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對你沒興趣
畢竟,陸湛庭說陸長風害他和沈星辰的話,既沒有依據,也沒有動機。
陸長風是長輩,一向風評甚佳,怎麼會對沈星辰有不軌之念?如果有,那多半是沈星辰勾.引的。
其次,他年長無子,又對陸湛庭向來視如己出,他要這偌大的陸氏集團有什麼用處?老太太也是因此放心,這才處處信任陸長風。
可是實際上呢?
人心不足蛇吞象,陸長風不過是個披著偽善的皮囊,干著豺狼勾當的人。
所以,如果真的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也不可能改變什麼。
偽君子依舊是偽君子。
「你先下去吧。」
陸湛庭眉眼微黯,對候在一旁的成叔道。
成叔也自覺留下不妥,便聽話的退下了。
一時間,屋內就剩下陸湛庭和醉的不省人事的沈星辰了。
好在,回來以後,沈星辰沒有再吐了,安靜的躺在沙發上,身子蜷了起來。
趁此機會,陸湛庭便關上了門,跑去洗手間清洗身上的髒東西。
外套已經扔掉了,可是這身襯衣和褲子,還是熏臭衝天,對於有潔癖的他來說,簡直就是一種精神折磨。
可是,他剛放好熱水,脫的就剩下一條內褲時,外面忽然傳來「咚」的一聲,震天響!
陸湛庭眸子一凜,連忙抓了一條浴巾圍在身上,沖了出去。
就見沈星辰迷迷糊糊的睜開眼,整個人半跪在地板上,腦袋腫了個大包。
顯然,沈星辰從沙發上滾下來了。
兩個人頓時大眼瞪小眼,沈星辰乾淨純澈的眸子里,閃爍著疑惑。
她踉蹌著爬起來,卻是身體癱軟,人沒起身,反倒是往後一栽,直接碰倒了茶几上的玻璃花瓶。
霎時,一地的水和玻璃渣子。
就這樣,沈星辰還不安分,艱難的起身,又不小心滑倒,整個手掌扎進了玻璃里,頓時疼的她倒吸了一口涼氣。
「嘶~好疼!」
她委屈巴巴的望著疾步走到她身邊的陸湛庭,漂亮的眼睛里,滿是淚花。
看起來可憐極了。
陸湛庭又氣又無奈,這個女人就不能安靜一點嘛!真是笨死了!
「別動!我去給你拿葯!」
將她扶起來坐回沙發上,看著她被玻璃扎的血淋淋的手掌,霎時刺的眼睛有些疼,陸湛庭心中有些澀然。
所有責怪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下去。
沈星辰卻忽然轉了性子,像個小孩兒似的,還扯著陸湛庭的衣服不讓他走。
「不要走!」
奈何,陸湛庭身上除了圍著一條浴巾啥也沒穿,被她這麼輕輕一扯,整條浴巾被帶了下來。
關鍵,她還天真的盯著他赤果的身材,一臉茫然。
「沈星辰!」
陸湛庭咬牙切齒的喚了她一聲,一把將她拽起,扔進了浴缸里。
溫熱的水頓時沖的沈星辰理智回籠,溺水的窒息感讓她大吃一驚,嘴裡忍不住嚷嚷。
「救命啊……唔……」
「你給我閉嘴!」
害怕驚動了別人,情急之下,陸湛庭只好伸手堵住了沈星辰的嘴。
可是他忘了,人本能的求救時,力量是極其大的,就這樣,他被沈星辰牽扯著滑進了浴缸。
兩個人一塊兒沉進了水裡,還好死不死的,一塊兒跌落,紅唇印著紅唇。
沈星辰猛地清醒起來,在水下艱難的睜開眼,待看清楚陸湛庭的臉時,登時一顆心飛出了胸腔。
「啪!」
她拼盡全力的推開了陸湛庭,狠狠地甩了他一巴掌,眼神憤懣至極。
「流氓!」
「你罵誰?!」
陸湛庭冷冽的眸子里,迅速積聚一股怒火,那灼熱而迫人的目光,彷彿要把沈星辰給吃了一般。
「我,我……我罵我自己。」
沈星辰心口砰砰亂跳,此刻徹底的清醒過來,頓時慫了。
「你是不是覺得,所有男人都喜歡你,所以要貼著你,心疼你?」
陸湛庭猛地從水裡站了起來,信手拿起一條浴巾,將自己的下.半身圍了起來。
冷冷一笑,睥睨的目光里,帶著輕視和冷嘲。
熱水早就讓他的衣服更加的貼身,該看見的,沈星辰不想看也看完了。
她窘迫的到處找地縫鑽。
「不,不是,我,我只是喝醉了,對不起。」
為什麼明明她才是受害人,怎麼陸湛庭一副比她還委屈的樣子?
被佔便宜的人是她好不好?
「我告訴你,我對你沒有興趣!你大可不必擔心我對你會做什麼!做好你的事情,不要再給我惹麻煩!」
語氣里的嫌棄和厭惡,讓沈星辰尷尬的無地自容。
貝齒輕咬,她委屈兮兮的再次道歉:「真抱歉,我不會再有下次了。」
「我也不會給你第二次機會。」
陸湛庭背對著她,語氣沉冷極了:「我不需要一個麻煩的女人。如果你只會給我惹麻煩,我隨時可以放棄你!」
沈星辰心裡一寒,癱坐在了浴缸里,望著已經走出去了的陸湛庭的背影,愣了愣神。
放棄自己?那沈家的人,會放過她嘛?林叔叔和弟弟,又該怎麼辦?
他一句輕飄飄放棄,卻是可以摧毀她整個人生!
如果當初,他不選擇沈家,自己也不會墮入這樣的地獄!
現在,倒是嫌棄她麻煩了。
沈星辰微微一哂,委屈湧上了心頭。
望著這一地的狼藉,她微微平復了下心情。
可細想整件事的經過,她還是忍不住后怕,也的確感激陸湛庭的出手相助。
說到底,還是她太掉以輕心,以為陸長風真的是帶她去見世面,拓視野的。
「咚咚。」
浴室門被敲響,沈星辰怔了怔,思緒回籠。
「既然你醒了,就趕緊清洗,桌子上有藥箱,稍後我有事找你說。」
陸湛庭薄涼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沈星辰收拾好心裡的負面情緒,連忙清洗身體。
穿好浴袍,沈星辰腳步虛浮的回到了外間,陸湛庭已經吹乾了頭髮,洗好了澡,神色冷峻的落座在沙發里,目光森冷無比。
沈星辰落座在他的對面,回想起方才發生的一切,就感覺屁股底下的沙發,就跟烙鐵似的,根本坐不住。
「你,你要說什麼?」
沈星辰咽了口唾沫,不敢抬頭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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