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第 50、51 章

50

兩個月的時間一晃而過。

三日月火力全開,迅速搞定了防護衣材料，能量儲存儀的研發也告一段落。

「研發已經完成，功能的話,我也已經通過電腦模擬,不會出問題,能夠使用了。」

他拍拍這個差不多有半人高，直徑三十公分左右的黑色圓柱體，「目前可以吸收空氣中零散的咒力，但是，等它這裡。」三日月戳開圓柱體上方,兩個圓圓的,像是眼睛一樣的顯示屏，「平時是安全的綠色,變成紅色之後，就是到極限了。」

「來，零號機，打一聲招呼~」

「好的，先生。」

在五條悟亮起來的眼神中,零號機的眨了眨綠色的『O』型眼，用帶點電子的機械音道，「你好，我是零號機，是一個男孩子。功能是吸收零散的咒力,還可以掃地,做一些簡單的護理工作,初次見面,請多多關照。」

「我喜歡他！」

五條悟嗖得一下竄過來,饒有興趣地圍著機器人轉了一圈，興緻勃勃的問道，「是人工智慧嗎？」

這個科技更發達的世界，人工智慧的概念顯然已經非常普及，資深二次元的五條悟更不會不知道。

「算不上。」三日月搖了搖頭，「我只給他裝了簡單的智能系統，能成長到十歲小孩子的水平。」

這種程度拿出去，不至於驚世駭俗。

「對外他只是醫用護理型機器人試驗機，掛在海外一家新成立的公司名下。」這方面琴酒了解得比較多，也很熟悉這種套路，「醫大附屬醫院有人會以為自己抽中測試資格，到時候，你悄悄將零號機送去發貨地，讓貨運公司發出去就行。」

開放測試，測試申請、資格認證、公開抽獎這一套都是全的，就算懷疑，也查不出什麼東西來。

不過，咒術界封閉已久，恐怕並不會關注普通人的科技發展。

「回收也不用擔心。」

三日月拍了拍零號機的頭頂，引來他軟軟地抱怨：「不可以摸男孩子的頭頂~」

「反正你也長不高啦！」

少年漫不經心地戳破這一點，叫零號機的眼睛變成兇巴巴的『≧∧≦』。

他從三日月身邊轉開，躲在五條悟身後：「等能量儲存滿之後，零號機會打電話通知您噠~」

被躲開也沒什麼不開心，三日月抱胸點點頭：「就是這樣。」

「不過，在儲存滿之前，我們應該就回來了，所以，也沒什麼關係。」

「哎，就要走了嗎？」

還沒和零號機聊幾句，五條悟就被這個消息給砸了一臉，他抱著零號機一臉懵逼，「不是說三個月嗎？」

「都差不多啦，現在就等零號機的測試反饋，他的許可權已經放給你了，咒術界不用擔心，但是要注意普通人的商業間諜哦！」

他叉腰，得意道，「畢竟，這可是三日月大人我的發明，被覬覦也是沒辦法的嘛，哈哈哈！」

「那當然，小月最厲害了！」

五條悟格外捧場地圍著他吹了好一會兒彩虹屁，等他鼻子都快翹上天，才湊上去，試圖誘惑少年，「不過，再過一段時間，姐妹校交流會就要開始了。那裡有你很想要的究極機械丸哦！」

究極機械丸，結合咒力和現代科技為一體的產物，可以說是如今咒術界真正和現代接軌的產品，雖然用三日月的話來說，不過是能夠傳導咒力的木頭上按了一台電腦，然後用咒力來操縱的粗糙產物，毫無科技的美感……

