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1 章 第 57、58 章

57

琴酒知道宇智波泉奈,因為一級許可權除了不知道三日月加密的一些研究資料之外，其他基本都可以查詢。

而穿越、系統之類的，少年本身並沒有將這些放在心上。只要問,普羅米修斯就會一五一十告知。

宇智波泉奈同樣知道琴酒,雖然在他眼裡,這個組織的殺手早些時候有試圖拐.賣自家小孩嫌疑,但既然他已經在其他世界做出選擇，泉奈就願意和他打好關係。

萬花筒寫輪眼構建的幻術世界中過去數十個小時，在外面依舊只有短短的一瞬。

離開那裡的兩人一個依舊笑眯眯，另一個依舊冷著臉,就連三日月都看不出來兩人聊了些什麼。

他又沒用六眼去解析,泉奈、琴酒和三日月呆久了多少也知道一點怎麼應付微表情解讀,沒有足夠的信息去推理判斷，自然無法得出答案。

畢竟，三日月不是什麼全知全能的神。

不過，他也不在意。

本身他就不是會刨根究底、非要知道他人秘密的人,多數時候,都是別人非要把秘密寫在臉上，被他說出來了,居然還要生氣。

「來，記得不要元素化,我可不想再抽出一筒冰碴子。」

少年舉著一個抽血針，不由分說就扎進了琴酒的血管中。盡顯快、穩、准，這三字精粹。這精湛的扎針技術足以讓一些能力平庸的護士們羨慕嫉妒——畢竟,這可是能夠手擼出精密儀器的手。

鮮紅的血液慢慢流進一個400cc大小的袋子,奇妙的是,即便離開了身體,它依舊自然地散發著幽幽的寒氣。

「這就是冰凍果實的作用。」

泉奈感興趣地湊上去，伸手試了試，「不是很冰。」

但是，卻很穩定地一直保持著這個溫度，並沒有被環境同化。

「無論看幾次，都覺得很有趣，對吧！」

三日月拔出針尖，讓琴酒自己按著酒精棉，把裝滿的血袋放在冰箱中儲存起來，「不過，組織還要體檢，什麼毛病？」

琴酒用酒精棉把皮膚上沾到的一點血跡一擦，也不按，直接往垃圾桶里一扔：「不定時抽檢而已。」

干他們這行的，接觸到某些具備成.癮性東西的機會可比普通人要大得多。一般能成為核心成員，腦子只要沒壞掉，就不會做出這種自我腐爛的舉動。

但是，這只是說說而已。事實是，自找死路的人從來都不會變少。

「以前組織吃過這方面的虧。」他簡短地提了一句，沒有具體說到底發生了什麼樣的事。

但能讓那一位不怕麻煩，固定每年抽檢，可見這虧吃得不小。

「要完全變得和正常人的血液一樣是不可能的。」

三日月摘下一次性乳膠手套，「但只要不是用專業的設備，像分析病原體一樣分析，就沒問題。」他從桌上拿出一個軟盤，遞給他，「以防萬一，你還是帶著這個軟盤。有必要的話，普羅米修斯就會通過裡面的程序，控制那邊的電腦。」

泉奈突然噗嗤一下，見一大一小兩人同時看過來，他擺擺手：「我記得，常規毒檢……是尿液？」

如果那樣的話，琴酒豈不是要隨身帶一個尿液樣本。

三日月歪歪頭，他不覺得尿液樣本和血液樣本有什麼需要特別區分出來說的，反正都和常人不一樣，需要他特別處理。

銀髮殺手冷漠臉：「常規是這樣，但輪到我抽檢的時候，那一位會開攝像頭盯著。」

否則，就憑組織醫生看見他們核心成員就瑟瑟發抖的樣子，想要調換樣本，豈不是過於簡單。

「而且，我也不想盯著手下上廁所。」

琴酒由上頭的那一位看著，那麼他自然也要盯著自己的屬下。

尿檢？這是多想不開？

這下，泉奈終於忍不住哈哈哈放聲大笑。

三日月：「……」

盯著……其實也沒什麼問題。不過，抽血的話，的確會讓『盯』這個步驟變得更省力。

沒有get到笑點的少年抬頭看琴酒。

琴酒倒是理解泉奈為什麼笑成這樣，但他不想讓對方更得意，所以，面對少年帶著不解、詢問，難得有點傻乎乎的目光，他就當沒看見。

「我需要一個能夠鍛煉的訓練基地。」

他慢條斯理地將捲起的袖子放下來，順手撫平褶皺，「這邊能開闢一個出來嗎？」

三日月頭搖得飛快，想都不想拒絕道：「不行，不可，不適合。」

冰凍果實的力量開發出來，凍住邊上的琵琶湖還是輕輕鬆鬆的，實驗室里很多精密的儀器可受不了這種溫差對待。

一邊的泉奈笑完，這才擦著眼角：「哦對了，你們BOSS全程盯著的話，你也沒機會換血液樣本吧？怎麼樣，要不要我幫忙。」

琴酒看他一眼：「用你那副眼睛？」

切身體會了一把萬花筒幻術空間的琴酒有理由猜測，這副眼睛還有催眠之類的功能。他回憶了一下三日月獲得賞金黑洞這個名號的時間，然後意外的發現，那時候宇智波泉奈還沒有出現。

