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11 章
顧言清也跟著笑，想起自己看到球球第一次躺在自己懷裡，那眼睛還不能完全睜開，只有一條小縫，皺巴著小臉哭泣的樣子，滿心的幸福感似要溢出。
顧言清又待了一會兒才回學校上課，進門時碰到蕭乃朢跑來辦公室。
「表嫂，晚上我可以來找球球玩嗎？」
「嗯。」
蕭乃朢抬起手腕扭兩下，示意顧言清看他手腕上的電話手錶：「那我不讓我爸爸接我了！」
顧言清點頭，和他進門，拿起放在桌面的袋子：「本來是想去找你的，這個是零食，拿去教室吃吧。」
蕭乃朢笑眯眯地接過：「謝謝表嫂！」
顧言清拿過放在桌子上的課本，與蕭乃朢一起出辦公室，最後分開。
顧言清上著最後一節課，收到了樓璆接球球到學校的信息，看一眼忍不住笑了。
樓璆已經很久沒有到藝和小學接自己下班了，突然他給自己發信息說接自己，忍不住高興。
樓清珣把書包丟在座椅上，拉著陳晉下車。
「爸爸，我們去看媽媽上課吧！」
樓璆看一眼手錶上的時間，見還有是來分鐘，於是點頭，走在他們後面，指引著去顧言清辦公室的方向。
白百合沒有課，此時在玩電腦，見辦公室的門被打開，先進來的是兩個可愛的小孩，不禁疑惑，下一秒見到高大的樓璆，便明白過來。
顧老師好幸福啊！
樓清珣和陳晉見到白百合，立即與她打招呼：「老師好！」
白百合笑著回應：「你們好。」
「言清在上課？」
白百合指著對面的教學樓說道：「對的，在那棟樓，三樓是音樂室。」
樓璆回身看一眼教學樓，然後兩個小朋友離開：「謝謝。」
很快寂靜的走廊響起腳步聲，樓璆兩隻手各抱著一個小朋友，穩穩噹噹地上樓找顧言清，直到走到三樓，才把兩個小朋友放下來。
樓清珣瞧瞧坐著學生的教室，見沒有顧言清：「爸爸，媽媽在哪裡？」
「媽媽在前面的教室上課，待會不可以衝進去，知道嗎？」
兩個小朋友紛紛點頭。
走到走廊盡頭，果然顧言清在最後一個教室上課，樓清珣見到站在教室走道上的顧言清，差點喊出聲。
樓清珣和陳晉躲在後門好奇地看向那些學哥學姐，而一米九的樓璆站在窗戶上看一眼，靠著圍欄看風景了。
幾個靠近後門的學生注意到了樓清珣和陳晉，幾個眼神交流一會，招手讓他們進教室。
樓清珣和陳晉都有點猶豫，但想到進去會影響顧言清上課，立即搖搖頭拒絕，繼續躲在門口看。
坐在門口的一名學生見顧言清沒有注意到這邊，一隻腳勾住桌腿，椅子往後倒成45?，悄咪咪問：「小朋友，你們找誰呀？」
樓清珣小聲回答：「找媽媽。」
那同學驚訝起來，提高了聲量：「哇！你們是顧老師的兒子啊？」
兩個小朋友立即捂住臉，因為他的聲音讓全部人都轉頭看向他們兩個了，顧言清也不例外。
陳晉指縫中見所有人都在看他們，覺得害怕，眼淚立即在眼眶打轉，哽咽著說：「哥哥，我怕。」
樓清珣抱住陳晉，小大人似的哄他：「乖乖，不怕不怕，哥哥在這裡。」
顧言清見兩個小朋友在門口看，於是瞧窗戶，果然見到了站在走廊看風景的樓璆，輕笑一聲，朝兩個小朋友走去。
教室瞬間吵鬧起來，滿是對兩個小朋友顏值的誇讚。
樓清珣有點委屈，他不是故意打擾顧言清上課。
顧言清讓學生安靜，然後蹲下身摸摸兩個小朋友的腦袋，讓他們安心。
全班同學異口同聲地喊，聲音震耳欲聾：「老師，讓他們一起進來上課吧！」
顧言清有點為難，見兩個小朋友期待地看著他，於是點點頭，讓他們進教室。
這一進教室可不得了，學生都想拉著他的手和他們玩，和他們聊天。
樓清珣拉緊了陳晉的手，害怕熱情的學哥學姐把他拉走。艱難地走到了講台上靠近顧言清站著，顧言清在鋼琴椅上落座，教室瞬間安靜下來。
有個女同學站起身：「老師，讓小朋友唱第一句好不好？」
顧言清看向樓清珣和陳晉，見他們兩個點頭，才朝她點頭。
