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章 第 44、45 章
44
最後,五條悟還是不得不遺憾的暫時放棄了異世界旅遊休假計劃。
「只是暫時啊暫時!等你固定好時間線之後,一定要來接我啊!我要多去幾個世界!」
他喋喋不休地在三日月的耳邊這麼強調著,煩得正在組裝儀器的少年恨不能抄起手邊的扳手狠敲他的腦袋。
「你再煩我,我走了就不來了!」
嚇得五條悟嗖得一下消失,片刻后又從大門口探頭探腦地伸出一顆腦袋,一口氣:「說好了一定要來接我不來接我就是小狗……」
「滾吶!」
「好嘞~我滾遠了~~~」聲音遙遙遠去之後,又逐漸接近,「我又滾回來啦!」
五條悟接住小傢伙憤怒丟來,但在他來看卻力道軟綿綿的扳手,並高舉雙手以示無辜,「有正事。」
正事?正事也不行。
在臉接憤怒的幾爪子之後,五條悟從門后領來一個看起來文靜弱氣的少年。
「這是乙骨憂太。」
他把少年往三日月的方向推了推,「我剛找到的新人。」
「要做進一步檢查?先等一會兒。」
掃一眼就知道對面有什麼要求的三日月一秒切換成冷漠無情的科研模式,身上不知什麼時候套了一件白大褂——就在剛才,他還穿著一件工裝背帶褲,舉著鉗子組裝儀器呢。
乙骨憂太,剛才秘密處刑地點被放出來——確切的說,只是死緩——才見了未來的同學們一面,還沒搞清楚咒術高專到底是什麼,就被領來了這裡。
在慘白的燈光之下,他咽了口口水,強忍住了後退的衝動。
「哈哈哈哈別看他現在這幅樣子,平時還是很活潑可愛的。」
五條悟拍了拍少年瘦弱的脊背,看著不太正經,其實也很不正經的話語卻輕鬆地掃去了乙骨憂太的不安。
「小月可不是什麼科學怪人哦!」
愉快地(單方面)達成異世界旅遊協議之後,三日月在他口中,便不知不覺變成了小月,聽上去實在是讓琴酒頭皮發麻,手指發癢,恨不能在那不可一世的眉心間開一個漂亮的洞,心裡才舒服一些。
倒不是說他對科尼亞克那小鬼有什麼奇怪的心思。
細說起來,多半是來自一個世界,又一起面對了咒靈帶來的生命危險產生的弔橋效應。
琴酒心裡明白,也竭力剋制。可他本來就是一個頗具責任感的人,有時候,即使知道以科尼亞克的腦子,絕對不會把自己作進必死的情況,但在這個未知的世界,他就是忍不住會多注意一點。
至於看五條悟不順眼?