「雖然沒有三日月那雙的廣度和深度，但是，在功能多樣性方面，寫輪眼更勝一籌。」

青年驕傲地點了點眼睛，然後反手撈住向著他後腦勺飛來的眼藥水。

「但我也說過，在我解析出永恆萬花筒之前，別濫用你的那雙眼睛。」

三日月收起投擲的姿勢，哼哼一聲，扭頭對琴酒說，「如果只是開發低溫，練習控制力的話，直接建一個練習基地就行。如果，要全力開發冰凍果實的廣度，那可能得給你找一個世界。」

最好是海賊王的世界，他能找貝加龐克聊聊。

他一開始就沒考慮過，把冰凍果實給人吃這個選項。惡魔果實研究也因為柯南世界的工業科技還不夠發達，所以一直被排在很后的位置。

——要不是咒回的世界要被這個世界發達了將近三十年，恐怕給琴酒進行身體檢查的儀器都做不出來。

「這顆果實的力量還是很不錯的，我本來很想吃。」

泉奈拿著眼藥水，往眼睛里滴了幾滴，眨了眨，頗感遺憾，「可惜，被三日月給拒絕了。」

因為年少時的經歷，他對所有能夠增加自己實力的東西都來者不拒。

「想都別想，我能吃，但你不一定能吃。」

系統出品的東西，他自己吃沒問題，和他同一個世界的琴酒應該也沒問題，再說當時的情況就是賭一把。

可被召喚過來的泉奈能不能使用，使用過後會不會有後遺症，就得打一個小問號。

理論上來說，之前用大天使的呼吸時沒出現問題，使用惡魔果實應該也行。

但是，大天使的呼吸在使用時，全程都在他的六眼觀測之下，有問題他可以隨時讓泉奈跑，惡魔果實卻不行。

一口下去，落地無悔。

基因一旦開始被改造，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

「一般人可沒有一百三十兆細胞。」三日月不為所動，「你的基因本就處在一個微妙的平衡狀態，別妄想著給它增添不必要的負擔。」

他叉腰，手指比槍，隔空點住泉奈，「三日月大人最討厭無意義的重複工作！」

泉奈捂住胸口，往沙發上一躺：「啊，我死了。」

表情那叫一個生動活潑。

琴酒：「……」

這什麼？保育園保姆？

他剛才在幻術空間看到的屍山血海大概都是假的。

琴酒皺眉，把跑偏的話題給拉回來：「去太平洋上找個無名島呢？」

去別的世界的確不錯，但他總不能每次需要鍛煉，都這麼跑。他可沒忘，穿越一次過後，科尼亞克需要將近三個月的能量緩衝時間。

三日月嗷了一聲：「組織就這麼乾的？」

琴酒不置可否：「很多大型財團都這麼做。」

少年點點頭，摸著下巴思考，道：「那還不如直接去南極或者北極，除了幾個科研站之外，基本就是無人區。你動靜鬧得再大，也不過加厚一點冰層。」

但在那裡建基地的話，技術難度是一個問題，還得考慮財力和勢力的支持。

別覺得，那裡是無人區，就能真的偷偷摸摸跑過去打洞了，頭頂上的衛星又不是沒長眼睛。

而且，建基地又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事情。不被人發現，才是不可能的。

至於，那裡無國家主權，別人管不到。

這話聽聽好了，誰信誰傻。

在其他大國還只能建科考站，他們就堂而皇之的建起了科幻風基地。別的不敢說，霉國肯定第一個坐不住。

到時候交涉不好，導彈瞄準失靈，落入錯誤地點，也是有可能的。

「有點麻煩。」

三日月不想和權利打交道，他只是一個單純的、可愛的研究人員而已。

琴酒顯然也有考慮過兩極，但直接放棄了：「太扎眼，而且技術方面……」

少年迅速回頭，瞪他：「你在質疑三日月大人的研發能力嗎？」

銀髮殺手冷笑：「那你願意從防凍材料開始研究嗎？」