但他要沒有說這一長串，五條悟還相信一點他是真的對機械丸沒興趣。

「放心吧，我們會在交流會開始之前回來的。」

三日月不覺得再有一次經驗，他下次來的時候會弄錯時間，信心滿滿地保證了，「絕對不會錯過時間噠！」

「那……好吧。」

五條悟遺憾地砸了砸嘴，「可愛的學生們那裡就我去說好了。」

「不用不用。」

三日月擺了擺手，得意道，「我怎麼會忘了他們呢！」

此時此刻，實戰課。

胖達：「……」

禪院真希：「……」

狗卷棘：「……」

乙骨憂太眼前發黑，欲言又止，張嘴又閉上，深刻演繹了一把，想給小夥伴辯解，但實在是無花可說的顏藝。

良久，禪院真希啪的把手裡的訓練單往桌子上一拍：「確認一下，我們拿到的，都是一樣的東西吧！」

胖達慢吞吞：「是琴酒助教和小月休假期間，我們的訓練安排沒錯了，就是……」

狗卷棘淡定鬆開手，任由紙張落下，飄到桌面上，他神色鄭重，無聲張嘴：「跑·吧！」

只見學生們不同的鍛煉計劃的下面，用歪歪斜斜的字體寫著同樣的一行字：

不用擔心完不成，三日月大人已經種下心理暗示啦，等精神實在瀕臨極限的時候，身體會幫你自己完成的，不用謝我，姐妹校交流會再見啦~~

右下角還畫了一張笑臉。

乙骨：「……其實，真的沒什麼感覺……」

實驗室中。

五條悟期待地盯著兩人看：「所以，什麼都不需要準備嗎？時光機？還是隨意門？抽屜？」

「那是哆啦O夢。」

三日月毫不留情地吐槽他，然後像趕小雞似的把他往外趕，「接下來你不能看，快走快走。」

混沌鳳凰的能量全面爆發，帶著兩人穿越時空，裡面包含的信息怕是會直接把五條悟給燒成傻子。

「好吧。」白髮男子遺憾地咂咂嘴，轉身離開，為了不看到接下來的場景，他得走遠一點才行。

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幾個小時，順便清理了幾個咒靈，和高層就夏油傑的事情打了個哈哈，再回來的時候，實驗室里已經沒人了。

五條悟嘆了口氣，看著懷裡抱著的機器人：「好吧，零醬，現在就剩下我們啦~」

零號機：ＯＯ

51

「回來啦~~~」

看著周圍逼仄的磚塊，三日月就知道回到了原本世界宅子後院的食骨之井中。

他們回來的時候，沒有再找什麼枯井，而是直接在實驗室邊上，裝修時順手挖出來的房間里進行的。

系統中抽出來的食骨之井，在將他們送去另外一個世界之後，和他體內的力量隱隱保留著一線聯繫，這也是三日月這麼肯定一定能回來的原因之一。

「少爺。」

「先生。」

幾個髮型不一的腦袋在食骨之井的上方探了探，三日月高興地沖她們揮揮手：「大家好久不見，還有普羅米修斯，我離開多久了？」

「您消失了兩個小時零四十八分鐘。」

智能管家的聲音依舊沒有什麼波動，就好像三日月在消失的時候聽到的那一聲是錯覺一般，他甚至還彬彬有禮地調侃道，「還能趕上今天的下午茶。」

「少爺，我們這就弄您出來。」

身為女僕團大姐的由莉笑眯眯地出聲，「還有琴酒先生。」

「不用，你們讓讓。」

感受到落在衣領上熟悉的力道，知道琴酒要做什麼的三日月忙讓大家散開。

片刻之後，女僕們就看到一個冰雕一樣的人，抓著她們家少爺，從井裡升了上來。

被放下來的少年哆嗦了一下，抱怨了一聲：「就是有點太冷了。」

「你自己塞過來的。」

琴酒無動於衷，接過女僕遞來的帽子和手機。帽子上沒有土灰，明顯被洗過，他沒再戴上。

被一群女僕們圍著檢查了沒受傷，精神也滿滿之後，三日月一邊打發她們去準備下午茶，一邊拿過他手裡的禮帽，往自己頭上一扣。

「我本來是打算留著，等哪天有條件了拿來研究的。」

哪知道，人算不如天算，當時被准一級咒靈盯上，他還用光了力量，基本動不了。這個冰凍果實再不用掉，那兩人就真的得等死了。

打量了一下戴禮帽的少年，琴酒毫不留情地毒舌：「難看。」

三日月不在意，得意洋洋地抓著禮貌的帽檐跑去給女僕們看，收集了所有的誇獎之後，才跑回來，看著他擺弄落後的直板手機：「你之前把手機扔在這裡了？」

普羅米修斯出聲：「很抱歉琴酒先生，我根據您的手機號碼，擅自去網路翻了記錄，然後，替您回復了兩封郵件，還接了一個電話。通話記錄已經保存，需要的話，現在就可以播放。」

