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故人再見
南洲府花園。
正在操辦孫羽晴的生日宴,聽說沈妙傾接了請帖也會來參加宴會,所以這一次生日宴操辦得很熱鬧。
很多人都是沖著沈妙傾來的,都想親眼目睹四海第一女將的風華。
宴會還沒開始,一些世家貴女都開始期待她的到來,私下圍成一圈聊八卦。
「聽說今天南洲夫人也會赴宴,是不是真的?」
「因該不會有假,今天南洲府設宴,夫人作為前任女主人,於情於理都會給會長面子。」
「夫人時常在外遊歷平亂,很少有機會見到她,真想瞧一瞧這南洲夫人到底何風姿。」
「還是孫夫人有面子,以往沒幾個人能邀請到夫人,她過個生日就把人請來了。」
「那還不是看在會長的面子上,誰不知道我們夫人出自洪城府。」
「也是,我也聽說了,當年夫人還只是洪城府的小武官,還曾經給孫夫人做過保鏢呢。」
「這麼說她們曾經還是主僕關係呢?」
「那又怎麼樣?現如今夫人已經是名鎮四海的女將軍,位高權重。而孫夫人到現在都還沒有個正經名分。現在是誰主誰是仆顯而易見。」
有些世家貴女閑來無事就喜歡嚼舌根,偏偏這些話都傳到了孫羽晴的耳朵里。
可就算聽到了又能說什麼呢,只能默默的轉身離開了。
「夫人,那些人都是胡說八道,您別放在心裡。」
貼身伺候的女傭曉蘭安撫孫羽晴。
「她們也沒說錯,我現在無名無分確實比不上舒琰。」
孫羽晴心中苦悶,倒也不是在意沈妙傾現在的地位比她高,在意的是朱容琛現在心底還惦記這她。
「真不明白她有什麼好的,都已經結過婚了,二爺現在還在惦記著她。現如今夫人您才是南洲府的女主人。」
曉蘭為自己主子鳴不平。
「什麼女主人只不過是暫代的,二爺還把主母的位置留給她呢。」
孫羽晴很清楚,為何現在朱容琛到現在還沒和她完婚,就是為了把沈妙傾明媒正娶回來。
「這也對夫人您太不公平了,都陪在二爺身邊這麼多年了還不如一個寡婦。」
「別亂說,要是傳到二爺耳朵里,他又該生氣了。」
孫羽晴叮囑。
沈妙傾是朱容琛的軟肋,在這個家裡最忌諱的就是在背後詆毀她。
「明白。」
曉蘭不甘心的點頭。
誰讓沈妙傾位高權重,還是他們二爺心尖上的人。
「說不定她很快又會是新的會長夫人了,得罪她對我們沒什麼好處。」
沈妙傾恢復單身,朱容琛肯定會想方設法把她娶回來,倒時候這個家的女主人還是她。
「您也別難過,不一定的事情。」
曉蘭安慰她
「你不明白,這一直是二爺的心愿,當初夫人要是不嫁給先會長,早已經和二爺結為連理了。」
朱容琛對沈妙傾不止有情,還有愧疚。當年沈妙傾被迫拿掉孩子,接著待罪入獄都是朱容琛心頭的痛,現在有機會彌補他自然不會放過。
「夫人。」
曉蘭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
「哎~宴會就要開始了,夫人這時候也該到場了吧?你去看看現場布置得怎麼樣了,別出什麼差錯。」
孫羽晴長嘆一聲,不想那些不高興的事情。今天是她的生日,來往這麼多賓客,需要拿出最好的狀態迎接。
「好。」
曉蘭點了頭準備退下。
「另外,去通知父母兄長,今日到來的都是貴客,千萬不要失了禮數,丟了二爺的臉面。」
孫家雖是豪門家庭,在世家家族中只能算普通人家,禮數不周全肯定會遭人笑話。
還有他那個哥哥從來就不靠譜,只求不要出什麼岔子。
「是。」
曉蘭領命退下,孫羽晴又是長嘆一聲。
在宴會開始之前,沈妙傾如約來到南洲府,已經兩年沒有踏進這裡了,看著昔日生活過的府邸,往事都還歷歷在目,只不過時過境遷,這個家已經換了主人了。
現在她要進門還得遞上請帖,果真是物是人非。
踏進南洲府大門,還是熟悉的建築,熟悉的布景,和兩年前沒有多大變化,甚至還能看到熟悉的護衛傭人。
這裡倒是個值得緬懷過去的地方,沈妙傾很想四處走走看看,要不是聽到面前幾個名媛千金在聊八卦的話:
「今天是孫夫人生日宴,南洲夫人也要進府赴宴了,你們說情敵碰面會不會很尷尬啊?」
「情敵?這怎麼說」
「你們不知道嗎?這南洲夫人以前是跟著會長的,好像是出了什麼意外,夫人才嫁給了先會長。」
「真的假的,還有這樣的事情!」
「我有朋友在洪城,她親口告訴我的,十有八九是真的。」
「聽說這夫人以前的閨名叫舒琰,後來為了方便嫁給先會長才改的。」
「聽起來夫人挺有手段的,兩位會長都被她迷得團團轉。」