「球球，晉晉，我們唱《小白船》好不好呀？」
「好。」
「好。」
琴聲在教室響起，兩個小朋友開始唱第一句：「藍藍的天空銀河裡，有隻小白船……」
同學們開始唱，蓋過了兩個小朋友的聲音。
樓璆站在窗戶邊上，舉著手機錄視頻，記錄這美好的一幕。
一首兒歌唱完，下課鈴聲也順時響起，教室里又恢復了喧嘩，圍著兩個小朋友說話，還有人從口袋裡掏出糖果，塞到樓清珣和陳晉手裡。
「謝謝哥哥姐姐。」
等到他們陸陸續續離開教室，樓清珣和陳晉手裡，口袋裡都塞滿了糖果。
樓清珣捧著糖果給顧言清看，笑得格外甜：「媽媽，哥哥姐姐好好！」
顧言清拿起放在講台上的手提包，打開讓他們把捧著的糖果放進包里：「嗯。」
陳晉把糖果放進去，兩隻小手摸摸兩側鼓鼓的口袋，咧著嘴笑。
顧言清忍俊不禁，抬頭看樓璆已經走進來。
樓璆看著兩個小朋友鼓鼓的口袋，忍不住皺眉：「這麼多糖果？」
樓清珣立即拉著陳晉躲到顧言清身後，害怕樓璆把糖果沒收。
顧言清點頭，他才知道兩個小朋友這麼受同學們喜歡，把他們兩個的口袋都塞滿了糖果。
樓璆沒有沒收他們的糖果，接過顧言清的包，說：「我們回家。」
「等等乃朢，他跟我們一起回去。」
三人一起朝辦公樓走去，蕭乃朢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待，見到樓清珣，立即奔過去抱起他轉圈圈。
「球球！想不想表叔？」蕭乃朢停下來問。
「想。」樓清珣小朋友笑嘻嘻回答。
陳晉抬頭看蕭乃朢抱著樓清珣，伸著小手也想被抱轉圈圈。
蕭乃朢放下樓清珣，抱起陳晉轉圈圈，問：「晉晉，想不想叔叔？」
陳晉如願地笑著回答：「想。」
蕭乃朢放下陳晉，變魔法似的從背後拿出兩個果凍，遞給樓清珣和陳晉。
蕭乃朢和兩個小朋友玩好了，才撓撓頭髮跟他們打招呼：「表哥，表嫂。」
「嗯。」兩人異口同聲地回應。
蕭乃朢牽著兩個小朋友，樓璆牽著顧言清，一起朝校門口走去。
晚上蕭乃朢和兩個小朋友一起睡，讓樓璆和顧言清有了獨處的空間。
樓璆化身大魔王，開始享用美味的晚餐。
第二天，顧言清軟著腿下樓，眼底蘊著淺淺的黑眼圈。
三個小朋友早已經起床，顧言清聽到了他們的打鬧聲，於是敲門叫他們下樓吃早餐。
顧言清在多一層軟墊的椅子上坐下，立即傳來奇異的感覺，紅著臉緩了緩，才開始吃早餐。
樓璆把他們送去學校才去上班。
自從讓自己的一些學生知道兩個小朋友來學校找顧言清，就開始想讓他把兩個小朋友帶去學校玩一天。
顧言清笑笑沒有答應，只說他們在上幼兒園。接連幾天聽到一樣的回答，再沒有學生向顧言清提出讓他帶兩個小朋友來學校玩的「建議」了。
星期六晚，顧言清接兩個小朋友到市局，與樓璆一起下班。
顧言清依舊被樓璆拉到懷裡坐：「我們回爸爸媽媽那裡住兩天吧。」
「好。」
樓清珣與顧言清一起坐在後座，見窗外的景色不一樣了，便問顧言清：「媽媽，我們去爺爺奶奶家嗎？」
顧言清點頭：「想不想爺爺奶奶？」
「想，超級想！」
顧言清輕笑，摸摸他柔軟的頭髮。
洛洛見到樓清珣也格外興奮，邁著小短腿踉踉蹌蹌跑過去，把他抱住，甜甜笑起來。
顧媽媽下樓看見三人，也是高興得下樓梯的速度快了許多，與顧言清抱了抱，眼眶有點紅：「我怎麼覺得你瘦了？」
顧言清忍不住笑了，拉著她在沙發上坐，跟她講其實是胖了，樓璆很疼他和樓清珣小朋友。
其實顧媽媽還是很相信樓璆對顧言清的照顧能力的，見顧言清這麼替樓璆說話，便放了心。拉著顧言清聊家常，顧爸爸前幾天喝醉了酒，抱著柱子喊自己的名字；顧瑜川不給洛洛吃太多布丁，被洛洛拍了臉云云。
顧言清一個勁兒笑，與顧媽媽分享樓璆和樓清珣之間的小故事。
顧媽媽聽完顧言清的陳述，覺得好笑。