琴酒不在意：「等會兒再聽。」

當時的情況詭異，他根本來不及思考。在被拽下去的一瞬間，為了以防萬一，他把口袋裡手機給丟了出來。

這行為甚至可以說是莫名其妙，畢竟他那時候並不知道會發生穿越時空這種不科學的事情。

但是他賭對了，科尼亞克開發出來的人工智慧並不是死板的學習機。普羅米修斯不僅猜到了他的用意，還非常靈活地替他處理了問題。

「我還以為你把手機當做武器給丟出去了呢！」

被麻袋一樣夾著，還跟著滾來滾去好幾次，中間還發生了放棄不放棄那樣的事情，三日月的確沒注意到這點小事。

「網路上還我的郵件記錄？」

琴酒沒理他，皺眉問普羅米修斯。組織在通信公司那邊有人，他們的郵件在發送之後，所有記錄應該都被刪掉了才對。

「是的，琴酒先生。您的郵件被對方用照片的方式給保存了下來，那位先生的信息已經被我記錄下來，請問需要查看嗎？」

「發到我手機上吧。」銀髮殺手確認后，扭頭問三日月，「你設置了我的許可權？」

要不然，就算人工智慧具備一定的自我意識，也不應該在不請示擁有者的情況下，直接答應他的要求。

少年點點頭，比了一根手指：「是一級許可權哦！」

女僕小姐姐們原本也是一級許可權，不過，後來被他集體往下調了一級。

琴酒點點頭，沒發表什麼意見。

現在的情況，就是兩人已經綁在了一條船上，科尼亞克給他設置高許可權是好事，代表著他將自己當做自己人看。

「組織那邊還有事情要處理。」

普羅米修斯之前的回復，也只是給他拖延了一段時間，任務還是要他自己去做。

要不是他為了來大津市找小鬼，給伏特加放了假，開車來的路上也暫停了幾條任務線，普羅米修斯幫他回復的郵件哪怕再像他本人，依舊有引起其他人懷疑的可能。

「下次來的時候，和普羅米修斯說一聲。」

三日月把五條悟送給他的眼罩扒拉下來，睜開眼享受了一下末法世界的友好對待，「到時候，直接用隨意門過來就好啦~」

已經匆匆往外走的琴酒頓住腳步，無語扭頭：「哆啦O夢？」

少年攤手：「只能是同一個宇宙十光年以內的距離移動。」

這個世界有外星人嗎？

這是琴酒腦子裡冒出來的第一個問題，他抿了抿嘴，覺得自己大概和科尼亞克待得太久，腦子也跟著變得散漫了。

「我知道了。」

他轉身就走。

三日月高高興興地沖著他的背影揮了揮手，大聲道：「答案是有的！」

琴酒：「……」

回頭再找一個據點，加強一下反審訊課程。

等銀髮殺手離開，和對方再同一個世界相處了超過兩個月時間的少年一時間還有點不習慣。

不過，這一點坐立不安在由莉端上香噴噴的下午茶后消失得無影無蹤。

「唔~對了，通知一下奈奈，穿越時空的道具已經有了。」

消失不到三個小時，還不足以觸及警戒線，也就是說，原本還想著觀察一下組織到底什麼情況的宇智波泉奈，完全不知道，家養的貓本事大了，不僅亂跑，還給自己造了一個保鏢回來。

「宇智波先生已經上了飛機，還有兩個小時就會抵達。」

和上一次用隨意門偷.渡不一樣，這一次他可是走的正規途徑。

上大學雖然用了一點不太光明的小手段，但是幾年前被三日月塞去隔壁故國上學時，宇智波泉奈用可是頂著變身術變成的少年時模樣，從高中開始上起的。

以及，雖然三日月極力慫恿，但他還是十動然拒，沒有參與一下全民盛事。

高考。

沒辦法，宇智波泉奈是偏科生，偏科到老師都沒有辦法，一度建議他回曰本，試試別的辦法。

不過，他拒絕了。

學習知識才是他的目的，對他來說，文憑真的不重要。

現在，他拿的是工作簽證，掛靠在鈴木財團在那裡的分公司。別的不管，就忙著去各個大學蹭課。

如果現在是十來年後，網路發達的時代，恐怕『認真聽課的黑貓』『不同的名校，同樣的黑貓』等熱搜詞條會立刻衝上熱搜。

是的，在試過變身術等不同手段之後，泉奈還是覺得動物形態最好用。

每次上課都出現不一樣的陌生人會引起聽課學生的注意，而頻繁以同一張面孔出現則容易引來老教授們關愛的眼神。

這個小同學很認真啊，學到了一點什麼，說說看？上次布置的作業有做嗎？

在遇到好幾次熱心教授之後，泉奈覺得，還是貓最好。

如果，那些女孩子們不要那麼執著地想把他領回去養就更好了。

宇智波泉奈臂彎里搭著一件灰色的西服，從飛機上走下來，他現在看起來已經完全沒有了曾經鮮血和生命淬鍊出來的鋒利，看起來就和一般的青年沒什麼兩樣。

只是長相更秀氣一些，氣質中也平添幾分清雅。

關西國際空港就設在大阪，離三日月居住的大津市很近，他隨手招了輛計程車。

「送我去新幹線。」

泉奈坐上車，他不缺錢，直接讓計程車送他去大津市也可以，不過，新幹線畢竟更快一點。

計程車司機關好車門，見年輕的小夥子並沒有什麼說話的意思之後，就沒敢多說什麼。

這年代，金融危機剛過去沒多久，過去的輝煌已經徹底不再，經濟才稍稍有點平穩的跡象。能坐得起計程車的家裡都不缺錢，他也是好不容易才保住了這一份飯碗，自然不敢自討沒趣。

