴:「就……摸我。」
二公主低頭看了眼阿弗日益飽滿的身材
阿弗老可憐了:「然後痛痛的。」
二公主嘆氣:「阿弗這是要長大了。」
阿弗也不哭了:「這樣嗎?」
二公主點頭:「女孩子發育是這樣的,這裡會有點漲漲的痛,以後還會來葵水什麼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