三日月：「……」

不，他不願意。一聽就很無聊，如果可以，他更想拿現成的。

「可是，買島的話，前期是沒什麼顧慮。」

但琴酒去鍛煉的次數越多，傻子都能發現，那邊沒事凍一凍……

他突然一敲手心，「等等，我可以研發一個聲波類武器，等你鍛煉完了，直接把冰層震散架嘛！」

匿名買島，萬一遇到問題，直接把設備搬走，島上的痕迹幾發炸.彈清掉，島扔了再換一個。

原本照搬組織那一套的琴酒閉上嘴，平靜臉。

「嗯，就是這樣。」

58

暗網上開的賭局終究僵住了。

唯一能確認的只有三日月的情況，幻術殺手蜘蛛正體不明、下落不明，他所屬的組織也沒動靜，實在讓人摸不清頭腦。

押了三日月這邊的人等著領錢，但是，押了蜘蛛那邊的賞金獵人也不甘示弱。

錢不多，主要是面子不能丟。

所以這幾天，論壇上吵得沸沸揚揚。就連琴酒那個殺手01的號，都有人大著膽子，問了一下。

琴酒沒理他們。

在閑聊時說起的時候，泉奈給琴酒解釋了一下：「用三日月的說法，那就是人的大腦就像是電腦一樣，也可以通過不同的代碼進行設置。不過，這些代碼是行為習慣、思考方式，還有記憶之類的，具體我也不太懂。」

琴酒倒是懂了。

意思就是，只要科尼亞克那個小鬼願意，他隨時都可以在精神上抹去一個人，或者把那人改造得連他媽都不認識。

字面意思上的那一種。

以及，當年那些消失的賞金獵人到底遭遇了什麼，這個謎題算是解開了。

琴酒：「……」

果然，科尼亞克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危險的傢伙，絕對不會錯。

把搜尋合適小島的工作交給普羅米修斯，三日月叼著一塊黃油曲奇溜溜達達地走過來，加入成年人的下午酒會：「沒你們想象的那麼簡單，我隔一段時間還要通過視頻給他進行微調。不過，他本來就用幻術師的身份活動了很久，下一次調整好偏差，應該就結束了。」

他美滋滋地端起甜甜的奶茶喝了一大口，滿足地舒一口氣。

「所以，蜘蛛就是那個幻術師？也不奇怪。」

琴酒代入思考了一下，覺得差不多應該是這樣，「蜘蛛的BOSS以為他遇到了情況，不能使用自己在里世界的身份，也不方便聯繫。但是，見他明面上的身份還在活動，就以為人沒事。所以，也就默契地不去聯繫他，等蜘蛛自己解決問題。」

但是誰都想不到，真正的殺手蜘蛛已經消失了。留在那殼子里的，只是一個虛假的人格。

不，這個人格真的出現，擁有了自我意識之後，還能說他是虛假的嗎？

「他還有可能變回來嗎？」琴酒沉默了片刻，突然問道。

「誰知道。」三日月專心致志地從一盤子曲奇中挑長得好看的，滿不在乎地說，「誰又能說得清楚大腦的奧秘呢？即使有相似的部分，但那終究不是電腦。」

「那麼，人工智慧呢？」琴酒給自己倒了一杯威士忌，又給泉奈添一點，「有區別嗎？」

「我還是覺得白蘭地好喝一點。」泉奈嘟噥了一聲，卻也沒什麼意見的抿了一口。

這也是沒藥可救的甜黨。

琴酒睨了他一眼，沒吭聲。

酒是鈴木老宅那邊的酒窖里拿的，他在這附近轉悠踩點的時候，無意間發現這個地下室。問三日月的時候，才知道那是個酒窖，而且自他繼承老宅之後，就再也沒打開過了。

鑰匙自然是找不到了，琴酒從少年的工作室里拎了一根撬棍，物理破解了酒窖的大門。

他決定替科尼亞克減輕一下庫存。

「人工智慧是完全不一樣的領域。」三日月回憶了一下自己編寫普羅米修斯的過程，他那時候直接被灌輸了超出目前科學基礎範疇的知識，光消化就花了很久，「普羅米修斯剛出生的時候，只是一個小小的對話框，很可愛哦！」