嗡嗡一聲。

因為坐飛機而關機的手機一開，泉奈就收到了普羅米修斯發來的消息，點開一看，不由面露喜色。

居然真的出現跨越時空的道具了。

「送我去琵琶湖附近的山林吧！」

他抬起頭，黑白分明的眼睛和忍不住透過後視鏡留意他的司機對上。

司機一愣，立刻看出來對方是收到了好消息，忍不住也跟著心情輕鬆起來。客人有好消息，又不是什麼難纏的人，那這一路也不至於太沉悶。

服務行業嘛，遇到好客人總是更讓人心情輕鬆一些。

他忍不住笑道：「客人是過來旅遊的嗎？琵琶湖可是個好地方，特別美麗。」

見泉奈臉上沒有慍色，司機又添了一句，「這裡過去太遠了，不划算。如果客人需要的話，大叔可以給你推薦一條更適合的路線，保證直接欣賞到最美的景色。」

泉奈笑了笑，知道他委婉的擔心，畢竟曰本的計程車是出了名的貴。

「沒事，開到最近的山林地點就好，應該不至於超過五十萬円吧？」

他最後開玩笑似的問了一聲。

司機放心了，連忙笑道：「不用不用，那您坐好，下一個路口，要掉頭了。」

泉奈笑應一聲。

——是的，到了山裡之後，他準備跑著回去。

宇智波泉奈被召喚的時候，並非是全狀態。而是已經吃了千手扉間一擊飛雷神斬，還把眼睛換給了哥哥宇智波斑，別說半殘，基本就差一幅棺材的等死狀態。

所以，腦子裡突然出現一個天外之音，問他要不要響應召喚的時候，原本想拒絕的他，被那個天外之音一勸說，結果鬼使神差的答應了。

來到新世界，才知道，這個僅憑他幾句話，就判斷出他的狀態，成功勸說他的，其實是一個剛滿11歲的少年。

處在戰國時期的泉奈自然沒有歧視小孩子的傳統，有那種習慣的人根本活不下來。

但是，他們擁有的僅僅是武力，或者，為了生存而不得不鍛鍊出來的狡詐。

而不是真正的智慧。

真正的智慧是，鈴木三日月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讓他宇智波泉奈從一開始的戒備，到後面徹底躺平。

他在這個世界治好了傷口，眼睛在隔一年，三日月獲得大天使的呼吸后，也徹底恢復。

不過，他的瞳力已經全部給了哥哥宇智波斑，之後在他眼眶裡、跟著被召喚過來的，是哥哥那雙已經乾枯了的眼睛。所以，即使用大天使的呼吸，長回來的，依舊是自己以前的那雙萬花筒。

至於哥哥那雙，現在被三日月調配了合適的營養液保存起來了。

臨死前渾渾噩噩，只覺得把眼睛給了哥哥之後，他就已經無憾了。響應三日月的召喚，也多少有點死馬當作活馬醫，最後的一點求生欲作祟。

可真的在異世界活下來之後，要說不想念家鄉，那是不可能的。

雖然，在徹底躺平之後，他就已經默認自己是被終身雇傭了。

那時候，他們還在霉國。除了貼身保護三日月，宇智波泉奈最大的樂趣，就是分出一個分.身，每天跑出去看小孩子們快快樂樂地上幼兒園，上小學。

也是那時候，他才真正理解了哥哥斑的追求。

以前，他只是知道，然後從各種理智的角度，去否認，去不贊同。他錯在沒有心貼心地理解斑對和平的渴望。

當然，直到現在，他依然不覺得自己的勸說是錯的。因為，哥哥其實是一個很天真的人。如果沒有他在，有扉間的千手，只會對哥哥、對宇智波帶來傷害。

那樣的和平，沒有意義。

真正的和平，應該是他看到的那樣，人人自由而平等，幸福地生活。

他覺得自己悟了，雖然已經沒有辦法回去，但還是高高興興地去和三日月這麼一說。

結果，被三日月毫不留情地鄙視了。

想到這裡，泉奈忍不住輕笑出聲。

「客人，是想到了開心的事情？」

見年輕的客人其實並沒有想象中的難說話，司機的大阪式熱情回來了，笑道，「嗯，出來玩是該開開心心的。」

泉奈搖頭，突然想起這個國家對霉國的好感，突然問道：「大叔覺得霉國怎麼樣？」

「哎？」

司機愣了愣，但是常年跑關西都市圈，見識也不少的大叔立刻回過神來，道，「自由平等吧！」

他拉過不少外國來的客人，還挺喜歡他們、尤其是青少年身上那股熱情的，忍不住笑起來，「畢竟是霉國夢嗎！」

泉奈點點頭：「我以前也是這麼想的。」

然後，這麼一說之後，三日月很鄙視地讓普羅米修斯做了幾張數據圖給他看，告訴他。

那不叫自由、平等，那叫做：

生得自由，死得隨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