純粹是相性不合。
當然,五條悟本人尤其擅長在別人的底線上大鵬展翅,絕對佔了主要因素。
畢竟,除開琴酒,咒術界好些本體正直的人愣是將『討厭五條悟』刻進了DNA,恨不能世世代代傳下去,可見這人煩起來是真的很煩。
銀髮的殺手脫去了常年披在身上的黑色風衣,長發高高紮成一豎馬尾,袖子挽在手肘,露出線條緊實、流暢的小臂,蒼白的皮膚上,還依稀可見幾道淺淺的疤痕。
剛才在理解給三日月幫忙調試儀器的他手上還殘留著些許黑色的機油,在膚色的映襯下,莫名顯出幾分屬於成熟男子的澀.氣來。
不過在場的沒人欣賞這一分美景,弱氣少年乙骨憂太更是捏了捏自己么得肌肉更么得線條的小臂,陷入自閉。
「學生留下,你可以滾了。」
琴酒看了眼少年,淡淡吩咐道,「左數第三間有浴室,先把自己收拾一下,再換上外間的罩衣。」
普通的檢查,校醫家入硝子那邊就能做,東京咒術高專再怎麼是後娘養的,具備的資源也不會比那些專業的大醫院差。
只是,涉及到咒靈、乃至於咒術師所具備的咒力檢查等等,五條悟現在有了一個更專業的選擇。
「五條老師……」
少年頗有點擔憂地看著兩個身材高大,氣氛卻總有點微妙的不對頭的男子。
「嗨嗨~乙骨同學快去吧~不會打起來的哦~」
把臉上簡直刻著『我是善人』這四個大字的可愛學生好聲好氣哄走之後,五條悟頂著琴酒滿懷殺氣的目光嘆了口氣。
見狀,琴酒冷哼了一聲:「你又把什麼東西給弄了過來。」
「真是無情呢!」五條悟伸出一根手指在殺手眼前左右擺了擺,「是學生哦,可·愛·的學生!」
知道他這是警告自己身上的助教身份,琴酒低嗤一聲,不過到底沒有再反駁,默認了這一事實。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這樣,那樣那樣。」
簡答地把乙骨憂太身負特級過怨咒靈里香,在頻繁遭遇校園暴力,終有一天把霸凌四人組給塞進一個衣櫃,從而被咒術界發現的過程說了一遍。
五條悟一拍手掌,「好了,既然這裡有可愛的小月接手,靠譜的老師五條悟就要先離開一會兒啦!」
沒人理他,這個傢伙照樣演得勁勁兒的,絲毫不覺得尷尬,「等會兒出任務的時候,我再來接他,就這樣。」
這回是真的滾遠了。
直接把已經開發過的能量監測儀在這個世界複製出來,順便還利用這個世界更加先進的材料、更精密的儀器改造提升了一下的三日月從儀器後面探出頭。
「你們誰先來……哦,好吧,你先。」
乖寶寶乙骨憂太頭頂著一塊毛巾,穿著白色的罩衣,只覺得裡面空蕩蕩的,各種不適應。他站在原地,茫然不知所措。
「還有,把頭髮吹乾。」
被穿著白大褂的少年這麼一吩咐,他立刻恍然,忙又跑回浴室。
被那少年自帶的特級咒靈給刺激得直覺不停報警,琴酒煩躁地擰緊眉頭,伸手去摸口袋,卻發現煙草都在風衣口袋裡。
「不能偷偷出去抽煙哦!」
三日月清亮的嗓音響起,「會影響身體檢查的。」
比起乙骨憂太主要進行的咒力方面監測,被惡魔果實改造了身體的琴酒更側重進行的,是身體方面的檢查。
琴酒深吸一口氣:「我現在這個狀態也沒好到哪裡去。」
這倒是,少年歪頭想了想,提議道:「要不,出去走走?」
只要不和特級咒靈里香在一個屋子裡,就好了吧?
殺手在看得到三日月電腦屏幕的後方隨便找了一個地方一靠:「習慣就好了。」
現在給這些小孩子當助教,他還能每一次都逃避?
少年點點頭,沒什麼異議。
不一會,乙骨憂太匆匆跑出來。
「接下來……」他從垂下的黑髮見看了眼穿著白大褂,被五條老師成為小月的少年,沒感覺出他說的可愛活潑,只覺得遙遠和敬畏。
小月……?乙骨憂太完全不敢跟著這麼叫。
該怎麼辦?
「躺下就好。」
三日月頭也不抬,手指在電腦鍵盤上啪啪啪地輸入著什麼。
有指示就好,乙骨憂太鬆了口氣。
他左右看了看,發現整個房屋、或者說實驗室唯一能夠躺下來的地方除了地板,就只剩下一大團線圈纏繞包圍著的一個圓筒形透明艙室一樣的東西。
好科幻。
流浪時曾經躲進過電影院的少年也看過幾部星際題材的電影,雖然都沒有看完,但是那幻想的世界無疑給他留下過很深刻的印象。
他小心翼翼地踩著線圈中的空隙,試圖靠近那裡。好不容易走到了休眠倉模樣的儀器邊上,他剛鬆了一口氣,卻又陷入下一個困境。
怎麼躺進去?要按按鈕嗎?不會按壞嗎?還是問問吧。
不過還沒等他開口,原本合攏的監測裝置突然發出『哧——』的一聲,長長的聲音。然後在乙骨憂太驚訝又晶亮的眼神中,張開了。
簡直就和電影中一樣!