「感謝您的稱讚，先生，但現在我已經是成熟的助手了。」

掌管著整個宅子的智能管家默默冒出頭來，「符合您條件的島嶼已經被羅列出來，是否需要現在查看。」

三日月一點都不客氣：「發給琴酒，讓他看。」

琴酒嗤笑一聲：「忙完了組織的任務，再忙你這邊的，是不是？」

比起抱怨，倒更像是自嘲。

抱著奶茶的少年不客氣地懟回去：「這不是為了你的鍛煉需要麼？」

銀髮殺手斜睨他：「誰拽著我穿越的？」

三日月一滯，心虛地挪開眼睛，嘴裡還不服氣地嘟嘟囔囔：「你不也玩得很開心？」

穿越沒什麼，只是拽著人家的長發就……

已經知道前因後果的泉奈拍了拍他腦袋，然後對琴酒道：「我也會來幫忙的。」

琴酒懶懶地挑了挑眉，有人幫忙他還不至於往外推，只是：「你不是還要上課嗎？」

泉奈微微一僵，隨即嘆了口氣：「知識是永無止境的，重點是，那是一整個文明的差距，就靠我一個人，學到死也學不完。」

如果可以的話，他真想讓三日月再召喚一個哥哥出來。但是，一年一次機會過於渺茫，還不如試著多穿越幾個世界，沒準就直接回去了。

到時候，他一定要拉著哥哥斑去上一遍高中。

咳。

「總之，那邊我暫時不去了，先留在這裡給你們幫忙。」

去別的世界多好玩啊，不香嗎？

學了那麼些年，泉奈還是第一次知道，學久了會有厭學情緒。

族長大人之下一把手，輔助哥哥將整個宇智波家族管理得井井有條的泉奈才認識到，其實自己不是學習的料。

以及，即使不想承認，但是扉間那個白毛的確非常適合搞科研。

琴酒沒吱聲，算是默認了。m.

他的確需要幫忙，和已經擁有完整體系的組織不一樣，三日月這裡還什麼都沒有。小鬼本人又是除了研究，萬事不管的脾氣。

幸好，普羅米修斯一個，就能包圓所有能在互聯網上完成的工作。

要不然，琴酒估計也不考慮什麼基地，直接每天隨意門開到北極，鍛煉完回來了事。

事實上這兩天他就是這麼乾的。

當然，他有謹慎的使用三日月開發出來的光學面具，即使少年撇撇嘴表示，現在的衛星技術還沒發達到能隔那麼長的距離分辨人臉。

除此之外，就是兩個成年人的實戰時間。

這兩人頗有點樂此不疲的味道。

一天早晨，坐在餐桌邊上的三日月迷濛著一雙眼睛，看著自然而然坐在邊上，吃下最後一口炒蛋的琴酒，突然清醒。

「你住這兒了？哦對，是比較方便。」

三日月在實驗室呆得時間都快忘了，居然沒注意到，自家餐桌上多了一個銀髮殺手。

琴酒回了他一個『你該醒醒神』的表情。

之前清任務空出來的時間早就已經過去，他都已經繼續日常很多天了。只是晝伏夜出，和科尼亞克的乖寶寶作息完全不一致，所以，這個小鬼完全沒注意到自家多出一個人。

至於為什麼。

就像是科尼亞克剛才說的那樣，這裡比較方便。

出入有隨意門，完成任務之後，他隨便找一個沒有攝像頭的安全屋，就能回到這裡。再換一個坐標，就能抵達鍛煉場所。

比如北極，或者南極。

食物有女僕，比自己買方便也放心。味道也要比所謂的大廚要強，還能兼顧營養。

說起這個，一開始琴酒並沒有準備在小鬼家解決吃飯問題。直到前一段時間，他發現，所謂的一級許可權，並非只是在智能管家那邊的獲得信息和幫助的許可權。

而是，相當字面意思上的，在這個宅院里的一級。這些女僕因為許可權低他一級，而聽從他的命令。

琴酒一度以為科尼亞克在她們腦袋裡加了東西，或者，她們其實就是機器人。

後來聽泉奈說了才知道，除了狙擊很厲害的粉毛希姿是特殊種族，其他幾個姐妹嚴格意義上來說，也並不能算人。

支撐她們活動的真正核心，其實只是一顆糖球大小的珠子，叫做義魂丸。許可權低的聽從許可權高的，這一點從一開始就設定好了。

總之，在下一次穿越之前，他需要儘快將自己的實力提升上去。畢竟，下一個世界是什麼樣的，會遇到怎樣的危險，這一切都是未知。

這固然讓人充滿期待——這裡主要指三日月，但對習慣了情報先行，再制定計劃，計劃之後，還有後備計劃A、B、C、D，撤退計劃A、B、C、D等等等等的琴酒來說，危機感始終纏繞不退。

在這一點上，泉奈也和他保持一致。

泉奈作為成熟的忍者，能力已經到了一個瓶頸。這些天，主要是想把自己的狀態給找回來。畢竟，都幾年沒動手了。

為此，他還在琴酒的介紹下，去暗網註冊了一個號，接了幾個任務，找找手感。

順便，也是去霉國做一些普羅米修斯在互聯網上無法完成的工作。

他有變身術，簡直再合適不過。

機械地喝了一口果汁，吃完烤得外酥里嫩的鬆餅，大腦終於補充上熱量，然後瞬間把裡頭的彎彎繞繞給想明白的三日月眨眨眼。

下一次，柯南的身體檢查時間……

是什麼時候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