顧言清知道樓璆有一點點的佔有慾，他能做的事情球球一定不可以做，但凡看到球球做了，那就要進行教育，比如喊他為「寶寶」。
晚餐幾個人圍著餐桌坐在一起，氣氛分外溫馨美好，顧言清盛著米飯的碗依舊被顧媽媽他們夾滿菜，連球球的小碗也如此。
顧家一直奉行勤儉節約的風尚，顧媽媽他們給顧言清夾的菜都會吃完，但這次顧言清有點苦惱，當樓璆也加入其中時，顧言清忍不住側頭看他，眼裡都是可憐兮兮。
樓璆看了一眼顧言清的碗，見顧媽媽他們都沒有注意到他們兩個，就微微靠近顧言清：「吃不完我吃。」
顧言清瞬間紅了臉，捏著筷子的手微微蜷起，指尖泛著粉。
最後微不可查地點了下頭，埋頭吃飯。
樓璆勾了勾唇，又給顧言清夾了一塊滿是肉的糖醋排骨，才作罷。
當剩下碗里一半米飯一半菜，顧言清放下筷子，微微把碗往樓璆那邊挪，對顧爸爸顧媽媽他們說：「我飽了，你們慢慢吃。」然後紅著臉離開餐桌，快步走到客廳去，彷彿在害怕背後有四五雙眼睛盯著。
樓璆頂著顧媽媽他們差異的表情把顧言清的飯吃完，說完慢慢吃，就抱著剛好放下兒童筷子的球球到客廳。
樓璆倒一杯茶，和顧言清一起看新出的動畫片。
張姨端來飯後水果，顧媽媽拉著顧爸爸坐在樓璆與顧言清對面，顧瑜川與晏奚在樓璆旁邊的沙發上落座，話題聊著聊著，就轉移到了顧言清和樓璆
身上。
顧媽媽忍不住操心起來，柴米油鹽醬醋茶，兩人總會因為生活上的瑣事而意見稍有不和，這時候就要站在對方的角度，為對方考慮，做到生活和睦與溫馨。
顧媽媽覺得還不夠，就把樓璆喊上樓，要與他單獨聊聊天。
顧爸爸無奈搖搖頭，見怪不怪了：「放心吧你媽不會把樓璆吃了的。」
顧言清輕笑，他的事情一直都是顧媽媽在操心，從和顧爸爸結婚操心他會不會被哥哥欺負，到轉學會不會被同學欺負，會不會沒有朋友，再到身份會不會被發現，會不會沒有異性喜歡。以為搬出去了顧媽媽就不用操心自己那麼多，沒想到依然如故，需要操心他會不會和樓璆吵架，會不會受樓璆的欺負。
而他能做的就是盡量離顧媽媽近一些，初中，高中，大學，工作都在本市或者鄰市，盡量讓他安心。
顧媽媽走在樓璆前面，將他引進了顧爸爸的書房。
顧媽媽坐在顧爸爸的辦公椅子上：「樓璆，媽媽想和你說些話。」
「您說。」
「你知道的，因為咱們家生活環境比較特殊，言言的性格並不像其他男人那樣剛強。」
「我知道。」
「所以，媽媽想請你多縱容一下他，只要他做的事情，說的話合理。媽媽看得出來你也很寵著他，如果可以就一直寵著他吧。你也知道，言言是被我們寵大的，雖然他沒有什麼嬌蠻的脾氣，但是我們依然捨不得他受委屈，我們沒有讓他做過家務，除了他自己收拾房間。言言願意跟你一起下廚，我們是既心疼又高興。
現在你們搬出去住了，生活的煩瑣總會讓他無所適從，我們算是比較富裕的家庭，如果忙不過來就個保姆，鐘點工什麼的，你們兩個就盡量不要鬧矛盾，這對你，對言言，對球球來說都不是好事情。」
「我會一直疼言清的，不會鬧矛盾。」樓璆聽著顧媽媽說，向她保證。
顧言清，對於樓璆還說不僅僅是良人愛侶，更是一種精神的陪伴，只要顧言清在他身邊，他就是幸福本身。他的一顰一笑都讓他心動，他的一言一語都讓他忍不住回應，即使顧言清鬧小脾氣，他也願意哄，並把這當成兩人之間的小情趣。
夫妻之間吵架難免，但他捨不得讓顧言清不開心，他願意一直寵著，願意縱容著。
顧言清很乖，很可愛，是他的終極心動。
樓璆回答得很堅定，他堅定的眼神讓顧媽媽放了心，又與他聊了一會，才滿意地一起下樓。
顧言清見顧媽媽笑容滿面地走下樓，而樓璆也好心情地跟在後面，忍不住好奇他們聊了什麼。
兩人下來后就很快「散會」，各自回房間休息。
球球和洛洛都已經可以爬樓梯，在樓璆的注意下一步一步地往樓上走。