他忍不住摸摸自己的頭髮,這些儀器一定很精貴,萬一他頭髮沒吹乾……
「別傻了,三日月大人發明的機器怎麼可能不考慮防水功能!」
確切的來說,防水是這款在上個世界為工藤新一服務,在這個世界主要為琴酒服務的能量檢測儀必備的功能。
工藤一旦變化,身上的汗就嘩嘩地流。至於琴酒,則是因為他的冰凍果實。
總之,光防水還不夠,必須防凍。
乙骨憂太一愣,思路突然就拐了個彎。
原來小月是叫三日月啊!
他小心翼翼地爬上去,然後被冰冷的機器給冰得瑟縮了一下。
猶豫了一下,少年突然問道:「那為什麼還要我擦乾頭髮呢?」
原本關注著電腦屏幕的琴酒突然扭頭,看了眼躺在儀器中顯得瘦小弱氣的男孩子,隨即收回視線。
三日月用看傻狍子的眼神看了他一眼:「說什麼傻話呢,你想感冒嗎?」
對、對哦!
感受著身下源源不斷傳來的冰涼感,乙骨憂太訕訕笑了笑。
「感冒了,你所有的測試都要往後挪,我可沒那麼多時間。」
三日月的話很無情。
乙骨憂太看著臉上帶著五條老師同款眼罩的少年,突然就沒那麼不安了。
「謝謝。」
敲打鍵盤的手一頓,三日月看了躺在檢測倉內,表情很真誠的少年,嘟噥了一聲:「原來又是一個笨蛋。」
接著便昂起了腦袋,沖他矜持地點點頭,哼哼一聲,「知道就好。」
「嗯,知道的。」
乙骨憂太忍不住露出一個小小的笑容。
45
說是接人去出任務,結果,來接人的卻是一年級三人組。
看著三人臉上瘀腫未消的樣子,三日月撲哧一下,正大光明地笑出了聲:「你們被裡香給揍啦!」
「你是怎麼……算了。」
禪院真希摸了摸臉蛋上已經好了很多的紅色,眼神死,「都是那個蒙眼笨蛋的錯!」
什麼都沒說清楚就把人領了過來,看見咒靈,咒術師的第一反應當然是A上去啊!
不說他們怎麼知道,這其實是新同學的背後靈?
重新換上出任務固定裝扮黑風衣的琴酒從實驗室里走出來,不過,這回他沒戴帽子。
戴帽子可以防止頭髮落在現場,也可以擋住他人的視線、模糊自己的面貌,所以在原本世界,他習慣了走到哪兒都帶上。
不過在這個世界,需要進行高強度戰鬥,戴帽子就不合適了。
「那麼,這位毛茸茸胖達君還有可愛的餡料君,這邊這邊。」
胖達本來就叫胖達,不過餡料……君?
胖達忍不住用同情的目光看向多了一個綽號的狗卷棘。
狗卷棘不好意思地臉蛋微紅:……可愛?
胖達:「……」
禪院真希:「?」
發生了什麼?
打開實驗室大門的三日月沒給她探究的機會,他一拍手,引來所有人的主意后,理所當然地指揮道,「這邊的儀器,對就是看上去像公文包的那個,胖達你的。那邊小一點的,餡料君你拿著。」
胖達:「你知道我們分組了?」
雖然知道他知道,但還是忍不住想問。
可愛的狗卷少年舉起手裡金屬材質的箱子:「蛋黃醬?」
「因為眼鏡少女看憂太最不順眼嘛!」
學生三人組:「……」
原來分組是有內幕的嗎?!