「沒有點手段怎麼當四海第一夫人。說不定以後南洲府的女主人還是她。」
「有些人就是天生的富貴命,會長首領隨便嫁。哪像我們,想給首領做小房都沒機會,只能眼巴巴的望著,」
這些世家千金又是嫉妒又是羨慕,嘴上的話說得也不是很好聽。
這些話沈妙傾多多少少聽過了,只是淡然的一笑,沒放在心裡。
然而朱容珹最忌諱別人詆毀自己敬重的人了。沈妙傾和朱容琛過去是關係匪淺,可她嫁給大哥之後就一直盡職盡責的做好妻子的份內,遠離是非,為這個這個家付出了全部。哪裡輪到外人來議論她的不是。
「豈有此理,膽敢在背後議論嫂子,還是世家千金呢。」
朱容珹欲打算上前討個說法,卻被沈妙傾攔住了。
「別去了,隨她們去吧。」
這些言論也不是第一天聽說了,沈妙傾已經習慣了。
「難道嫂子就不在意。」
「聽了是不舒服,可你能堵住她們的嘴,也阻止不了她們心裡的想法。」
這些人只不過把心裡的想法說出來而已,堵住她們的嘴又能怎麼樣,她們照樣認為自己行為不端。
「真是閑著沒事幹!」
朱容珹鄙薄的低罵一聲。
「好了,沒必要跟她們一般見識,宴會要開始了,今天是沖著二爺面子過來的,別讓他為難。」
沈妙傾拍拍他的肩膀囑咐。
要不是看在孫羽晴是朱容琛的夫人,其實她也不是很想參這個生日宴。
到了宴會場,赴宴大都是豪門世家的夫人小姐,孫羽晴雖然還沒有正式的名分,不過她是和朱容琛唯一有婚約的女人,又代理南洲府內務,也算得上是首領夫人,跟她結交也能增進和南洲府的關係。
說不定還能結交會長,這種有可能一步登天的機會很多未婚姑娘當然不會放過。
沈妙傾向來低調,很少和這些名媛貴婦打交道,所以她進入宴會場沒幾個人注意到她。所幸孫羽晴一眼就認出她,帶著另外兩個夫人前來問候。
「舒琰。」
聽到這個已經陌生的稱呼,沈妙傾先是一愣才轉回身。
上下打量了孫羽晴,多年不見她有很多變化,已經不再是當初任性妄為的千金小姐了,變得沉穩端莊,不知是不是錯覺,她的面色多了一點凄涼。
再次見到她沈妙傾心情變得複雜,這個女人間接害她低落塵埃,但也是她成就了現在的沈妙傾。
內心掙扎了許久,最後還是不平不淡的問候一聲:
「好久不見」
「已經有七年了。」
七年前沈妙傾離開了洪城府,也帶走了朱容琛的心,她便一個人空守了七年。
「七年了,都過去這麼久了」
她這麼一提醒,沈妙傾才驚覺過來。
七年了,她已經不再是當年那個為了朱容琛任勞任怨的小武官了,她現在已經是名揚四海的南洲夫人,何必還在糾結曾經的不愉快呢。
說到底要不是當年孫羽晴出了意外,她也不會替罪入獄,也就不會遇上值得自己守護一生的使命。
若不是那場意外,她可能沒有今天的成就,依然是朱容琛身邊那個言聽計從的舒琰,或許也會成為他身邊的女人之一吧,一輩子按照朱容琛的意願去活。
直到現在沈妙傾才覺得慶幸,原來離開了洪城府,還有這麼廣闊的天地可以遨遊,能夠讓她盡情發揮自己的才能,尋找到屬於自己的價值。
「是啊,你已經是所有女孩望塵莫及的南洲夫人。」
孫羽晴苦笑。相反自己還在原地踏步,沒出息的等待朱容琛回頭。
「拜你所賜」
沈妙傾漠然視之。
「對不起!」
孫羽晴內疚的低頭。
「這句話七年前你就該對我說了。」
沈妙傾淡笑,她不計較過去是一會事,接受她的道歉更是理所應當。
「我一直想跟你說。」
如果可以她願意向沈妙傾下跪磕頭,為自己的過錯贖罪,只要朱容琛不在對她有所芥蒂。
「行了,道歉我收下了,過去的事我也不想回憶。我今天過來也不是為了追究那些事。」
「另外,我是先會長的夫人,你因該稱呼我一聲夫人,或者是嫂子,我可不想外人再誤會什麼。」
舒琰這個名字在這裡就是八卦的源頭,沈妙傾可不想在別人口中在落話柄。
「好。」
孫羽晴恭敬的點了頭。
「你們兩個還不見過夫人。」
行了禮孫羽晴轉眼看向身旁的兩個女人,是朱容琛另外兩個夫人。
「夫人好。」
兩女人上前問候。
「這兩位是二爺的夫人?」
沈妙傾掃視了她們,長相都不賴,看起來倒是端莊懂事。
「這是前不久剛進府的柳姑娘和何姑娘。都還沒有名分。」
孫羽晴想她介紹。
沒娶主母,她們這些女人也就沒有名分。
沈妙傾有些同情,她知道朱容琛什麼想法,莫名連累了這些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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