一樓是客廳，餐廳，倉庫和客房，顧爸爸顧媽媽住在二樓，與書房相近，方便顧爸爸和顧瑜川辦公，顧瑜川和晏奚的房間次之，顧言清和樓璆的房間則與兒童房相近，間至錯開，兩個樓梯讓他們生活上方便許多。三樓則是健身房，鋼琴房。
待樓璆關上房間的門，顧言清走上前，摟住他的腰，紅著臉喊：「老公。」
「……」
樓璆回抱著顧言清，心臟快速跳動著，顧言清平時很少在他喊他老公，這一聲，破了他的心防，讓他想縱容顧言清做任何事情。
顧言清想起顧媽媽欣悅的表情，好奇地問：「媽媽跟你說了什麼？」
「咱媽讓我好好寵著我的寶寶，不能讓我的寶寶受委屈。」
顧言清忍不住勾起嘴角笑，撒嬌道：「那你要寵著我，不可以欺負我。」
樓璆低頭溫柔地親一口顧言清的嘴角：「嗯，一直，你是我的寶寶。」
顧言清收回摟著樓璆的手，轉而捧著他的臉，鼻尖與鼻尖相碰：「我會恃寵而驕的。」
「正如我所願。」
顧言清感覺自己心臟要爆炸了，數以千計的小鹿在亂撞，配合著樓璆，擾亂他的心神。
顧言清想親樓璆，便如此做了，很是主動地，虔誠地親吻他。樓璆反客為主，把他摟緊在懷裡，不留一絲縫隙。
顧言清很美好，美好到樓璆想得到更多，於是他便也這樣做了。
清晨的陽光透過深藍色的窗帘，光點潑潑洒洒點綴在地板和床上。
顧言清在樓璆懷裡未醒，樓璆摟著顧言清，細數他細密的眉毛，覺得它像恬靜休憩的蝴蝶，又像一片夜空，顧言清張開眼，明星就出現，照亮他的心田。
星期天顧言清總會接近八點才醒來，醒來時樓璆已經不在房間里，他去上班了。極力忽視身上奇異的感覺，爬到床邊去拿放在床頭柜上的手機，像是時光倒流一樣，顧言清在手機旁邊取下了樓璆貼的便利貼。
「寶寶，記得按時吃早餐，那裡難受的話就再塗一次藥膏。愛你。」
顧言清忍不住勾起嘴角笑，看一眼時間已經八點，捏著便利貼走下床。
慶幸他的筆記本有很多，放了半個抽屜，顧言清把便利貼貼在一本筆記本裡面，紮好頭髮去衣帽間取衣服。顧言清換下睡衣，看著肩膀上，背上，哪裡都有淺淺的，樓璆留下的痕迹，忍不住害羞，又覺得甜蜜。
顧言清洗漱完打開浴室的門，見到了穿著常服的樓璆。
「？？？」
「咳咳……寶寶，我有件事情跟你說。」
顧言清點頭，走上前去拉樓璆的手，一起出了房間，讓他一邊走一邊說。
「我……明天要出差，大概五天。」
顧言清拉著樓璆的手緊了緊，又微微鬆開。他知道樓璆休息的時間比較少，有時候要出差好幾天，特別辛苦，他能做到的就是不鬧小脾氣，給予他最大的支持。
顧言清還是牽著樓璆的手，小心翼翼地下樓梯，他的腿還有點酸，沒走幾個梯級，就被樓璆打橫抱起一步步穩健的往客廳走：「嗯，要注意安全呀！」
「今天給自己放假，想去哪裡？寶寶。」
樓璆把顧言清放在餐桌椅子上，進廚房盛溫著的鮮蝦粥給顧言清吃。
「我們去看看爸爸吧，帶上球球，給球球請假。」
樓璆點點頭，深情溫柔地看著顧言清吃早餐。
顧言清被他看得臉紅，猶豫幾下，舀一湯勺送到他嘴邊：「一起吃吧。」
樓璆忍不住笑起來，吃下那一口粥，顧言清繼續吃，時不時給樓璆吃一口，一碗粥很快就見了底。
樓璆見顧言清要起身，立即將他按住，拿著碗進廚房又給他盛了一碗，看著他吃。
顧言清吃了一半就吃不下了，看著碗里的半碗粥有點為難，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端走了碗。
顧言清眼見著樓璆把他沒吃完的粥吃掉，肉眼可見的紅了臉頰，連耳垂都微微發燙。
第二次了。顧言清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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