三日月見狀不解地歪歪頭,繼續回答狗卷的問題,「是攜帶型能量監測儀,我要監測你們助教使用能力時的能量強度,嗯,也包括你們,你們可以當做參考,不用太放在心上。」
胖達點點頭,這個解釋沒毛病。
雖然在實戰上被琴酒助教血虐,但是,他們也知道,琴酒剛踏入咒術界,在術式的使用上反而沒有他和狗卷棘來的熟悉。
不過……
「為什麼這傢伙就是名字?」
禪院真希指著一臉弱氣,和她分在一組的乙骨憂太,莫名不爽。
「因為他是笨蛋!」
三日月叉腰,擲地有聲。
學生三人組齊齊:「……噯?」
乙骨憂太摸了摸後腦勺,弱弱地笑了笑:「是……吧?」
這都不生氣嗎?
胖達:……
不知道說什麼,只拍了拍少年的肩膀。
狗卷棘:「鮭魚子!」
理解不能,大約是……加油?
禪院真希:(▼ヘ▼#)
不知道為什麼,更生氣了。
「祓除咒靈加油哦~」
少年大幅度地揮了揮手,被琴酒輕輕拍了拍後腦勺,「走了。」
胖達:「哎?三日月也一起去嗎?」
狗卷棘雙手在胸前比了個大大的叉:「鰹魚乾!」
三日月摸摸腦袋:「我也不想去啦!」
但是,攜帶型的能量監測儀是他利用邊角料臨時做出來的,還比較簡陋,功能也沒有實驗室的那一台全面。
所以,萬一有遺漏的地方,還是需要他親自到現場,用六眼強行記下能量波動的數據來。
事實上,琴酒的第一次戰鬥,他已經在電腦上做好了數據模型。
不記錄也不行,在能力磨合期的每一次戰鬥數據都很重要,會直接影響到琴酒後期的能力開發。
除非下一個世界就直接撞到海賊王,海軍應該有成體系的惡魔果實開發經驗。
「當然,等我把儀器開發完全,變成一鍵式傻瓜操作后,就不用三日月大人親臨現場啦!」
狗卷棘:「鮭魚子!」
胖達也點點頭:「嗦嘎!」
……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被隱晦地diss到了。
三人一頭坐上輔助監督開來的車,向著新宿的方向一路駛去。
「這一次的任務,都在新宿。」
輔助監督見所有人都做好之後,先是隱晦地透過後視鏡瞄了一眼帶著眼罩的三日月,卻被敏銳的琴酒一下子抓住。
一瞬間,覺得自己被鋒銳的利物自咽喉處的輔助監督不敢亂瞄了,正襟危坐,開始介紹這一次的兩個任務。
兩個任務一個是三級,應該是交給學生們祓除的咒靈。另一個書面上是二級,但……
想到這裡,輔助監督鬢邊滲出點點冷汗。
「喂,你在出汗哦!是車裡的空調打得太大了嗎?」
突然,少年清亮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驚嚇之下,輔助監督的手一抖,黑色的車子瞬間在車道上劃過一個S型。
「嚇到你了?抱歉。」
被慣性摔在胖達身上的三日月按了按手下毛茸茸軟乎乎的觸感,瞬間眼前一亮,不再去管那個開車的輔助監督,嘴裡不怎麼走心地道了聲歉。
幸好,這條車道很偏僻,基本沒什麼車子。
穿著黑色西裝的輔助監督盯著正前方,手裡緊緊抓著方向盤,微微喘氣。
胖達低頭看了看埋在自己肚皮上已經一臉幸福的小少年,張了張嘴:「……算了,沒事就好。」忍不住伸出熊掌,拍拍他的腦袋。
狗卷棘:「鮭魚。」
坐在窗邊的琴酒低低嗤笑一聲。
第一個任務地點,是新宿的一個廢棄院落。和式的木廊腐朽不堪,庭院中的驚鹿明明沒了流水,卻還在一下下敲擊著石面,發出咄咄的聲音。
只是,正常的驚鹿敲擊聲會給人帶來安寧的禪意。眼前的這個,就只剩下詭異和不懷好意了。
「由暗而生,比黑更黑。污濁殘穢,皆盡祓禊。」
輔助監督蒼白的臉上掛著冷汗,一邊結印,放下帳,「據判定,這裡的咒靈應該在三級強度,請諸君注意安全。」
「還真是粗糙。」
所謂的三級咒靈,應該只是裡面最強的那一隻、或幾隻的強度。但事實上,他們眼前就有好幾隻低級咒靈。
那個詭異的驚鹿,就是這些低級咒靈的功勞。
「只能大致判定能量強度,而不能確定總體的數量,你們這些咒術師早晚要被不思進取的高層給坑死。」
打個比方,一個地方出現了一個二級咒靈。那麼,咒術界就能根據這個地方的反應強度,判斷出這裡有個二級。
與此同時,稍微弱一點的三級咒靈,就會被忽略,因為能量強度直接被二級咒靈給覆蓋掉了。
一般來說,同級別的咒術師一定比咒靈要強。能夠祓除二級咒靈的咒術師對付三級咒靈,不過毛毛雨。
但蟻多還咬死象呢!
這也就算了,蟻多這個情況畢竟少見。高級咒靈下隱藏有低級咒靈都成為常見現象了,咒術師們習慣了也都不再說什麼。
真正要命在於,高級咒靈X2,X3。而這些在咒術界如今的判定中,仍然屬於原等級。
當然,理論上,等級越高的咒靈,抱團的可能性越小。
可理論,不就是讓現實來打破的么?
事實就是,咒術師們已經不止一次被隱藏起來的另一隻高級咒靈坑了。
胖達饒了饒後腦勺,幫著少年遞東西,把儀器架起來。
他轉移話題道:「不用給乙骨背後的咒靈監測一下嗎?」
「比起那個咒靈,乙骨本身的情況其實才更值得注意。」
神情專註的三日月非常順當的就接著胖達給出的話題接著往下思考了,「當然,里香也有異於常人的地方,確切的說,應該是異常吸引異常?替身使者總是被另一個替身使者吸引?」
看到兩個學生不明所以的樣子,三日月嗷了一聲,「你們還不知道啊,憂太的背後靈是特級過怨咒靈哦!」
「特級!」
這一刻,他們和另一邊,看到乙骨憂太學生證上的特級判定的禪院真希同步了。
「攜帶型監測儀還不能對她的強度進行監測啦,會爆掉的。」
咒靈里香的力量基本不知道收斂,三日月臨時用邊角料堆起來的這個儀器完全不得行,「總之,還得改進。」
「準備戰鬥。」
一直站在一邊,聽著他們聊天並不插話的琴酒突然提醒了一聲。
作為新生代,胖達和狗卷棘還是很靠譜的,他們的站姿一下子從原本的鬆弛變得緊繃起來。往前跨幾步的同時,牢牢攔在了在柔弱的研究人員三日月的兩側。
琴酒退回少年的身邊,熟門熟路地撿起一根插線遞給他。
「我看看……嗯嗯,運行正常。好了,放開手腳吧!」
三日月一拍手,兩人瞬間沖了上去。
「哦對了,可愛的餡料君,記得在不傷害你自己的基礎上,盡最大努力用一次咒言哦!」
奔赴戰場的途中,狗卷棘不忘抽空回頭,對叉腰看著他的少年舉起雙手,比出兩根大拇指。
「怎麼樣,這個世界還挺有趣的吧!」
看著一熊貓一少年配合默契,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咒靈,三日月突然笑眯眯地冒出來一句。
緊緊注視著戰場,琴酒體味著自己開始發熱的血液,低笑一聲。
「戰鬥還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